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若是趁相公不在家就偷工減料,想必日後他會時時刻刻盯著她喝藥,那就太挑戰心髒了,因此她不愉快地給自己加著餐。
燁兒倒也乖巧,沒來擾她,而她此刻雖說含著糖,但手裏亂七八糟的繡樣讓她覺得心裏更苦了。
這樣下去和原地踏步差不多,得想想其他辦法。
是時候啟動外援了,眼下手裏正好有個得力的助手,係統這個電子檔既然靠不住了,那她也不能坐以待斃,不然七夕節前什麽都拿出不手。
剛好這次還可以把背包裏的道具給好友,希望能對她有所幫助。
時間尚早,去趟鎮上,天黑前還來得及趕回來。
希望以她的天賦能學好基本的針法,至少別把手當布料那麽戳。
為了避免相公提前到家找不到他倆,葉蓧還很好心地留了張字條在桌上,“我去趟姚靜家。”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蕭牧初並不識字。
收拾妥當後,她帶著燁兒出了門,小家夥似乎還在遺憾自己練字時間被打斷了,“娘親,我們這是要去哪裏?”
“去串門,找姚姨幫幫忙。”葉蓧鎖好門,想著家裏的鑰匙就這一把,若是相公提前到家,也隻能翻牆了。
這麽一想,還挺過意不去。
“去姚姨家做什麽呢?”娘親和姚姨的感情似乎很是要好,明明昨天才見過,蕭燁心裏這麽想著。
“恩,娘親找姚姨指教一下繡工,燁兒也可以去姚姨家練練字,所以別擔心。”不是沒發現燁兒一直心心念念著這事,姚靜家若是有條件,沒準還能提供紙筆,相比之下,在家反而沒多大幫助。
“燁兒知道了,可是娘親,你雖然給爹爹留了字,但爹爹似乎不識字。”
葉蓧愣住了,但她倆已經走了許久,折返顯得徒勞。
時間也經不起猶豫,她咬咬牙,說道:“那我們快去快回。”
蕭牧初若是看不懂,應該會找人問一下,總不可能懷疑她帶著燁兒離家出走了,綜上,問題不大。
最差不過她回家再賠禮道歉,想著這也是為了他有個難忘的生日,她隻能暫時委屈一下他了。
就這樣,母子倆剛來到鎮上,就收獲了百分百的回頭率,倒不是她多麽出名,而是蕭牧初的包紮手法,恨不得直接把她裹成木乃伊,因此這樣的造型就很突兀。
剛到姚記布莊,姚靜正巧在櫃台前百無聊賴,似是有些困倦,看來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影響了別人午休。
正想著要不給好友一些時間休息一下,就被對方發現了,“怎麽才幾個時辰不見,你就來了,想我了?”
“想什麽呢!”葉蓧走上前,低聲說道,“有事拜托你。”
姚靜了然,果斷翹班,對周圍的夥計叮囑一番後,拉著母子倆去了後院。
待四下無人後,她才問道:“說吧,什麽事?隻要我能做到,有求必應!”
這真是感動世界級別的好閨蜜。
因此,葉蓧特真誠地說道:“若不是有蕭牧初在前,我一定踢飛你相公,把你搞到手。”
“別,姐,咱們性別不合。還有,兒子在現場呢,少兒不宜!”對方一臉嚴肅地拒絕了。
“你居然搞性別歧視,看錯你了!不好意思,愛過。”她拉著小家夥坐在一旁,還不忘繼續調笑道。
隻是蕭燁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很糾結了,完全搞不清楚娘親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好了,言歸正傳,是有何事?”一落座,姚靜便再度問道,還不忘讓人遞上茶點。
“是這樣,蕭牧初的生辰快到了,燁兒想寫一些祝福語。若你能提供下紙和幫助就好了,主要是我的毛筆字,慘不忍睹。”喝口茶,她接著說道,“但都是較為次要的,我還想問問你,會不會繡花?”
“府裏確實有書法很好的先生,正好他今天也在,我讓人和他說說。至於繡花,我可是胎穿,胎穿懂嗎?琴棋書畫都有小成!但你要我怎麽幫你,直接給你繡個圖樣?”
“哎,胎穿的優點就集中在這裏了,哪像我一個魂穿,不帶技能和廢物差不多。”葉蓧歎了口氣,道,“不用這麽麻煩,指點我一下針法就好。繡了一上午的太陽,把自己紮慘了。”
這番話讓姚靜差點噴茶,忍了好一會,她才問道:“你打算繡個太陽?繡多大,旭日東升圖?”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就打算繡個香囊,想來太陽一個圈,還是比較好弄的。”
“香囊上繡一個圈?”
這和係統一般無二的鄙視語氣是怎麽回事,葉蓧正了正聲音,說道:“此言差矣,是太陽。”
但並不妨礙對方犀利地總結道:“太草率了!”
“是你不懂,太陽多好,充滿生機與活力,萬物的開始,生命的萌發……以上省略5000字。”她趁此機會吃了點糕點,午餐太難吃了,得緩一緩。
見自家兒子坐在一旁,這麽靦腆,葉蓧也遞了塊糕點給他。
“謝謝娘親。”
“燁兒,這可是你姚姨給你拿來的。”姚靜不服氣地說道。
“謝謝姚姨。”蕭燁從善如流道。
“和小孩子較真。”借此,葉蓧調笑道。
“總不能每次都讓你占我便宜。難道,小葉葉不知道太陽簡稱日?所以,小葉葉繡這個香囊,是為了?”這話沒說完,也知道對方下麵要補充什麽了。
這問題,她真沒考慮到。
還沒等她開口,姚靜接著說道,“先生來了,小葉葉,我們就不要在旁邊打擾,繡花的話,去我房間。”
她說的也是個道理,好不容易有個專業的人教燁兒識字寫字,自己在旁邊,反而有些叨擾。
低下頭,她對小家夥叮囑道:“燁兒,你乖乖在這裏學,娘親也去努力咯。”
“好!燁兒會努力的。”
紙和筆,好友都很貼心地準備了,看著燁兒這一臉認真的模樣,她的心也柔軟了起來。
“好了好了,知道你兒子很棒棒,拜托不要露出慈母笑。”姚靜在一旁煞風景道。
葉蓧回過神,吐槽道:“明明是朵白蓮花,對我一點都不矜持。”
“所以說,明明才是白蓮花。”
“好冷,這是冷笑話嗎?”
兩人相視一笑,進了臥房。
“你相公,來過這裏嗎?”好友這屋,上次來太晚倒沒注意到,幹淨整潔到絲毫沒有異性待過的痕跡。
話剛出口,葉蓧察覺到有些不妥,自己這樣問,像在挖人傷疤。
姚靜卻一臉淡然地解釋道:“倒不是沒來過,隻是婚前罷了,婚後便各種推脫,連新婚夜也裝醉睡在客房。”
這話說得極輕,但也知道好友這些年過得很不好。
“看文的時候就喜歡看追妻火葬場的情節,心想對方這下知道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人,但切身經曆後,才會覺得過程甚是漫長。”葉蓧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若是到時候他來挽回你,我一定提醒你多欺負他一下。”
對方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葉葉,你說,他會回頭嗎?哪怕我能說出和離,對方也隻會欣然同意,我和他好感度本就不夠,誤會重重,想來結局早就注定,隻是我不甘心罷了。”
“所以,這樣的人,到底怎麽好了?”好友這悲傷的心情,刺激得她一肚子火,恨不得立刻搖醒她。
“我不記得了,可能這是孽緣。”姚靜歎了口氣。
她撒謊了,不是不記得,隻是不想去回憶,免得心裏更加難受。
“既然你還堅持要他,正好,我帶了個外掛過來。”提到這,葉蓧打開背包,將一本看上去頗為紮眼的書放在桌上,“據說是情侶間的神助攻,好不好用,我不知道,但一分錢一分貨,應該不至於是本廢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