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雪中送炭與錦上添花
“明人不說暗話宋署長,或許你也沒想到,當時上救護車的時候,我雖然閉著眼睛,但還是清醒著的,在裏麵打電話的人,我想我還是不會認錯的。”
沈珞笑眯眯的看著宋子輝,宋子輝則是臉色微變。
“吳夫人,那隻是一時熱血之言,做不得數的吧。”
宋子輝的反應倒也不是很強烈,他當時是說了幾句不該說的話,不過大概的意思也就是吳安能殺梁泰,說不定有一天也能殺騰茂材之類的。
當時電話是打給龍飛的,其實是寬慰他梁泰隻不過是命不好,成了吳安這種人的絆腳石,兩個人之間未必有什麽深仇大恨,宋子輝沒想到,這種話都被沈珞聽去了。
“沒想到宋署長到了這個年紀還如此熱血,那倒是我想多了。”
沈珞的表情似笑非笑,宋子輝則是老臉一紅,被諷刺的有些不好意思。
“吳夫人,我們宋家雖然是認吳城主的恩情,但是我有句話也想告訴二位,沒有義和,就沒有今天的城寨,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宋家不會做出任何無意義的保證的。”
眼看著宋子輝難堪,半天沉默不言的龍飛也是終於開口了。
“那是自然,可宋家勢大,城寨初立,勢單力薄,雖然宋家投靠城寨,可如果隻是看中了義和社團的名頭,那接受宋家,城寨會感覺到更加不安。”
吳安一邊讓沈珞扶著自己起來,一邊看向龍飛和宋子輝,他其實是沒想到沈珞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的,而且如果放在以前,他也一定會阻攔。
可經曆了這一次的事情,吳安心裏隱隱的也多了不少顧慮,他也打算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和王海見一麵,聽聽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回老家的可能性了。
如果沒有,或者希望渺茫,那吳安真就得想想,怎麽才能更好的活下去了。
現在他不是街邊的小混混,這一次的事情已經能看得出來,外麵到底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了,如果還是沒有任何章法的混下去,吳安覺得別說調查皇後了,就是活著都不太可能。
皇後是個大坑,吳安就算真有為老家那邊立功的心思,也得先活著,然後才能慢慢往上爬,找出個根兒來。
所以吳安沒有阻攔沈珞說話,反而主動幫腔,他也想聽聽宋子輝的想法。
宋家勢力不弱,對於現在在官麵上沒有任何勢力和後台的吳安來說,能拉攏到宋家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要城寨和義和的關係不變,宋家依附誰又有什麽區別呢?”
龍飛的回答幾乎脫口而出,而剛剛坐起來靠在床邊的吳安和宋子輝幾乎是同時麵色變了變,緊接著宋子輝才微微往後攔了一下龍飛。
“吳城主,小飛說話有些不冷靜,你不要放在心上,夫人的意思我明白,宋家會有選擇,但是,要給宋家一點時間。”
宋子輝當時既然能說出吳安說不定有一天也會殺騰茂材這種話,那就說明他心裏是真的有這個想法,絕對不會是空穴來風。
雖然現在把話放在台麵上說讓宋子輝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處理,但是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宋子輝還是清楚的。
“沒問題,這一次,無論是我還是城寨,都是元氣大傷,我們也需要些時間,隻是宋署長要明白一件事,雪中送炭和錦上添花的情誼遠遠不同。”
吳安這會兒基本可以自由呼吸了,所以已經摘下了氧氣麵罩,說話也越發的有力。
“是。”
宋子輝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表情。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打擾了,改日,等到吳城主傷勢好的差不多,我們再來探望。”
兩個人話說到這種程度也就差不多了,都是聰明人,點到為止也就可以了。
“好,那我就不多留二位了,小珞,送送客人。”
沈珞起身要送兩人,宋子輝卻是連連擺手,剛才兩句話他就知道,這位吳夫人,不是易與之輩,而且當天是誰和華明堂那麽多人交戰不落下風,宋子輝也清楚,他不太敢和沈珞多打交道,這一對,一個紅臉一個白臉,誰也占不到便宜。
宋子輝始終推辭,沈珞就也沒堅持,把人送到病房門口便轉身回到了吳安的床邊。
兩個人又是膩歪了半天,要是吳安還有傷在身,估計這病房的門就得鎖上個把小時了……
…
西湖園
自從那天在市府大院回來,騰茂材的脾氣就越發的怪異了起來,第二次見胡禹還有庚辰的時候,苦叔都沒在一旁,所以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會兒胡禹的電話打來,他也有點拿不準主意。
“材叔,胡執政官的電話,您要接嗎?”
騰茂材正在房間裏練著書法,聽到胡執政官這幾個字,表情則是怔了一下。
“說什麽事情了嗎?”
現在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點古怪,騰茂材不太想和他直接交流。
“說是不方便和我說,要您親自接,打的也是內線電話。”
騰茂材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現在他和胡禹之間說的話,確實也不太適合外人聽。
走到電話旁邊,揮揮手示意苦叔可以出去了,騰茂材這才拿起電話。
“胡爺,今天怎麽這麽有空啊?”
胡禹現在一聽到騰茂材的聲音就像吃了屎一樣難受,語氣也頗有些冰冷。
“你徒弟出來了,我們的賬是不是也該好好算一下了?!!”
騰茂材聽到胡禹說話也是一樣頭疼,但卻隻能裝傻。
“你我之間有什麽賬可算,胡爺怎麽說這樣的話。”
胡禹心裏犯膈應,騰茂材其實也一樣,本來他是求庚辰辦事才把自己拖入現在這樣的局麵,可誰知道,最後是城寨自己人把吳安救出來了,他自己白白被庚辰算計了一通,心裏能舒服就怪了。
況且這事情也不是小事,騰茂材現在一和胡禹打電話就覺得他們倆是兩個傻子,偏偏還什麽都不能說,這才是讓他最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