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露骨的寧年
“是江爺收留了我，過去的我，已經死了。”
黑色身影咬咬牙，臉上沒什麽表情，段江卻是笑了笑。
“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何必這樣呢？我不是騰茂材那個沒有人性的老家夥。”
段江的表情說不出的遺憾，似乎是不太滿意他的回答。
“好了，既然你說過去了，那我也不多說，安心準備吧，皇後的出貨量要足，馬上去跟大狗打招呼，我要見那個油條，這小子不一般，聽說成了老家夥眼前的紅人。”
黑色身影迅速點頭，似乎一秒都不想在這個房間多停留，轉身迅速走了出去。
屋子裏隻剩下段江一個人看著外麵的河內，久久不語。
…
城寨商業，吳安的辦公室門口，江元站在外麵久久不敢說話，裏麵一會兒就會傳出來一聲吳安的怒罵聲，他也不敢進去，隻能尷尬的站在門口。
“操！”
這一聲叫罵的音量比之前都大，一個中等厚度的文件夾被吳安從手裏重重的扔在桌子上，雖然手上力氣大，可他的眼神裏卻滿是疲倦。
吳安真想不通，他媽的梁泰以前不知道累的嗎？
參加騰茂材壽宴那天，正好有幾分文件送到吳安手上，當時因為時間緊張，所以他就想著先放一放，等到有時間再處理。
可讓吳安沒想到的是，隻有一天的時間沒處理文件，後續居然連帶著好幾件事情都沒法正常進行，導致今天他一進辦公室，本來就不大的公司裏麵十幾號大小領導把文件都已經在他的桌子上堆滿了。
硬著頭皮處理了幾份之後，本來昨天就沒怎麽休息好的吳安越發的疲憊，最開始還是批文件的時候不自覺的小聲埋怨，江元聞聲走過來的時候吳安已經演變成大聲叫罵了。
“江元！”
吳安在屋子裏麵一聲大喊，江元全身上下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哥……”
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江元偷偷瞟了吳安兩眼。
“鬼鬼祟祟的幹什麽，過來！”
吳安本來就心情不好，看見江元這樣，立刻沒好氣的道。
“哦。”
點了點頭，江元走到吳安麵前坐下。
“怎麽了哥？”
昨天吳安從西湖園回來，江元就覺得他的情緒不對，所以一直沒敢多和他說話。
當然了，這兩件事也沒什麽太大的關係，昨天吳安主要是煩心胡榮和光頭，畢竟被這麽兩個玩槍的盯上了，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我那天給了你一張名片，是個叫寧年的律師，給他打個電話，問有沒有好的經理人推薦，順便讓他來公司聊聊法務的事情。”
看了一上午的文件，吳安也意識到了問題，現在公司的事情不是靠他自己每天起早貪黑就能處理得了的，這裏麵少了一個環節。
城寨商業做的生意沒有一項是能公開拿到桌麵上來的，梁泰下去的時候，吳安幾乎直接把集團裏的所有主要負責人全部大換血了一遍，雖然減少了的隱患，但也就導致公司的業務都受到了不小的影響，短期之間根本沒法回到原來的軌道上。
盡管後來選上來的這些人都是吳安親自把關，質量也相當不錯，但在對很多灰色地帶事情的處理能力上還是比以前那些老油條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現在公司的業務模式幾乎是下麵的人遇到一點點解決不了的問題就要直接把文件送到吳安的桌麵上，這樣下去，吳安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
所以吳安得見見這個“會聊天”的寧年，上次兩個人見麵的時候，吳安就有讓他成為自己私人律師的意思，現在看來，恐怕集團也需要一個這樣的人。
…
“吳先生，我覺得您的想法不太現實。”
河內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裏，吳安和寧年對麵而坐。
“事實上，我覺得類似於城寨商業這樣的地方壟斷性公司，底蘊有時候比很多公司看中的流動資金更加重要些。而之前您裁員掉的那些員工，正是城寨商業底蘊的一部分。”
寧年手裏的咖啡勺一直輕輕的攪著咖啡，表情淡然無比，反觀吳安則是略有一絲焦躁。
“可現在的情況，過去城寨商業的那些員工我也沒辦法讓他們回來。”
聽著吳安的話，寧言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是的，如果這樣再把那些老員工找回來的話，很有可能讓他們升起別的心思，長此以往，更不利於控製。況且，有些老員工恐怕也找不回來了吧？”
寧年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看著吳安，同樣也是笑了笑但沒說什麽，吳安隻覺得他似乎說話太“露骨”了些。
改朝換代哪有不死人的，誰可以辭退了事，誰是必死，這些事情所有人心裏都清楚。
當時跑的最快的一個，吳安甚至是讓小周在下龍一個蛇頭的船上堵住的，這些東西在心裏想想也就算了，寧年居然就這麽說了出來。
“那麽吳先生，你覺得現在你對城寨的掌控程度有多少呢？或者說，對比起以前的梁泰，你做到了多少？”
寧年似乎對吳安想讓他幫忙的事情已經胸有成竹，喝了一小口咖啡，慢條斯理的道。
“百分之七八十吧。”
吳安猶豫了一下，如果不算上騰茂材，或許隻有百分之六十左右，但現在騰茂材對他大力支持，總有個百分之七八十的水平。
寧年輕輕點頭，然後又接著道：
“那您覺得現在城寨商業，您手下的員工有什麽能力上的硬傷嗎？”
這一次吳安不再猶豫，當即搖了搖頭。
“人都是我精挑細選過的，他們隻是缺少經驗，能力絕對不差。”
梁泰雖然留不住人，但挖掘人才確實有一手，吳安提起來的那些高管，雖然以前大多隻是小領導，但看他們的簡曆，吳安覺得沒有一個簡單之輩。
“那就太好了，經驗可以積攢，但能力沒這個時間慢慢來，既然您手下的人能力沒問題，隻差在經驗，那憑借著吳先生您的地位，大可以讓他們在城寨放開手腳幹，您隻需要在大事上麵把關，長年累月，經驗自然也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