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記憶突然加載有時未必是好事,就在前一秒,她得知原主傷天害理的事情多了一件。
若是這件事暫且按下不提,很有可能會隨著劇情發展,讓他倆的感情進入冰點。
而她隻想簡簡單單處個對象,因此趁著氣氛還不錯,準備早死早超生,免得後麵當著燁兒的麵吵架。
“牧初哥。”葉蓧猶豫了一會,才接著說道,“有件事我需要坦白,能不能從輕發落?”
“何事?”
“有些許對不住你的事。”她看著對方皺起眉,慌忙解釋道,“我這不是有些忘事,並不是故意瞞著你。”
“恩,知道了。”
“那我說了?”
見對方點點頭,模樣也甚是冷靜,她小聲地說道:“其實,你打女人的謠言,是我傳出去的,對不起!”
果然,氣氛肉眼可見的變得尷尬起來。
見對方愣住了,她緊張地補充道:“我爹娘很早就相中你了,你沒有依附,卻又如此能幹,想著你能來我家提親。但那時,你和我家隔得這麽遠,媒人不可能無故把我們姐妹介紹給你。”
這事壞就壞在缺德事是原主包攬了,她也不可能撇清責任,“所以我娘就想了個主意,讓我們去敗壞你的名聲,這樣你們這邊的女子不敢嫁,媒人自然就讓你和我們搭上線。”
話說得越多,越沒有底氣,葉蓧想著可能這不是一個坦白的時機。
若對方將她一人丟下,她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但話已經說到這份上,隻能咬牙繼續。
“姐姐本就被保護得很好,所以這件事交給了我。我以為這是為了讓姐姐好好地嫁出去,結果這一開始就是為我準備的陷阱。而且,我不知道謠言會傳得這麽誇張,雖然我確實說了你不少壞話。”
“你為何?”為何要這麽做?為何要告訴他?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
“我那時。”想到這,她閉著眼睛,低頭道,“有心儀的首飾。”
為了這麽無關緊要的東西,做這些事,真是腦殘的劇情,“牧初哥,你很好,我可以去和她們解釋,但估計不會有什麽效果,對不起。”
那些人隻會相信自己認定的東西,所以這件事,沒有多少挽救的餘地。
記憶這種東西,不是自己的果然壞處更多些,以為她對他的傷害就這些的時候,還會有它告訴她,不止。
“生氣了嗎?”見對方不答,她試著拉住他的手,對方沒甩開,卻也沒回握。
這情況,似乎有些讓她難受。
“要不,你打我出出氣?”反正壞話是她說的,做了這麽多壞事,被揍一下也是應該的,希望他能下手輕點。
想到這,她閉上了眼睛。
一隻溫柔的手,撫在她的臉上,意料之中的疼痛感卻沒有襲來,她小心地睜開眼,問道:“牧初哥?”
“恩。”
“相公?”
“恩。”這算是願意搭理她了?
葉蓧心情輕鬆不少,將頭靠在他胸前,悶聲道:“我還以為你會氣得離開。”那獨角戲,她可能會一直唱下去。
“你拉著我,我走不掉。”
這話她有些不明白,“我以為拉不住的。”
“可以,這樣就可以拉住我。”雖然他沒有回握,但切實感受到媳婦的心情,所以他不會掙開,“這裏再美,你一個人待著也會害怕。”
她感覺眼睛有些酸酸的,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份被珍視的心情被她看見。
她娘家那些人,存在便可能禍害,她能做到的就是盡量降低傷害。她不想他從別人口中知道自己的過去,這樣的劇情走著會很難過。
“我的記憶有時候會很模糊,可能還做過很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請你不要丟下我。不管在什麽地方,我一個人,都會害怕。”說完她緊緊地將他抱住,她已經確定,他就是她一生渴望的歸宿。
他揉了下媳婦的腦袋,歎道:“我以為我會生氣,但對你,更多的隻有無奈。”
輕柔的聲音,就像是夜裏最溫柔的曲子,暖暖的,葉蓧悶悶地回道:“可是,牧初哥的名聲被我弄得越來越差。”
一個打女人的莽夫,一個不守婦道的潑婦。
“其實,大葉,還有幸運的事,陰差陽錯,我娶到了你。”
“那是牧初哥沒見過更美好的人。”葉蓧有些難受,自己仿佛作弊一般擁有了這麽好的人,可他連其他好女子都沒見過,“有沒有人告訴你,你很容易滿足,很善良,很勇敢,是值得托付的人。”
“恩,有。”
原來還有過其他女子曾經發現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有些什麽心情,她低著頭,“恩。”
“大葉,那個人隻會是你。”
“什麽?”
“我說,能發現這些的人,隻會是你。”媳婦的臉突然紅紅的,他忍不住掐了一下,軟軟的,“能不要胡思亂想了嗎?在你之前,不會有那樣的人,在你之後,也隻會是你。”
“哦,你知道我在想什麽?”
燁兒說得沒錯,媳婦的心思,用點心就可以知道,全寫在臉上,“在想我應該遇見比你更好的人。”
確實如此,她覺得這份感情太過純粹,似乎是自己一直在給它抹黑。
“大葉,哪怕有更好的人,那個人也不會是你。而我,需要的人是你。”她的出現,讓他已經變得沉寂的心,開始向往未來。他知道,這是她帶給他的希望,“若是我對你更好些,是不是這些話就更有可信度了?”
葉蓧看著他,所有的壓力似乎消失了,腦袋也有些暈乎乎的,“牧初哥,我好像困了,我們回家吧。”
“再等等。”媳婦這模樣,應該是困極了,這麽走回去,估計會睡不好,“若是想休息,就在這裏先眯一會兒。”
她點點頭,沒有堅持,可能是知道即便睡著了,也會有人默默守著她,因此她睡得格外沉。
見媳婦就這樣沒有防備地枕在他腿上,蕭牧初的內心也變得柔軟起來。
夏日的蟬鳴,在此刻變得更為清晰,卻又驚擾不了她的夢境。或許此刻,他和她都明白了彼此的位置,不論在哪裏,都有了歸處。
次日,她獨自從床上醒來,默默反省自己。
竟然一覺睡到天亮,自己連怎麽回到家的都不知道,總不可能她還有夢遊導航的技能。
難道自己除了睡相差,還睡得很熟?那遇到入室行竊可如何是好?
頭上的傷藥似乎在自己睡著的時候已經被他換過了,葉蓧盯著眼前這兩碗冒著熱氣的中藥,咬咬牙,一鼓作氣地喝了下去。
這多災多難的身體,確實應該好好養養,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
蕭牧初見媳婦這表情,問道:“大葉,吃糖嗎?”
“要。”但她不想動,一動,胃就開始翻滾。
姚靜來過,他是知道的。
況且那些糖果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放在梳妝台,想忽視都很難,“張嘴。”
葉蓧一口咬住,下意識舔了舔嘴唇,真甜。
見媳婦這模樣,他忍不住舊事重提,“下次知道該怎麽做了?”
“恩恩,沒有下一次,我肯定會在牧初哥身後躲得好好的。”不得不說,在認錯這方麵,她的表現一直都是極好的,讓對方完全說不出什麽重話。
“說好了,到時候可別忘了。”雖然媳婦這些話,可信度不高,但他隻能暫時信她,“我要出門一趟,大葉,要一起嗎?”
難得的,對方搖搖頭,說道:“身體不好,就不折騰了,我在家休息一下,可以嗎?”
這語氣,就差可憐巴巴地望著他了,讓人沒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