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最後一根沉重的稻草
“現在第一軍團方麵，動作不少，原本很多和城防軍對位的駐守點，現在都暫時轉到了後方，具體是什麽原因雖然不清楚，不過能感覺的到，對方要有動作。”
吳安想了想，還是沒在陳璿麵前把自己的想法全都說出來，倒不是覺得陳璿的身份如何，隻是兩個人並不熟絡，吳安也不知道她對自己是什麽想法，所以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實事求是，話裏麵不要夾雜太多自己的個人情感。
不過第一軍團要有動作這事情，吳安還是能確定的，畢竟現在的情況看，程家是全麵優勢，吳安總不至於覺得，在這樣的局麵下，第一軍團現在想的會是後撤轉為防守陣勢，顯然不太現實，所以無論對方在河內的想法如何，但整體上看，是一定會有動作的。
“河江那邊，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陳璿聽著吳安的話，抬頭問了玉媞一句，而玉媞則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不確定因素太多，很難說，況且程天順在和粵省的沈家談一筆生意，背後，很可能有人要有大動作，所以這個時候第一軍團的戰略就是以拖為主，這樣的話，現在河內的安排，看起來也不算意外，隻不過到底是義安還是河江，很難說。”
玉媞的表情裏也帶著點猶豫，這個時候的局麵，誰都很難確定，不過現在的河江，確實局勢很難推測，先前孫雅和玉媞這邊也交流過，如果一旦局勢不好，希望吳安手下的城防軍和玉媞手下的一些私兵也投入河江的戰場，可義安方向，庚辰也是一樣的口吻。
姑且不論城防軍的作戰能力和戰鬥力如何，可就算光從數量上看，以兩邊的情況，吳安也是絕對來不及支援的，現在在全盤上看，程家和聞係的第一次碰撞，幾乎是全然落入了下風，一時之間很難翻過身來。
“吳安，城防軍那邊，最近的訓練如何？”
知道城防軍是剛剛收攏的軍隊，所以玉媞一向對城防軍的風紀還有戰鬥力，日常訓練這些都很是重視，而吳安聽到玉媞的話，卻是表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日常訓練的頻率，降低了不少，現在的情況看，光是駐防任務，要保證城防軍隨時能吃下第一軍團，這就已經是一個挑戰了，所以現在的局麵，軍士們連吃飯的時間都擠不出，更別說是訓練了。”
看著吳安為難的表情，玉媞心裏雖然理解，但情緒明顯還是有些低沉，河內現在尚且自顧不暇，這個時候無論是她還是寧年，誰都不能離開，可一旦河內失守，之後的局麵會是怎麽樣，誰都不清楚。
“玉姐，我有個問題想問。”
就在玉媞心裏盤算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吳安卻是忽然開口。
“你說。”
玉媞點了點頭示意吳安說下去，而吳安卻是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陳璿一眼，算是表達了一下善意，然後才道：
“其實這麽長時間以來，無論是程家對我們的忌憚還是我觀察我們聞係的日常表現，我們的勢力在我的感覺當中應該是完全不弱於程家的，可現在的三處戰場，河江，河內，下龍乃至現在的紅河口和義安，為什麽戰局屢戰屢敗，這讓我有點不理解。”
吳安其實想問這個問題很久了，但是一直覺得不合適，今天的情況也是話剛剛好說到了這裏，所以他也就隨之開口問了。
“這事……有點難說。”
玉媞想了一下，半晌才有些幹澀的開口。
“第一是時機不好，海山那邊，出了些意外，這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下麵的軍士和將領，因為這件事情，戰鬥力大不如前，這些所有人都清楚，隻不過一時之間沒有辦法。”
玉媞看了陳璿一眼，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而陳璿則是靜靜的點了點頭沒說話，算是認可了玉媞說的話，同樣沒做出什麽多餘的表示來。
“第二呢，是你現在所知道的開戰方向，都是些必爭之地，河江是邊界，下龍是海防區域和商道，河內那就更不必說了，在這些地方，程家畢竟還是官方勢力，所以我們最多也就能和他們五五開，這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而在其他地方，有些程家並不能輻射到的，才是依托我們的資源能做到最多事情的地方，隻不過現在你看不到罷了。”
玉媞一邊說，一邊順手從抽屜裏抽出了一張越南的地圖，這東西在正廳裏，她和吳安還有寧年幾人聊天的時候也會常常拿出來，上麵各種各樣的標記，有吳安寫下的，有寧年和玉媞寫下的，更是有姚彤寫下的，很是豐富。
“你看這些區域，都是些經濟並不發達的地方，但是這些地方我們的人手依托各種方法，滲入率卻是最高的，隻不過在目前這樣的戰局來說，能發揮出的作用就太有限了。”
玉媞指的都是內陸或者一些戰亂紛爭相當多的邊界地帶，而吳安看著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玉媞卻是隨手把地圖放回抽屜裏接著道：
“這些地方，雖然並不好對現在的戰局造成影響，不過一旦我們在正麵的戰爭失敗，這些都是我們最重要的資源，化整為零，要應用的就是這些區域，這就是程家對我們忌憚的原因，哪怕是輸，我們也一定會把他們咬下一塊肉來，除了聞係，不可能有人平平穩穩的吃下越南，任何人都不可能。”
玉媞的話裏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聽的吳安也是連連點頭。
“所以說，現在的局麵是，我們想贏，也能贏，隻不過，如果我們把現在壓在各個區域這些底牌都抽出來的話，那如果正麵一旦失利，那我們在越南就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了，這張底牌並不是不可以用，隻不過，我和聞元，我們都希望，他是那根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雖然是很重的稻草，但是我們不想讓他起到決定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