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隻是給你
“要是我怕的話，今天我就不會坐在這兒，我該把我的人全都開進越南。”
程萬順的麵色平靜，而程天順再說冷笑了一聲才道：
“怎麽，想逼宮？”
“說實話，想過，可程家做的不體麵的事情夠多了，我不想再多一件。”
程萬順仿佛有點無奈的攤了攤手，而程天順則是笑了笑才道：
“涵涵的事，何必呢，我給過她太多機會，是她自己一步一步走到沒法回頭的。”
“是你讓她沒法回頭的，沒必要說給她機會的話了吧？”
程萬順臉上閃過一絲痛苦的表情，雖然很快就被很好的隱藏了起來，可還是被程萬順捕捉到了這個小小的變化。
“哦對，我差點忘了，你不是為了她，是為了那個曾經你要叫大嫂的女人吧。”
“程天順，我勸你不要說些不明智的話，按照時間推算，我的人現在應該在你設置的第一個卡口，別逼我讓他們闖過來，做些不體麵的事情。”
程萬順的表情有些冰冷，而程天順則是無所謂的攤了攤手。
“老二，事已至此了，你還是嘴硬。”
“我沒有，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喜歡她，和你想讓她做我大嫂這兩件事情之間從來不衝突，她喜歡的我就會支持，隻是你不該做那樣的事。”
表情回歸平靜，程萬順好像很像回避這個話題。
“你就是這樣，我這個位置本該你坐的，聞元這麽多年，看中的那個人始終是你。”
“如果依著我，你我之間沒人會坐到這個位置上。”
程萬順輕輕的搖了搖頭，兩個兄弟仿佛打著啞謎，可兩個人都清楚彼此說的是什麽。
“你為什麽就不想為自己活著，多爭一點呢？我不想成為任人擺布的傀儡，難道這也有錯？”
程天順的表情顯得有點失控，這是兄弟兩人之間始終解不開的心結，從最初的聞元，到後來的程涵的外公，兩個人在金三角都是頗有影響力的人物，他們都想過把程天順打造成自己的代言人，可最後一個麵對了背叛，一個甚至是在自己死後，犧牲了女兒，麵對這樣的事情，程天順仿佛總表現的更有對權利的欲望，而程萬順則是更多的想要隨遇而安。
“大哥，聞元有恩於我們兄弟，如果不是他，你我未必能活到今天，那個人也一樣。”
程萬順甚至不願提起程涵外公的名字，他們之間，經曆過太多不愉快的事情了，和聞元相反，無論是程涵的外公還是程涵的母親，似乎更喜歡的都是程天順。
“所以呢？所以我們就要任他擺布？成為他手中的一個玩偶？”
程天順站起了身，表情顯得有些猙獰，他心裏清楚，這大概是自己最後一次在上位者的位置對著自己的弟弟發問，以後或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金三角這麽多年道今天，無數的人麵臨過無數的背叛，這是個肮髒的世道，我們都清楚，可是誰能在這個世道裏幹幹淨淨的活著，我就佩服誰，不論接下來的事情如何，我最佩服的人就是聞元，絕沒有第二個。”
“你會成為越南的統帥，而這一切都是歸功於我，所以現在你告訴我你最佩服的人是聞元？好，真是我的好弟弟！
程天順有些憤怒的衝著程萬順大吼，並且在地麵上走來走去，而且仿佛覺得自己說的還不夠，想了想之後繼續道：
“程萬順，你知道這麽多年聞元殺過多少人嗎？死在聞元手裏的人，是死在我們手裏的無數倍，這裏麵有為了他的權利葬身的人，你以為他真的……”
“你說的一切都對，我都承認，可聞元對杜先呢？你能看得見，如果他想要，他能在杜家最巔峰的時候輕易分走杜家的半壁江山，可他這麽做了嗎？”
程萬順的表情比起程天順就要淡然許多，兄弟兩人都受了聞元的恩惠，隻不過對於聞元的想法卻是大不相同。
“嗬，好啊，聞元要標榜自己做聖人，做那個能穿西服打領帶的人，你也要標榜自己做聖人，好，西服給你穿，領帶給你打，你不要越南的江山，放棄這片承載著程家心血的土地，我也不必說什麽程家還是程家的屁話，做你想做的事情，用我給你的軍費去報恩，去吧，去啊！”
程天順的表情已然進入了失控的狀態，而程萬順則是終於直接熄滅了自己的第三支煙，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程天順，仿佛也在盡力的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你以為我不想嗎？”
程萬順這一句話計劃是直接把程天順走接近暴走的狀態中拉了出來，表情有點發愣，程天順似乎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這句話。
“如果可以的話，我絕對不會和聞元刀兵相見，直到今天，我都記著他是怎麽把我們從河內一個最下流的地方解救出來的，可他是我的恩人不假，但你是我的哥哥，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會把這一切給你，隻是給你，聽懂了嗎？”
“給我……程萬順，你別以為你說了這樣的話我就會……”
“你好像覺得自己還有其他的選擇。”
猛然轉過頭看著程天順，程天順甚至被自己弟弟的表情嚇了一跳，兩個人是親人，可他從未見過程萬順這樣的麵容。
正如他所說，程萬順是更受聞元喜歡的那一個，他始終覺得，兩人有些相似，就連表情和做派都是一樣，永遠那麽淡然，從不會有什麽情緒變化，有些時候程天順覺得自己在程萬順的身上就能看到聞元的影子，這也是他們兄弟兩人不和睦的重要原因。
“我……我沒有了……沒有了……”
癱坐在椅子上，程天順喃喃自語的搖著頭，而程萬順則是長出了一口氣，慢步走到自己的兄長身邊。
“大哥，我有些時候真的會把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定格在二十年前，是那個我賣錯了貨少收了一百塊會幫我扛住老大的拳頭的那個人，所以我沒什麽想說的了，我會替你完成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