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五彩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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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杜懷柔也是來自於禹餘界的妖族之後,蕭天河並沒有顯得十分震驚。這也難怪,他從杜懷柔處聽到的信息無一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大秘密,還能再怎麽吃驚呢?
可當他詢問杜懷柔是何種類的妖族之時,杜懷柔的遮遮掩掩反而使他愈加好奇。他不停地纏問,起初杜懷柔裝作聽不見,一直擺弄著箱子裏的鑄造材料,後來實在被蕭天河問得煩了,無奈道:“你可真是討厭。罷了,告訴你也行,可你得答應替我保密!”
蕭天河鄭重地點點頭,舉起一隻手:“沒問題。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發誓。”
“那倒不用。”杜懷柔盯著他的眼睛,“我是五彩鳳羽神鳥。”
“五彩鳳羽神鳥……”蕭天河喃喃地重複了一遍,“這名字我怎麽感覺似曾相識呢……難道你是鳳凰?”
“鳳凰可是難得一見的靈鳥,我可沒那麽厲害。”杜懷柔擺擺手,“你就別想了,禹餘界的妖族可與大赤界的妖獸不同,你聞所未聞的種類也不知有多少呢!”
“不,我肯定聽過這個名字,究竟是在哪兒呢……”蕭天河托著下巴沉思。
“你又沒去過禹餘界,要麽就是從石大哥那裏聽來的。”
“不是的。石灝明根本就沒提起過你。”蕭天河搖頭否認,忽而拍手驚呼,“啊!我想起來了,‘五彩鳳羽’,那不是一道菜名麽?”隨即,他忍俊不禁,指著杜懷柔笑道:“我當是什麽神鳥呢,原來就是雞啊!”
“那該死的菜名,叫什麽不好……”杜懷柔懊惱地嘟囔著,“雞又怎麽了?在禹餘界,我可是妖族羽部罕見的神鳥,‘五彩鳳羽’就是我的雅號!笑笑笑,我讓你再笑!”她用力地在蕭天河身上掐了一把。
“嗬嗬,抱歉,我沒有嘲笑你的意思,隻是沒想到你的雅號竟然湊巧與酒樓裏的菜重名了。你剛才說到‘妖族羽部’,是何意?”蕭天河問道。
杜懷柔解釋說:“妖族種類繁多,統領不便,所以領導者將全族劃分為:蟲部、鱗部、介部、羽部、獸部共五大部,分而管之,使得妖族上下體係有條不紊。比如說我們羽部,現任妖王就是大鵬。”
“唔……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那妖族的領導者又是誰呢?”
杜懷柔卻遺憾而歎:“妖靈大帝,至高無上,我無緣得見。”
“為何領導者都弄得那麽那樣神秘?現在這個天焰大陸的魔主亦是如此。”
“魔主?嗬,不過是區區一個盜寶小賊而已,若非因為嫣兒他們幾個,我早就弄死他了!”杜懷柔輕蔑道。
“該跟我說說你們與魔主之間的事了吧?我想石灝明拜托你的事絕非僅僅是教我鑄刀那麽簡單。”蕭天河道。
“教你鑄刀隻是我一時興起而已。走,我們回客廳細說。”杜懷柔拉著蕭天河走出了房間。
經過杜懷柔詳細地講述,蕭天河終於徹底了解了一切。
一個小賊偷到了孟章佩之後,慌忙消耗了大部分元力,通過了由白劍祖師打開的通道,從禹餘界下到了大赤界,將追來的人隔在了通道的另一端。
雖然孟章佩已經被原主人煉化,可小賊並非毫無辦法。由於兩界相隔,所以他隻要鍥而不舍地一絲一絲消弱原主人留在法寶上的靈魂印記,並將自身的靈魂印記融入其中,日久天長,他自然會成為孟章佩的新主人。而在禹餘界的原主人對此根本無能為力。盡管這個消磨印記的過程極其漫長,但在這大赤界中,小賊有的是時間。
可出乎小賊意料的是,天焰大陸沒有一絲一毫的靈氣。沒有靈氣,小賊就無法轉化補充體內的元力,換言之,待得元力因為消磨印記而耗竭之時,他就會迅速衰老身亡。不僅如此,小賊還意識到,在一個玄氣世界之中,自己必將成為異類,所以他急需找到延續生命以及保護自身的方法。
他將希望寄托在孟章佩中的妖族身上。禹餘界人人皆知,妖族有異法,可為人之不可為之事。於是,小賊在仙魔大戰的混亂中隱世,又在合適的時機偽裝成一位修魔者現世,堂而皇之地成為了修魔一族至高的統領者——魔主。他將天下五分,東西南北各交管於一大家族,自己則居於至中的禁地——內核。同時,他又把對自己有威脅的十八柄絕世魔刀中的十二柄分配給四大家族,將至強的六柄藏於內核,營造出一個均衡的盛世。
但魔主肯定不會坐視修魔者們日益壯大,所以他設立了“魔寶大會——風雲大會”的選拔體係,將天賦異稟的修魔者納入內核,全部殺害。這也正是所謂的“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不僅如此,待得四大家族勢力愈發龐大之時,他必定會尋找契機暗中興風作浪,挑起“天下四方大戰”,目的是要銳減修魔者的人數。魔主樂得看到天焰大陸生靈塗炭、一片狼藉的情形,畢竟修魔者越少,他就越安全。
穩固了自己的統治之後,魔主消耗了近乎全部的剩餘元力用來煉化孟章佩。當發現天焰大陸偶有藍元石出現後,他便下令大肆搜尋,因為藍元石是世上唯一能夠補充他元力的東西。
終於,魔主消磨掉了孟章佩原主人大部分的靈魂印記,雖然還未能完全煉化孟章佩,但總算可以讓孟章界中的幾位妖族女子聽命於他了。石灝明則因為妖力高超,魔主還無法完全掌控他。但孟章界裏的四位妖族感情深厚,為了三個姑娘,石灝明也不敢在魔主麵前造次。
令魔主欣喜若狂的是,妖族果真有可以延續生命的異法——奪舍。簡單來說就是消耗大量的妖力泯滅他人的靈魂,從而占據其軀體。原本打算煉化孟章佩之後再飛升回禹餘界的魔主突然迸發出一個念頭:“在這大赤界,天上地下唯我獨尊,我又可以借助奪舍而永生不死,那何必還要
回凶險的禹餘界呢?”如此一來,元力的恢複與否也不那麽重要了,殺死修魔者的事完全可以由孟章界的幾名妖族代勞。
魔主多了一個心眼。雖然不必飛升回禹餘界,可是他還是打算將孟章佩完全煉化,以便徹底控製住石灝明,因為倘若有一天石灝明不再顧及三位妖女的死活,那他將會是魔主最大的威脅。從此,魔主每搜集到一顆藍元石,都要將其恢複的元力全部用來煉化孟章佩,如此既能達到目的,又不至於使得自己元力過盛飛升回禹餘界。
可是,由於天焰大陸盡是修魔者的緣故,奪舍過後玄力潰散,重新注入的卻是逆向運轉並且更加強勁的元力,所以務必要尋求體質堅韌、經脈寬闊之人。於是,魔主從風雲大會中挑選資質優異的人加以培養,直到其成長到適合被奪舍的地步。
參加風雲大會的人有三種結果。
第一種,資質極佳的人會被魔主選中,留在內核繼續修煉,到合適的時機被奪舍。
第二種,資質相對較低的人,大多會死在難關之中。
第三種,資質不高不低的人,會被孟章界的妖族以迷藥控製住靈魂之後放出孟章界,從此成為一個隻會瘋狂修煉的行屍走肉。待得修煉到渡劫境界之後再進入內核以供魔主篩選。
而蕭天河,就是魔主的下一個目標。至於蕭天河為何會被放出孟章界,杜懷柔也不清楚。
蕭天河聽得毛骨悚然。原來石灝明所說的“魔主早就盯上你了”是指的這個!
“你不是說孟章佩的主人就是孟章界的天神麽?那你是怎麽從孟章界中逃出來的?”蕭天河不解。
“我本就不屬於孟章界,所以在煉化孟章佩之前,魔主自然無法困住我,我就這麽出來了唄。”杜懷柔回答得甚是輕鬆。
“你的意思是,石灝明他們永遠都是孟章佩的屬從,永世不得翻身了?這未免也太可憐了吧?”蕭天河非常同情。在他看來,妖族開啟了靈智,修煉成人形,就和人類沒什麽兩樣了。從這個角度說,孟章佩分明就是個奴役他人的邪寶。
杜懷柔想了想:“大致可以這麽說。當妖靈寶珠與四寶的屬性寶石融合成命格之後,要解脫隻有兩條途徑:第一,妖族死亡,命格自然潰散;第二,法寶的主人主動將妖靈寶珠從命格中剝離。”
“嘖嘖,死亡無非是戰死、自殺或是被法寶主人殺死,這種喪命的方法未免‘解脫’得太徹底了些……第二種方法還算很有希望,我是說在法寶主人心地比較善良的情況下。”蕭天河道。
杜懷柔悵然慨歎:“唉……太難了!除非是抓住了更強的妖族作為替代,否則誰又會將一個實力高超又忠心耿耿的屬從給放走呢?何況禹餘界的人類原本就仇視我妖族……再說經過漫長的傳承更替,法寶中的妖族都是實力不錯的了,法寶主人哪裏肯放……更重要的是,四寶的屬性寶石並非與所有的妖靈寶珠都能融合,所以對從屬妖族的種類要求非常嚴苛,要重新找個相同的妖族替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不孟章七宮為何會空著三宮呢?”
“好一個諷刺的‘忠心耿耿’,挾他人性命而令之,算不得光彩!”蕭天河越來越不喜歡那四寶了,“孟章界空著的那三宮原來的妖族呢?”
“孟章界的舊事我也不清楚。但我聽石灝明說,有兩宮在他進入孟章界時就是空著的。另外一宮的妖族則是很久以前戰死了。也許,這就是我等最終的宿命吧,隻不過來得有早有晚而已……”杜懷柔神情落寞。
蕭天河安慰她:“像你這樣離開了禹餘界,不也等於是自由了麽?你可比石灝明他們幸運多了。”
杜懷柔苦笑一聲:“這個‘自由’是有凶險的!我的身體是下界了,可命格還在監兵界裏呢!若是主人一狠心,我立即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是這樣。不過還好,你的主人似乎沒有那個意思,否則你怎麽會幾百年來一直安然無恙?”
“那也不行。若始終不能號令我,主人遲早有一天會起殺心的。現在我沒事可能有兩種原因:第一,主人還沒抓到替換我的妖族;第二,主人在等魔主帶著孟章佩回到禹餘界。所以我留在大赤界的時日每多一刻,我的危險也就多一分。”
蕭天河點頭道:“也是。倘若監兵佩再度易主,而且是個心狠手辣的角兒,你就更危險了。”
“比起我來,你的處境可是危險得多。魔主的這副軀殼已經瀕近大限,奪舍之事迫在眉睫。雖然不知道他之前為何將你放出孟章界,可不管怎麽說,你現在的身體已經達到了奪舍的標準。石灝明托我出關,就是為了這件事。”見蕭天河神情嚴肅,杜懷柔忽而笑道,“怎麽,害怕了?”
“有你在,我怕什麽?”蕭天河搖搖頭,“不過我很奇怪,既然你不屬於孟章界,也不受魔主的約束,那你為何不直接殺死魔主?那樣石灝明他們不就解脫了?以你的能力,恐怕不是難事吧?”
杜懷柔連連擺手:“萬萬不可。由於孟章佩的原主人並沒有死,所以和以往法寶易主的情形不同。魔主必須一點一點消磨去孟章佩上原來的靈魂印記,並且融入自己的靈魂印記。如果殺死了魔主,隨著他的那部分靈魂印記潰散,孟章佩上殘餘的靈魂印記不足以支持七顆屬性寶石,那寶石與妖靈寶珠融合而成的命格就會崩碎,石大哥他們極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明白了,殺死魔主後,一定要有新的靈魂印記補充進去,才能完成孟章佩易主的過程,是嗎?”蕭天河道,“那完全可以殺死魔主之後,找一位實力高超的修魔者煉化孟章佩,待他修成刀魔之後你們也可以重新回到禹餘界了啊,何必等上數百年之久?”
“法寶煉化可不是那
麽簡單的。以往法寶易主時最多同時有兩種靈魂印記存在,可這次情況不同——原主人殘留的靈魂印記,魔主未消散的靈魂印記,新主人的靈魂印記,乖乖,這麽多駁雜的靈魂印記會使得孟章界徹底崩塌的!再說了,在魔主嚴密的掌控之下,想找到一位心性、實力都合格的新主人談何容易!若是等魔主完全煉化了孟章佩,再殺了他尋找新主人,雖然可以避免孟章佩因為同時存有三種靈魂印記而損毀,但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到那一刻,也不知能不能順利地找到適合的新主人,更不知道我那時是否還活著……所幸,蒼天不負,我們等待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合適的人選,就是你!”
“啊……你們是打算等魔主徹底煉化孟章佩之後再動手?”蕭天河問。
“當然不是。魔主一旦徹底控製住了石灝明,連我也沒有把握能幹淨利落地殺死他。況且萬一他死前來個玉石俱焚,那嫣兒她們……”杜懷柔輕輕搖著頭,“再說魔主已經準備對你進行奪舍了,所以我們務必要在他徹底煉化孟章佩之前幹掉他!”
“那魔主死了,我得趕在孟章界崩塌之前煉化孟章佩,不也是同時有三種靈魂印記存在麽?孟章界不會毀滅?”蕭天河不解。
“的確。因為孟章佩鑄就於禹餘界,所以在沒有元、蒙二氣的大赤界,唯有在不讓孟章佩屬性寶石崩碎的情況下,等待魔主的靈魂印記慢慢消散,你才能煉化孟章佩。”杜懷柔解釋道。
“哦?有什麽方法能做得到?”
“至少在天焰大陸是毫無辦法的。”杜懷柔頓了一頓,“除非能找到含有充足的元、蒙之氣的地方。”
“啊!迷霧海域!”蕭天河恍然大悟,為何石灝明會選中自己,正因為普天之下,隻有他才能進入紅蒙石、藍元石叢生的那片海域!
“沒錯!石大哥他們本來是因為魔主選定你為下一個奪舍的軀殼而特別關注你的,沒想到卻發現你身懷巨大的秘密。起初我們從你體內的寶刀猜測,你應該有個來自禹餘界的刀魔師父。而當初下界來天焰大陸的卻隻有劍仙,因此你必定是從另外一塊靈氣大陸越海而來的。
石大哥早就推測過,天焰大陸偶爾出現的紅蒙石與藍元石必定產自迷霧海域,也就是說,隻有你才能找到紅蒙石與藍元石的起源之地!如此,之後的計劃也就應然而生:首先絕對不能讓你被奪舍,所以石大哥警告你不可進入內核;其次再考慮如何幹掉魔主;最後就是讓你煉化孟章佩,等你渡劫飛升,把我們帶回禹餘界去,以你的資質,這一步並非難事,關鍵就在於前兩步。”杜懷柔道。
“石灝明……的確是個聰明的家夥。”蕭天河由衷地讚歎,“說了這麽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經曆呢。你是個妖族,怎麽會成為鑄刀大師的?你鑄造時如何引導玄氣進入刀胚?”
杜懷柔嫣然一笑,那燦爛的笑容使得蕭天河如沐春風:“你很想了解我麽?是不是對我‘日久生情’了呀?”
蕭天河哭笑不得:“你我相識還不到半個月,這可真是夠‘久’的了!”
“嘻嘻。罷了,不逗你了。魔主剛來到大赤界後不久,我就從孟章界中出來了。所以他至始至終一直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與石灝明他們秘密議定了計劃之後,一直在等待合適的人出現。因為我比他們更自由,所以網羅人選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五百多年以來,我明察暗訪,卻一無所獲。後來,我突然想明白一個道理,要網羅人選,就需要有寬廣的人脈。想擁有寬廣的人脈,就必須有一定的地位。你知道,沒有身世背景的人想在天焰大陸混出點兒眉目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就想出了成為鑄刀大師的辦法,至於如何鑄刀嘛,等你觀摩時就知道了。怎麽樣,我還挺厲害的吧?”杜懷柔得意洋洋。
“的確,你在鑄刀之道上果真是混得風生水起。可網羅人選的正事又怎樣呢?到最後還不是石灝明發現我的?”蕭天河諷道。
杜懷柔不以為然地撇撇嘴:“任誰都會有膩煩的時候啊!眼見著一批又一批修魔者慕名而來想要拜我為師,可沒有一個適合我們實施計劃。好幾百年了,我累了。後來我也想通了,該來的總會來的,一切都是命。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你看看,在我們沒有刻意尋找的情況下,你這‘命中注定’的人不也出現了麽?”
“嗯,出現了以後你就使勁兒捉弄我,也不怕把我捉弄跑了!”
“嘿,說來也巧。我這次重出江湖公開鑄刀就是為了吸引你前來,卻不想你我提前在西平海偶遇。我壓抑得太久了,拿你尋尋開心而已,你該不會記恨我一輩子吧?再說很快外人都會知道我是你的‘妻子’,你白賺一漂亮、能幹又厲害的老婆,就偷著樂吧你!”杜懷柔打著哈哈。
“‘假夫妻’而已,有什麽好樂的?奇怪了,你又如何知道我一定會去觀摩你鑄刀呢?”
杜懷柔笑道:“上次鄧先覺在南宮府鑄刀我也去了,你和鄧胖子吵那一架我可是從頭看到尾,似乎你對鑄造之道很感興趣啊!所以石灝明拜托我保你周全時,我立即就想到了這個方法。我可是很聰明的喲!”
“你也去了?我怎麽沒看到你?”蕭天河仔細回憶了一遍當時到場的人,肯定沒有杜懷柔。
“嘁,以我的水平,還能讓你發現?連南宮炎和那些長老們都絲毫察覺不到!”杜懷柔滿臉的不屑一顧,“比起這個,我更在意剛才你說的話,‘假夫妻’而已,的確沒什麽好樂的……嘿嘿,你的意思是,若咱倆做成真夫妻的話,你就滿意了是不是?”她又陰笑著貼了上去。
蕭天河嚇得慌忙起身退開:“啊,不、不是!我可沒那個意思,你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