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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符咒對決

  兩位符咒高手完成了製符之後,不約而同地將符咒全都收進了衣袖之內。在沒有儲物法寶可用的情況下,這的確是最方便的方法。


  依楚芳華估計,兩人製符水平不相上下,製出的符咒威力也應該相近。因此,取勝的關鍵就在於符咒的用法。


  大戰一觸即發,一仙一魔在寬闊的沙灘上交上了手,刀光劍影,你來我往,欣賞八卦級以上高手的刀法和劍法完全是一種震撼的享受。不過兩人都沒有著急使用符咒,而是在小心翼翼試探著尋找對方招法的漏洞,畢竟貼符是先要抓住破綻的。


  在蕭天河看來,十張符咒中最具殺傷力的無疑是爆炎、寒冰、霹靂三張攻擊符,如果能以金身符完美地抵擋住,那無疑會占據非常大的優勢。“楚姐,在爆炎、寒冰、霹靂三張符咒之中,不知哪一張攻擊力最強?”


  “符咒本身的威力相差無幾。但也要看使用者的功力屬性。那個竇玉豐是火屬性功力,在他手裏,爆炎符最強。”


  假竇玉豐用一張爆炎符都能毀掉劉青蓮的護體法寶,真竇玉豐使用爆炎符時的威力可想而知。難怪他第一選就定為爆炎符呢。


  蕭天河記得,項中洋是水屬性的功力。如此說來,寒冰符將會是他的製勝關鍵。“應該先用爆炎符或是霹靂符誘出竇玉豐的金身符,待效果消失之後再用寒冰符。”蕭天河為項中洋做著打算。


  楚芳華卻搖頭道“三張攻擊符一定要一起使用,萬萬不可分開。”


  蕭天河怔了一下“要是三張攻擊符咒全都擊在對方的金身符上,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非也。金身符能夠抵擋的攻擊有限,一張攻擊符就可以破之,另外兩張符則可傷敵,何來‘浪費’一說?高手的破綻必然很少,也十分難抓,一旦有機會一定得把最強的攻擊符咒全都使上才行,否則拖下去未必能有那麽好的機會。”楚芳華解釋道,“你的思維狹隘了。克製符咒的方法可不僅有符咒而已,與其消耗一張金身符去抵擋其他攻擊符咒,還不如在被貼符之前就將符咒毀掉更為穩妥。”


  蕭天河深吸一口氣“還能這樣……”


  “還有,金身符持續的時間短,防禦力也不強,即便是一般的揮刀斬劍,用不了很多下也能破掉,與替命符的神奇功效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不能過多地指望它。”楚芳華又道。


  蕭天河點了點頭。


  兩位高手已經在沙灘上打了數百回合了,戰況不可謂不激烈,但在精妙的身法、敏銳的反應、靈巧的動作下,雙方都沒抓住對方的破綻。


  程羽飛感歎道“我曾聽聞所有的製符高手身法必定卓絕,今日一觀果真如此!”


  “正是如此。製符高手最了解各種貼符手段,因此也最清楚應該如何躲避被貼符的危險。等著瞧吧,這場決鬥的符咒絕對不會輕易使出,一旦開始使用符咒了,那也就離分出勝負不遠了。”楚芳華道。


  這時,蕭天河扭頭看了看獨自坐在遠處的葉玲瓏。她並沒有關注沙灘上兩位高手的對決,而是低著頭閉目打坐。她的臉上毫無表情,像是一潭死水。蕭天河越發覺得奇怪,兩位高手在她麵前過招,按理她應該目不轉睛地看著才是,更何況符法和陣法有相通之處,她卻連一丁點兒的好奇之意都沒有。“難道她真的在生我的氣?不可能啊,她的心眼兒不至於這麽小吧?再說,她之前說我懦弱之類的話,根本不像是生氣……”蕭天河百思不解,“玲瓏啊玲瓏,你究竟是怎麽了?”


  一陣密集的刀劍交鳴聲打斷了蕭天河的思緒,場上項中洋突然轉守為攻,一套異常剛猛的刀法打得竇玉豐措手不及。為免中符,竇玉豐連連向後退去。就和畫符時的“龍飛鳳舞”一樣,項中洋的刀法全是攻招,不避不守,逼得竇玉豐手忙腳亂無機可乘。竇玉豐退到矮崖邊上,腳下一搓,平穩地背身飛躍而下,立於海麵之上。


  項中洋緊隨其後跳落矮崖,順勢一記大力劈斬,海麵瞬間被劈出一道溝,激起了澎湃的高浪,一股淩厲的刀波擦著水麵直飛向竇玉豐的雙腳。竇玉豐把軟劍往腰上一纏,雙掌猛然下按,硬生生將那道刀波給按進了水裏。刀波炸裂,浪花萬點,竇玉豐卻安然無恙。


  徒手接刀波?崖上的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還是蕭天河反應快,喊道“他手上有……有古怪!”


  也難怪蕭天河說不出詞來,竇玉豐手中的確有兩團淡淡的白色之物,但離得太遠實在是看不清楚。


  “那是……兩團罡風。”楚芳華肯定地說。


  “罡風?那是什麽?”蕭天河問。


  “和劍芒、刀芒一樣,也是一種凝結的功力。其實功力凝火、凝冰、聚芒、聚風,大同小異,都是在沒有武器的情況下,消耗功力來達到有‘器’可用的目的。如果說聚芒是凝結出一把‘利器’,那聚風就是凝結出一把‘鈍器’,是保護拳頭、罡風傷敵的特殊武器。”


  程羽飛說“不過一般罡風都是凝結在拳頭外圍,像他這樣以掌攥‘風’,我還是頭一次見。”


  罡風……”蕭天河默念著,再看竇玉豐,躬身前傾,兩臂齊肩沒入身前的海水之中,開始畫圓攪動起來。一股旋風從漩渦中升起,儼然是一個小號的水龍卷。


  項中洋的刀波再次殺到,立即被水龍卷給“吸”了進去,如同泥牛入海,連個響都沒有聽見。


  竇玉豐仰天大笑,旋舞的雙臂也從水中舉至了頭頂,水龍卷越來越大,把他自己也圍在其中。蕭天河暗道糟糕,竇玉豐似乎是要故技重施,將符咒投入龍卷風之中以達到觸及項中洋的目的。


  “哼,他這是自取滅亡。”楚芳華冷笑了一聲。


  蕭天河轉念一想,對啊,竇玉豐如果真這麽對付項中洋的話,反而會被項中洋給利用。與之前那次水龍卷不同,這一回竇玉豐本人就在水龍卷之中,也就是說,竇玉豐自己也可能被符咒給觸到。符咒嘛,誰製的都一樣,竇玉豐撒出來的符咒,項中洋一樣能夠激發,到時還指不定誰中符呢!再說一共隻有十張符咒,竇玉豐那“鋪天蓋地撒符咒”的方法確實不再適用。


  精明的竇玉豐當然也不會那麽傻,他將尚未完全成形的水龍卷向著項中洋的方向推了過去,隨即再次在雙臂匯聚功力。這一回,聚的不是罡風了,而是烈火。火屬性的功力澎湃外湧,將海麵映得一片通紅。他高舉雙臂揮旋的動作沒變,一個新的“火龍卷”也即將形成。


  在海麵上“玩火”?竇玉豐耗費大量元力施放的這個絕招似乎並不怎麽高明。正當眾人納悶之際,他突然從水上躍起,將“火龍卷”甩到了“水龍卷”的上方。


  “啊,兩個龍卷是逆旋的!”劉青蓮失聲叫道。


  龍卷疊摞在一起,下層水龍卷,上層火龍卷,猛烈的氣旋吸起許多海水,到了半截又被熾熱的火焰蒸成了霧,由於兩個龍卷旋轉方向相反,激烈的震蕩使得水汽向四麵八方迅速彌漫開來。


  項中洋避無可避,身形沒入了龍卷之中。竇玉豐也追進了火龍卷裏,緊接著,火龍卷開始向下移動,逐漸和水龍卷混成一個更奇異的雙層龍卷外圈水龍卷,內圈火龍卷。常言道“水火不容。”可如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出現了“水火相容”的奇景!


  處在龍卷之中的項中洋看得真切,水、火兩個龍卷並不是貼在一起的,當中有一個狹窄的縫隙!而他此時就處在這個夾縫之中。很快,他就知道竇玉豐如此“大動幹戈”是為了什麽,他居然挪不動步了!


  難道是竇玉豐偷偷地使用了定身符嗎?非也。項中洋感到有巨大的壓力從內外兩側襲來,水龍卷的內壁和火龍卷的外壁就像是兩堵牆,將他緊緊地夾在了當中。龍卷雖不至於傷了項中洋,但他移動困難已然是露出了大破綻。透過氣壁,項中洋可以看到,竇玉豐的身影就在火龍卷的中心。他輕抖手腕,暗暗攥了符咒在手。


  真正的符咒對決即將開始,可惜崖上的幾人什麽都看不清。


  竇玉豐已經來到了項中洋麵前咫尺之處,麵對麵的兩人之間僅隔著一層火龍卷的氣壁。


  “著!”竇玉豐大吼一聲。


  “破!”項中洋幾乎同時出聲,他全身蒙力激蕩,上衣震了個粉碎。在喊過之後,他的手腳突然變得靈便多了,竇玉豐也吃了一驚,暗道不愧是九宮級高手,被夾在氣壁之間還能靠深厚的功力如此行動自如!可是,兩人現在都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之勢,竇玉豐弄出兩個龍卷對功力消耗太大,而項中洋為了抵抗氣壁之壓所耗費的功力比竇玉豐還要大。竇玉豐不願失去這個攻擊良機,項中洋也不想功力耗盡被對手從容的貼符。


  所以,兩人就這麽一邊沿著氣壁旋轉一邊開始貼符。


  正如楚芳華料想的那樣,對貼符咒完全在彈指須臾之間完成,兩人的選擇近乎相同,先是給自己貼上迅疾、堅韌、金身三張增益符,然後給對方貼霹靂、爆炎、寒冰三張攻擊符,還有匿光、遲緩、定身三張詛咒符。


  差別就在於順序上。給自己貼符比給對手貼符要容易得多,所以兩人出手時第一個動作就是往自己身上拍。竇玉豐最先貼的是迅疾符,如此不僅能加快移動速度,還可以利用其功效增加貼符的速度。而項中洋則偏於保守,第一個貼的是增強防禦的堅韌符,然後再是迅疾符。金身符起效時間短,必然是排在增益符咒中最後一位。


  接下來是攻擊符。竇玉豐料定項中洋一定會給自己貼金身符,所以第一攻擊符選擇的是霹靂符,目的有二一是破除金身符的效果,二是麻痹項中洋的動作。項中洋的第一張攻擊符也是霹靂符,可惜,由於竇玉豐先用迅疾符,導致他在速度上略占優勢,項中洋的動作稍微慢了一點點,還是竇玉豐的霹靂符率先起效。風中一道霹靂震破了項中洋的金身符之效,也震得他五髒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渾身酸痛,迸裂無數小傷口,頭暈目眩,身體酥麻,手腳不由自主地顫抖,使不出力氣。


  竇玉豐占得先機,大喜過望,第二道攻擊符——寒冰符緊隨而至。項中洋手腳不便,正是貼符的好時機!不想他的手即將觸到項中洋時,項中洋卻突


  然抬手擋開,順勢反手一張符貼在了竇玉豐的手腕內側。竇玉豐見勢不妙卻也顧不得收手,反正收手也一樣會中符咒,關鍵是不能浪費了強力的寒冰符。可是,預想的霹靂並沒有來,竇玉豐的身體陡然一沉,關節僵化,動作也慢了下來。


  “遲緩符!”竇玉豐驚出一身冷汗,馬上就被火龍卷的熱浪給蒸幹了。


  其實,項中洋手腳顫抖的樣子是裝出來的,在顫抖中也順便將手中的霹靂符換成了遲緩符。在迅疾符已用的情況下,遲緩符使竇玉豐的速度降回了平常狀態。可是,正常速度貼符也不慢,項中洋難道打算硬吃一張寒冰符嗎?

  竇玉豐目光敏銳,忽而發覺項中洋藏在身後的左手正在發著幽幽藍光。“他是水屬性功力!”竇玉豐恍然大悟,以水屬性功力抵擋寒冰符的寒氣,的確能減去不少符咒的威力。他也知道了項中洋之前手腳顫抖的模樣是裝出來的。“你會換,我也會換!”竇玉豐手上的動作小到近乎難以察覺,在觸到項中洋的瞬間,寒冰符已經換成了另外一張符。


  項中洋驟然陷入一片漆黑,暗道不妙,匿光符!原本匿光符對於高手來說並不算多麽厲害的符咒,因為高手就憑耳聽也一樣能在黑暗中從容不迫,而且匿光符起效的時間並不長,不過數息而已,高手是足以自保的。可是,此時兩個龍卷的呼嘯聲成為了巨大的幹擾。項中洋無法靠聲音判斷竇玉豐的動作。貼符之戰也不比尋常交手,數息之後,人家十張符全都貼完了。


  不得已,項中洋再次消耗了部分功力,震出一道氣浪,將自己反向推出了兩個龍卷的夾層。


  剩餘的功力已經不多了,項中洋處於絕對的劣勢。竇玉豐仰天大笑,從龍卷中衝了出來,緊追項中洋跳上了沙灘。項中洋從龍卷中跌落後立即翻滾起身,在沙灘上繞圈跑,此舉是為了不把背後讓給對手。沒有了龍卷的幹擾,他已經可以聽音判斷出竇玉豐的位置。


  竇玉豐抓住項中洋看不見的時機,用腳撩起沙灘上一大片沙子,劈頭蓋臉飛向項中洋。揚沙肯定是傷不了對手的,竇玉豐的真正目的是混淆項中洋的聽覺,在大片沙塵之中,一張符咒赫然可見。


  可是,項中洋卻看不見。沙塵漫天根本無處可躲,符咒也順利地貼上了。一道金光閃過,項中洋原地急停,雙腳如陷入泥濘深潭,再也拔不動了。定身符!


  竇玉豐衝到項中洋身邊剛一抬手,項中洋居然又一次靈巧地閃開,並且沒有反手貼符。竇玉豐愣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一道霹靂正中其身,金身符效果破除,他身上也添了不少小傷口。


  此時,項中洋恢複了視覺,兩人再度交手。竇玉豐心中猜測,剛才項中洋應該是先將清衣符貼在了自己身上卻沒有激發,在中了定身符之後才激發,一舉解除了匿光、定身兩張符咒的減益之效。“如此算下來,他手裏應該還剩下爆炎、寒冰、匿光、定身四張符。而我手裏還有爆炎、寒冰、遲緩、清衣四張符。不過他最大的劣勢就是,剛才他身上迅疾符以及堅韌符的增益效果也一並被清衣符給解除了!也就是說,他現在身體的堅韌程度是不如我的!哪怕是對貼攻擊符,我也能占得優勢!”竇玉豐心道。


  想到這裏,竇玉豐故意手頭賣了一個微小的破綻,揮劍防禦時略低了兩寸。以項中洋的實力,不會留意不到這個破綻,竇玉豐料定他肯定會針對這個破綻展開攻擊。如果是刀法強攻,略失兩寸的防守不至於落下太大劣勢;如果要貼符咒,竇玉豐就決心硬接符咒,隨即和他對貼。


  果不其然,項中洋上當了,竇玉豐已經瞥見他藏在手心的符咒。“我身上依然有堅韌符之效,為了將攻擊符的威力發揮到最大,他一定會先用匿光或是定身符來逼迫我使用清衣符!也就是說,這次對貼我不會有危險,而他則會受重傷!”竇玉豐從袖中抖出來的是他最強的攻擊符——爆炎符。


  沒想到,竇玉豐的計劃又落空了。項中洋在最後關頭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居然抽回手去,同時後撤拉開了距離。


  “可惡!”竇玉豐一邊在心中咒罵著一邊追了過去,項中洋跑到了礁石堆中,橫揮一刀,擊碎了一塊礁石,碎石像雨點一樣落向了竇玉豐。


  竇玉豐手持軟劍連連抖腕,僅靠劍鋒的大幅顫動就將所有飛向他的碎石撥開了。他並不怕石頭砸,隻是擔心項中洋和他之前那樣將符咒藏在其中混水摸魚。結果還真被他料準了,一塊被撥落在地的石頭滾了兩下,露出了藏在其背麵的符咒——匿光符。


  “哈哈,吃別人嚼過的饅頭就沒味道了!”竇玉豐為項中洋白白浪費了一張符咒而高興不已。


  項中洋的神情有些急了,他接連將礁石貼地削斷,一座座朝著竇玉豐砸去。大塊礁石的威力可大多了,竇玉豐此時也沒有法寶護體,不敢造次,凝聚元力舉劍相迎,軟劍在元力灌注之下變得剛硬鋒利,像切豆腐一樣將落向頭頂的岩石揮作兩半。


  就在這時,項中洋突然大喝一聲“爆!”隻聽“轟隆”一聲,飛到竇玉豐麵前的一塊礁石驟然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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