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學琴
長陽明音還是那一襲白色長裙,她從天而降,施施然的走到了夏朗的麵前。不知是不是因為前幾天聚會的緣故,夏朗與長陽明音接觸的越多就越發覺得她越美麗。氣質高貴,性格開朗,說話不拐外抹角,敢作敢當。長陽明音安靜的時候風姿優雅,恬靜的撫琴奏曲時猶如一株出水的青蓮,出塵、聖潔;與人交談的時候舉止言談落落大方,不去矯揉造作,恰似一朵盛開的牡丹,雍容、華貴;而與人爭鬥的時候,英姿颯爽、意氣風發,宛如一支高傲寒梅,剛烈、有節。這些越來越吸引夏朗,這種性格太過符合他的擇偶標準,其實他已隱隱發覺自己似乎是喜歡上了這個開朗的女孩。
“你怎麽來了?”
長陽明音淺淺一笑,玉手撫了撫額頭的劉海,聲音清脆、笑容甜美。夏朗見此頓時感到一陣驚豔,原來這小妮子笑起來還挺好看,他的眼神幽暗的閃了閃。
“學琴!”
簡單的兩個字,將來此的目的清清楚楚的交代了個明白,因為他知道長陽明音這種性格不喜歡拖泥帶水的交流方式。
“學琴?你學這個做什麽?”
她感到有些詫異,聽說這家夥是個修煉狂人,很少會做和修煉無關的事情,釀酒算是一件,但是後來也撇給了楚少秋。今天突然來這裏學琴倒是讓她有些疑惑不解。不過,上次相處的很融洽,人家也送了不少東西,倒也不能拂了人家的麵子。
輕輕頷首,朱唇微起,微笑著說道:
“跟我來吧!冒昧的問一句,你為什麽學琴?”
“一直閉關苦修也不是個辦法,有時候放鬆下會事半功倍。而音律最是能陶冶人的情操,,未嚐不是一種將修行中的枯寂發泄出來的手段。”
夏朗略微一思索,便將自己所想說了出來,他倒是沒敢說學琴是用來裝十三用的。
“就這些?”
“這個理由還不夠?哦!這樣說吧,我覺得很無聊,想學點音律和樂器,打發打發時間。”
長陽明音斜著眼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也真想得出來,要是讓峰主知道你學琴是為了打發時間,她定會把你的真元封住,然後從山頂上把你扔下去。她最是看重音律,容不得他人用此作為消遣。既然你想學那就學吧,我可不管你想幹嘛,就當是為了償還酒錢。”
“別這麽見外,什麽酒錢不酒錢的,談錢多傷感情啊是不是?”
“我們萍水相逢,沒什麽感情,傷不著。”
“好吧!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師姐,你打算怎麽教我?不用學你們的法決,偶爾消遣的時候才會用。”
夏朗見話題跑偏趕緊改口,問起了長陽明音如何教他學琴。對於這方麵他是真的抓瞎,從未接觸過,也什麽都不懂。雖說地球上的那套教學方案肯定比這裏的強,可是他沒學過啊。
“你對音律了解多少?”
長陽明音與夏朗並肩緩步登山,邊走邊問。如何傳授得看夏朗懂多少了,然後才可以因材施教。
“七竅通了六竅!”
“什麽意思?”
“一竅不通!”
“.……”
長陽明音住在孤韻峰山腰部分的一個洞府裏,而不是像夏朗一樣住在房舍中。其實一般的修士都住在洞府裏,洞府大多是在山體內建成,內壁堅固,相比房舍容易刻畫陣法和禁止等,不容易被攻破。而房舍如果要達到洞府那種強度防禦能力,所用消耗的材料和精力無疑要花費的更多。
而夏朗之所以住在房舍內主要是因為受前世的影響較大,比較抵觸洞府罷了,畢竟地球人誰會住在山洞裏啊?那是原始人好吧!洞府就一個門,連個窗戶都沒有,哪怕用上夜明珠還是不如陽光來的亮堂,呆久了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覺得人就應該生活在有陽光的地方,在山洞裏算啥啊?山頂洞人?
長陽明音洞府前麵有個小平台,上麵石桌、石凳、涼亭一應俱全。兩人齊肩到此,主賓落座。長陽明音拿出一本琴譜,和一麵普通的古琴,開始詳細的講解其中的訣竅。
“琴寬居右,細弦近身。右手撥彈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右手抹、挑、勾、剔、打、摘、擘、托;左手上、下、進複、退複、吟、猱、罨、跪指、掏起、帶起、爪起、撞。”
“叮咚!叮咚!”
長陽明音一邊講解古琴的彈奏技巧,一邊演示給夏朗看。她十指修長、柔美,如同在琴弦上跳動的精靈,輕輕撥弄便會讓古琴彈奏出美妙的音符,隨心所欲,自然而又和諧。別看這些都是基本的彈奏技巧,看起來簡單易懂,那也是因為人家底子擺在那兒。輪到夏朗跟著模仿的時候,他的手法非常的生硬,遠沒有人家彈奏的那麽自然。長陽明音也沒有責怪他,每個初學者都經曆過這些,誰剛開始就能非常嫻熟的去彈奏呢?她就這樣一遍一遍的演示著動作的要領,等夏朗學的差不多了,她才接著講解別的東西。
“琴者音色三種,天、地、人三音,即天時、地利、人和。天音渾厚如鍾;地音玲瓏剔透;人音或虛、或實,或清越明淨、或沉渾宏亮,變化異常。”
“琴講"九德":一奇、二古、三透、四靜、五潤、六圓、七清、八勻、九芳。”
“又有二十四況:和靜清遠,古淡恬逸,雅麗亮采,潔潤圓堅,宏細溜健,輕重遲速。”
長陽明音娓娓道來,將各種關於音律和古琴的知識源源不斷的傳授給夏朗。夏朗則是非常認真、仔細的去聽去記,不時的還會插上一嘴,將地球上的一些知識說出來,這倒讓她眼前一亮,認為夏朗的領悟力奇高,許多東西能舉一反三、融會貫通,心中越發重視夏朗。這種領悟力極高的人往往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遠,將來成就不可限量。並且夏朗偶爾的一個見解讓她也覺得非常的新奇,仔細想來其中蘊含的道理很多,自己也獲益不少,這讓她也越來越願意去傳授夏朗的琴技。
修行無歲月,這兩人不眠不休的整整交談了三天三夜,加之修士學東西本身就快,夏朗的手法終於不再像之前那麽生疏,彈奏一些簡單的曲子已不成問題。又過了幾天,夏朗的琴技與日俱增,一些韻調複雜的曲目也能流暢的彈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