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方卯受審

  事後方卯被侍衛帶到王宮大殿審判，翟鮒主審，彭睢記錄，眾戎王堂下陪審。翟鮒問：“你執掌義渠國財政大權，為什麽沒有周密細致的財政預算致使國庫虧空？為義渠國日後的發展帶來災難，你事先想過嗎？”


  方卯答：“沒有，我王要搞慶典活動，大小事宜均報知於我王，宴請四方賓客我王要求必須高規格、高標準，這一切均以我王的意思行事，我又有何罪？”


  翟鮒又問：“方卯你且莫狡辯，王宮慶典之時是誰在執掌義渠的國政大權”


  方卯沒法推脫隻能說：“是在下”。


  翟鮒又問：“那你在支配義渠國庫錢糧之時有沒有向我王報告過國庫存錢及每一筆花銷的流水帳？”


  方卯答曰：“這些小事起先是報知於我王，但我王國事繁忙並未親自查看，後來慶典之事催得太緊，我就擅作主張沒有報告。不過這些花銷和用度都有詳細的帳目記錄，請翟王查驗。”


  翟鮒說：“這些帳冊我已查驗過了，不存在任何問題。”


  方卯大喜過望說：“既然沒有問題為何還要沒完沒了的審我？”


  翟鮒怒不可遏，瞪著眼睛說：“我義渠國幾代人積攢的錢糧，除了修建王宮外剩下的被一個慶典揮霍殆盡，你提醒過我王嗎？有沒有誠心誠意地向我王諫言節儉用度，作為義渠臣子你不為國度的長遠發展謀劃，隻知一味地討好我王，取悅眾人真是枉為人臣，義渠國要你何用？如此無能之輩該當何罪？”


  方卯嚇得瑟瑟發抖，堂下的陪審人一片唏噓。翟鮒接著問：“你在大筆花錢時有沒有私心雜念，購買周人物品時有沒有私自接受賄賂？你可要如實交代？若有隱瞞一經查實罪加一等”。方卯此時已不敢抬頭，唯唯諾諾地說：“我交代，我如實交代，我沒有私心，隻是想把事情辦好，辦漂亮了讓我王高興。購買物品之時從未接受過任何賂賄，隻是每次去了西岐之地未免接受商賈的宴請，吃喝玩樂而已。”


  翟鮒說：“好，算你交代了，我統計過在這期間你總共去過西岐十八次，每次都接受過宴請，而且還收受富商的一把佩劍，價值不菲。”事已至此方卯再也無法反駁，求饒道：“不要再說了，我認罪伏法，請翟王寬恕從輕發落。”


  翟鮒當即宣判：“方卯濫用職權，瀆職罪、隱瞞事實欺君罪、接受宴請禮物，賂賄罪，數罪一並論處，判終身監禁削去原籍，貶為奴隸。”眾人對方卯的定罪心悅臣服。此事宣判後，以儆效尤對義渠國的百年發展產生深遠的影響。方卯被發配到遙遠的鏡鐵山做苦力。


  自從方考去世後，義渠首臣的位置一直空著沒有任命。如今的義渠國依然是異方小國，根本吸納不到優秀的人才。方卯剛剛被治罪，那些想當官的無能之輩也不敢往前湊，擔心辦事不妥會惹禍上身。所以義渠王親自召見方匄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當然還夾雜著或多或少的個人感情，報答方考臨死之前對義渠國未來的謀劃和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