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拒不聽令
如果說電話那頭的程天順是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那聞元這邊的表現就再自然不過了，輕笑了一聲接著道：
“海上的事情，你清楚，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減少點損失也是好事，這一場當我認輸，天順，給老東家留點麵子，別搞得太難看，對誰都沒好處的。”
“你要是要麵子，我就是給你多少都行，可聞元，你是不是把我當三歲小孩了？”
程天順眉頭緊皺，不斷的判斷著聞元話裏表麵上還有背後的意味，而聞元的聲音則是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繼續道：
“天順，雖然咱們倆做不成朋友了，可我還把你當個明白人看，自然用明白人的方法和你交流，你要是不相信，那我也沒別的辦法。”
聞元的聲音顯得無比的真誠，而程天順則是依舊有些半信半疑。
“聞元，你還是那樣，老奸巨猾，沒人敢信你的話。”
程天順對聞元的忌憚是到了骨子裏的，所以聞元這麽三言兩語就希望讓他相信，那是幾乎沒可能的事情。
“嗬，那我就沒辦法了，天順，我會下命令，讓我的人讓開紅河口，岸上，是我第二軍團的精銳，無論如何，我不會讓開義安，那會是一場死戰，但是紅河口，我送給你，你可以自己考慮，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聞元的語氣向來是一副事情盡在自己掌握之中的狀態，這也正是程天順最討厭的，但聞元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沒法不放在心上。
“我會考慮，希望你說到做到，我要看到你的誠意。”
程天順的聲音有些低沉，心裏則還是在猶豫，而聞元則是相當爽快的笑了笑。
“你是聰明人天順，希望你做出個好的決定。”
說完這句話，聞元沒再給程天順考慮的時間，直接掛斷了電話，而電話另一邊的程天順則是表情古怪，陷入了沉思。
…
下龍紅河口沿線的海麵上，此時儼然已經成了絞肉機，兩方的軍艦打廢了三四艘，小型戰鬥機和人員的損失幾乎是無數，楊鵬坐在旗艦上，雖然額頭也微微見汗，但對著一仗還是充滿了信心，可反觀另一邊的張正，情況就沒有這麽樂觀了，而正是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聞元打來的電話。
“什麽？撤兵讓路？”
張正的表情滿是不可思議，而聞元那邊的聲音卻是很認真，表示讓他立即停火，讓開紅河口沿線登陸的渠道。
“聞元，前麵就是義安，庚辰的人還沒到，這個時候我們讓開紅河口沿線，那是會致命的事情，你知道自己在下什麽樣的命令嗎，我們會失去全部的海防，你……”
張正此時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情緒了，庚辰的突然離開，軍火運送沿線的出現的問題，還有現在突如其來的撤兵命令，這些事情都像大山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來壓在他身上，他的情緒本來就有些脆弱，現在遇上這些事情，更是一時之間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你要做的就是執行命令，阿正，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馬上撤回河內吧，下龍海區的指揮權交給川山，你暫時不用負責了。”
感受到張正情緒裏的抗拒，聞元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下了命令，而張正的表情卻是漸漸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聞元，你覺得我是什麽？揮之即來招之既去的馬仔嗎？下龍這一仗怎麽打，我也是圓桌會成員，是你親口許的北王，難不成，我連建議權都沒有，我的話還不如吳安？”
“這和吳安有什麽關係，張正，你別胡攪蠻纏。”
聞元的表情有些難看，而電話那頭張正的怒吼卻是仍然在繼續。
“我告訴你，我知道你是質疑我的帶兵能力，下麵的將領也都不認可我，哪怕是這樣，我今天也要把這一仗打好，紅河口我守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就讓川山直接槍斃我，我沒意見，我不可能撤退！”
說完這些，還沒等聞元說話，張正便狠狠的掛掉了電話，而聞元的表情則是變得有些複雜起來，半晌才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媽的，都他媽搞什麽幺蛾子！”
表情有點難看，隨後聞元則是猶豫了一下，然後接連撥通了兩個電話，剛剛掛斷，古漪則是從外麵推門走了進來看向他道：
“葉叔來了。”
…
“楊鵬，先讓你的人觀察一下下麵人的動向，紅河口方向，攻勢暫時放緩。”
統帥府裏，程天順則是也聯係到了前線，撥通了楊鵬的電話。
“放緩……這，是有什麽別的安排嗎統帥？”
楊鵬表情有些疑惑的問了一句，而程天順那邊則是同樣猶豫了一下。
“現在聞係有意和我們和談，暫時讓出紅河口保全義安，我還沒想好是否答應，你那邊，先暫時等我觀察一下情況。”
程天順皺著眉頭說著話，而楊鵬則是掃了一眼雷達，表情有些奇怪。
“統帥，看對麵的動向，是有一部分艦船的速度放緩，甚至有回撤和離開防禦範圍的跡象，可還有一部分攻勢卻是明顯變得猛烈起來，現在的情況是？”
楊鵬也不知道程天順都拿到了什麽消息，所以表情有些奇怪的問了一句，而程天順則是猶豫了一下才道：
“白海山現在不在軍中，張正對手下人的掌控程度很低，川山和他，兩個人應該都拿到了聞元的命令，但是隻有一個人在遵守，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無形之中，聞係艦隊的反常表現打消了一部分程天順的疑惑，而程天順則是想了想才道：
“我會考慮現在的情況，你那邊暫時放低進攻頻率，以求減少損失，具體的，我會隨時通知到你，現在還很難說。”
戰爭當中，程天順的表現也很冷靜，不似往日那樣獨斷專行，而楊鵬則是回了一聲是，兩個人掛斷了電話。
“聞元啊聞元，你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