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咒魂琴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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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蓉的笑聲持續不斷,門內的弟子“砰砰”地敲著門,就連幾位長老的臉也都憋紅了。正當眾人疲於抵抗魔音之時,忽然從遠處飄來一陣悠揚的琴聲。
琴聲不響,但穿透力極強,竟然絲毫不受宋心蓉笑聲的影響。這段琴聲如同晨鍾暮鼓一般,驅散了笑聲中的魔音,緩解了眾人的壓力。
盧海龍麵露喜色,幫手來了。
一襲金衣、金色長發的俊逸青年囚牛手捧著蟠龍咒魂琴出現在了路口處,而他的身後,正跟著怒容滿麵的皇甫玉。
宋心蓉立即停止了笑聲,囚牛也彈完了最後一個音符,收勢,向盧海龍略微頷首道:“盧兄,抱歉,來得晚了些。”
苗昊商驚訝萬分:“囚牛兄,你不是已經回漢州了嗎?”他起初以為是盧海龍捏碎了囚牛留下的夜明珠,可轉念一想,囚牛當時說是三日之內趕到,怎可能如此之快?
“姐姐?你怎麽也回來了?”赫連馨覺得事情未免太巧,正當宋心蓉發難之時,皇甫玉正好出現。
囚牛並未答話,而是對宋心蓉說:“你的夫君是我三弟殺的。”
宋心蓉冷聲道:“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回來了,我還真是不走運。”
“你不走運的事還不止這個。今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囚牛輕描淡寫地就宣判了宋心蓉的死刑。
宋心蓉大笑:“你那麽有把握能贏得了我?納命來!”她揮劍刺向了囚牛。
宋心蓉的蛇形仙劍蹤跡詭異,竟然也是彎曲的,但速度卻很驚人,隻見數道蛇形的光影罩向了囚牛的麵門。
囚牛腳下輕輕一蹭,身形輕飄飄地倒退開去,捧琴、撥弦、彈音的動作一氣嗬成,一道淡紅色的月牙形光波伴隨著琴弦的顫動激射而出,接著,是黃色的光波、藍色的、綠色的、紫色的……五色光波飛出了數道,一一迎上了蛇形的光影,同時消失不見了。但囚牛的手卻沒有停,右手五指在琴弦上輕巧地跳動,起初單弦振動,而後雙弦、三弦同振,五色光波連續不斷飛向了手忙腳亂的宋心蓉。
而在其他人耳中,不斷鳴響的悅耳音符儼然連成了一曲悠然的琴樂,有如天籟一般動聽,回旋在天道山間。
宋心蓉揮劍的速度根本比不上囚牛撥動琴弦的速度,她高接低擋、應顧不暇,而囚牛卻閉上了雙眼,嘴角掛著一絲恬淡的笑意,長長的金發不斷地飄蕩著,仿佛十分陶醉於自己的琴聲。
宋心蓉見勢不妙,立即後退數步,將白靈劍向囚牛擲出。白靈劍騰空飛舞,竟然以一化五,變成了五柄仙劍,兩柄繼續抵擋囚牛彈出的光波,另外兩柄攻向了囚牛,最後一柄則攻向了囚牛手中的蟠龍咒魂琴。
宋心蓉驚訝於囚牛武器的奇特,心想如果能毀了這把琴,囚牛必輸無疑。
五柄白靈劍的劍柄上都有一根淡淡的光線,分別連在三丈開外宋心蓉的右手五指之上。讓出距離,是為了更加從容地躲避光波,這樣就不必化解囚牛所有的攻勢,從而轉守為攻,扭轉被動的局麵。
一旁觀戰的皇甫玉明白,相比十九年前,宋心蓉的境界必定又精進了許多。當初和宋心蓉一戰之時,她還是用的實體絲線纏住白靈劍與自己鏖鬥,並且五根線才控製了一柄白靈劍。而如今,宋心蓉不僅能讓白靈劍以一化五,還能用靈力化成絲線,並且一指控製一劍,比原先厲害得太多了。
可是囚牛又怎會讓宋心蓉的想法得逞?隻見他左腿彎曲,右腿橫擱在左膝之上,身形平穩,仿佛坐在凳子上,可他的身下明明是空空如也!他將咒魂琴平鋪在腿上,不必扶琴的左手也一同開始撥動琴弦。頓時,五色光波的數量多了一倍,也明亮了許多,將周圍映照的五光十色,絢麗無比。
數道光波直接撞上了攻向囚牛的兩柄白靈劍,一陣“叮當”聲響起,白靈劍被擋了回去,更讓人拍手稱妙的是,這本該很不和諧的“叮當”聲居然頗有節奏地融進了囚牛所彈的樂曲之中,成了襯托出優美旋律的畫龍點睛之筆。至於攻向蟠龍咒魂琴的那柄白靈劍,囚牛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絲毫不在意。
“嗡”的一聲鳴響,白靈劍切在了琴弦之上,宋心蓉大喜,可白靈劍突然又被震飛,一股可怕的功力沿著靈力線疾速地傳了過來,在場的眾人都看到了,有一股明顯的波動衝入了宋心蓉的小指,而剛才白靈劍與琴弦碰撞發出的“嗡”聲,同樣也不著痕跡地被囚牛融進了樂曲之中。
宋心蓉頓時感覺小指一股鑽心的疼痛,接著竟然不停使喚地上下抖動,而後突然向手背的方向猛然反彎,伴隨輕微的一記“哢嚓”,小指斷了,劇痛難忍的宋心蓉叫出了聲,可是指頭斷裂聲與她的痛呼聲都湮沒在了囚牛行雲流水般的旋律之中。
小指一斷,靈力線也少了一根,那柄不受控製的白靈劍落到了地上。
“那琴是什麽材質,竟然如此堅硬!”宋心蓉恨恨地想,“可恨當年被那婆娘切斷了左手,否則我就能控製十柄白靈劍了!”剛才一打照麵,她就認出了皇甫玉。
囚牛的動作忽然變了,原本指尖輕巧的跳動變成了大起大落。
“龍天萬律羅。”囚牛淡淡的聲音隨著忽然激昂而起的旋律飄進了眾人的耳中。他的雙手變成了兩道模糊的影子,在琴弦上不斷地來來回回,隨著手影的舞動,蟠龍咒魂琴激射出無數光點,伴隨最後一記猛撥,乘著高昂的音調,光點化作顆顆流星,鋪天蓋地射向了宋心蓉。
四根靈力線全部被射斷,白靈劍“劈裏啪啦”地落在了地上。宋心蓉大吃一驚,光點覆蓋範圍太大,根本無從躲閃。緊急關頭,她狠狠一咬自己
的舌尖,頓時鮮血滿口,她運足了靈力,向著飛來的光點噴出一口血霧。光點中的一部分撞上了滴滴血霧,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音,紅色的煙霧騰起,血霧與光點都化為了烏有。可血霧覆蓋的範圍沒有光點那麽大,還是有不少光點擊中了宋心蓉的手臂、腿腳等處。
“啊”宋心蓉撕心裂肺地慘叫一聲,那些光點擊中之後,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灼穿了她的皮肉筋骨,留下了一個個通明的血洞!
觀戰的眾人不寒而栗,雲起雪飛、蕩氣回腸的樂曲中竟然蘊含著如此可怕的殺招!若是周身要害被光點擊中,那必死無疑!
宋心蓉喘著粗氣,暗道不妙。囚牛的實力果然強勁,方才那口血是她救命的招數,已經耗去了她七成的靈力,還損耗了五年的功力修為,她可沒能力再噴一口了。不得已,她打算逃跑。
宋心蓉手掌一握,四根靈力線亮起,白靈劍再度攻向囚牛,同時她忍著腿上的劇痛,向山下飛奔而去。就在四柄白靈劍飛到囚牛麵前時,其中三柄忽然“砰”的一聲破碎開來,變成了無數細小的飛針射向了囚牛。
“嗯?”囚牛驚訝地哼了一聲,左手拍在琴上壓緊,右手使勁向後撥扯五根琴弦,一個五彩斑斕、光芒流轉的光罩籠罩了囚牛全身,飛針撞在光罩之上,激起點點星芒,而後紛紛落下,化為虛無。最後一柄白靈劍,早已被宋心蓉收了回去。
宋心蓉的這招不但陰險,還為自己爭取了不少時間,皇甫玉急得大喝一聲:“妖女休走!”疾步追了過去。
“不用擔心!她走不掉的。”囚牛依然是那個穩穩的坐姿。
“龍靈咒魂曲!”囚牛的左手壓琴未動,右手彈琴的速度比起“龍天萬律羅”時又快了數倍,連手影都消失了,隻見五根琴弦籠罩在一片淡淡的金光之下,詭異地振動著,樂曲從五根金燦燦的琴弦上飛旋而出。不過,此次卻沒有出現任何光波。
“這招有什麽威力?”正當眾人心中疑惑之時,他們吃驚地發現,已經逃遠的宋心蓉居然又走了回來!
盧海龍心中一陣震撼,他明白了,這是囚牛用琴音控製住了宋心蓉的心神。想來可笑,起初宋心蓉企圖用魔音控製著太清宗人走出護宗大陣送死,現在卻被囚牛以同樣的手段製服了,與魔音不同的是,囚牛彈奏的旋律讓人如醉如癡。“太厲害了!”他心中讚歎,“倘若遇上這種敵人,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蟠龍咒魂琴,精髓就在於“咒魂”二字,先前那鋪天蓋地的恐怖攻擊招式並不是咒魂琴最可怕的地方,控製心神,從而殺人與無形之中,這才是咒魂琴曲的威力所在。
等宋心蓉迷迷糊糊地走回了原來的地方,囚牛的手也停了下來,宋心蓉霎時清醒,看清了眼前的場景,她絕望地驚呼了一聲:“不!”
“送你最後一程。”囚牛不溫不火的聲音在宋心蓉聽來就如同鬼哭神嚎一般驚悚駭人。
他的左手重新撫在琴弦上,右手向後拉三根弦,左手向前推兩根弦,五根弦被反向分開,彎成了巨大的弧度,而後,他雙手突然一鬆,五根琴弦瞬間彈回原位,震蕩不已,可奇怪的是,眾人原以為咒魂琴會發出前所未有的響亮聲音,但此時卻恰恰相反,萬籟俱寂、鴉雀無聲,唯獨有囚牛溫和的嗓音在耳邊回蕩:“龍象滅無音。”
“音”字剛落,宋心蓉的身體忽然爆裂而開,連同手中的白靈劍一起化為了煙粉點點,隨風消逝了。
正所謂“大音稀聲,大象無形。”盡管這招沒有一絲聲響,但威力卻無疑是最大的,能將眼前的敵人滅為虛無,的確配得上那個震撼的名字“龍象滅無音”!
囚牛飛舞的長發悄然落下,他的臉上依然掛著那副恬淡的笑容,收琴,起身,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那樣平靜。
他緩步走到目瞪口呆的盧海龍麵前:“盧兄,你托龍族辦的第二件事,我已經完成了,抱歉,同時也毀了那片地麵。”順著他的指向望去,不遠處的地上淨是一個個拳頭大小的坑洞,那是被之前那招“龍天萬律羅”射出來的。
“這算什麽,不妨事。囚牛兄為我宗除去大敵,還讓我們欣賞了一場如此驚心動魄的戰鬥,盧某感激不盡!”盧海龍道。
“嗬,盧兄言過了。這多虧了你的謀略,才讓我撞見了她,囚牛佩服不已。盧兄所料絲毫不差,剩下的事就無需我出手了,囚牛告辭。諸位,後會有期。”他向著眾人拱了拱手,轉身向山下走去。
經過皇甫玉身邊時,皇甫玉頷首稱謝道:“囚牛兄,多謝你與嘲風兄幫我報了當年的殺子之仇。嘲風兄還救了我一命,囚牛兄更是救了全宗弟子,皇甫玉自忖無以為報,日後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吩咐。”
“皇甫姑娘,我兄弟二人為你報了殺子之仇隻是順帶,不必如此。”
皇甫玉目送囚牛消失在了拐角處,走回了山門前。
“姐姐,你怎麽回來得這麽及時?”赫連馨欣喜道。
皇甫玉微微搖了搖頭:“我與囚牛其實根本沒有離開天道山域。方才接到了盧道友的傳信,我們才立即趕上山來。”
“怎麽會?那天我親眼看見你們離開了啊?”赫連馨驚訝無比。
“這都是盧道友為了引出宋心蓉與內奸的計謀。”皇甫玉笑道,“具體的情況你還是問他吧。”
眾人聞言,都望向了盧海龍。囚牛剛才說:“盧兄所料絲毫不差,剩下的事就無需我出手了”,原來是針對內奸而言。
盧海龍朗聲道:“從當初聽說四位高手與龍族的嘲風被萬禹閑截擊的時候,我就懷
疑我們宗內出了叛徒。因為東鬥木葉洞的具體位置,除了本宗幾位高手與我、李宗主還有餘長老之外,並無他人知曉,可萬禹閑卻等在木葉洞的門口,這不奇怪嗎?想來是有人偷聽到了機密,然後告訴了萬禹閑。另外,萬禹閑喪命多時,按理來說宋心蓉應該早就找上門來了,可我們橫等豎等,卻始終不見其人。其實,龍族的嘲風當初離去之時就已經發現了宋心蓉的蹤跡她就躲在天道山以西的不遠處,可她之所以不上山來,必是得到了內奸的消息,忌憚留於宗內的囚牛。於是,我未讓龍族立即動手,而是設下一箭雙雕之計,讓囚牛與皇甫道友假裝離開,未免遭到懷疑,我特意留下了赫連道友。兩位高手一走,宋心蓉必定會送上門來,如此不僅可以除掉她,還能順便揪出那個內奸。隻是沒想到,宋心蓉竟然可以用魔音控製心神,害得宗裏死了幾名弟子。”說道這裏,盧海龍長歎了一聲。
苗昊商安慰道:“老盧,不用太過悲傷,雖然犧牲了幾名弟子,但也順利殺掉了我宗的心腹大患。隻要宋心蓉多活一天,我宗在外的弟子就危險一天,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了。隻是那個內奸,你找到了沒有?”
盧海龍點點頭:“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內奸居然是你!”說著,他指向了人群中的一個人。
眾人順著方向看去,竟然是太清宗的二長老,執法長老謝寧冬!
謝寧冬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前、前輩,你開什麽玩笑?我可是宗裏的執法長老,怎麽會是內奸?”
李原嘯眉頭緊皺:“師父,您確定?謝長老許多年來為宗內打點大小事務,功勞、苦勞樣樣不少,可不要冤枉了他。”
盧海龍搖了搖頭:“有三點說明你是內奸。第一,當我接到稟報來到門前之時,用靈識探了一下,在場的其他人體內都是靈力流轉,準備迎擊,唯獨你的靈力沒有任何運轉的跡象。”
“前輩,那是因為我到場得較晚,還沒來得及運轉靈力。再說真動起手來之時再運行靈力也不遲啊。這點有些牽強,我不服。”謝寧冬辯解道。
“那好,再說第二點。因為我對你產生了懷疑,所以當囚牛與皇甫道友出現時,我特別注意了你的表情。其他人都是先驚後喜,而你卻是輕輕皺了皺眉頭,而後又很快恢複了平靜,想必是由於事情的發展超乎了你的意料所致。而且,那時宋心蓉轉頭望了你一眼,雖然長發擋住了她的目光,但我想那一定是個埋怨的眼神。以你當時所站的位置,宋心蓉怎會無緣無故地看你一眼呢?”
“啊,前輩冤枉!我平時不苟言笑大家都是知道的,向來喜怒不形於色。你說的皺眉,我隻是在思索為何囚牛與皇甫姑娘會出現而已。至於宋心蓉看我,我絲毫不知,眼睛長在她的臉上,她想看誰就看誰,如果她當時看的是你而不是我,難道說你自己是內奸嗎?這點我也不服。”謝寧冬繼續狡辯。
盧海龍冷笑一聲:“第三點,我問你,昨天晚上亥時三刻,你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出宗去了哪裏?”
謝寧冬沁出了一身的冷汗,支支吾吾地說:“沒、沒去哪裏。我煉丹,沒材料了,所以下山去了趟昊州。”
“什麽藥店亥時三科還沒打烊?再說你煉的什麽丹那麽急迫?”
“我……我是在昊州城外附近采的藥材,白天冥想過了,所以夜裏安靜的時候煉丹……”
“真的?你隻去了一次昊州附近,然後就回宗了嗎?沒再去其他地方?”盧海龍問道。
“沒有,我起誓,絕對沒有!”謝寧冬舉起右手,神情堅決。
盧海龍笑道:“那就奇怪了,既然你去了天道山東麵的昊州,為何你的腳上沾了天道山西麵樹林中才有的含笑花粉?”
“啊……”謝寧冬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含笑花,是天道山西邊林中特有的花,隻在清明時節盛開,花粉是絳紅色,數量很多,有時輕風一吹,能揚起半天的紅色花粉。
盧海龍繼續道:“說來也巧,昨晚的亥時兩刻左右,我正好送幾名弟子下山。之後我發現夜色柔美,索性就在劍器殿的房頂上賞月,無意中卻瞥見了一個黑色身影悄悄翻牆出了宗去。等我追至山下,那黑影已經不見了。於是,我就回到宗內等著,直到醜時左右,那道黑影又偷偷地翻牆進宗,我悄悄尾隨,待那人進了房中,換下夜行衣,我才發現是你。你可能沒有發現,你踩了一腳的含笑花粉。為了阻斷內奸用靈息玉與宋心蓉通信,我早就在宗內布下了一個阻斷靈息的法陣,你半夜翻牆去了西山密林,必定是去會晤宋心蓉,告訴他囚牛與皇甫道友離宗的好消息,所以昨日他們剛走,今日宋心蓉就殺上門來。綜合三點來看,我斷定,你就是內奸。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盧海龍心思縝密,正是因為懷疑宗內長老之中有內奸,所以才不派長老下山尋找水淩洞。
鐵證如山,謝寧冬啞口無言。眾人都以鄙夷的目光看著他。
大長老姚化空氣憤不已,將拳頭攥得“哢哢”直響,他與謝寧冬搭檔多年,分別為傳功、執法長老,沒想到謝寧冬竟然背叛了太清宗。他恨恨地質問:“老謝,你怎麽如此糊塗,究竟是為了什麽好處,居然背叛宗門?”
謝寧冬閉眼一聲長歎,搖頭不語。
姚化空大喝一聲,抽出仙劍,一劍斬飛了謝寧冬的頭顱,頭也不回地大步走進了宗門。
眾人皆是一聲歎息,紛紛搖頭離去了。
一陣輕風吹起,謝寧冬的鞋底飄起了些許紅色的粉末。含笑花粉在風中盤旋飛舞,似乎正在嘲笑著地上那個渺小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