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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故友重逢

  雙衍紀最新章節

  薛月霖心中冷笑,難怪孟凡濤要拉攏自己,她打斷了孟凡濤:“你是不是忘記了,在火雲洞通道,龍族那三兄弟可是輕而易舉地殺了四位渡劫期高手。如果龍族與太清宗高手不是兩敗俱傷又該如何?”


  “火雲洞通道中我們被壓製到大乘境界,而龍族則不受影響,輸給他們是必然的事。在術藏宮裏,龍族也被壓製了境界,我看也隻是比修仙者稍強而已。值得注意的是龍族的奇特武器,不過現在修仙者手中可是有許多絕世仙劍,算是旗鼓相當吧。”孟凡濤道。其實這都是他自己的猜測,在西鬥金戈洞囚牛與螭吻基本沒出過手,術藏宮時他雖與龍族同行,但在第三宮震宮中就“死”出來了,可以說他根本沒有見識過龍族可怕的實力。


  孟凡濤沒見識過,薛月霖可是見識過的。故而對於孟凡濤的話,她半信半疑。


  “另外,我對龍族的神秘修煉功法十分好奇,如果有機會的話,順便一起搞到手。”孟凡濤眯縫著眼,一臉的陰險狡詐。


  薛月霖順而想到另外一個問題,不解地問:“既然龍族修煉功法不同,又有獨特的兵器,何苦還要同我們爭搶絕世仙劍?”


  之前倒是從未有人想過這件事。孟凡濤回想起金戈洞中的第三關,當皇靈星君要求四人舞劍寫字之時,囚牛和螭吻的用劍水平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就那種水準,要絕世仙劍何用?


  很快,他心中就有了自己的猜測。“薛姐,我想龍族多半是有會用劍的同夥。不過這對我的計劃沒有影響。憑我們的修為境界,憑貝元開的身手,趁機奪取絕世仙劍還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我與貝元開都無宗無門,等參悟完了劍意,絕世仙劍還不都是你天雲宗的東西?”


  “好!不過別忘記,不到最後關頭我不會出手。”薛月霖終於被說動了。


  “哈哈,一言為定!到了具體實施計劃的時候,還需要借助天雲宗的力量。眼下第一步就是先把湛盧仙劍弄到手,我立即去找貝元開,議定後再來拜訪。”孟凡濤起身與薛月霖道了別,匆匆離開了天雲宗。


  之後不久,葉申榮也禦劍飛離。


  ……


  “真是好久沒有下山了,出來一趟散散心也不錯。”朱曉敏對著陽光伸了個懶腰,“天遙哥,我們先去什麽地方?”


  “先去雲暮山莊吧,我想去祭拜一下爹娘。然後再去景仁村找找線索。”天遙道。


  三人禦劍飛行,很快就到了東石山。看到山腳下熟悉的雲暮山莊,天遙心中泛起了無盡的思念。落地收劍之後,他先來到了爹娘的墳前,可眼前蕭瑟的場景卻令他心酸不已。墳塋上長滿了青草,連墓碑上都繞著密密麻麻的藤蔓。墳前有幾片不知何時碎裂的青瓷,上麵覆著厚厚的一層塵土。


  五年前天遙曾經來過一次,那時爹娘的墳前香燭、貢品樣樣不缺。他知道一直以來都是雲暮山莊附近的村民們照看著何雲暮夫婦的墳塋,可如今怎麽會變成這樣?他除去了墓碑上的藤蔓,默默地給爹娘磕了幾個頭,然後返回山莊的門前。


  “雲暮山莊”的牌匾已經掉在地上斷成兩截,牆瓦也破敗不堪。天逍輕輕推開了大門,塵土紛紛下落,他鼓蕩衣袖,吹散煙塵之後,走進了山莊。


  照看著山莊的黃老管家早已逝去,院中雜草叢生,窗紙全是破洞,房間內也都是灰塵。


  “咦?”走進正廳,朱曉敏發現一側的牆壁上留有一行雋秀的字跡:“天逍,大家都很擔心你,快回來吧。”


  “這是當初立英師姐留下的。”天遙道。


  “天逍師弟失蹤之後,最難過的就是立英師姐了。不知這次盧前輩怎麽沒讓她同我們一起來。”花清雨道。


  “她現在的心態不適合下山。再說要是找到了則罷,若是五年內依然沒有天逍哥的消息,她該多難過啊。”朱曉敏道。


  三人沒有在空蕩的雲暮山莊久留,動身前往景仁村。景仁村的蕭瑟場景比雲暮山莊好不了多少,田地荒蕪,房屋殘破,空無一人。


  天遙帶著兩人來到了黃老管家的住處,乃是村西頭一處破落的小院。房屋中灰塵遍布,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三人將屋內和屋外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有關天逍的線索。


  看得出,天遙很失望。


  朱曉敏安慰他:“連盧前輩都沒發現什麽線索,我們還是慢慢找吧。”


  天遙默默地點了點頭,拔出古定劍,在土牆上刻下了“天遙”二字。


  花清雨忽然道:“我先去別的地方瞧瞧。”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小院。


  朱曉敏有些不解地望著天遙:“清雨姐去看別人家做什麽?”


  “走,我們也去看看。”天遙也出了院子。朱曉敏想不明白,跟了出去。


  花清雨正在隔壁的院子中。這個院子要寬敞許多,院中還有一口水井。正廳,耳房,廂房,建築考究,看得出是一戶家境不錯的農戶。隻是正廳中的擺設非常雜亂,椅子東倒西歪,桌子還斷了條腿。


  天遙皺起了眉頭,與花清雨對望了一眼,兩人立即又跑出了院子。朱曉敏剛進門就看到兩人匆匆地跑了出去,更摸不著頭腦了。一連看了三戶人家,她忍不住問:“你們倆這是在幹嗎呢?”


  花清雨眉頭緊蹙:“曉敏,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何全村人都消失了?”


  “會不會是嫌這地

  方不好,集體搬遷了?”


  花清雨搖了搖頭:“你看,每戶人家的擺設都很雜亂,說明他們離開得很突然。”


  “而且,有的牆上還有難以察覺的劍痕。”天遙補充道。


  朱曉敏瞪大了眼睛:“你們是說,有修仙者強行把村民都帶走了?”


  “有這個可能。”天遙道,“我們先去其他村問一問。”


  景仁村往北幾裏外,有一個叫做“樓山村”的小村。村中本有幾十戶人家,可等三人到達後卻發現,如今這裏也是空無一人。


  “是不是鬧了瘟疫?”朱曉敏猜測道,可立即又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但那些劍痕又沒法解釋了……”


  “這裏的情況好像不太一樣啊。”花清雨推開一間房門,“房中的擺設並非淩亂不堪,牆上也沒有什麽劍痕……天遙,你會不會把牆上的裂縫錯當成劍痕了?”


  天遙堅定地說:“不可能!我看得仔細呢。此處距離許州最近,不如再去那裏問問吧。”


  於是三人又迅速禦劍飛往許州。進了許州城,此處依然是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大街小巷都熱鬧得很。天遙無心觀景,帶著兩人直奔城東而去。


  “二十多年了,也不知劉叔還在不在……”天遙心想。


  “叮當”的打鐵聲傳來,天遙心頭一喜,看來至少那個鐵匠鋪還在。走到店鋪前仰頭一看,“金失店”的招牌依然高懸門上。這個店名正是當年給天逍、天遙打造天外隕鐵護心甲的劉長茂起的,“金、失”二字拚起來正好是個“鐵”字。


  “劉叔,我來看你了。”天遙掀開了門簾。


  打鐵的並不是劉長茂,而是個健壯的中年漢子,他扭頭打量了一下天遙,不解地問:“小兄弟,我們見過嗎?”


  天遙進門就看見牆上高處供奉的靈位,正寫著“劉公長茂之位”,原來劉叔已經去世了。那中年漢子肯定就是劉長茂的兒子,聽到天遙叫劉叔,錯當成是叫自己了。


  “劉大哥,抱歉,我以為長茂叔還健在,唐突了。”天遙道。


  那壯漢樂了:“小兄弟,看你的年級也不大,我都可以當你叔了吧。你找我父親有事嗎?”問完話,他又低頭開始忙活了。店內的光線有些暗,壯漢並沒有注意到三人背上的劍柄。


  “子木大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何天遙啊。”


  子木正是壯漢的名字。劉子木比天逍和天遙大八歲,小時候兩人曾經來找劉子木一起耍過,記得這個名字。


  劉子木大吃一驚,連忙將手中的活扔下,雙手按住天遙的兩肩,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大喜過望,猛一把摟住,大聲笑道:“哈哈,真的是你啊,天遙兄弟,真是好久好久好久沒見了!”他一連用了三個“好久”,已經近乎忘卻的童年記憶重新浮現在腦海中。


  “孩兒他媽,快準備酒菜,再殺隻雞,咱家來貴客了!”劉子木對著裏屋大聲喊道。


  “劉大哥,不用這麽麻煩,我坐會兒就走。”天遙有些過意不去,畢竟自從拜入太清宗修仙之後,他就再也沒來過“金失”鐵匠鋪了,連劉長茂去世了都不知道。


  劉子木卻非常親切,緊緊地握著天遙的手不肯放:“這是哪兒的話?都是自家人,有什麽麻煩?咱們可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今晚一定要來他個一醉方休!對了,逍弟呢,怎麽沒和你一塊兒來啊?”還沒等天遙回答,劉子木又對著花清雨和朱曉敏道,“你看,我都怠慢了這兩位弟妹,你們快請坐。天遙,這位紅衣姑娘是你媳婦吧?那邊的綠衣姑娘一定是天逍的咯?嗯,不錯,都這麽漂亮,哈哈!”


  朱曉敏與花清雨相視一笑,也不說破。


  “劉大哥,你誤會了,其實她們倆都是……”天遙剛想解釋,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急脾氣的劉子木接過去了,他大笑道:“都是你的媳婦,是吧?你小子可以啊!”說著他還重重地拍了拍天遙的肩膀。


  天遙無奈地笑道:“嗨,你想哪兒去了?我還沒結婚呢,哪來的媳婦?她們都是我的朋友,是師姐妹!這次同我一起下山,是有要事要辦。”


  “這樣啊,難怪你們沒穿太清宗的衣服呢。誤會,誤會,兩位姑娘別介意啊!”劉子木爽朗地笑道。


  裏屋門簾掀開,走出來一位衣著樸素的婦女,打量著幾位客人,問道:“他爹,這幾位是?”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東石山腳的雲暮山莊你知道吧?這一位,就是雲暮山莊的二公子何天遙!那兩位姑娘是他的師姐妹。”


  天遙與清雨、曉敏連忙起身行禮:“見過嫂子。”


  “雲暮山莊?那兒的人不是都死了嗎?”婦女疑惑地脫口而出,忽而意識到言語不妥,麵帶歉意地對天遙說,“公子莫怪,一時說錯話了。”


  天遙微笑著擺了擺手:“沒事。雲暮山莊除了我和哥哥,的確是都死了。我和哥哥在太清宗修仙,所以沒經曆當年那場慘事。”


  “太清宗?”婦女眼睛一亮,隨即羨慕地望著花清雨和朱曉敏,“原來各位都是太清宗的弟子,難怪這麽年輕漂亮。我說呢,年級這麽小怎麽喊我嫂子。”


  “你跟修仙者扯年齡幹什麽,還不快去備菜?現在就打烊吧,我和遙弟好好聊聊。”劉子木道。


  “好咧,你們先聊著,我先去買點好酒。”婦女笑著出門去了。


  “我說天遙啊,”劉子木忽


  然用胳膊肘捅了捅天遙,低聲道,“這麽好的兩位姑娘,你就沒啥想法?可別錯過了。”


  天遙哭笑不得:“行了劉大哥,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言歸正傳,我這次來是有事想問你,景仁村和樓山村的人為何都不見了?”


  劉子木的神情忽然凝重起來:“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隻聽說是四年前景仁村全村人在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後來就有了一些不太好的傳聞。”


  “什麽傳聞?”


  “不知是哪個風水先生,說景仁村其實是鬧了‘鬼災’,村裏有人死後尋地下葬,卻不小心挖開了古戰場的埋屍坑,讓怨魂鬼氣跑了出來,不管是真是假,說得倒是挺玄乎的。後來人們七傳八傳,就更像是真的了。樓山村不是離景仁村近麽,有村民說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曾聽見從景仁村空無一人的屋子裏時不時傳出鬼魂的哭聲呢!村裏那幾十戶人家都嚇得很快就搬走了。附近其他的村莊也陸續搬走了不少,後來人們連走路都不敢靠近那片地方,生怕被怨鬼纏身呐。”劉子木的口氣有些不安,聽得花清雨和朱曉敏寒毛直豎。


  天遙點了點頭,腦中一切的疑問都竄連起來了,怪不得父母的墳塋沒人照看了,原來是附近村莊的人都遷走了。不過那個風水先生的話可以斷定完全是胡謅八扯。如今離謎底隻差最後一環,也是最重要的一環:景仁村民消失的那個夜晚,究竟發生了什麽。天遙總覺得,天逍的失蹤肯定與這件事有關。或許查清了一切,也就能知道天逍的下落了。


  “不過遙弟,你問這個幹什麽?”劉子木不解。


  “我今天想去看望黃老管家,卻發現全村人都不見了,想去樓山村問問,沒想到那兒的人也都不見了。我覺得奇怪,所以來你這兒打聽一下。”天遙記得盧海龍的囑托,不要向任何人說起尋找天逍的事。


  “你是說雲暮山莊那個老管家?嗨呀,你還沒去太清宗時他就是個老頭兒了,哪能活這麽些年?我這身體還是長年練武鍛煉出來的呢,也這麽老了。你是不是修仙太專心,忘記了歲月啊?”劉子木笑道。


  天遙順水推舟地笑道:“是啊。我許久未曾下山,一時忘記了。”


  “對了,你還沒說呢,天逍怎麽沒和你一起來?”


  天遙搪塞:“哦,他還有別的事,沒空下山。”


  “這樣啊。下次可要叫他一起來啊,我可不像你們那樣青春長駐,來晚了就再也見不著了啊,嗬嗬。”劉子木的性格和他父親一樣爽朗。


  然後,兩人又聊了聊這些年的狀況,回憶起小時候一起玩耍的場景,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花清雨和朱曉敏也饒有興致的聽著天逍、天遙小時候的事。劉子木的媳婦買酒回來之後,沒多久就做出了滿滿一桌好菜,五個人圍著桌子坐下,品嚐美酒佳肴,繼續天南海北地聊著天。


  “說起咱亢龍郡的第一名酒醉海波,你一定好久沒喝了吧?”劉子木給天遙倒了一碗,“她們幾個女的用用小盅就行了,咱們爺們兒喝酒,一定得使大碗!”


  “不是好久沒喝,是壓根兒就沒喝過。”天遙笑道。


  “那哪兒成?是亢龍郡的人,就該會喝亢龍郡的酒。‘醉海波’,這名字多好聽啊,酒也夠味兒,不像飛龍郡的那個什麽‘花間雨’,聽名字就不夠勁兒。來,幹了!”劉子木捧起酒碗,與天遙碰了個響,兩人仰脖一飲而盡。


  “醉海波,醉海生波,回味無窮啊。”天遙讚歎道。


  朱曉敏“撲哧”一笑:“天遙哥,你那詞是自己編的吧?我隻聽說過‘醋海生波’。”


  “哎,姑娘,這你可說錯了。‘醉海波’這個名字還真是這麽來的。聽說在很久以前,青龍大陸有個品酒的行家,旅行到了亢龍郡。他路過一處村莊時,忽然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他頓時口中生津,忍不住就順著香味走進了村子,來到了一處酒肆,一連喝了三大碗美酒啊,三大碗!”劉子木說著,還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他喝完了酒,嘴裏連聲誇讚:‘好酒,好酒!’而後繼續往南旅行,到了琴雪大江邊上,租了條小船,打算觀賞江景。沒想到那鄉村酒肆的好酒後勁特別足,劃船還沒到江心他就醉倒了,產生了幻覺,把琴雪江當成了大海,把濤濤江水當成了美酒,一頭栽進江中,喝了一肚子江水。還好被路過的船隻救了上來,這才免於一死。清醒之後,他回想起酒醉的場景,連連慨歎:

  ‘美酒入腹,

  眼迷意鶩。


  醉海生波,


  險上絕路。’


  從此之後,亢龍郡的第一名酒‘醉海波’,就此得名了。”


  劉子木說得有趣,連花清雨都樂了:“劉大哥,你這故事更像是編的。酒勁上頭,哪有隔那麽久的?”


  “這不才顯得美酒夠勁兒嘛!哈哈!”劉子木又給天遙倒滿了一碗,“來,幹!”


  劉子木的媳婦笑道:“他呀,沒啥別的愛好,就喜歡喝酒,尤其愛喝‘醉海波’,還好這是咱們亢龍郡自己出產的,要是其他郡的名酒啊,想買還真是個麻煩呢!”


  “嘖,看你這話說的。要喝當然得喝咱亢龍郡的酒,其他郡的我還看不上眼呢!唉,可惜天逍沒來,否則定要拉他也喝上一壇。”劉子木遺憾地說。


  正當大家喝得歡暢之時,門突然“哐當”一聲被踢開了,呼啦啦進來了好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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