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犬戎鬧鎬京（2）
常年徙居漠北的犬戎軍進入鎬京，這裏街市的繁華、物產的豐富和建築的宏大，顛覆了他們對世界的認知。犬戎軍進入鎬京猶如大觀園一樣，處處都充滿著魅力與誘惑。犬戎人虎狼一般的本性，所到之處凡是頑強抵抗的軍民，無一幸免。街上的店鋪全部關門，老百姓大多找個隱蔽地方躲起來，整條街上靜悄悄，如同世界末日來臨。有不安分的軍兵強行推開老百姓的家門搶東西。大良、小良見到懲戒了幾個違法亂紀的軍兵。犬戎王與申候約定拿下皇宮逼周天子退位，輔佐公子宜臼即位。
大良看到不遠處鎬京的烽火台上狼煙四起，擔心各方諸侯領兵救幽王，或者使幽王趁機逃走而錯失良機，致使此次圍攻鎬京的目的落空。大良下令讓小良領兵火速包圍皇宮，不許放走周幽王的一兵一卒，犬戎士兵搭雲梯翻牆進入皇宮，打開宮門犬戎的大軍一擁而入，周天子的皇宮侍衛被消滅殆盡。
高高的宮牆，朱漆的大門，宮內的陳設琳琅滿目，皇宮的外庭非常寬敞，僅前殿足可容納萬人。內廷的各個宮殿，天下的奇珍異寶到處都是，著實讓犬戎的士兵眼花繚亂、一飽眼福。此刻橫刀立馬，站在皇宮之中的小良心中五味雜陳，事先與他們約定的申候的人馬遲遲未到，他不知道這是福？是禍還是陰謀？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一不做，二不休。小良搜遍了整個皇宮也未找到幽王的蹤影，逼問宮人才知道幽王換了侍衛的衣裳，喬裝打扮逃出皇宮了。小良命人封鎖城門搜查幽王，就在此時軍兵來報，有一隊人馬突破犬戎的包圍，朝東逃竄走了。小良立馬領兵去追，幽王攜帶褒姒及其子伯服乘車逃至驪山，隨後犬戎士兵抓到幽王一行人。由於人數眾多幽王又換了侍衛的衣服，無人認得。
小良首先看到一個嫵媚妖豔又嬌滴滴的漂亮女人，她斷定此人就是褒姒無疑，他對於女人多有成見和怨氣，有了要殺掉褒姒的衝動，卻被大良製止說：“這種傾國傾城的貨色，天下少有，我們將它送給戎王，勢必會博得更多的信任。”
褒姒見到大良有意不殺便跪地求饒說：“奴家一切聽從將軍的安排！”
小良本打算逐個盤問確認幽王的身份，但是虢石夫等人看到褒姒被犬戎軍帶走，他們做慣了達官貴人，不願意受辱，淪為階下囚，鼓動大家趁著犬戎士兵不注意製造混亂，奮起抵抗，結果混亂中被犬戎士兵全部殺死。直到午後時分申候和公子宜臼才姍姍來遲，他們在死人堆裏找到了幽王和太子伯服的屍體，他們全都傻眼了，本想逼迫幽王退位，卻不想留下弑君的千古罵名。事已至此，這一切的過錯隻能推給犬戎軍和禍國殃民的褒姒。申候一心想著盡快掌控鎬京的大局，促成太子宜臼早日繼位。申候打開了周天子的國庫，讓犬戎軍想拿就多少就拿多少？申候將幽王後宮的嬪妃、宮女，千餘人送給犬戎勞軍。在鎬京城裏最大的飯莊設宴犒勞犬戎軍，烽火戲諸侯的惡果還在持續發酵。犬戎軍大鬧鎬京三日，可是周王朝各地的諸侯無一人前來勤王救駕。
申候看到數萬犬戎的軍隊在鎬京城中作威作福，遲早都是個禍患。三萬人的犬戎軍很難約束，大街上搶奪老百姓財物的事情時有發生，肆無忌憚地占據皇宮喂馬、儲備草料。大良小良首尾難顧，申候多送財寶、美女就是想讓他們盡早離開，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哪有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道理！”。更糟糕的是接到捷報的犬戎王，大老遠從邊城趕過來。戎王大駕蒞臨鎬京又是大宴三日。大良將褒姒獻於戎王，沒想到褒姒與戎王情投意合，吃喝玩樂盡情享用。當申候再次提出讓犬戎退兵的要求，戎王竟然陶醉於花天酒地的生活，不願離去說：“既然鎬京已被我犬戎占領，就不會離去，到口的肥肉豈有送人的道理！”晉候聽後惱羞成怒。
此時隻有小良憂心忡忡，眾人皆醉他獨醒，犬戎軍被暫時的勝利衝昏了頭腦，在鎬京城中大擺慶功宴。可是各地的諸侯一旦聯手，從四麵八方圍過來，犬戎軍的處境就非常危險了。他多次奉勸戎王早做打算，退回漠北，此地不宜久留。戎王依然做著在鎬京享受榮華富貴的春秋大夢，不願離去。無奈之下小良指揮軍隊先將城外運送糧草的馬車，全部裝滿周天子國庫中的金銀財寶。當他們裝滿所有的車輛時還不到國庫的兩成，小良斑中窺豹，足見周王朝的富足與實力雄厚。一切準備妥當，小良報知於戎王，命他率三千人馬押送回去，好生看管家園。申候清楚地看到犬戎王無意離去，還要在鎬京繼續禍害下去。他若是武力驅逐，唯恐自己的實力不夠，弄不好反而被犬戎所殺，於是無可奈何之下，使出最陰的一招——過河拆橋，以周天子名義給各地諸侯下旨。內容如下：
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近日犬戎來犯，已攻下鎬京屠戮天子。致使京畿民不聊生。各地諸侯盡忠君之責，速來勤王救駕，匡扶社稷，永葆大周江山。欽此領命。
周平王元年
小良率軍押運著金銀財寶和眾多美女，不走官道，那裏太過顯眼，恐怕被沿途的地方諸侯察覺而遭遇攔截，或被盜匪賊人惦記惹麻煩。他們進入茂密的子午嶺原始森林沿子午穀向北行進，這裏雖然狼蟲虎豹出沒，但總歸比較隱蔽安全一些。一路上他們克服種種困難，在密林中晝夜穿行，不到十日光景就可抵達邊城了。突然前麵開路的探馬來報，邊城已被晉侯所占，城中的犬戎軍已經不知所蹤。小良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當他們在鎬京花天酒地歡慶之時，晉獻公接到周天子的聖旨。獲悉犬戎軍主力去了鎬京，邊城肯定空虛，正是出兵攻占的絕佳時機。於是輕而易舉地占領了邊城。破城之日犬戎人大多逃向了漠北。小良感覺大事不妙，急忙遣人送信給遠在鎬京的戎王。
接到周平王的聖旨，各地諸侯反響不已。有些在觀望等待；有些故意拖延；有些點兵點將準備來京勤王，其中反應最迅速，來的最快，竟然是最為弱小的秦襄公。隻有位列三公的晉候老謀深算不去京城救駕，反而爭分奪秒地攻共占犬戎的城池，打自己的小算盤。秦襄公素來與戎人水火不容，其祖父被西戎人所殺，這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讓他對犬戎人也心狠手辣，找到了報仇血恨的機會。
城外的大營前兩軍正麵對壘，犬戎與秦軍一場殊死較量的大戰在即。犬戎人多騎兵，擅長快速出擊拚殺，秦軍擅長於戰略戰術，排兵布陣。兩軍遭遇，犬戎軍雖然在人數上占優勢，但幾次衝殺下來在秦軍布滿弓箭、長矛的方陣中，絲毫發揮不了優勢，敗下陣來死傷慘重。犬戎軍統帥大良無奈之下隻能讓大軍撤回城內駐守。城外的金戈鐵馬和戰場廝殺終於驚醒了沉溺於酒色之中的犬戎王，這裏是周天子的鎬京，而不是漠北的大草原，一味地貪圖享受，樂不思蜀必將葬身於這裏。犬戎王慌亂之中無計可施，忙派遣大良向申候求救，願他能從中斡旋，放犬戎軍一條生路。可是申候的臉說變就變，不肯幫忙卻反唇相譏道：“叫你們走，你們賴著不走，現在想走遲了！你問問城外的各路諸侯答應嗎？我若放你們走，那弑君罪名誰來背？”申候終於露出了老奸巨猾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