第二百八十二章遵循本心
“理論上，是這樣的。”猶豫了一下，溫遊才點了頭。
“說是這麽說，但是，柳夫人，我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為你自己，也為柳言安想一想吧，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你不想因為你，徹底毀了他吧？”
沒等方宛繼續開口追問，一旁候著的學禮先表情嚴肅的開了口。
“為什麽呀？為什麽這麽說呢？我這是在救人，怎麽就成了害人啊？”方宛一臉的不解。
學禮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平時也挺聰明的，這時候為什麽要裝傻呢？皇家丟不起這個人，也不能丟這個人，你若是真的做了什麽過分的舉動，那最後的結果就是，江雨墨為證清白自殺而亡，江家得到些許特權算是安慰，而柳言安，則會因為你這個不懂事的妻子，徹底遭到厭惡。”
眼前人說的這一字一句，方宛全部都能理解，但她卻不願意去理解。
“我就是不想看著一個無辜的人，因為權利的傾軋就這麽枯萎在深宅大院之中，憑什麽呀？”她頹然坐到了一旁的座位上，麵上帶著幾分憤憤不平。
溫遊看的皺眉，“你之前不是這樣，現在這是怎麽了？”
確實，之前雖然方宛明知道有些事不該是那樣的，但礙於要好好適應這個時代，她都裝作視而不見，或者強行暗示自己，這件事那麽做也是對的。
但經過這麽多的事兒，她們一家子終於來到京城了，生活似乎是走上了正軌，但她好像依舊還是不能隨心所欲的活著，她似乎還是要強行克製著自己原本的三觀想法。
“我就是想做一些，我自己能做的事兒，想要得到一點公平，難得就這麽難麽？”
她低聲說著自己的想法，溫遊與學禮看著她這幅樣子，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麽才好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走了。”
不想在聽到更多教育自己的話，方宛起身說了一句後便直接離開了。
學禮上前了一步，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跟上去。
“你這麽喜歡說教的人，怎的不跟上去繼續說了？”看學禮一臉擔心的樣子，溫遊忍不住挑著眉問道。
學禮搖頭歎氣，“這是一個，有個性有想法的姑娘，道理她都懂得，我說多了，也隻會徒增厭煩。”
……
出門後，方宛直接回家，往書房一鑽，便不再出門，連飯都沒吃。
柳言安晚上才一進家門，便被方父方母給拉住了。
“那丫頭不知道是怎麽了，出個門回來，進書房就不肯出來了。”方父搖頭歎氣，一臉無奈。
方母則是一臉的擔心，“是啊，這人好端端的哪能不吃飯呢？”
柳言安聽得直皺眉，“爹，娘，你們放心，我去看看情況。”
說著柳言安便進了書房，看方宛坐在書桌後發呆的樣子，走上前輕輕扶住了她的肩膀，“娘子，你是怎麽了？”
“相公。”方宛回過神來，茫然的抬眸看向了柳言安。
沒有猶豫，她直接將自己糾結的所有一切都跟他講了一遍。
“我真的沒辦法對她視而不見，但我做的事兒，似乎又會對家裏產生不利影響，相公，你說，我到底應該怎麽辦啊？”
其實方宛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但一想到可能會造成的結果，便遲遲下不去決心。
“遵從自己的本心就好，之前我做的很多事兒，不也都是冒險麽？但你和爹娘，誰都沒有反對我不是麽？現在，我對你的態度也是一樣的。”
柳言安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幅無理由支持的樣子，看的方宛有些眼熱。
“相公，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老師跟學禮先生就知道罵我。”方宛憋著嘴一臉的委屈。
“好了，別演戲了，說吧，想要我幫忙做什麽？”柳言安哭笑不得的捏了捏方宛的臉頰。
見狀方宛忍不住對著他討好一笑，“我想要去看一看那個倩兒姑娘的屍體，最好是能給驗屍一下。”
這話說的柳言安皺眉，“你這個要求，有點難啊。”
實在是因為這次的案件涉及到了皇家的一些家務事，就算是一些不怎麽重要的可疑人員，也都被抓起來控製了起來。
倩兒的屍體眼下雖然在刑部，但其實一直都有內務府的人跟著一起看守。
“我知道不容易，所以，我可以化妝易容一下，你隻需要帶著我進去就行，我不會有大動作的，給我半刻鍾的時間就行。”
方宛一臉期待的看著柳言安，縱然柳言安十分不想點頭，但看方宛這幅期待的樣子，也隻能認命的歎氣。
“晚上，你易容成我的小廝，我帶著你去，但說好，隻有半刻鍾，一點也不能多。”
柳言安表情嚴肅的告誡道，看方宛連連點頭表示同意，才算是稍微放心了一點。
因為晚上不確定要置換多少東西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方宛特意找了個布袋斜挎在了身上，以免到時候換出來了東西沒地方放。
夜幕降臨，方宛跟係統兌換了易容需要的道具物品，將自己皮膚塗黑五官更改後，才換上了那一身灰突突的不起眼的衣服。
若不是她的眼神依舊靈動，柳言安都要認不出來眼前的人了。
“記住答應我的事兒，不許衝動，不許超時。”
柳言安低聲囑咐了兩句後，才帶著方宛進了刑部的停屍房。
“誒，柳大人，這麽晚了，怎麽還來這兒呢？”
一捕快看見柳言安，上前低聲打了個招呼。
“想著那些沒著落的案子，心裏總是惦記，就想過來瞧一瞧，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柳言安跟著寒暄，抬手示意方宛去其中的一間停屍房。
“是我認識的一個算是幕僚的人，也跟著來瞧一瞧，看看能不能找到點有用的東西。”看那捕快一臉疑問，柳言安開口解釋了一句。
捕快點頭表示知道，便沒再多說什麽。
但方宛才抬手想要推開那間停屍房的門，那門卻忽然從裏麵一把打開。
深更半夜傳來這麽大一聲，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靠得最近的方宛強忍住了尖叫的衝動，腳下卻是連著後退了三四步，渾身汗毛均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