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城主,我知道你要做的是什麽事情,你在義和社團的地位,並不是鐵板一塊,這麽威脅我,難道就不怕我有別的心思?”
陸山好歹也是個人物,被吳安有一句沒一句的諷刺著,麵子上自然掛不住,所以也想著說點什麽,給自己找找場子。
“陸署長,我不是威脅你,我能看出來,你是個直脾氣的人,要是換成了宋署長,我自然不會這麽和他交流,但是對於你,我覺得我們還是掰掰腕子,把事情說清楚來的痛快一點。”
吳安的態度也很明確,既然你陸山不客氣對我冷嘲熱諷,我也不是不會來橫的,之所以選擇先對付他,就是因為吳安覺得這不算什麽硬骨頭,好啃很多,隻要把牌都扔在桌子上讓他看看,他也就慫了。
果不其然,吳安這麽說完之後,陸山的表情反倒沒有之前那麽抗拒了。
“如果投了你,我能得到什麽?”
“什麽都得不到。”
吳安搖搖頭,回答的很是幹脆。
“宋署長一樣和我表過忠心,可沒聊過想得到點什麽的事情,我能給你們一個未來,但如果現在就讓我許諾什麽,我拿不出來。”
陸山的臉色再一次有些不好看起來,宋子輝的表情卻是有些無奈。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吳安這麽談判的,他當然可以什麽都不要,那是因為宋家已經被逼到這個位置了,可陸山沒這個必要啊。
“空口白牙,讓我帶著陸家投了你,吳城主不覺得有點可笑嗎?”
陸山終於也忍不了了,本來一隻手還放在咖啡勺上慢慢的攪著咖啡,這會兒卻是想平靜都平靜不下來。
“我換種方法說陸署長,跟著我,現在不會有壞處,未來一定會有好處,不跟我,今天你能看到壞處。”
吳安是打算一橫到底了,現在給陸山選擇的路不多,跟著他幹是陸山最好的機會,他也不怕激怒陸山,陸山會去騰茂材麵前說什麽。
有宋子輝配合表演,就是說了,騰茂材也未必會信,畢竟宋陸兩家的衝突不斷,裏邊的彎彎繞繞太多,隨便給陸山扣一個帽子,足以把這一次的事情遮掩過去了。
陸山的臉色鐵青著,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好,他現在最恨的反而不是吳安,而是宋子輝,或者說是龍飛,他的年紀比宋子輝還要大一點,隻要平穩的度過了最後這幾年,就不需要再操心這些事情了,可卻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麻煩。
“吳城主難道就不擔心,就算我投了你,也不會真心實意的為你做事,暗中在背後捅你的刀子嗎?對我這麽不客氣,難不成會對你有什麽好處?”
陸山的口氣已經越來越鬆了,吳安的表情卻是依舊倨傲。
“不擔心,宋署長是明事理的人,隻要你投了我,你下麵那些門生故舊,自然一點點的就會被宋家吃掉,到時候你陸署長也是可有可無的人了,我拉攏宋署長一個就夠了,何必非要在你身上花心思呢?”
吳安一邊說一邊看了宋子輝一眼,可宋子輝心裏非但沒有什麽開心的情緒,反而是對吳安更加的忌憚。
吳安說的話,實際上套在他身上也是完全成立的,不管他和陸山多麽的虛與委蛇,隻要在表麵上他們做出了投吳安的決定,現在既有錢又有人的吳安完全有能力把他們的人分化掉,宋家就算能比陸係堅持的長些,也長不了多少。
剛要放回咖啡勺上的手忽然死死的捏住咖啡杯,能看得出,陸山整個人憤怒到了極點,可半晌,他的臉色忽然回複正常,隻是卻有著一絲無奈。
“小子,回到二十年前,和我這麽說話,我一槍斃了你!”
吳安知道陸山已經服軟了,說這話也就是嘴上痛快痛快,笑了笑道:
“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時代了,你說是嗎陸署長?”
頹然的點了點頭,陸山的口氣有些無奈。
“陸家上下,願意聽吳城主差遣,隻要讓我體麵的從這個位置上下去,未來如何,都由吳城主決斷,我絕不幹涉。”
陸山心裏清楚,有今天和吳安這麽一番交流,就是他說破天,吳安也不可能再像信任宋子輝一樣信任他了,他是個心裏有數的人,既然這樣,還不如早點把話說清楚,避免牽連了整個陸係。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我們來日方長啊陸署長。”
吳安笑眯眯的拍了拍陸山的肩,一副對待下屬的表情,陸山心裏有些無奈,但是也知道,自己從此以後,和吳安綁到一起了。
宋子輝的臉上倒是笑得開心,同在吳安麾下,這一次,他可以真真正正的壓住陸山一頭了。
…
改組的事情並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吳安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給陸山和宋子輝留下了幾個點名要見的人之後,自己便悄悄的出了警署回到了車上。
拿起手機,吳安有點猶豫,但最終還是撥通了段江的電話。
他清楚自己來到越南的目的,就算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和新義安的人少些聯係,但吳安還是沒法輕易的放棄皇後的事情。
人活一輩子,總要有些信仰不是嗎?
“哪位?”
段江的聲音很謹慎,這個手機號他隻留給過很少的一部分人,而吳安是第一次打,所以他也不清楚電話那頭到底是誰。
“段爺,是我,吳安。”
在段江麵前吳安自然不可能像在陸山和宋子輝麵前那樣恨不得稱孤道寡,吳安連說話都聲音都小了不少,反而是段江卻是笑的很爽朗。
“我還以為是誰呢,是安哥啊!”
被段江搞的有些尷尬,吳安趕快道:
“段爺您別這麽說,在您麵前,我哪敢叫什麽安哥。”
段江顯然也是和吳安開個玩笑,沒去糾結這句話,笑著問道:
“怎麽了,打電話來,是出貨的事情不順利嗎?”
他的口氣很自然,自然到吳安覺得,如果自己不打電話過來的話,段江甚至對他最近身份的變化根本不以為意,也不會主動聯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