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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蒼天何在

  雙衍紀最新章節

  段清陽看著匡文衡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仿佛就在嘲笑自己:“怎麽樣?不敢再說了吧?”再看看身旁的姐姐,擔心、焦急、委屈的神情寫滿了她清秀的臉龐,他怒從心頭起,大吼:“匡文衡,你以為父親是大長老,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赤日宗不是你說了算的!我一定要稟明宗主,好好地懲治你這種奸惡之徒!”


  匡文衡把臉一沉:“段清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三番五次攪局,要不是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豈能饒你?你別以為搬出宗主來壓我我就害怕了,要害你,我還用不著大張旗鼓。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否則的話,到時你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匡文衡,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葉曉芸?你說,如果這次的事被朱宗主知道了,他會怎麽做?”段清陽忽然慢悠悠地說道。


  “葉曉芸?”焦急萬分的段清雨也疑惑地望著弟弟。


  葉曉芸,原本是騰龍郡一個修仙小宗派的弟子,生得頗為俊俏,心地善良,性格溫柔,雖然修仙根骨一般,可是卻心誌堅毅,刻苦勤勉。


  有一日,葉曉芸路過金烏山下,正巧遇上了外出而歸的匡文衡。匡文衡見到這般俊俏的女子,垂涎不已,立即上前搭話。葉曉芸認得赤日宗弟子的裝束,自然對匡文衡有問必答,恭敬有加。


  匡文衡在得知葉曉芸出身小宗派後,就熱情地邀請葉曉芸上山觀賞,葉曉芸實在拗不過,隻得隨他上山。哪知匡文衡將葉曉芸帶至住處,在茶中放了迷藥,葉曉芸未到元嬰境界,很快就被迷得不省人事。匡文衡趁機對葉曉芸行了禽獸之事。


  葉曉芸清醒之後,明白自己的清白已經被匡文衡玷汙,失聲痛哭,悲痛欲絕。匡文衡連哄帶騙,說自己對她一見鍾情,以後一定會與她雙修雲雲。葉曉芸對他的話雖然將信將疑,可也沒有辦法,木已成舟,後悔也沒有用。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宗門,閉門不出。


  匡文衡隻將此事告訴了匡狄風,結果遭到他一頓訓斥。按匡狄風的意思,反正葉曉芸也沒有什麽背景,應該殺人滅口、斬草除根才是。


  可憐的葉曉芸天天將自己關在房內,不管誰來問都不說話。直到師父勸慰了三天,葉曉芸才抽泣著斷斷續續地把事情說了個大概。葉曉芸的師父勃然大怒,但又無可奈何,赤日宗不是他們這等小宗派可以惹得起的。師父安慰著葉曉芸,赤日宗的弟子既然做出了承諾,應該會遵守。其實兩人心中都明白,這個希望太渺茫了。


  葉曉芸心受重創,影響了修仙進度。幹等五年之後,匡文衡的許諾依然沒有兌現。葉曉芸的修為也毫無提升。最終,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萬念俱灰的葉曉芸用劍劃破了自己的喉嚨,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葉曉芸的師父悲痛萬分,再也忍不住了,打算去赤日宗討個說法。為避免連累自己的宗門,她毅然決然地宣布退出宗派,以後再無瓜葛。


  她不顧赤日宗守門弟子的阻攔,直接闖進曦和殿,當時赤日宗諸位長老與宗主朱鴻烈都在。她破口大罵匡文衡喪盡天良,在場的匡狄風尷尬無比。朱鴻烈將匡文衡喚來當場對質,但匡文衡一口咬定是葉曉芸貪圖赤日宗的高超功法,故意勾引他以成雙修好事,氣得葉曉芸的師父差點咬碎滿口玉牙。


  朱鴻烈大概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之前他也對匡文衡行奸作惡的品性有所耳聞,但礙於匡狄風的麵子,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他也不好太過嚴苛。於是,朱鴻烈狠狠地訓斥了匡文衡,並懲罰他閉門思過五年。另一方麵,他好言勸慰著葉曉芸的師父,並承諾贈予葉曉芸的宗派良品仙劍十柄,上品丹藥一百顆,這才將她送下了山。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將會對赤日宗的名聲產生極度惡劣的影響,因此朱鴻烈警告匡文衡,倘若再有此類事情發生,定斬不饒。


  從那以後,匡文衡表麵上收斂了許多,但一肚子壞水全都轉向背地裏,做得比原來愈發變本加厲。匡文衡還聽從了父親的“教誨”,做事斬草除根、不留痕跡,以絕後患。


  葉曉芸的事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段清陽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當著匡文衡的麵言簡意賅地說與段清雨知曉。


  匡文衡先是驚訝,後是尷尬,段清陽這是當麵揭短。看見段清雨投來鄙夷的目光,匡文衡終於惱羞成怒,大罵道:“你這臭小子!竟敢在清雨麵前胡說八道敗壞我的名聲!我今天絕對饒不了你!”說罷,他一個箭步衝上來,同時抽出背上仙劍,順勢要斬。


  段清雨連忙把段清陽拉到身後:“匡師兄,你答應過我不會為難我弟弟的!”


  匡文衡冷笑一聲:“我沒為難你弟弟,是他惹我在先,那就休怪我無情了!”他一掌推開段清雨,又舉劍攻向段清陽。段清陽也抽出仙劍勉強抵擋著,可是沒有辦法,兩人的境界實在差太多了。


  匡文衡的劍招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轉瞬之間,不過數招就挑飛了段清陽的仙劍,將他擊倒在地。段清雨舉劍來救,卻被匡文衡一腳踹開。“哼哼,去死吧!”匡文衡用最大力氣,將仙劍捅入了段清陽的胸腔,前胸後背紮了個通透,鮮血狂飆。


  “清陽!”剛爬起身來的段清雨撕心裂肺地呼喊。


  “姐……姐……”段清陽口吐鮮血,看著身側不遠處的段清雨,緩緩地抬起一隻手。


  “哧”的一聲,匡文衡狠狠地拔出了仙劍,段清陽的胸口和後背迸射出大量血跡,仰倒在地上。望著昏暗的天空,段清陽真想大吼一

  聲:“蒼天無眼!”可是他痛得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死了也好,這樣姐姐就不必嫁給他了……”這是段清陽在意識模糊之前最後一個念頭。


  “清陽……”段清雨又是一聲悲呼,撲了過去。段清陽漸漸沒有了呼吸。段清雨伏在他身上嚎啕大哭。弟弟,從小一起長大的同胞弟弟,就在自己的眼前一點點失去了生氣。


  匡文衡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鮮血不停地從垂下的劍身上滴落,飲了血的仙劍,散發出的光芒似乎都充斥著一抹詭異的紅色。


  段清雨哭得近乎昏厥,指著匡文衡,泣不成聲地道:“你……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殺了清陽,我,我不會……不會放過……”


  “不會放過我,是不是?哼,想不到段清陽還能打聽到我和葉曉芸的事。不過,他已經死了,你以為你還能活嗎?不如,就讓我送你下去和你的好弟弟相聚吧?”匡文衡獰笑著走了過來。


  帶著血跡的劍,輕輕擱在了段清雨的脖頸上。段清雨停止了抽泣,冷冷地望著匡文衡,一字一頓地道:“你這種人,老天不會讓你活長久的。”


  匡文衡先是一愣,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老天?老天他隻管刮風下雨,如何能管到我?你倒是讓老天來幫你啊!”說話的同時,他手腕微微用力,鋒利的仙劍在段清雨白皙的皮膚上輕輕劃出了一道血痕。


  段清雨紋絲不動,依然冷眼凝視著匡文衡。匡文衡突然搖了搖頭,歎息道:“可惜啊可惜,這麽嬌豔的花朵就要凋謝在我的手上了。段清雨,如果不是你弟弟胡攪蠻纏,如果你一開始就能乖乖順從於我,結果會比現在好許多。”


  段清雨沒有說話,低下頭溫柔地撫摸段清陽的臉龐,輕輕扶起他的上身,攬在自己懷中。此時,零星的小雨忽然大了起來,並且有一發而不可收拾之勢,眨眼之間就變成了滂沱大雨,將三人淋了個透濕。


  雨點隨風拍打在臉上,隱隱作痛。段清雨突然回想起小時候娘親說過的話:“雨兒,你的生日是清明節,你出生的那會兒,天上正下著雨,你爹爹就給你起名叫‘清雨’。過了一會,你弟弟出世時,雨天已經轉晴了,所以啊,你弟弟名叫‘清陽’。”


  “好了,看夠了吧?現在我就送你上路!”匡文衡慢悠悠地說道。對他來說,段清雨這樣的漂亮女子以後還有機會再找,況且當著麵殺了人家的弟弟,不滅口以絕後患的話不是他的作風。


  “段清雨,雨中來,雨中去……嗬嗬……”段清雨自嘲地笑笑,緩緩閉上了眼睛,口中小聲呢喃,“清陽慢些走,姐姐來陪你了……”


  匡文衡提劍猛刺,劍峰眼看著就要觸到段清雨的喉嚨。


  “住手!”隻聽林中傳來一聲怒喝,一顆石子電光火石飛來,砸在匡文衡的劍上,“叮”的一聲,石子的力道大得出奇,竟然將仙劍擊飛了。


  “有高人!”匡文衡驚出一身冷汗。他的反應極快,狠命一腳踢向剛睜開眼睛的段清雨,段清雨悶哼一聲,倒飛開去,撞斷了一棵樹後掉落下來,大吐幾口鮮血,昏了過去。匡文衡踢飛了段清雨後,立刻向著石子飛來的反方向逃竄,施展身法,暗念口訣,等跑到飛落的仙劍旁邊時直接抄起來禦劍而起,彈指之間就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樹林中閃出一道人影,她身穿冷月宗的藍色長袍,徑直衝向了段清雨。此人正是段清雨的師父尹絮瑤。自從段清雨前幾日動身前來赤日宗後,尹絮瑤一直放心不下,最終還是忍不住下了山,獨自一人來到了赤日宗。不想守門弟子卻說匡文衡已經護送段清雨下了山,於是尹絮瑤一路追趕而來,終於在這片樹林間的小路上發現了兩人的行蹤,正巧趕上匡文衡要下毒手的那一刻,她情急之間隨意摸起地上的石子砸了過去。可是匡文衡的反應實在是太迅速了,從石子的力道上立即判斷出自己不是對手,馬上踢人逃命。那一腳極為狠毒,恐怕段清雨已經凶多吉少。


  抱著一絲希望,尹絮瑤跑到了段清雨身邊,扶起奄奄一息的她,探了探鼻息,幸好,還有氣。尹絮瑤連忙給段清雨療傷。可一運功,尹絮瑤驚呆了,自己的靈力根本輸不進去。再仔細查探段清雨身上的傷處,暗道糟糕,匡文衡那一腳正好踹在段清雨的丹田上。段清雨之前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救,更沒有想到匡文衡會踢自己一腳,所以壓根沒來得及護住丹田。那重重的一腳,把她的丹田毀了。此外,段清雨倒飛撞樹,沒有了靈力的經脈也被震斷了七七八八。


  尹絮瑤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瞥了一眼不遠處地麵上的屍體,心道:“這不成了廢人了嗎?清雨清醒之後要如何麵對?何況她的弟弟還死了……匡文衡啊匡文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尹絮瑤將段清雨翻身背在背上,禦劍而起,向著赤日宗疾飛而去,而段清陽的屍體則依然躺在血水交雜的地麵上,任由傾盆的大雨不停地衝刷著。


  來到赤日宗門口,尹絮瑤隻對守門弟子喊了一聲“救人”就衝了進去,直奔曦和殿。一腳蹬開曦和殿的大門,把殿裏的人嚇了一跳。


  “尹長老,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何去而複返?這名女子是?”朱鴻烈吃驚地問道。


  “這是我徒弟段清雨,現在身負重傷,丹田已毀,經脈盡斷,需要趕緊醫治,其餘一會兒再說!”尹絮瑤焦急萬分。


  “尹長老莫急,我這裏有救命的丹藥。”朱鴻烈拿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顆紅色的丹藥,塞入了段清雨口中。“化瑩丹入口即化,很快就

  能恢複部分傷勢,”朱鴻烈道,“不過她的丹田與經脈就……不知是何人傷了令徒,下手竟如此狠毒?”


  “這就要問問匡長老的乖兒子了!”尹絮瑤冷眼瞅著一旁的匡狄風。


  在場的長老們都齊齊把視線都轉向了匡狄風。匡狄風方才一見到段清雨就暗暗擔心是不是匡文衡下的重手,原來果真是他。不過匡狄風猜不到一心想和段清雨雙修的兒子為何要將她傷成這樣。


  “尹長老,我兒文衡為何要傷段清雨?他二人今天剛向我稟明過,以後要結成道侶雙修來著,這其中莫不是有什麽誤會?”匡狄風麵不改色。


  “誤會?哼哼,山下十裏之外的仙蹤林,我趕到那的時候匡文衡正要用劍刺殺清雨,被我一顆石子擊飛仙劍,他逃走時還不忘飛起一腳踢在清雨的身上,險些害了我徒兒的性命。清雨的弟弟,也就是你赤日宗的弟子段清陽,他的屍首還躺在仙蹤林呢,這能有什麽誤會?”尹絮瑤幾乎是吼出了這段話。


  “段清陽死了?”匡狄風顯得十分吃驚,其實他已經大略猜到了,想必是段清陽為了姐姐的事與匡文衡起了衝突,匡文衡殺了他之後又想殺段清雨滅口,結果卻被尹絮瑤救下。


  “尹長老,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聽到已經死了一名赤日宗的弟子,朱鴻烈感覺事情嚴重了。


  “既然匡文衡想殺害我徒兒,我就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那一日,我差小徒清雨送信給朱宗主,後來……”尹絮瑤從頭說起,一直說到前幾日段清雨離開冷月宗,還把匡狄風寫的信都拿了出來,言語中夾雜著對匡狄風、匡文衡父子卑劣手段的鄙視與厭惡,說得匡狄風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如果沒有匡文衡殺人這件事,匡狄風大可抵賴尹絮瑤所說盡皆毫無憑據,但現在清雨、清陽姐弟倆一死一傷,怎麽抵賴都是與匡文衡脫不了幹係的。


  “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就要等清雨清醒後才知道了。”尹絮瑤道。


  “好,尹長老你放心,等弄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我先派人去仙蹤林尋得段清陽的屍體,再去把匡文衡抓回來。”朱鴻烈強壓著心中的怒火,上次葉曉芸的事件之後,他以為匡文衡有所收斂,沒想到還是死性不改。雖說威逼柴墨空、要挾段清雨的事都是尹絮瑤的推測,可朱鴻烈估計這些事十有都是真的。


  這時,椅子上的段清雨忽而咳了起來,慢慢睜開了雙眼。朱鴻烈上前號脈診視了一番,化瑩丹的藥效果然強大,段清雨的命算是救回來了,剩下的隻要調養些時日即可恢複。


  “清雨,你感覺怎麽樣?”尹絮瑤擔心地問道。


  “師父……您怎麽來了?”段清雨知道在緊要關頭是師父救了自己。


  “為師擔心你,才來赤日宗找你。所幸,及時救了你的命。”


  “師父,您要是早些來,清陽就不會死了……”段清雨兩行淚潸潸而下,“啊!我、我的丹田!”段清雨突然發覺,自己的丹田已毀,經脈也大多斷裂,體內沒有一絲靈力。


  “別擔心,師父與朱宗主還有各位長老都在這裏,我們會想辦法的。”尹絮瑤安慰著段清雨,將目光投向了朱鴻烈,其實她心中沒底,隻能寄希望於赤日宗了。


  朱鴻烈皺起眉頭:“段清雨的丹田與經脈受損過重,我們也是毫無辦法的。不過,我可以傳訊給本宗的一位大乘境界高手,讓他來試一試。如果他也沒辦法,那……”他沒忍心說下去。


  “好!那我就陪清雨在赤日宗等著。”尹絮瑤道。她覺得,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段清雨這些日子以來連續遭到失戀、逼婚、喪弟之痛,若是丹田再治不好,尹絮瑤擔心她承受不了。


  朱鴻烈當天就通過靈息玉傳訊給宗內一位大乘期的高手,高手回訊三日之內回宗。在這三天裏,朱鴻烈派出整整三十名洞虛境界的弟子下山尋找匡文衡。可直到大乘期高手回宗,也沒有發現匡文衡的下落。


  沒想到赤日宗的這位大乘境界高手竟然是一名溫和儒雅的青年。他麵帶淡淡地微笑,光看外表很難將他與“大乘”這兩個字聯係在一起。當然,修仙高手本來就是看不出年齡的。


  詳細診視過段清雨的丹田與經脈之後,青年搖了搖頭,歎道:“傷得太重,十損七八,我也無能為力。”


  “景前輩,果真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朱鴻烈雖然須發皆白,但論輩分,比這青年可是差得遠了。


  青年沉吟片刻,而後說:“普天之下,說不定有什麽靈丹妙藥可以修複她的丹田與經脈,可是我對丹藥這方麵涉獵不深,赤日宗所藏書籍我大多讀過,其中並沒有關於修複受損丹田的記載。現在隻能多方打聽,說不定能打探到某種可以醫治丹田的靈藥的消息。”其實青年說的這些都是安慰話,連堂堂七大宗之首的赤日宗所珍藏的典籍中都沒有相關記載,那其他宗派也未必能有,更何況能修複丹田的丹藥,那是何等的奇效!即便真有這種丹藥,也必定十分稀有,能不能得到還是未知。


  段清雨已經心灰意冷,輕歎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各位前輩,不必再為晚輩勞心了。晚輩區區一名修仙弟子,何德何能讓前輩們為我耗費時間與精力。丹田已毀,修仙無望,我還是做回一名普通人吧。”


  短短數日,連遭打擊,段清雨感覺自己的心已經麻木了。常言道:“哀莫大於心死。”與愛人決裂,失去了弟弟,再無法修仙……段清雨好想問一聲:“蒼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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