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空白支票
雖然上次拒絕了段江，但是皇後這東西有多好，騰茂材心裏是清楚的。現在之所以他們這些傳統貨還有出路，他估計原因有兩個。
第一就是皇後的上家想趁著皇後沒有大麵積鋪開多賺點錢，這是人之常情，第二個應該就是現在皇後的生產線應該還不支持量產。
所有東西走到頭了，講究的都是一個薄利多銷，隻要生產線上能量產，那就是有錢人用點高純度的，沒錢人用點低純度的，皇後的成癮性還有強大的致幻能力，幾乎已經注定了越南以後地麵上有很大可能性要全部流通這種東西了。
而在明知道這些事情的情況下，騰茂材還是拒絕了段江，那就是因為他覺得他背後的生產線，早晚也是要出皇後的。
除非換一家投靠能給他帶來很實際的利益，例如一個全新的靠山，否則騰茂材覺得，自己沒有忽然改投的必要。
畢竟河內地麵上出貨的這些人其實也不是孤立的，彼此也都有些聯係。
就比如現在騰茂材所在的這片山區，最少就有兩家勢力的工廠，而在河內乃至整個越南出貨的，無非也就是那幾大姓。
所以之前在騰茂材的想法中，皇後這麽大的利益，他背後的勢力也必然要有動作，早晚是要站出來和其他出皇後的莊家唱對台戲的。
所以騰茂材心裏還是穩的，少賺一段時間的錢，對他來說還是比給段江賣貨要好接受的多，況且換貨源，也不是沒有風險的。
可現在唐裝老者帶他看的這些機器，卻是摧毀了騰茂材的最後一絲幻想。
這個時候還擴建老貨的生產線，那就相當於是讓自己沒了改做皇後的機會。
山裏麵這些生產線很多年沒動過了，最起碼自從騰茂材開始和唐裝老者合作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不是別的原因，實在是成本太高。
在騰茂材心中，拿出這麽大筆的資金去置換生產線，遠不如直接轉做皇後來的切實可靠。
心情複雜的和唐裝老者走了一遍生產線，騰茂材則是被請進了茶室。
“怎麽樣茂材？有了這一套新的產品線，我們的貨產量最少能翻一倍。”
唐裝老者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錯，騰茂材則是隻能勉強的點點頭。
“茂材，現在外邊風言風語不少，你可別也犯了糊塗啊。”
放下茶杯，唐裝老人看著表情不太好的騰茂材緩緩的道。
“石老這說的是哪的話，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幾句有的沒的的閑話，我怎麽可能放在心上。”
笑著擺了擺手，騰茂材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就是因為合作了這麽多年，我才會和你所這樣的話。”
唐裝老人石老顯然沒有輕易放棄這個話題的意思，旁邊有下人替他點著了煙鍋，在桌子上磕了兩下又接著道：
“新義安的段江，在出孫家的貨吧？”
騰茂材搖了搖頭，很快又點了點頭。
“和以前不是一家貨源，但是不是孫家的貨，我不清楚。”
雖然心裏有猜測，但是騰茂材也沒輕易的表現出來，到了石家的地頭上，他不能表現出任何一點可能和其他的貨源接觸過的跡象。
“是孫家的。”
石老倒是沒避諱，很直接的道。
“孫家現在出的什麽貨你知道吧？”
這一次騰茂材沒理由說不知道了，否則那就太假了。
“皇後，最近在地麵上賣的不錯，都進了我的地盤了。”
騰茂材拿出一副同仇敵愾的樣子，言談裏滿是憤怒。
“是買的不錯，你手下的人沒有動心思想去賣這東西的？一本萬利，可不是白說的。”
吐出一口令人辣眼的煙氣，石老看著騰茂材。
“有。”
騰茂材點了點頭，很直白的答道。
“隻不過我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吃誰的飯就替誰做事，如果這點規矩都沒有，那也沒必要繼續在義和了。”
石老臉上露出了點笑容，顯然對騰茂材這番表決心很是滿意，點了點頭，半晌才道：
“我知道，或許你也對我不出皇後的事情有所疑問，畢竟那東西的利潤不小，誰說不眼紅都是假的。”
“石老，我沒有疑問。”
還沒等石老的話說完，騰茂材立刻斬釘截鐵的道。
“別急著表態度。”
緩緩的擺了擺手，石老的臉色不冷不熱，騰茂材也自知話說的有點過頭，立刻不再說話。
“在地麵上混，說到底就是為了一個錢字，勢力小的為了小錢，勢力大的為了大錢，如果說哪天你騰茂材真成了聖人了，連錢都不想賺了，那我反而不敢跟你打交道了。”
石老的話說的很中肯，但是也有些片麵，到了騰茂材這個份上，錢其實都是次要的了，主要是想要權利和名聲。
他又不像幾大姓一樣有自己的家族要養，錢這東西，說賺夠也不可能，差不多也就可以了，隻不過想要權有時候還是要拿錢開道罷了。
“皇後多能賺錢我是清楚的，河內地麵上你算是一流勢力，段江賣皇後買上個三年兩載的就能穩吃你，二流勢力買上個一年半載，家底子說不定就比你厚了。茂材，我了解你，說你一點都不考慮這些事情，我是不相信的。”
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陣冷意，隻有騰茂材自己知道，他是真的沒考慮到這些。
他對皇後的利潤認知，也就是到知道很賺錢這種程度，說能賺多少，他心裏其實是沒什麽數的，再一個，最近因為被胡禹的事情纏住了手腳，騰茂材也不太有時間去關注其他的，原本一直被他視為最大敵人的段江都要往後站了。
“石老，您如果有什麽話想說，可以直接告訴我。”
心裏升起了點危機感，騰茂材也不想和麵前的老人兜圈子了，兜兜轉轉，最後傷的隻能是他不可能是別人。
“好，你是聰明人，那我也就和你直說了。”
石老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則是從身邊自己的下人手裏拿了張空白的支票，順手在上麵寫上了一個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