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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兩大高手

  顏子召在山洞裏大喊一聲後,強隊的高手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弱隊居然也有人來了這裏?


  “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戈大霞的臉色十分陰沉。


  “你們不知道,原來青蓮湖中的妖獸是一隻巨鱉!它突然掀起一陣大浪,然後上岸襲擊我們,大家落荒而逃,我因為一時驚慌失措,不小心掉進了紅蓮湖裏才逃過一劫。上岸之後我才看到你們趕到青蓮湖,你們怎麽來得那麽晚?”顏子召一邊說,一邊向山洞中央走去。


  戈大霞支吾道:“哦,山路難行,我們耽擱了些時候。等到了青蓮湖時,卻沒看見你們。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人了嗎?”


  顏子召歎道:“其他人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怪我,沒叮囑你們不要離青蓮湖太近。”戈大霞暗暗遞了個眼色,裘耀宗心領神會,從另外一個方向悄悄繞向了顏子召的背後。


  顏子召似乎沒有發覺危險正在逼近,依然在說著之前的事:“我看到你們之後就喊了一聲,可是你們已經下水了,沒有聽見。我想我絕不能獨自逃命,說什麽也得將危險告知你們一聲,於是也下了青蓮湖,跟到了這個山洞。看樣子,這座山洞曾經是某位高人的隱修之處,說不定會藏有什麽寶貝。這樣吧,你們在這裏繼續找,我去洞口替你們守望,若是看見巨鱉來了,我就回來報信,如何?”


  戈大霞微微一笑:“那再好不過,有勞了。”


  顏子召又從容不迫地退出了山洞。


  裘耀宗小聲奸笑:“這小子倒挺講義氣。”


  “嗬,到時巨鱉回來了,也省得我們滅口了不是?”戈大霞拍了拍手,“大家加快速度,巨鱉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該回來了!”


  青蓮湖畔,躲在樹上的何天遙忐忑不安。他盯一會兒青蓮湖麵,又回望一陣紅蓮湖。不一會兒,青蓮湖中浮起一個人來,定睛一看正是顏子召,何天遙大喜,趕緊跳下了樹。


  “顏兄!其他人呢?”何天遙壓根沒想到顏子召能這麽快脫身。


  “還在洞裏呢!”顏子召道,“我已經知道了,那座山洞原來是傳聞中一位仙聖的隱修之處,他的名號喚作……”話沒說完,遠處再次傳來了隆隆的聲響。兩人轉頭一看,巨鱉龐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視野之中,正往青蓮湖方向疾奔。


  “快走!”何天遙急道。


  “且慢!”顏子召眨了眨眼睛,“先藏起來,看戈大霞那夥人如何對付巨鱉。”


  兩人往樹林深處躲了躲,趴在草叢之中。


  “你覺得他們會是巨鱉的對手麽?”何天遙覺得顏子召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點。


  “不是對手也至少能糾纏一陣。我想知道那山洞裏究竟有什麽寶貝。”


  “這……”何天遙都不知道該怎麽勸才好了,“有寶貝也不會是你的啊!”


  “戈大霞那夥人沒出來,就說明寶貝依舊未得手。趁著他們和巨鱉鏖鬥時,我想再進山洞去看一看。”


  何天遙連連搖頭:“你真是個瘋子。”


  “山洞裏除了一塊墓碑、一座墳墓之外別無他物,我想,那座墳墓一定有蹊蹺。”


  “你能想到的,戈大霞他們肯定也能想到。到時萬一寶貝已經落入他們手中,你又被巨鱉堵在洞裏,那豈不糟了?”何天遙不明白顏子召為何如此膽大,如此執拗。


  “怕什麽?不是有你在麽?”顏子召笑道,“你有穿山破石的神技,堵在裏麵也能重新開一條路出來。”


  何天遙搖頭苦笑:“你居然都已經盤算到這一步了,我算服了。”


  “就算找不到寶貝,那可是天下聞名的仙聖——皤髯子的墓,能參拜一回也是你我的福氣。”顏子召滿臉都是崇敬之色。


  皤髯子,何天遙暗暗記住了這個名號。


  兩人說話期間,巨鱉已經接近了青蓮湖,它借著衝勁撞進湖中,激起漫天飛浪。波濤洶湧,漩渦橫流,在巨鱉沉入水中之後依舊久久不絕。


  顏子召與何天遙慢慢靠近岸邊,向水下洞口的方向張望,透過清澈的湖水,很明顯可以看到巨鱉發黑的身影正堵在洞口前。


  不一會兒,巨鱉的身影大幅動了起來,隔著十幾丈的水深依然能夠攪得湖麵波浪翻湧,幾道人影“唰唰”地衝出水麵,爬上岸來,其中有戈大霞,也有裘耀宗。須臾,又浮上來幾人。其中一人對戈大霞報道:“他們幾個被巨鱉給纏住了!”


  戈大霞的回答再一次讓顏子召和何天遙分外不齒:“那就不管他們了,我們走!”


  “他們走了我們正好下水!”顏子召低聲道。


  這時,高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如同雷霆般炸裂的大喝:“孽畜!休得傷人!”緊接著,一道白光仿若流星墜落,從眾人眼前一閃而過。再看湖中,隻可見一道小小的浪花。那是什麽人?


  不消片刻,湖麵再次鼓蕩,巨鱉的身影浮現,一名仙風道骨的白衣老者正負手立於鱉甲之上。他渾身上下不見一滴水,完全不像是剛從湖裏冒出來。又有四人從巨鱉旁露頭,狼狽不堪地爬上了岸。巨鱉一動也不動,根本不敢造次。


  老者發話了:“幸虧我來得及時,青蓮神鱉豈是你們這些人能對付得了的?速速回寶應門去,放棄這個任務吧!”


  戈大霞帶頭跪下伏拜:“敢問前輩是何方神聖?”


  “你身為寶應門的人,應該聽說過‘寶應五天丞’吧?”老者說完,在鱉甲上跺了一腳,巨鱉慢悠悠地調轉過身軀,載著老者往湖心方向去了。


  “‘寶應五天丞’!”戈大霞站起身來,“果然名不虛傳呐!就是不知道他是其中哪一位。”


  “‘戈大俠’,我們現在就打道回府,還是?”有人如此問道,似乎心有不甘。


  “‘寶應五天丞’已經發過話了,再回去山洞就是找死。看來我們與那寶貝無緣呐!”戈大霞神情遺憾,帶著眾人離開了青蓮湖。


  待他們走遠,顏子召“騰”地一下從草叢中彈起,激動地說:“原來那位高手是‘寶應五天丞’之一!怪不得那麽輕易就製服了巨鱉!啊!有緣遠睹,卻無份拜會,太遺憾了!”


  何天遙問:“那你還打算回山洞去嗎?”


  “當然!”顏子召認真地回答。


  於是,兩人再次潛入水中,進入了山洞。運氣不錯,洞裏有戈大霞他們扔下的尚未燃盡的火把,可供照明。來到大洞,兩人一眼就看見,中央那個墳堆已經被拆平了,石塊散落得滿地都是,下麵的石棺蓋也被挪開了,棺中僅有一具白骨。


  顏子召惋歎不已,把棺蓋蓋好,又將石塊一一拾回墳堆,口中喃喃地說:“‘皤髯子’苦修一生,武藝已達巔峰,唯獨參不透那個‘道’字。他生前孤獨,死了也隻能葬在這麽一個不為人知的山洞裏,卻不想今日被貪心之人所驚擾,拆了墳墓。何兄,你也過來吧,我們一起參拜一下‘皤髯子’前輩。”


  兩人堆好墳墓,齊跪在墳前,九叩首,以示敬仰。起身之後,何天遙再觀那墓碑,一麵刻著“皤髯子 潘氏”,另外一麵則刻了一首詩,詩曰:“


  眾人昏昏我昭昭。


  皤髯白首一聲笑。


  武破臻境化塵歸,

  唯獨不解天之道。”


  詩下又有兩行小字:“潘氏於此苦參數百載,依然不得天悟。無顏留下全名,隻望後世子弟或可參透,空祭而告知,心方足。”


  小字再下方,是一副奇怪的圖案,外圍是一個圓形,當中有一個點。


  “這是什麽意思?”顏子召也看到了這幅奇怪的圖案。


  “像是太陽。”何天遙記得,小時候在雲暮山莊初學文字時,父親就是這麽教的“日”字,外麵一個圈,裏麵一個點。


  “可是這山洞裏根本看不見太陽啊!”顏子召抬頭看了看,忽然大喜,“我知道了!何兄,你快點施展絕技,對著太陽開出一條通道來!想必陽光照射進山洞的位置,就是藏寶的地方!”


  何天遙哭笑不得:“穿透整個山體?那可得費老大功夫了。再說一天之間太陽東升西落,哪裏捕捉得到固定的位置?”


  顏子召抓了抓頭:“說得也是。那這個圓圈就不是指的太陽。”接著,他在洞中踱起步來,口中念念有詞:“圈中一點……箭靶?不對……也許是餑餑?更不像了……”


  在他叨念期間,何天遙思索著一會兒該怎麽出去。如果巨鱉不在洞口還好,若是在的話,那就隻能開一條新路出去了,那麽,他該如何在不被顏子召發現的情況下讓胡蓓璿溶出一條路呢?

  顏子召圍著墳堆繞了一圈又一圈,何天遙催促道:“皤髯子前輩參悟了數百年都沒能悟透,你這一時半會兒又如何能想得出來?不如先出洞去吧!”


  “你不明白,若不身臨其境,就很難有靈感,” 顏子召壓根不在乎可能被巨鱉堵在洞內的窘境,“反正我們有辦法出去,急什麽?”


  何天遙無奈:“可是你已經繞了幾十圈了,還不是沒有靈感?”


  這時,兩人一齊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墳墓!”


  何天遙說的“圈”字提醒了兩人,圓圈和點也許並不是皤髯子生前所參之事,這個山洞大體呈圓形,對應著那個圓圈,圓圈當中那一點,正是皤髯子墳墓的位置。


  “可是戈大霞那夥人不是已經將墳墓拆了麽?方才堆壘時,你可曾發現什麽奇怪的東西?”何天遙問。


  “沒有。總之皤髯子前輩將此記號刻於墓碑之上,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他總不見得明說:‘你們把我的墳墓給掘開’吧。”再說戈大霞那家夥就是為了尋寶,與我們的目的不完全一樣。”顏子召開始拆墳了。


  兩人將石塊一一小心地挪開,底下的石棺再一次顯露在兩人麵前。


  “棺蓋就不必再打開了,戈大霞他們已經打開過一次,我們剛才也看到了,棺中除了白骨什麽都沒有。”何天遙道。


  “嗯,我也不想再一次打擾皤髯子前輩的安寧。”顏子召一寸一寸地檢查著石棺蓋。石棺就是由普通的山岩粗製而成,表麵並不平整。顏子召將每一處凸起和凹坑都摸了一遍,沒發現任何機關。檢視到石棺尾端,他沮喪地歎了口氣。


  “恐怕你們還是得將石棺打開。”一個詭異的聲音從兩人腦袋上方傳來,將他們驚出一身冷汗。仰頭望去,洞頂一塊“凸岩”忽然動了起來,輕盈地落地,立在兩人身前。


  這人是誰?什麽時候進的山洞?兩人進入山洞已經不少時間了,竟絲毫未曾察覺。


  何天遙上下打量那人,他身材削瘦,戴著一頂古怪的高帽,還帶著麵罩,隻露出兩隻眼睛,不對,是一隻眼睛,他的右眼隱藏在花白的額發之後。他身穿一件土黃色的衣衫,側肩斜掛著一塊同樣顏色的鬥篷。


  “你是誰?”顏子召問。


  男子的聲音聽著十分悠遠:“我是來看望老朋友的。”他毫不顧忌地轉身蹲下,背對著顏子召與何天遙。他隻輕輕一推,沉重的石棺蓋就飛了出去。


  “高手!”顏子召和何天遙心中冒出了同樣兩個字。


  男子目睹白骨感慨:“潘兄啊潘兄,想不到今日重逢時,你卻已是一具枯骨。”


  顏子召與何天遙相視一眼,聽口氣,那男子與皤髯子關係非淺。


  接下來男子的動作卻嚇了兩人一跳,他伸手入棺,一把抓住骷髏頭,拿了出來,然後像是玩球一樣在手中掂了幾下,甩到了一邊。


  “住手!”顏子召看不下去了,“你既然是皤髯子前輩的朋友,怎可如此褻瀆他老人家的屍骨?”


  “他都已經魂飛魄散了,區區白骨不過是一堆無用之物罷了,碰兩下又算得了什麽?”男子振振有詞。


  顏子召撇嘴嘟囔道:“誰有你這樣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小子,我告訴你,真正的朋友當是生前肝膽相照,死後之敬全都是裝腔作勢罷了,毫無意義。”男子起身,將手中的骨架甩了過來,“喏,你們想知道的秘密,我替你們找著了。”


  兩人細看那副骨架,在胸骨正中,竟刻著一個字——蟒!這是什麽意思?兩人麵麵相覷。


  “潘兄悟道乃是自悟,並非參悟某物,所以你們想找的參悟之物根本不存在。”男子解釋道,“而那個‘蟒’字,就是他留下的寶貝,也正是某個人夢寐以求的東西,我猜得沒錯吧,‘應海’先生?”說到最後,男子提高了嗓音,目光如炬,直視連接山洞的那條通道。


  通道中也有人!又一個人笑嗬嗬地走了出來,何天遙一看,正是之前驅使巨鱉的那名寶應門高手!“應海”,“寶應五天丞”中的“應”。


  “沒想到你竟一直追我至此。”“應海”笑道,“常聞血骨壇‘黃狼’主事追蹤術天下第一,今日方知果真名不虛傳。”


  “黃狼”淡淡地說:“哪裏,‘應海’先生謬讚了。論追蹤術,別說我還比不過貴門的‘丞空’,就連本壇的‘紅櫻’主事,我也是遠遠不及的。”


  “應海”來到骨架前,低頭瞅了一眼,輕輕搖頭慨歎:“想不到我尋了那麽久的寶貝,竟然隻是一個字而已。潘兄啊潘兄,你可真是會作弄人,不僅生前躲起來擺了我們一道,就連死後還留下一個謎團折騰我們許久。”


  “黃狼”拿出一柄細劍:“‘應海’先生,上次相見時機不合,我追著你跑了兩洲,今天於此處再一次相見,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如何說得過去?”


  “不錯!”“應海”亮出一柄大砍刀,“你我在這皤髯仙聖歸西之地較量一番,也算是給泉下的潘兄上演一出好戲。兩位小輩,刀劍無眼,速速離去!”


  顏子召十分不情願:“這……我想親眼目睹兩位高手過招……”


  “小子,還是性命重要。一旦和‘應海’先生交起手來,我們可顧不得那麽多。”“黃狼”也勸道,“接著!”他拋給顏子召一樣小東西,“有時間的話,去一趟晚飄山霏晴派。”


  “霏晴派?去那裏做什麽?”顏子召覺得莫名其妙,“黃狼”卻幽然飄至兩人身前,一人輕送一掌,綿綿之力竟一直將兩人推出了洞外。緊接著,洞內刀劍交鳴,風呼地吼,兩位高手已經開戰。


  何天遙怕顏子召還要進洞,趕緊將他拽入水潭,兩人向洞外遊去。


  一出山洞,兩人驚得毛骨悚然,那隻巨鱉就守在洞口。它瞪著綠幽幽的眼睛對著兩人看了須臾,忽然掄來一“掌”,兩人隻覺一股激流襲來,卷著身體疾速向湖麵衝去,飛上半空,又摔落在岸上。浪花緊接著落下,像是下了一場暴雨。


  “哈哈!”顏子召的笑聲中充滿了生還的僥幸,“有驚無險!”


  “要不是懼怕‘應海’前輩,恐怕巨鱉早把我們一口吃了。”何天遙道。


  “啊——‘寶應五天丞’,名不虛傳,名不虛傳呐!”顏子召心滿意足,“今日接連見著兩位不世高手,真可謂三生有幸。嗯,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觀摩兩位高手交鋒的眼福。”


  “哎,那個‘黃狼’主事是幹什麽的?血骨壇、霏晴派又是什麽?”何天遙非常好奇。


  “血骨壇和寶應門類似,也是一個實力強大的民間組織。其內有四大主事,‘黃狼’是一個,他提過的‘紅櫻’也是一個,還有另外兩個,名號分別是‘綠波’、‘藍玉’。血骨壇……怎麽說呢,他們雖然很厲害,但是我不太喜歡,因為他們的主要生意就是——刺殺。”


  “那就是個殺手組織咯?”何天遙很驚訝,一個殺手組織竟然也能強大到和寶應門平起平坐的地步。


  “差不多是吧,聽聞血骨壇培養出來的刺客,暗殺能力極強,而且都是些冷酷無情、見錢眼開的狠角兒。”顏子召道,“隻要錢給得夠數,哪怕是去刺殺八大帝皇,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


  何天遙倒吸一口涼氣:“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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