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雙衍紀> 第六百七十七章 貪嘴惹事

第六百七十七章 貪嘴惹事

  一行人剛啟程不久,“黃狼”就接到了一封飛鴿傳信。看完信之後,他對大家拱手道“抱歉了,諸位,我另有要事,要去一趟青蓮三湖。你們可以自行前往東方總壇。”


  “蕭兄的事你不管了麽?”白水集詫異道。


  “哪裏。蕭公子體內的毒功並不強,一路單靠白兄一人壓製也是綽綽有餘。”“黃狼”主事拿出一塊玉佩,“諸位可帶此物去東方總壇找鍾副壇主,他自會安排一切。事畢之後,我會立即趕回總壇。後會有期。”“黃狼”拱了拱手,匆匆離開了。不想之後在青蓮三湖,他竟與“應海”重逢於湖底岩洞之內,此乃後話。


  “堂堂血骨壇主事,竟用信鴿傳訊,未免也太摳門了吧?”


  黃兆離反問道“不用信鴿,難道靠腳力?”


  白水集冒出一句“為何不用傳息靈玉?”


  黃兆離、薛瑞煙和楚璿璣三人麵麵相覷,齊聲問道“傳息靈玉是什麽?”


  “哈哈,那是白兄自己給傳訊石起的名字。”蕭天河搶在白水集之前回答道。


  黃兆離樂不可支“別人傳信給‘黃狼’主事,可傳訊石都在血骨壇分處,‘黃狼’主事人在外頭,如何能得知?總不見得隨身背著一座巨大的傳訊石吧?”


  蕭天河將白水集拉到一邊,輕聲道“別再胡言亂語!你被關了許久,如今的清微界已和過去不同了。”


  白水集悻悻地聳了聳肩,不再多言。


  銀狼雪山天塹難越,大家決定往西繞路。如此也可避過當初遇到楚璿璣的沽棠城。雖然要多耗費些時日,但又有何妨?隻要毒功被壓製,蕭天河就和平常人沒什麽兩樣。以白水集深厚的妖力,別說去血骨壇東方總壇,就是把八大洲全都逛一圈,蕭天河也不會有事的。


  繞過雪山,才漸有村莊城鎮。途中,眾人無意間聽到了有關“桂菊會”的消息。果然如同“黃狼”所料,此次永靈熱泉噴發的時間極晚,前不久才剛剛噴發。“桂菊會”的結果自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淵底根本沒有椋鹿戒,因此,散播“假消息”的“千臂金剛”在江湖上招來一片罵聲。


  一行人沿著羅生江前行,羅生江正是發源於他們身後的銀狼雪山,然後向北蜿蜒流過琅蒼、青變兩洲,注入寒晶海。羅生江沿岸土壤肥沃,百姓生活富足,雖然中遊“大三檻”匪勢猖獗,可是在琅蒼洲的上遊這一段卻是整整一長條的風水寶地。沿著大江走,白水集的遊樂之心得到了大大的滿足,最讓他高興的,還是沿江各地的美食。


  “饞”都已經不足以形容白水集的貪吃了,不管是大城小鎮,還是鄉村農莊,隻要經過飯店酒樓,他就一定要進去品嚐一下特色美食。隻能說幸好他不嗜酒,否則一路爛醉,還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到血骨壇東方總壇了。不過即便如此,眾人湊起來的錢也被揮霍得差不多了,此時路程才過了不到一半而已,楚璿璣和薛瑞煙為此甚至當掉了一些首飾。


  這一日,一行人途徑一片樹林,方圓百裏罕見的沒有任何村莊,過夜隻能露宿。粗糙無味的幹糧當然滿足不了白水集的舌頭,以他的速度,去其他地方買些食物來當然很簡單,隻是苦於沒錢,僅剩的錢蕭天河絕對不許白水集再浪費,已經全都買了幹糧。


  胡亂啃了幾口幹糧之後,白水集歎道“難以下咽!咱們當中可是有兩位大盜,居然會缺錢用?”


  “為了買食物而盜取百姓錢財,這種事有損身份。”薛瑞煙笑道。


  “再說了,也不至於餓肚子,幹糧足夠了,是你自己不想吃。”楚璿璣道。


  白水集故作委屈地轉向蕭天河“蕭兄,你就不勸勸他們?你看看我,兩天沒吃好東西了,都餓瘦了!”


  蕭天河啼笑皆非“林子那麽大,大江也離得不遠,既可打獵,又能抓魚,都能解饞,何至於窘迫如此?”


  白水集撇了幹糧,一高躥起,雀躍不止“對啊!我竟忘了!我去去就來!”說完,他就一溜煙跑遠了。


  楚璿璣撿起幹糧,吹幹了灰塵,搖頭歎道“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蕭公子,幸虧他特別聽你的話。否則以他的實力,還不知要闖出何等禍來。”


  為了即將到來的野味,黃兆離早早地點起了篝火。黃昏時分,白水集終於回來了,可是他兩手空空。


  “看來不太順利啊!”黃兆離笑道。


  “這破林子什麽野味都沒看到!不過卻有個天大的好消息!”白水集滿臉興奮之色,“從此處往西北去八十餘裏的山腳下,有個‘雁林山莊’。聽說今晚山莊小姐出嫁,要大辦酒宴。我們可以去好好吃一頓了!”


  “雁林山莊在琅蒼洲也算小有名氣。小姐出嫁,婚宴一定十分隆重。”楚璿璣道。


  “是啊是啊,一定有許多美味佳肴!”白水集雙眼直放光。


  黃兆離問“婚宴一定是有請柬方可入席,你如何進得去?”


  “你有所不知。北麵江邊有個棧頭叫做‘犬牙渡’,本來今晚有一艘叫什麽‘大金船’的要啟航,可是來雁林山莊接親的親家打算明日再帶上新媳婦登船上路,所以今晚‘大金船’要多停一夜,船客也收到了雁林山莊莊主的邀請,可以去參加婚宴。也就是說,裝成船客就不需要什麽請柬了!”白水集得意地說,“算我運氣好,到犬牙渡時,正好聽到這件事,於是我就立即趕回來告訴你們。”


  “即便如此,我也不想去。”楚璿璣道,“八十餘裏,實在太遠了,又不在我們的行進路線之上。為了區區一頓飯,不值得。”


  “就是,等我們趕過去,恐怕都已經是後半夜了。我現在吃飽了,也很疲倦,隻想在這裏休息。”薛瑞煙也不想去。


  白水集急了“不花錢就能品嚐一頓豐盛的美味佳肴,多好的事啊!”


  “你以為我們都和你一樣嘴饞呢?”蕭天河道,“罷了,你自己去吧。不過不許喝酒,不許惹事,天亮之前必須得回來。”實在可惜,蕭天河放棄去雁林山莊,殊不知錯過了與兄弟何天遙重逢的機會。


  “放心,那我走了!”白水集又一溜煙消失了。


  飛奔出了林子,白水集施展出極限速度,沒多久就趕到了犬牙渡附近,然後又順路向西,追上了那群前往雁林山莊的船客。白水集悄悄地跟在隊伍最後,最終順利地混進了雁林山莊。


  按照婚禮的規矩,在新人夫婦拜堂成親之前,是不上正菜的。桌上隻擺著一些水果和幹果,白水集根本就看不上眼,可是左等右等,婚禮就是沒有開始的意思。雁林山莊給船客們安排的坐席離廚房不遠,菜肴的香味早就飄過來了,勾得白水集直往下咽口水。


  又過了一會兒,白水集實在等不及了,他悄悄離了席,往廚房跑去,不想在穿過內堂時,冷不丁和一個從堂內走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那人被白水集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白水集反倒埋怨起他來“走路也不小心點!”


  那個人眉頭緊蹙,盯著白水集的背影看了許久,然後匆匆離開了。


  廚房裏的長桌上已經擺滿了菜肴,莊中的侍女們在外麵候著,隻等婚宴開始之後將酒菜端上客桌。白水集正苦於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混進廚房,卻無意間發現,離廚房不遠處的的一座小間此時正亮著燈。他知道,一般講究點的莊園廚房都分大小,大廚房做大灶,小廚房做小灶,小灶是給莊主夫人及小姐所備,平日隻用來煮些精茶,做些點心之類。“如今莊中有喜事,估計小廚房裏應該單獨備著一份酒菜。”白水集心忖。他順著院牆閃到房後,扒著窗沿向裏麵一看,果不其然,方桌上酒菜齊全。這桌酒菜其實是給入洞房的新人準備的,新人在婚禮上哪得工夫品嚐酒菜?隻有等進房之後才是屬於兩人自己的時間,夫妻相向而坐,品一品合歡菜,喝一喝交杯酒。這份酒菜數量雖不多,但味道卻肯定好過其他酒菜。


  正因為是給新人所備,所以在婚禮結束之前,都不會有人來小廚房。白水集從窗戶翻進屋內,大搖大擺地坐在桌前,“等他們發現酒菜被吃光的時候,我早就離開了。再說雁林山莊也不差這份酒菜,沒了再做一份就是。”白水集一邊想著,一邊心安理得地開始吃了起來。狼吞虎咽,風卷殘雲。說起來,也幸虧白水集躲在小廚房享受這份獨食,若是在宴席上,他這副吃相豈不遭人恥笑?


  外頭傳來陣陣喧嘩,哄笑一片。“看來新人已經拜完堂了,我也該走了。”白水集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剛要起身,卻忽覺一股眩暈之感直衝腦門,天旋地轉,頭昏眼花,他又坐回了椅子上,晃了晃腦袋,“奇怪,這酒勁分明不大,再說我的酒量也不至於這般淺薄呀……”


  正在納悶,小廚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名女子走了進來,看見屋裏有人,愣了一下,然後趕緊把門緊緊閉上了。“你是何人?”女子刻意壓低了聲音,目光掃過滿桌狼藉,驚道,“你把酒菜都給吃了?”


  白水集的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女子的麵容,不過女子的衣著卻是十分顯眼朱紅衣服,上麵繡著金鳳,頭戴鳳冠,肩覆霞帔,手持喜帕,分明是新娘子。若是個侍女,白水集根本懶得多說,直接走就完事了。畢竟是新娘,在大喜之日吃了人家特備的酒菜,總得表個態度。“我實在餓極了,喜宴又遲遲不開始,所以就……想你雁林山莊也不會舍不得這一桌酒菜吧?抱歉,掃了你的興,我這就離開。”白水集晃晃悠悠地站起,踉踉蹌蹌地往屋外走去,還沒走到門邊,就“咕咚”一聲栽倒在地。


  新娘趕緊扶起他來“唉呀!你……你怎麽能都吃了呢?酒菜裏有毒!”


  “有毒?”白水集卻咧嘴大笑,“怪不得……我說我什麽時候變得如此不勝酒力……”


  “噓!你小聲點兒!若是被發現就慘了!”新娘道。


  這時,外頭響起了敲門聲,隨即一個怯生生的男子喊道“紫雲!你在裏麵麽?”


  新娘趕緊應道“我在!你先別進來!這裏有……有我親手做的點心,過一會我給你端去!”


  男子似乎很高興“太好了,那我先回房去了!”


  腳步聲走遠了,新娘鬆了一口氣,將白水集輕輕放在地上“你在這別動,也別出聲,我去給你拿解藥!”


  “哎,不必了。”白水集叫住了她,然後盤腿而坐,閉目運功逼毒,頭頂直冒白煙。不消片刻,他就氣色如常了。“就這點兒小毒,還要不了我的命。”白水集睜眼笑道。


  新娘瞪圓了眼睛,口半張著,怔了許久才結結巴巴地說“那、那毒分明非同小可!你就、就這麽解了?”


  “怎麽,你不信?”白水集故意起身蹦了兩下。


  “信,我信……”新娘一雙杏目直勾勾地盯著白水集。


  “莊主好像姓裴吧?方才那人叫你‘紫雲’,所以你叫裴紫雲?”白水集問道。


  “是……”


  “往酒菜裏下毒的人就是你吧?怎麽,你原本打算謀害親夫嗎?”


  “沒錯!”裴紫雲麵有慍色,“我才不要嫁給那個窩囊廢!”


  “那也不至於下毒害人呐!”白水集搖頭歎道,“幸虧吃下酒菜的是我,否則新郎官死了,你今後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裴紫雲一言不發。


  屋外又有人來,裴紫雲趕緊把門插上。


  “雲兒!快點出來!你公婆都在,趕快向他們陪個不是!”喊話的人正是莊主裴國振。


  “偏不!”裴紫雲又拖過桌子抵住房門。


  裴家的親家公是青變洲應禮堂堂主——朱桓平。朱桓平夫婦之前已經因為兒媳拜堂未完就兀自下台而勃然大怒,裴國振夫婦好話說了一籮筐,好不容易才說服兩人來接受道歉,不想裴紫雲依舊這般無禮。朱桓平夫婦轉身就走,裴國振趕緊跟了過去,隻剩裴夫人留在門外。


  “雲兒,你公公可是青變洲應禮堂之主,地位顯赫,你如此無理取鬧,禍害的可是你爹呀!”裴夫人勸道。


  “爹不管我願不願意,就把我許配給那個懦夫,到底是誰禍害誰?”


  “朱家公子人又不壞,隻是性格和軟了一些,你挑他這個作甚?再說性格和軟,肯定疼妻子,將來對你言聽計從,有什麽不好?”裴夫人苦口婆心。


  “就是不好!娘你想想,憑我的性子,能看得上朱公子那種人嗎?”


  裴夫人長歎“唉!是娘把你給寵壞了,脾氣又急又烈。真要是嫁個剛強的丈夫,怎能忍受得了你這脾氣?”


  “受不了挨他打我也心甘情願!我就是不願意嫁給朱公子!娘,你幫我勸勸爹吧!是女兒的幸福重要還是他的前途重要?”


  “誰讓你一直嫁不出去呢?遠近合適的人家都知道你脾氣刁蠻,根本沒人願意娶你呀,叫我怎麽勸?”


  白水集一直在看熱鬧,不想裴紫雲卻忽然小聲對他說“一切就拜托你了!”


  “什麽意思?”白水集沒想明白。


  那邊裴紫雲已經把桌子挪開了,一把拉開房門,然後把白水集推到身前“娘,我早就有喜歡的人了,他也願意娶我。我們剛才還拜了堂,喝了交杯酒,禮已經成了!”


  裴夫人目瞪口呆,往屋裏桌上一看,可不是麽,連酒菜都吃完了。“你……簡直胡鬧!”裴夫人怒道。


  “他還不折不扣是個高手,實力比爹都強!我嫁給他,比嫁給朱公子好一萬倍!”裴紫雲這是拿白水集當擋箭牌。


  “不管他多厲害,哪家的小姐敢往家裏招野漢子?成何體統!”


  “野漢子……”白水集覺得這個稱呼實在太難聽了,再說也不能讓裴夫人的誤會越來越深,於是行禮道,“夫人,在下白水集,是來參加婚宴的客人,並非裴小姐的相好。隻不過誤入小廚房,又誤打誤撞被裴小姐撞見,所以……”


  “你怎麽……唉呀!”裴紫雲見白水集不配合,氣得直跺腳。


  到底是旺門夫人,此刻依然保持禮節“原來如此。是紫雲無禮,還望白公子海涵。”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白水集向兩人道別。


  “姓白的,你當真不管我了?”裴紫雲雙目噙淚。


  “對了,差點兒忘了。”白水集一拍腦袋,“這裏有在下特意為裴小姐準備的一份新婚賀禮,還望笑納。”


  “我才不稀罕!”裴紫雲背過臉去。


  白水集笑嗬嗬地走到她身旁,往她手裏塞了一樣東西,然後大步離開了。


  裴夫人目送白水集走遠,然後勸道“雲兒,如果白公子不是你的心上人,你自然不會留戀他;如果他是你的心上人,如此棄你而去,你又何必留戀他?還是聽娘的話,去見朱公子吧。”


  裴紫雲無奈地歎了一聲,隻說要重整容裝,先閉上了房門。白水集剛才給她賀禮時,小聲說了一句“耐心等我。”那份賀禮隻是一個布條揉成的團,展開一看,上麵寫著八個字“口說無憑,以此為據。”裴紫雲這才破涕為笑。


  離開雁林山莊正是醜時,秋夜清冷。“裴莊主強命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實屬不該。可是,我這拐走別人媳婦的行為,也很不光彩……”白水集心忖,“可是,我的目的並非是要把裴紫雲占為己有,所以嚴格來說,不算‘拐走’,而是……是‘拯救’,沒錯,‘拯救’裴紫雲於不幸婚姻的水火之中!”他給自己找到了合適的理由之後,心情就舒暢多了。“不過此事萬萬不可告訴蕭天河,否則他又要責怪我多事了。今夜時機也不對,大婚之夜,那個應禮堂堂主一家也在,若是放跑了裴紫雲,雁林山莊肯定大亂,過些時候我們還得途徑犬牙渡,為免麻煩,還是等到了血骨壇安頓好之後,再找個機會把裴紫雲解救出來好了。在那之前,隻好讓她先去青變洲委屈些日子了。”


  白水集剛離開沒多久,一群人暗中接近了雁林山莊。“你確定那個家夥就在莊內?”為首的人是個光頭。


  “屬下以性命擔保,和葛大人發下來的畫像一模一樣!”回答的人正是先頭在莊內和白水集撞了個滿懷的人。


  “雁林山莊大喜之日,連朱桓平也在,不可大動幹戈。我們先裝成客人悄悄進莊,確定目標之後,待他一離開山莊就一舉拿下!”


  不用說,結果肯定是徒勞無功。這群人在莊內沒看到白水集,又在雁林山莊附近搜了個遍,依然沒發現白水集的蹤影。直到黎明,大司空葛兆淵的急令才到“偷戒的犯人一定藏起來了,將所有人全部押回刑從堂細審!”


  一名屬下問光頭“邵大人,那朱桓平夫婦又該如何對待?”


  “朱桓平一家今日便回青變洲,犯人又恰好出現在婚宴上,讓人不得不懷疑其中的聯係。你們先裝作不認識他,隻說不知犯人長相,奉令押回所有人,且看他如何說。”光頭道。


  之後的事,前文已述。隻可惜蕭天河與何天遙兩兄弟,遺憾地錯過了相逢的機會。蕭天河一行順利地到達了血骨壇東方總壇落腳,每日隻是專心修煉,實力日益精進。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