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程涵的選擇
“怎麽了涵涵?”
吳安坐在車裏,剛進市區,他就接到了程涵的電話。
“沒事,你去孫家莊園了?”
“是啊,好不容易啃下這麽一塊硬骨頭,不去清點一下戰利品,那可就都成別人的了。”
程涵的聲音有點說不出的複雜,吳安則是沒太在意,笑著回了一句。
“嗯,那孫家的莊園你打算怎麽處理?”
聽著程涵問的這個問題,吳安眼神怪異的掃了前麵開車的江元一眼,確定他一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不可能告訴程涵這邊發生的事情之後才道:
“暫時還沒想好,你有什麽想法嗎?”
吳安感覺程涵怪怪的,所以也沒直接提起自己的打算。
“我剛才想了一下,畢竟沈珞還在安園,你大概也不想讓我在這兒對吧。”
“不是,涵涵,你聽我……”
吳安想解釋,程涵卻是笑了笑,沒讓他繼續說下去。
“好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強迫你,孫家那邊的生產線就在莊園附近吧,我聽說你把劉海東調了過去,那樣的話你在地麵上的人手也不夠,孫家那邊的事就交給我吧。”
“這……你確定嗎涵涵?”
吳安心裏本身還有點糾結,雖然剛才和江元那麽說了,但是他總覺得就這麽讓程涵搬到山上有點對不起她,所以他也沒拿定主意。
“嗯,我確定。”
程涵點了點頭,聲音很平靜。
“好,那你先在家裏等我,我很快就回去,一會兒咱們再聊。”
“好。”
掛斷了電話,吳安一時之間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也說不上來,猶豫了半天,最後則是拍了拍正在開車的江元。
“小元,先停車。”
江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剛才吳安打電話說起來時間不短,實際上也就是不到一分鍾的功夫,乖乖的把車停在路邊,江元跟著吳安從車上走了下來。
“怎麽了哥?”
江元看著靠在車邊點著了煙,表情有點複雜的吳安,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剛剛給誰打電話了嗎?”
吳安狐疑的看著江元,江元則更是滿臉的困惑。
“哥我剛才在開車啊。”
江元懵了,他不知道吳安為什麽會有此一問。
“好好好,我知道。”
吳安趕快岔開了這個話頭,心裏則是暗罵自己不對勁,沉默了半天,才又拿出了手機。
“是張家主嗎?我是吳安。”
電話嘟嘟響了幾聲才接通,吳安則是很客氣的衝著那邊說了一句。
“吳小子啊,我是張正,不用叫張家主,我也不是張家家主,你就叫我張哥,正哥,張管家,什麽都行。”
電話那邊是張正爽朗的聲音,吳安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道:
“張哥,之前約您晚上見麵,但我今天可能有點事情,咱們明天吧,然後孫家還有您……家人的一些東西,孫雨剛才您接走了的話,那些東西也可以過去收拾一下。”
“好,明天也可以,但是白天不行,晚上吧,至於東西,我一會兒讓我妹妹過去一趟。”
張正倒是很隨和,吳安點了點頭,兩人又隨便客套了幾句,然後才掛斷了電話。
“走吧。”
掛斷了電話,吳安也抽完了煙,順手扔掉煙頭,反身上了車。
“走了?”
“走了。”
江元的表情還是懵的,吳安則是有點無奈的點了點頭。
…
“安爺!”
“老爺!”
“…”
車子進了安園,一路上的人都和吳安行禮。
三城會的手下,大多都是叫安爺,而安園的守衛,家丁一類則是叫老爺。
“嗯,夫人還沒回來嗎?”
吳安在下了車,回身則是看向主宅的守衛。
守衛的表情頓了一下,然後則是搖了搖頭道:
“回老爺,夫人沒回來,剛才夫人身邊的杜滿過來讓我告訴您,說夫人今天晚上有點事,可能回不來了,讓您不用擔心。”
“好,我知道了。”
吳安點了點頭,表麵上情緒沒什麽變化,心裏則是明白了七八分。
沈珞有事大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告訴他,何必要讓杜滿又通過守衛傳話呢,再聯係剛才程涵的說的話,吳安也大概猜到發生什麽了。
知道沈珞不在,吳安也沒進主宅,邁步走到了北樓。
程涵坐在一樓大廳,看見吳安進來臉上則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怎麽,覺得在安園不習慣?”
吳安看著程涵無奈的笑了笑,程涵則是同樣笑道:
“繞來繞去,又回了這棟樓,我不習慣。”
“你這麽說那可就是怪我了啊。”
吳安看著程涵那動人心魄的笑容,心裏卻是怎麽都開心不起來。
“不是怪你,我自己選的送上門來,怪別人幹嗎。”
程涵笑著搖頭,好像也無心和吳安說這些,猶豫了一下則是道:
“孫家莊園那邊,沒毀的太嚴重吧。”
“都還好,孫家昨天晚上人幾乎都在這邊,所以也沒什麽反抗能力。”
吳安本來回來還想著要不要勸勸程涵,可現在看程涵心意已決的樣子,所以也就再沒開口說什麽,沉默了一下接著道:
“想好了要去那邊?”
“想好了,玉媞有今天也不是因為是個花瓶,我也不是。”
程涵骨子裏是有點那種堅韌的勁兒的,這也是盧夢對她最害怕,最覺得她有威脅的地方,如果換成一般的小姐,被折辱到要下嫁騰茂材這麽個老頭子,早就扛不住了,可程涵卻是硬生生的堅持到了今天。
“其實沒必要的,我能解決。”
吳安看著程涵的表情莫名的有點心疼,程涵則是笑了笑:
“吳安,我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是想解放你不假,也是想解放我自己,你看玉姐,當年她會做這個選擇,未必是完全因為聞元,那個時候他比起今天,也就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可她還是那麽選了,因為她就是那樣的人。”
吳安沉默不語,他其實是不太理解這些的,畢竟曾經他接受的教育就是安分守己,到了河內,其實也就是被迫的為爭而爭,所以她對程涵的想法沒什麽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