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婆婆

  大藺朝朝曆217年，王城，矗立在淮北平原水陸交通最發達之地，南來北往，溝通東西，嶺南荔枝可冬食之，分外繁華。林西西不停的向馬車窗外望去，大藺朝沒有宵禁，街麵小販吆喝聲，孩童戲鬧聲，她心癢難耐，恨不得插了翅膀飛出去看看河對岸的花燈。


  夏日裏夜晚少了兩份燥熱，林西西這兩天已經被秦曉雯日日問候煩不勝煩，正巧張子行就帶她出府。心裏開心眼睛裏冒星星。不過出府不是要玩兒麽，這怎麽越走越偏僻？難道是張子行要趁月黑風高，自己孤家寡人，殺人拋屍嗎？

  “你想多了，我不過是帶你去見我的母親。今天是她的忌日”看著坐立難安的林西西，張子行一眼就看出她操的什麽心，出聲打破沉默。“夫人？她不是.……”“你應該叫她母親，或是婆婆。”頓了頓“母親知曉我成親，娶了你，如今你成為我的妻子，也當去看看她，她知道你，也是很開心的。”“哦。”一臉的欣慰，“可是，祭拜她，老人家不應該是在祠堂嗎？怎麽。”


  林西西，知道張母在，張子行，被滅族時，就自盡而亡，不禁疑惑的問道。“不是靈堂，是墓地。”言語中語氣淡淡。林西西一時心情有些沉重，自從她知道張清典的身世之後，就對身邊的這個男人生出了，絲絲的同情之心。雖然她們兩個人並不是真正的夫妻，但是今日看在她的麵子上，自己就扮演一把，賢惠的妻子吧。


  馬車搖搖晃晃，也不知走了多久，隻是窗外的天越來越黑，見不到燈光，林欣欣瑤的都快睡著了，聽見張子行，突然說，我們到了下車吧。林欣欣下車一看，此處是郊外的一片竹林，好像平日裏是一座墳崗吧？，以前，自己也不過是四處瘋玩時知道這兒，不想這裏還是張子行母親的墳墓所在。


  四周寂寥無人，馬夫在班搬車後放著的祭祀用品，風穿過竹林，引起竹葉嗦嗦的聲響，林西西雖不信鬼神，但是夜黑風高自己站在這裏，怎麽也覺得有些慎人，不禁搓一搓自己的手臂。張子行牽起她的手，緊握著走向不起眼的一座小墳包。擺膝下跪，林西西急忙跟著跪下。


  “母親兒子不孝，今日才帶媳婦來看你，她叫林西西，兒子很喜歡她，母親，不用擔心，她會好好照張兒子的，終有一日，兒子定會讓母親風光大葬，入住祠堂。”張子行緩慢的說著，聲音，隨著風，飄向遠方，也飄進林西西的耳朵。她感覺到身邊人緊繃的身體與傷感，立即向先妣謝氏之墓叩了三首，


  “媳婦，林欣欣見過婆婆，還請婆婆原諒西西今日才來拜見。媳婦嫁給夫君，定當勤儉持家，相夫教子，婆婆不用擔心。”林西西說的流利，不禁讓張子行側眼，終於露出了幾日來第一個微笑。


  張子行和林西西拜祭完畢，就帶著她回了城，兩個人，從東逛到西，穿越了青龍街和白虎街，將剛才的煩悶一拋腦後。張子行見林西西玩的開心，就不舍得，讓她回府，隨她一起玩鬧。等到回張府的時候，連張子行的手裏都提著許多的東西。


  秦曉雯聽見表哥陪林西西逛了一整晚還親手提著大包小包，氣不打一出來，上好的手帕被絞的不成樣子，“賤人，！，山野村婦竟勾引表哥！”一點兒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下手的玳瑁正想著，一不留神被她掐了胳膊，“啊啊，小姐饒命！奴婢，奴婢有一計獻給小姐。”


  見秦曉雯鬆開手，立即附耳上前，小聲道.……。“哈哈哈，若是成了，玳瑁你就是我最大的功臣，我妝奩裏那隻鐲子就賞了你吧。”“奴婢謝小姐，祝願小姐早日得償所願”主仆二人有趁著夜色商量了許久，秦曉雯才心寬氣順的睡下了。


  張府底下密室內，三個黑衣人正跪在一旁向頭頂的人匯報什麽，很難相信，位子上的人竟是張子行！此時的她一臉冷冽，身著金甲玄衣，氣勢放開，聽著下屬匯報宮中近況。


  張子行被滅族起，身形孱弱就將父親幸免於難的屬下雪藏，暗地裏成立了潛金閣，到現在已然有13年，潛金閣一躍成為江湖中最神秘的組織，凡是尋消息還是買賣人命的，潛金閣一應辦到。


  “這麽說，皇帝已經疑心秦紹了，哼，她本來屁股不趕緊，也不介意再加把火。”陰惻惻的語氣讓身旁的劍一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寒意。“還有，給我看好秦曉雯，別叫她再進主院。”您是覺得她煩夫人才是真的吧，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說出口，主子的邢堂可不是吃素的。


  林西西朦朦朧朧間覺得有人上了床，抱住了她，知道是張子行，也沒有反抗，不過這兩天她回來的越來越遲了。


  第二日清早，被劍一易容的小廝服侍妥帖的張子行看著睡得一塌糊塗的林西西，俯身一吻，吩咐丫鬟別叫醒她後離開了。卻不知道床上的人兒早醒了。林西西緩緩睜開眼，適應了一下清早的陽光，坐起身來，眉眼間露出開心又是疑惑。


  林西西嫁進張家3個月，除了幾次張子行圓房不成分房睡以外，她不的不承認，張子行其實很縱容她。自己每天睡到日上三竿，不用侍候公婆，也不用管理中饋，整日清閑的很。


  可張子行愛她麽？不知道，不愛她又為什麽這樣對她，她摸摸臉，上麵似乎還有張子行留下的溫度。她愛她麽？她也不知道，不過她不排斥張子行的親吻，也喜歡她每天帶各色吃食給自己，林西西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已經習慣她這樣對她了，甚至她想現在就是以後。


  林西西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難道我。。喜歡上她了？”林西西的自言自語被丫鬟聽到了，打了簾子進來行禮要服侍她起床。林西西看現在時辰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沒見過你，你叫什麽？”


  “回夫人，奴婢是新進府的，老爺點奴婢在夫人身邊伺候，原先叫綠萼，請夫人賜名。”“綠萼？蠻好聽的，就不用改了。”“謝夫人。”


  林西西收拾完畢，正在桌前吃著不是早飯的早飯――都怪自己睡懶覺。就聽見院子裏秦曉雯的丫鬟要通傳她家小姐來了。林西西有些頭疼，“綠萼，你就說我難受就不見她了”這秦曉雯每天雷打不動的來看自己，說話嬌嬌軟軟，拐彎抹角的讓林西西對大家閨秀有了認識，而且句句不離她張子行，她以為自己是傻子嗎？


  不過是自己閑得慌，張子行不讓她隨意出門才每天聽她叨叨。秦曉雯日日“親手”煲湯送到張子行書房，張子行回來不是見她在月下賞月就是在歎人生無常，不張每次張子行都目不斜視走掉了。


  聽到她說明日再來看表嫂，林西西表示自己將一病不起，嗬嗬。好容易沒了秦曉雯的叨擾，林西西當即決定要做些什麽打發時間，比如去釣魚。張府有一小池塘，養了好多魚，個個兒吃的肥頭大耳，對人毫無防備。


  林西西坐在搖椅上，頭頂打著把打傘，還有綠萼盡職盡責對打著扇子，吃著冰碗的林西西再一次感歎張子行有錢。日頭漸低，魚簍裏已經有7，8尾的魚了，林西西嘲笑這些魚傻裏傻氣，容易上鉤，無趣的很，吩咐綠萼隻留一條，其她的都放回去，這條她打算做糖醋魚。


  張子行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坐在桌前等她的林西西，心頭一暖“你怎麽還沒吃飯？在等我麽”見張子行回來，林西西殷勤的幫她布菜“張大。。夫君，快嚐嚐我坐的糖醋魚，可是我從後麵池塘新掉的，十分新鮮！”張子行吃了幾口，心中喜悅，麵上不顯到“說吧，想要什麽？可是要出府。”林西西臉色一紅，

  “實在是整日待在府中無聊，我就想，，出府走走”聲音越來越低，好像她不答應一樣“好啊，反正我這幾日有空閑，正好陪你一起，就去南郊踏青吧。”林西西聽見她說這話飛快的站起來，眉目間是掩不住的開心“那好，我現在就去收拾東西，你可不能反悔！”說著就喚綠萼拿東西了。隻剩下張子行寵溺一笑。


  第二天，惠風和暢，是個出行的好日子，林西西難耐的坐在馬車當中四處的看。恨不得就要飛出去了。街道上有許多世家小姐夫人，前去，惠普寺禮佛，十分熱鬧。林西西想起早上的時候秦曉雯要一同前去，死活扒著馬車不放手，卻被張子行一句，3月之期快到，你還是快些，準備你的婚嫁吧打回原型就好笑。


  馬車一路前進，最後停在了南郊的一處小河邊，這裏綠草蔥蔥，還有許多樹木遮掩，陽光打下不過一片片的斑駁，十分的心曠神怡。也無需人服侍，張子行和林西西自己搭好了烤架，林西西甚至搭弓射箭，射到了兩隻山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