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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章 陸蘇奇戒

  從高手“寶珠”,引出了《清微榜》,又說到了八大帝皇。八大帝皇作為天下八大洲的統治者,實力高強毋庸置疑。但不當帝皇的江湖人士也不乏可與八大帝皇比肩的高手。寶應門的第一高手——“寶珠”就是例子。在《清微榜》上,總共記錄了三十名當世高手,每隔五年,寶應門都會更新《清微榜》排名。想成為高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先天資質、後天境遇以及自身悟性、勤奮與否等等都是影響一個人修煉所成的重要因素。所以,《清微榜》存在的意義除了激勵廣大修真者向著值得敬佩的強者境界努力之外,也成為了在修真者中占絕大多數的中庸之人茶餘飯後所津津樂道的談資。


  對於榜上有名的高手來說,《清微榜》的意義卻各有不同。有人根本不在意那虛幻的排名,也有人對自己的名次格外在意。如果因為計較名次而去找寶應門的麻煩,顯然是不明智的。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挑戰。低排名的人挑戰高排名的,獲勝自然就能取而代之。


  可是,“雪上飛”卻說“八大帝皇……恐怕沒人膽敢挑戰他們。”蕭天河本以為是八大帝皇的權力所致,但“玉嬌龍”的話似乎又引出了另外的原因。


  “盡管八大帝皇封鎖了消息,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雪上飛”道。


  “玉嬌龍”沉默了片刻,歎道“八大帝皇再厲害,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會有私心。隻能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真的‘摧’了麽?我一直很懷疑。”“雪上飛”道,“罷了,當年之事,細節已無從考據。那也不是我們這個實力的人能夠多管的事。”


  兩人將“寶珠”所贈的丹藥服下,藥效似乎很不錯。那載著空箱的板車此時成了得力工具,兩人坐在車上休養,蕭天河則拉著兩人下山。


  一路上,“雪上飛”與“玉嬌龍”一直在談論著“寶珠”以及寶應門另外四大高手。五人之中,“寶珠”獨特的外貌最容易辨別。“應海”、“五心”也有關於相貌的傳言。“丞空”據說一直在寶應門總部內坐鎮,但誰也不知道總部究竟在什麽地方,所以江湖上沒什麽人見過他。最神秘的當屬“天宰”。“天宰”是寶應門五大高手中最年輕的一個,關於此人的傳言有不少,可是彼此之間出入太大。有人說他是男人,也有人說她是女子。有人說他是老者,也有人說是年輕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在一百個人口中,就有一百個“天宰”。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天宰”為人放蕩不羈,喜愛遊山玩水,浪跡江湖,這一點與“丞空”正好相反。


  下到半山腰時,“玉嬌龍”覺察到蕭天河已經許久未開口了,遂問道“小哥,你怎麽一直不吭聲?”


  “叫我名字即可。”蕭天河道,“師父,我想拜托二位一件事。”他的口氣忽而鄭重起來。


  “和師父還客氣什麽?”


  “玉嬌龍”也道“就衝你之前不顧安危深入洞穴之舉,這個忙我幫定了。說吧,什麽事?”


  “幫我把那顆紅珠偷到手。”蕭天河的話嚇了兩人一跳。


  “玉嬌龍”笑道“你實力不強,膽子倒是不小。‘雪’兄難道沒教過你嗎?幹我們這行的,心中必須得有分寸,何物可以下手,何物絕對不能下手,得衡量各種因素迅速地做出判斷。一瞬之間錯誤的貪念,也許就會是導致你喪命的原因。‘寶珠’已經說了,運送紅珠是寶應門接下的委托,他身為寶應門五大高手之一,不會讓別人拿走。你讓我們兩個去挑戰‘寶珠’,那無異於以卵擊石。”


  “玉嬌龍”說了一大串,完全是站在一個盜賊前輩的立場上。而“雪上飛”卻知道,蕭天河根本不是盜賊。他不讚成甚至是反感偷竊之事,為何此時會突然提出這等狂妄無理的要求?

  蕭天河解釋說“我當然不會讓二位去挑戰‘寶珠’。‘寶珠’隻負責運送紅珠,一旦將紅珠交付,他就管不著了,到那時二位再下手即可。”


  板車是龍朝京的,紅珠自然也是交付給龍朝京。“玉嬌龍”摸著下巴“這……倒是可行。反正龍朝京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偷他的珍寶我一點兒愧意都不會有。”


  “雪上飛”問蕭天河“你為何想要那顆紅珠?莫非你知道那是何物?”


  “還不能確定。總之,勞煩二位了。在下感激不盡。”蕭天河拱手道謝。


  “玉嬌龍”眨眨眼睛“蕭公子,你應該不是‘雪’兄的徒弟吧?”


  蕭天河與“雪上飛”對視一眼,事到如今也沒什麽好隱瞞的了。蕭天河言簡意賅地說了與“雪上飛”結識的經過。當聽到錢萬春所設之局竟是意外地被睡醒的蕭天河所破,“玉嬌龍”啼笑皆非,隻有感慨造化弄人的份兒。


  舊事重提,蕭天河借機問兩人“錢萬春想要的究竟是什麽東西?他廣發邀請聚集盜中好手,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他要雇人盜物嗎?再說,從我們入住錢府到出發,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年時間,即便要盜之物遠在琅蒼洲,錢萬春雇人盜物的消息也應該已經傳到了。此物之主定然會提高警惕嚴加防範。”


  “他想要的東西是一枚戒指。”“玉嬌龍”道。果然如當初“雪上飛”所言“錢萬春特別想


  要又買不來的東西,彰明較著”。“傳說中的椋鹿戒。不僅是錢萬春,恐怕不少人都想得到那枚戒指。”“玉嬌龍”的語氣似是心馳神往。


  “聽聞陸蘇奇戒總共有六枚,如今隻發現了三枚。如果椋鹿戒的消息屬實,那就是第四枚了。”“雪上飛”道。


  蕭天河好奇地問“‘陸蘇奇戒’又是什麽?”


  “陸長岡,蘇君溪,夫妻二人都是鑄寶名匠。後因戰事而亡,留下數枚奇戒,據說奇戒中隱藏著稀世珍寶,故而人們稱之為‘陸蘇奇戒’。現在已知下落的三枚奇戒一曰‘銀熊戒’,一曰‘寒羊戒’,一曰‘皎豬戒’。”


  “玉嬌龍”補充道“‘銀熊戒’在太玄洲大司馬洪潮生手中,‘寒羊戒’在血骨壇,‘皎豬戒’在寶應門。血骨壇和寶應門一樣,都是勢力強大的民間組織,高手眾多,洪潮生是九品級高手,又貴為大司馬,所以沒有人敢打那三枚戒指的主意。這一回椋鹿戒現世,是七年前被人發現凍在千年寒冰之中。千年冰潭位於深淵之底,周圍寒氣逼人,就連九品級高手都不敢輕易靠近。唯有待潭底永靈熱泉噴發之時,寒氣才會暫時散去。永靈泉每隔七年噴發一次,具體時間不定,反正隻在八、九兩月之間。所以你們現在啟程去琅蒼洲,時間正好。”


  “雪上飛”又道“此番對椋鹿戒的爭奪勢必很激烈,八月為桂月,九月為菊月,故而稱為‘桂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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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天河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錢萬春不怕消息走漏呢,感情不少人都盯著那枚戒指。可既然椋鹿戒出現在琅蒼洲地境,那琅蒼帝皇必定下重兵守住寒潭,如何偷得到手啊?”


  “你錯了,八大帝皇倒是不太在意‘陸蘇奇戒’,因為已知道的三枚奇戒對他們而言並沒有什麽作用,與儲物法寶無異。”“玉嬌龍”笑道,“‘隱藏著稀世珍寶’一說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傳言,是真是假還有待定奪。”


  蕭天河又不明白了“那錢萬春為何還迫切想要得到奇戒?”


  “陸長岡與蘇君溪都是極強的高手,他們臨死之前,將自己的功力分散儲藏在戒指之中,得到戒指之人實力必然會大幅提升。據說太玄洲大司馬洪潮生當初正是借助‘銀熊戒’才升上了九品,從而坐上了大司馬的寶座,所以天下七品、八品的高手無一不希望得到一枚奇戒。但對於早已達到九品級巔峰的八大帝皇來說,那股功力卻是沒有絲毫用處。”“雪上飛”解釋道,“當初那個發現椋鹿戒被凍在寒潭中的人之所以沒有取走戒指,正因為他也是個九品級高手,綽號‘千臂金剛’,在《清微榜》上排名第十三,比‘寶珠’還要高一位呢。”


  “玉嬌龍”道“不過蕭公子所說的‘重兵守寒潭’可能也沒錯,聽說琅蒼洲的三司已經有所行動,而且能接近寒潭的守兵必然實力不俗。你們此行可是得多動點兒腦筋方可成事。”


  “雪上飛”拿出一張疊起的紙來晃了晃,笑道“錢萬春的作用這時就體現出來了。這是千年寒潭所在深淵的地形圖,我的儲物扳指中還有一本琅蒼軍中七品級以上高手的畫像名冊,冊上不僅記載了他們的兵器,擅使的招法、身法,甚至還記錄了個人的性格特點等等。在錢府的這半年,我早已將地圖和名冊記得滾瓜爛熟,到時隨機應變,爭取順利完成任務!”頓了頓,他又問“玉嬌龍”“‘玉’妹妹,你何不與我一起?得戒之後,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玉嬌龍”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替錢萬春賣命。你這可是把我往火坑裏拉啊。”


  “怕什麽?天高地遠,還怕沒有你我藏身之處?”


  “玉嬌龍”搖了搖頭“你還是不如錢萬春老奸巨猾。這可是去萬裏之遙的地方取至關重要的椋鹿戒,你以為他會完全信任你?”


  “你的意思是他找人暗中盯梢?可別忘了,能隱藏在我附近卻不被發現的人,全天下也找不出幾個。”“雪上飛”十分自信。


  蕭天河道“他不見得派人一路跟蹤你,隻要在目的地,也就是琅蒼洲安排好人手即可。等你把戒指偷到手之後,直接明裏下手搶奪。”


  “雪上飛”怔了怔,他確實沒想到這一點。


  “玉嬌龍”哈哈大笑。


  蕭天河又說“還有,他給你那個名冊恐怕也有讓你麻痹大意的目的。寒潭附近必然會設守軍不假,但你的對手可遠不隻那些琅蒼軍中的高手。從四麵八方聚集過去奪戒的高手,才是最難對付的。縱使你有偷天的盜術,得手之後如何擺脫其他高手的追殺?所以我估計,錢萬春看中的隻有你的盜術而已,你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枚小卒子,他自有‘車馬炮’等大子可以護送椋鹿戒到他手中。可是‘車馬炮’想要從亂戰中搶到戒指非常困難,就算能得手,也極有可能付出慘重的代價,不過等你得手之後,對付你一個棄卒卻是容易很多。”


  “說得沒錯。對那些高手來說,椋鹿戒得手難,可一旦得手之後,別人想要搶走更難。錢萬春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巧妙,隻是利用你完成得手的難題而已。”“玉嬌龍”表示讚同。


  “雪上飛”愣了半晌,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太陰險了!”


  “你們倆彼此彼此,反


  正你對他也是虛情假意。”“玉嬌龍”道。


  “那該如何是好?難道我隻能放棄椋鹿戒?”“雪上飛”心有不甘。


  “我倒是有個辦法。”蕭天河道,“不過你得答應幫我偷龍朝京的那顆紅珠。”


  “好說。什麽辦法?”“雪上飛”急切地問。在他心裏,椋鹿戒的價值顯然比偷紅珠所冒的風險要大很多。


  蕭天河提議“你不是本就打算邀請‘玉’姑娘相助麽?到時你虛張聲勢,讓‘玉’姑娘下手。錢萬春千算萬算,肯定算不到我們半路拉攏‘玉姑娘’的事。”


  “對啊!”“雪上飛”欣喜地看向“玉嬌龍”。


  “可是那些‘車馬炮’上當之後,還是會去追殺你的。”“玉嬌龍”提醒道。


  “到時我就實話實說,椋鹿戒沒有得手,被別人盜去了。”


  “那他們還不氣得殺了你?”


  “任務失敗他們無法向錢萬春交代,隻能指望我再去把戒指盜來,所以不可能殺我。那時‘車馬炮’已經不在暗處了,擺脫他們應該不難,我們再隱藏起來,他們又能如何?哈哈!”“雪上飛”越說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得到椋鹿戒後功力大增的情景。


  確實是個可行的策略。“玉嬌龍”思考了許久,沒再反對。


  “我這‘徒兒’頭腦還挺好使。”“雪上飛”道,“你不考慮一下真的拜我為師嗎?為盜之首要就是做到‘三快’頭腦快、下手快、跑得快。我這一身盜術隻想傳給一個聰明人。”


  “算了吧,我可沒那個天份。”


  順著山路回到柏楊村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蕭天河老遠就看見好眾客棧的女掌櫃翹著二郎腿坐在門口的躺椅上。


  “喲,我當是去哪兒了,原來是去接老娘了呀。”女掌櫃嚷嚷道。


  “玉嬌龍”下了板車,小聲道“保險起見,我們還是不要同行了。”她朝蕭天河眨了下眼,帶上麵紗離開了。


  女掌櫃衝著她離去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


  “你呀,就是嘴巴不饒人!人家招惹你了麽?”“雪上飛”剛想往客棧裏進,女掌櫃抬腳擋住了,“人家都被我氣走了,你還進去做什麽?走吧!”


  “雪上飛”氣得冷哼一聲,正要離開,女掌櫃卻喊了一聲“接著!”她拋過來一塊木牌,上麵寫著“好眾”二字,“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們應該是要取道陌塵穀去找龍朝京那家夥吧?如今陌塵穀驛站都已設下關卡,盤查得緊。有了我這客棧的牌子,你們過關要容易一些。當然,你們得順便替我把酒送過去。每座驛站五壇酒。”


  客棧夥計領來了兩駕馬車,車上帆布之下載的全是酒壇。


  “哼,回來再找你算賬!”“雪上飛”和蕭天河分別駕著一輛車,駛出了柏楊鎮。


  “‘雪’兄,其實掌櫃挺好的,既聰明,又有分寸,還特別喜歡你。你可莫要辜負了人家。”蕭天河道。


  “雪上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陌塵穀是連接群山兩邊的便捷通道。據女掌櫃聲稱,龍朝京在陌塵穀以東的仙留山大興土木,不少石材、木材都是采自陌塵穀南北兩側的山中,穀中通路就成為了運送建材的交通要道。他在陌塵穀中設下關卡,足見他對於此次工程的重視。


  陌塵穀西頭的驛站,也就是前夜遇見“玉嬌龍”的地方,這裏並沒有關卡。關卡是從第二座驛站開始設的。驛站北側的山區中有一座采石場,不少質地堅硬的岩石從這裏進入穀中運往仙留山。果然如同女掌櫃所言,見馬車上裝的全是酒,又有好眾客棧的牌子,兩人順利地經過了關卡。有時事情就是這樣有趣,當兩個人什麽都不拿,經過關卡時會遭到盤查,但當他們分別駕著馬車過關時,馬車就成為重點關注的對象,人反而成了次要。過關之後,恐怕關卡的士兵都不記得兩個送酒的“夥計”長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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