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那女人說燁兒是野種,所以。”葉蓧在他的肩上靠著,悶聲道,“我不允許她們造謠。”


  “大葉,其實這事怪我。”蕭牧初頓了頓,說道。


  “怎麽?是你懷疑我嗎?”想到這,她心裏一沉。


  他搖搖頭,解釋道:“前段時間,燁兒告訴過我,你被其他人找了麻煩。我本想過來的時候,給她們點口頭警告,結果,每次都不湊巧。”


  “這事也不能怪你吧。”她想了一會兒,“原來你不想幫我洗衣服。”


  這種時候媳婦的關注點還這麽清奇,他有些無奈:“自然更重要的是幫你。”


  “那就原諒你了。”其實談不上對與錯,隻是這樣,她覺得對方會好受些。


  “我以為她們不敢。”蕭牧初說著停了下來,“沒有下次了。”


  看來這人心情還挺糟的,不能讓旁人壞了相公的心情,葉蓧安慰道:“主要是湊巧了,剛好方大夫放了我們一馬,又湊上之前那事,方夫人以為那個女人是我,又剛好我在這裏被她遇見。隻是論單挑,肯定是我贏。”


  略微分析了一下,這些事串起來還真這麽湊巧,這算是劇本的惡趣味嗎?


  “恩。”他一向處事低調,但這事都找上門了,他不介意上門服務。


  察覺到氣氛有些許緊張,葉蓧試探地問道:“牧初哥,你該不會想揍回去吧?”莫非相公趕到的時候已經修理了?


  雖說這麽感歎有些不厚道,但她還真想看看。


  “咳咳,下個問題。”這不是什麽值得去炫耀的事情,那時他也隻是把那群人踢開,即便沒控製力道。況且他更關心媳婦的傷勢,因此也沒多說什麽,抱著媳婦便離開了。


  隻可惜,他沒媳婦那麽健忘,那些人他都記得清楚,後麵自然是一個一個慢慢來。


  “那,午飯吃什麽啊?”她多貼心,換個問題,就換了個如此接地氣的問題。


  “有肉。”原打算吃點雞蛋就行,不過,還是得殺隻雞給媳婦補一下。


  “哪裏來的肉?”這次相公出門匆忙,沒道理會順手打獵。


  “殺雞。”


  儆猴二字,葉蓧差點脫口而出,還好她及時控製住了,但,“不準殺。”


  雖說老是想著解決擾人清夢的那群小東西,但她知道,這些是為了過冬留下的,所以不能這麽浪費。


  “為何?”


  若說自己舍不得,對方肯定不同意,那麽這理由就有琢磨的必要了。


  “其實,我和那些家禽,上至肥豬,下至公雞,都產生了深厚的感情。也就是說,若還沒看淡,你殺了,我會難過,甚至哭個不停。”這話的可信度,可不是一般的低,至少每次葉蓧吃肉的時候毫不含糊,一點也不像感情細膩之人。


  “真的會哭?”蕭牧初猶豫了。


  “真的!超級真心!”就她這性格,哭是極少的情緒表達,一是自己難過也沒人會懂,二是偽裝堅強已是一種習慣,所以她來這裏,委屈的時候也極力忍住了。


  “那我來不及打獵了,隻能將就吃雞蛋,可以嗎?”


  “可以,我很好養的!”這話倒是不假,吃饅頭吃到吐的女主,竟然還活著,證明真的好養。


  “那大葉,我問你,腳上的傷是怎麽回事?”這些已經愈合的細細的傷口,可不是新傷。


  “昨天裝乞丐的時候,我沒穿鞋!”葉蓧說完,立馬補充道,“我錯了,別生氣。”


  “下次若是這樣,我……”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


  所幸,對方態度良好地打斷道:“保證沒有下次。”


  開玩笑,真讓蕭牧初收拾自己,那得把自己折騰得夠嗆。


  光是以嘴喂藥,都讓她心髒不好了。


  對了,她想到一個問題,“糟了,衣服還在溪邊。”


  “我後麵去洗。”這個時間,還是先把媳婦背回家再說,溪邊的衣服,反正也不會有誰看得上。


  這種像是故意裝病不幹活的情況是怎麽回事?


  葉蓧稍微堅持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其實你把我放下去,我也可以再洗一洗衣服的。”


  “不必。”


  有時候,她覺得自家相公能節省字數,絕對不多說一個字的態度,像極了在生悶氣的樣子。


  但他有在生氣嗎?

  她不由側過臉仔細看了看相公的神情。


  就這樣被直直地盯了半晌,蕭牧初耳朵有些發紅,隻好找話問道:“大葉,你沒穿姚小姐給你的衣服,是不喜歡?”


  這麽一岔,葉蓧直接忘了自己打算幹嘛,認真思考了一下他的問題,回道:“那個啊,喜歡。但幹家務不方便,也不耐髒,我打算出去逛街的時候穿。”


  “恩。我以後讓你少做點家務。”


  這是不是意味著媳婦可以幸福地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自己能給她的,是不是已經足夠說明是他的全部了,他有些不確定。


  這是要把她當花瓶養的節奏!

  對不愛的人,她肯定不會拒絕,但心悅之人,她可不能太沒良心,“別,我已經做得夠少了,繼續下去不就成點綴了?”


  “恩。”


  “牧初哥,問你個問題。”兩個人想總比一個人容易想得明白。


  “恩。”


  “若是一個男的注定愛上一個女的,隻是在這之前,他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另一個女的,所以做了很多傷害心愛之人的事。可能要在愛他的人徹底心死後,才會明白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你說,他應該被原諒嗎?”


  涉及到姚靜的隱私,葉蓧把故事籠統地概括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肯定是不原諒,但也得聽下別人的意見再說,免得過於草率,欠妥當。


  “不應該。”


  “我就知道你要幫他說話,咦?”她原以為他會說原諒,但,“牧初哥,你不是男的嗎?為什麽不幫他說話呢?不應該啊。”


  蕭牧初將媳婦下滑的身體往上提了提,才回道:“他不夠愛她,才會這麽久看不清自己的心。一時的傷害可以理解,但傷害到心死,就不值得原諒了。你說的那個女子,必定為了等他一個回頭,付出了很多。而且你說的最後在一起了,可能不會太美滿。”


  確實如此,哪怕朝旭是小靜靜命定之人,抓住這份愛,才會讓她傷痕累累。


  那麽,作為她的朋友,更應該將自己知道的告訴她。


  至於最後,不論她作何抉擇,自己隻需要站在她身邊即可,“謝謝牧初哥,我知道了。”說罷,她讓係統和小靜靜的係統對接,提示她,自己要見她。


  有些事,當麵才能說清楚。


  “這是你看的話本嗎?”蕭牧初對媳婦沒頭沒腦的提問,有些疑惑。


  “恩,算是吧。”姚靜的小說劇情和話本差不多,自己這樣說,也不算是在說謊,“但是也很結合實際就對了。”


  “我們的?”


  “……你覺得把這個故事帶入我們像話嗎?人家那叫虐戀情深,我們這叫,恩,……”她差點把《霸道農夫愛上我》這標題吼出來,還好及時忍住,“總之,不是我們。”


  臨近家門前,葉蓧讓他把她放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擦幹淨相公臉上被碰上去的血跡,看上去就沒什麽大礙了。


  隻是頭上的繃帶,哎,難道說這是一種造型?


  “牧初哥,別和燁兒說這些,不能讓他擔心,忽悠他的任務交給我,可好?”


  “恩。”


  敲了敲門,也沒聽到什麽問話,門直接開了。


  蕭燁急急地出來,發現娘親站在門口,似乎更為憔悴了,不由擔憂道:“娘親?你回來了。怎麽爹爹去幫了這麽久?是出事了嗎?”


  這一連串問題,問得她趕緊組織好語言,“燁兒,其實娘親不小心撞了樹。都怪見到你爹爹有些興奮,沒注意周圍。對了,順便還崴了腳。”這話說的,受個傷有夠隨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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