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程萬順的能力
“最近的第三起，軍營裏有自殺式襲擊，這樣下去，情況恐怕不妙啊。”
官邸裏原本屬於玉媞的辦公室，聞元坐在其中，而白海山則是皺著眉頭把一份文件扔在了他的桌子上，就在聞元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吳安則是從外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師傅，城防軍已經是第二次遭受這種情況了，糧草倉庫被燒，情況不太好。”
吳安身上還有著那種經曆過火災之後特有的濃煙味道，聞元甚至敏銳的發現了一些烤熟的軍用罐頭的香氣夾雜在其中。
“好了，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先坐下。”
揮揮手示意吳安坐下，聞元的表情也不算好看。
“三天的時間，從義安的爆炸案，到第二軍團的三次自殺式襲擊，再到城防軍的倉庫遇襲，各位，情況不妙啊。”
一向自信的聞元幾乎是很少說出這樣的話來，而白海山和吳安卻都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顯然，他們的想法也都是如此。
“嗬，我早說過，萬順做事，會比程天順聰明的多，大概這麽多年，程天順也沒想到怎麽把這些釘子插進我們的人當中吧，他大概隻會些挑撥離間的計謀。”
聞元一邊說一邊笑著看向白海山，而白海山則是表情有點無奈的隨之笑笑，他知道聞元說的是誰，無外乎是多年前寧年的那件事。
“可師傅，眼下，我們總要有個應對的方式，否則這麽下去，我們的士氣受損很嚴重。”
第二軍團眼下的情況還好，雖然三次自殺式襲擊讓營地裏的氣氛稍稍凝重了些，可除了第一次，後麵的兩次白海山都已經早有防備，所以隻有些人受傷，卻沒有死亡，對士氣的影響也並不算太大，畢竟是正規軍，是聞元這麽多年真正花過心思的隊伍。
可城防軍的情況就截然不同了，原本城防軍就是三教九流拚湊出的隊伍，雖說經過這一段時間以來洪德和傅哲的努力，軍容軍紀的變化不小，可真正碰上了眼下這樣的事情，還是差的太遠太遠了。
眼下營地裏雖然還不能說人人自危，可是氛圍已經算不上好了，雖然隻是些後勤物資的損失，可偏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第二軍團的事情是瞞不住人的，城防軍甚至比第二軍團更害怕自殺式襲擊的上演。
“眼下，除了全麵開戰，還沒有特別好的辦法，如果全麵開戰的話，那倒是掉入了圈套，氣勢上我們太被動，先輸一城，不是個好辦法，要等個契機。”
聞元慢條斯理的說出這些話，而白海山是個急性子，緊接著就問道：
“什麽契機？這些釘子是排不幹淨的，這麽下去，恐怕會讓他們越來越猖狂。”
“再等幾天吧，應該會有辦法，這也對咱們的隊伍是個考驗，城防軍的血脈本來就不純，趁著這個時候，要是能剔除掉一些人，也是個好辦法。”
聞元向來是能沉得住氣的，想了想再度看向吳安道：
“小安，先前你說，城防軍招了一些新兵，這些人可靠嗎？”
“還不錯，總的來說都是身世比較幹淨的，雖然也都是地麵上出來的，但是畢竟都是孩子，能拚，聽話，心裏還有口氣，所以隊伍好帶些。”
畢竟現在吳安也算是正式的軍事主官了，對於什麽樣的隊伍好帶，什麽樣的隊伍不好帶，他也大致有自己的了解和判斷。
有的隊伍，雖然老兵居多，一舉一動都很有章法，隻要有一個主官居中調和，日常情況下，是出不了什麽太大問題的，可是這樣的部隊如果真要打起仗來，未必好用，就算是在其他人手中再精銳的部隊，情況也是如此。
張正和川山就是一個最實際的例子，川山那支艦隊，在白海山手上，以一敵二都不成問題，算是力克程家艦隊的聞係王牌，可到了張正那裏呢，甚至已經有軍士滋生出了想跑的念頭，這些老兵的控製，更加依賴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對什麽事情都由自己的利益判斷，這有時候往往會成為敗筆。
川山的那支艦隊還算是相當訓練有素的聞係部隊，畢竟是在戰場上節節失利，軍士們慌了，亦或是出現了不該出現的念頭也是正常的，可如果換成了城防軍這樣的部隊情況就大不相同了，哪怕隻是後勤倉庫被燒這樣的事情都能讓他們人人自危。
即使吳安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後勤保障絕不會出問題，河內還沒有進入戰爭狀態，但隊伍還是出現了一定程度的騷亂。
這種情況看，城防軍當中的一部分人，就算是老資格，也未必比新兵蛋子更好用。
就和木飛和安達一樣，實際上兩個人也都是十八九歲的年紀，木飛是跟著吳安之後才過的二十歲生日，可當時卻是隻有他們倆有那個膽氣，帶著兩麵防爆盾，就和吳安上了台，那些老兵卻是都在台下遠遠的觀望。
這就是因為年輕人更想著出頭，況且無牽無掛，覺得自己一條賤命，死了還能拉扯著自己一家過上好日子，穩賺不賠的生意，而那幫老兵已然有家有業，什麽都見過了，滾滾紅塵中走過一遭，有些時候，反倒是舍不得死了。
所以吳安才會說，新兵比老兵更好帶，更有用這樣的話。
“從你那些新兵裏慢慢篩選出一部分人來，直接充實進你的主力隊伍吧，擔任一些下層的軍官職位，也並非不可能，還有一些，也可以送到第二軍團來，總要給年輕人點希望，至於那些老家夥，如果不可靠，大可以換掉。”
聞元沉思了半晌說出這一番話，而吳安雖然心中驚訝，卻還是很快點了點頭。
戰爭結束，論功行賞，主力隊伍肯定是要高於這支新兵的預備隊的，而聞係的第二軍團這樣的主力中的主力，自然要更高一層。
吳安還是佩服聞元的膽氣的，這個時候，要給自己的主力部隊換血，這或許是很多人都能做出的判斷，但不會是每個人都敢做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