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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七章 巧化危機

  洞中,艾娜娜和白色鬥篷男子打得難解難分,而通道之中,隱約顯現出另外一人的身影。如果那個人也是和白色鬥篷男子相同級別的高手,那情勢就岌岌可危了。慕容老太與費徒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通道中那人身上。


  “給我守好大門,一個都別讓他們逃了!”白色鬥篷男子下令道。


  “是。”通道裏的人也跨入了洞內,負手立於洞口前,宛若一尊雕塑。他穿著一件黑衣,頭帶一頂黑色方帽,身形微胖,兩撇白髭,一撮山羊胡,一縷白色垂腮額發。很明顯,此人是個“尋常人”,至少和艾娜娜以及白色鬥篷男子的身形不同。但此人又有一點與“尋常人”不一樣——他的眼睛竟然沒有眼白,全是黑色!


  慕容蝶鐵拐杵地,鏗然有聲“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黑衣男子卻好像沒聽到似的,一聲不吭,也一動不動。


  艾娜娜得空大喊“快走!”就這一瞬間的分心旁顧,讓白色鬥篷男子抓住了機會,一記掃堂腿撂倒了艾娜娜,隨即翻身用雙膝蓋抵住艾娜娜的雙臂,用線勒向了她的脖子。艾娜娜上身動彈不得,撩起長腿去踢對手的後腦勺,男子早有察覺,弓身躲過。不料艾娜娜踢腿隻是虛招,趁機抽出右臂,拳套還卡在男子膝下,但艾娜娜不隻有拳套一件武器,她一直用於雕琢材料的長柄小刀也是一件利器。她早已將刀柄反手藏於掌內,隻從掌外側露出一小段刀刃,抬手橫劃,如果中了,就能割破敵人的喉管。


  白色鬥篷男子反應迅速,見一道寒光襲來,順勢將頭垂得更低,小刀劃中了鬥篷帽的上沿,將帽頂削開了,帽子滑落,對手的麵容露了出來。


  深藍色皮膚上有許多流水般的淺色斑紋,眼睛很大,呈黃色,杏仁形的瞳仁。他的頭頂、前額、兩耳上方長有許多棱刺,腦後還豎起一道類似魚鰭的東西,一直延伸到後頸。他長著三對長耳,與那些棱刺一起成為了這副霸氣麵容的點綴。


  被揭開了“真相”,鬥篷男子顯然十分生氣,他一手攥住艾娜娜握刀的手腕,一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從地上擎了起來,重重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艾娜娜慘叫一聲摔出去七、八丈,直到撞在洞壁上才跌落下來。她咳嗽了幾聲,捂著肚子晃悠悠站起身來。


  “你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鬥篷男子一步步逼近,“究竟值得嗎?”


  “沒什麽值不值得的。”艾娜娜輕輕搖了搖頭,“不論何時何地,都不該奪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管這個世界有多麽的美好,都不是我們該待的地方。”


  “嗬嗬!”鬥篷男子輕蔑地笑了起來,“沒想到這種話竟然出自一名殺手隊長的口!我告訴你,最不該屬於你的,就是他人的生命!”


  “多說無益。”艾娜娜重新擺開了架勢。


  “你是我最後一名同族,我曾經也很鍾情於你。說實話,時至如今,我依然舍不得殺你。當然,前提是,你得放棄那不切實際的空想。”鬥篷男子進行最後的勸說。


  艾娜娜冷笑一聲“自你無情抹煞了他的生命,你我就永不再是同族了。對我來說,現在的你隻是個不共戴天的仇敵。”


  “不錯,成語學得不錯。”鬥篷男子拍了幾下手,“既然如此,我這就送你去死亡的世界,與那個家夥重逢好了!”話音剛落,他驟然加速,如同一支利箭,將根本來不及躲避的艾娜娜推到了洞壁上,堅硬的岩石竟被砸出一個大坑,艾娜娜隻覺得喉嚨喘不過氣來。鬥篷男子輕輕一抖手腕,細線竟仿若一根鋼針,紮進了艾娜娜的腹部。盡管艾娜娜身上依舊穿著那種可以彈開刀波且不怕烈焰灼燒的白色“甲胄”,卻依舊不敵“鋼針”的尖銳。她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


  “艾姑娘!”費徒空見狀立即從後方劈出一記刀波。刀波擊中了白色鬥篷男子的後背,卻效果甚微,除了切下幾片鬥篷碎布之外,並沒有傷到那男子。而另外一邊,慕容蝶已經跟門口那位黑衣人鏖鬥起來,兩人的實力不相伯仲,一時間看不出情勢優劣。


  鬥篷男子甩頭對著費徒空怒目而視,隨即將痛苦不堪的艾娜娜摜到了一邊,直衝費徒空而去。費徒空隻覺眼前一花,敵人已近在尺咫,他尚來不及挪步,敵人的拳頭就砸向了他的心窩。


  “吾命休矣!”費徒空腦中冒出這個想法。


  不料,白色鬥篷男子卻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飛,斜向上飛起,撞在洞頂並深深嵌了進去,隨著碎石如下雨版墜落,他也軟綿綿地摔了下來。


  “啊……”費徒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鬥篷男子掙紮起身,捂著右肋,怒道“你……你……”


  “對了,‘護體神力’!”費徒空這才回想起來。頭一次在渾天牢底與太公們相見時,他被曾曆太公一掌擊傷。後來聽蕭天河等人告知,其實那是太公在贈予幾人一股“護體神力”,隻不過因為他體內有一種特異之毒,才陰錯陽差被太公的神力催發,使得他


  陷入了長久的昏迷之中。“我還以為由於受傷之故,身上根本沒有護體神力呢。可是,在那之後我也和人交過手啊,在天星廟和李常南,在雙月峰和‘蒯大胖’那夥人,在劍林莊還被靈兒閃過一巴掌,怎麽那幾次‘護體神力’都沒有起效呢?”費徒空想不明白。


  還有太公所說的他體內的“奇毒”,也是長久以來困擾他的一件事。連精通毒術的花清雨都辨別不出的奇毒,而且是一種無害的奇毒,怎麽想都令人費解。既然“無害”,為何又稱之為“毒”?費徒空本打算將來有機會去何童界時,讓花珺脈的高手再幫忙鑒一鑒,隻是一直沒有合適的時機。


  不過此時,並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大敵當前,需想個辦法製住鬥篷男子才行。


  費徒空身後就是斡鬥中的慕容蝶和黑衣人,為了避免誤傷到同伴,他橫移了幾步。忌憚鬥篷男子的驚人速度,他又後退了幾步,拉開了些許距離。


  一旁的艾娜娜目瞪口呆。忽而,她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她的視線落在了費徒空臉上。費徒空神色認真而凝重,穩穩地擺著防禦的姿態。


  “沒想到他竟然……”艾娜娜心中駭然,同時,也生出一計。她立即捂著胸口劇烈咳嗽了幾聲。


  正如她意料的那樣,費徒空被咳嗽聲所吸引,往她這兒瞥了一眼。抓住這個時機,艾娜娜拚命向費徒空使著眼色。


  費徒空皺了皺眉頭,略一思索就恍然大悟,隨即收了防禦姿勢,抱臂大笑“我有強力的護體法寶,就憑你那點兒雕蟲小技,想傷我簡直是異想天開!”


  明顯的挑釁口吻使得白色鬥篷男子勃然大怒,啐罵道“呸!不就是一個破法寶嗎?”他自認手中那根白線無堅不摧,對付一個法寶綽綽有餘,於是再度衝向了費徒空。這一次,他學精了,倘若毀不掉法寶,那速度越快,反彈的力量也就越大,所以,他將速度放慢了許多。


  費徒空依計行事,在男子開始移動的瞬間,他同樣往後方退去。但他沒有轉向,而是徑直向後。他的目的並非是躲避,而是引誘。引誘敵人接近岩洞的東北角——虛空孔洞的位置。


  事情果然按他設想的發展,男子接近石台時,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他甚至站立不住,單膝跪在了地上。虛空孔洞透出的威壓,在距離石台附近兩丈之內驟然加劇,但有神力護體的費徒空絲毫不懼這股威壓。費徒空自來到這個岩洞以來,一直遵從太公之令,從未靠近過虛空孔洞。剛才他挪位之時無意中站在了石台前,但並未受到威壓的影響。這正是艾娜娜剛才忽然發現的事,於是通過眼神提醒了費徒空。


  費徒空的護體神力隻可算是一種被動的防禦,而利用威壓控製住敵人卻是一種主動製敵之法。艾娜娜不失時機地踢過來一塊大石頭,砸中了鬥篷男子的後背,使得他又前衝了一步,費徒空箭步上前,拉住男子往身後甩去,男子踉踉蹌蹌一頭撞在了石台上,恐怖的威壓使得他眼、鼻、耳中都淌出了藍色的血跡,他渾身癱軟無力,站都站不起來了。


  艾娜娜終於鬆了一口氣,隻要費徒空一刀將那男子的頭顱切下來,一切都就結束了。


  當涼冰冰的魔刀斬向鬥篷男子的脖頸之時,他卻聲嘶力竭地喊道“慢!我……死……了,你、你也休想……回去!那、那些元件……你永遠……都找不到!”鬥篷男子目眥欲裂,咬牙切齒地說。


  艾娜娜不為所動“我可以請朋友鑄煉一些替代之物,雖然效果差些,但也可以用。”


  “替代……之物!”鬥篷男子的眼神中透露著絕望,“我、怎麽沒……沒想到呢!”


  “你還有什麽遺言?到時我可以替你捎回去。”艾娜娜對最後一位同族之人還是起了些許憐憫之情。所謂的“回去”,一定是指他們的故鄉吧。


  男子淒慘地笑了“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件事,你會愛……愛上我嗎?”


  “我……”艾娜娜猶豫了片刻,最後鄭重地點了點頭。


  “有、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沒想到,一切皆……因此而起……又因此而消……”男子艱難地回頭看了看石台,又道,“娜、娜娜,你靠近些,我將……元件的……儲藏之處……告訴……你……”男子已接近昏迷狀態,眼皮已經耷拉下來,聲音也越說越小。


  艾娜娜毫不遲疑地上前幾步,接近了石台附近兩丈的界限。


  “艾姑娘!”費徒空想提醒艾娜娜不要靠得太近。


  就在他視線轉移的刹那,那奄奄一息的鬥篷男子卻突然瞪大了雙眼,抬手對準了艾娜娜,那道白線瞬間延長出去兩丈來長,艾娜娜急忙側身避過,可男子的目的並不是以線“刺殺”她。那白線如同漲了眼睛似的,纏在了艾娜娜的脖子上,男子用力往回一拽,將她拖向了石台。


  費徒空大怒,一刀斬在他的脖子上,“吭”的一聲,鬥篷男子身上穿著的怪異甲胄不知何時也“延伸”到了脖子上,甚至將

  他整個頭顱都包了起來!


  既然斬不斷脖子,費徒空就去斬那根線,可一刀下去,堅韌的白線不過上下振蕩了幾次,費徒空的魔刀卻多了一個豁口。“可惡!”費徒空撇了魔刀,迎向了艾娜娜,打算阻攔她被拉近虛空孔洞。剛跑出一步,他腳下一絆,一頭栽倒在地。往腳上看看,鬥篷男子另外一隻手上也有一根細絲,不知何時纏在了他的腳踝上。


  慕容蝶被黑衣人糾纏,無法伸出援手,光滑的地麵又沒有可以抓握之物,艾娜娜不可避免地被拉了過去,更何況線還越勒越緊,憋得她根本喘不上氣來。


  “要死,就一起死!”鬥篷男子嘴角也開始流“血”,麵孔猙獰而可怕,他,已經喪心病狂了。


  就在艾娜娜離石台一丈之距時,一樣東西突然從她腰間彈出,飛旋著升到了半空,轟然炸裂,一團金光從那樣東西上擴散,形成了一個類似於保護光罩的大球,隻不過,保護光罩是將人籠罩在其中,而這個光球卻是將一切物體彈開。費徒空頓時倒飛出去,纏著艾娜娜脖頸的線瞬間被繃斷,艾娜娜也同樣被光球推了回去。不過,白色鬥篷男子也被光球彈開了,飛向了岩洞的通道入口。


  光球消散,炸裂之物滴溜溜落在了地上,費徒空抬起頭定睛一看,原來是蔣太公留下的那卷手諭!

  艾娜娜得到了喘息,將白線扯下了脖子,揉著不暢的喉嚨,小聲道“怪不得太公叮囑一定要將卷軸帶在身上……”


  “蔣太公高瞻遠矚,料事如神。他人雖然不在這裏,卻保護了你一回。”費徒空站起身來,向通道方向瞥了一眼,不甘地說,“不過也讓那個家夥撿回了一條命!”白色鬥篷男子已被黑衣男子給護在身後,想殺他是沒機會了。


  “快走!”鬥篷男子下令道。


  黑衣男子雙手分別持著一刀一劍,麵對著三人,背著鬥篷男子倒退出了岩洞。


  “真是個難纏的對手!”慕容老太氣喘籲籲地收了魔刀,拾起了丟在一旁的拐杖。


  費徒空看慕容老太身上有幾道傷口,關切地問“大娘,您沒事吧?”


  “這點皮肉傷,無妨。”慕容老太理了理亂發,“開始他手裏拿著的是一把怪‘斧頭’,我們還算是勢均力敵,誰知打到後來,他突然將怪‘斧頭’一分為二,左右雙持,原來那怪‘斧頭’是由一把刀、一把劍拚合而成的。雙持之後,就比之前難以應付了。”


  “怪‘斧頭’……由一刀一劍拚合而成……我怎麽聽著有些耳熟啊?”費徒空隱約覺得好像在何處聽說過這樣的武器,可記憶又很模糊。


  “莫非你認識那人?”慕容老太問道。


  “不,從來沒見過,那柄武器我也沒有見過。”費徒空搖了搖頭,這一點他十分確定,“可是,‘一刀一劍拚成一把剁頭斧’……”沉吟片刻,他無奈地歎息了一聲,“實在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了。”


  慕容老太道“那就是很久以前的事,你再仔細想想。此人與惡人為伍,如果能知道他的身份,也算是一條寶貴的線索。”


  “或者是喝醉之後聽過的事。”艾娜娜補充了另外一種導致記憶不清的情形。


  “喝醉……”費徒空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已經許多年沒喝過酒了,最後一次喝酒是在……啊!對了!在太安宮!是與我那些朋友們飲酒作別的那一夜,我聽他們說過……”話說了一半,費徒空卻突然愣住了。


  慕容老太急切地問“說了什麽?”


  “那個黑衣人是……是妖族的神匠幽昌啊!”費徒空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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