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聽到這,蕭牧初坐回原位,“說。”
“我和蘇蘇並非外界傳聞那般親密,這次她來,也算是成全一個人的心願。”
“蘇蘇?”雖說內容很多,但他更介意這個稱呼。
“額,我們畢竟青梅竹馬,這麽稱呼很奇怪嗎?”顧錚似是想到了什麽,調笑道,“不過她以前隻許我這麽喊她,不知蕭兄如何稱呼?”說完,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繼續。”蕭牧初眼底深沉,看不出喜怒。
“我和她姐確實如傳聞一般,這次是她將信物交還於我,算是斷了我的念想,蘇蘇隻是幫她還我東西。”感受到一股殺氣,他連忙改口道,“那手帕,是大夫人給我的,想來與你媳婦沒有關係,但我當時為了不牽連小花,利用了它,我很抱歉。”
“嗯。”
這人說話都這麽簡短的?
顧錚有些納悶蘇大葉這種性格的人是怎麽受得了這個悶葫蘆的,“差不多就是這些了,能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在你。”
“嗯。”
他冒死告知真相,對方竟如此冷淡?
不過,還有其他的事得說,“蕭牧初,我知道你身手不錯,但你的經濟條件似乎不太好。”
“所以?”
“我和她雖說沒有感情,但為了某個人,若是你對她不好,我便會帶她離開你,畢竟我和你不同,我不缺錢。”
“你在威脅我?”說到這,蕭牧初竟覺得自己內心平靜下來,似乎對方的威脅,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就當是吧。”顧錚頓了頓,才說道,“我當時為了獨善其身出賣了大葉,而你假設在旁邊卻沒出手,若是如此,我們倆都不算什麽好人。”
“你以後叫我媳婦全名就好。”對方改了一次稱呼同樣讓他不快,要能再也別出現在他們麵前最好。
至於事實如何,他也犯不著對他解釋,但他也知道,若媳婦真的同對方那般想他,確實是委屈的。
眼下,一切都已經交代清楚了,似乎沒有話可說,但顧錚這人,突然有了傾述的欲望,有些話,他是找不到合適的人說的。
“蕭牧初,你覺不覺得人的感情很奇怪,以為自己可以對一個人從一而終,卻因為沒有緣分,很快又對其他女子動了心?”
沒等對方回話,他自顧自拿著酒杯喝了起來,苦笑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溫柔賢惠的女子,對你媳婦這脾氣嗤之以鼻,可最後娶的人,卻和蘇大葉的脾性相近,你說這算不算造化弄人?”
“你若真心對她,便不算可悲。”
“你是在安慰我?”顧錚一臉疑惑地看著他,“我還以為我把誤會解釋清楚,你會立刻拋下我,回到她身邊,結果還有耐心聽我胡扯。”
“酒氣太重,她需要休息。”
“你這人,倒是和傳聞不同,蘇大葉遇見你,倒成了她的福氣。”顧錚見自己喝光了對方剩下的酒,故作不經意地將它放回原位,“你不用防著我,明日我便離開了。”
“嗯。”
“但出於好意,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她爹娘打了不少算盤,聽到一些不好的風聲後便問過我,要不要納她做妾。雖說我拒絕了,但這主意肯定不止打在我這一個人身上。若你不珍惜,讓她回去,估計很快便再也見不到了。”
這話讓蕭牧初心裏一緊,若說他有過這個念頭,那此時,他隻想一直拉住她的手,永遠不會放開,至於其他人和事,他不在意。
這聊天對象不配合,也沒其他事可說,顧錚站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便先走一步了,若是回去晚了,媳婦得念叨了。”
“你也知道會被我念叨。”一打扮嬌俏的女子看到那人便惱道,“這大晚上的不回去,到處瞎跑,害我找了不少地方。”
聽到這話,顧錚一改輕慢的態度,連連賠笑道:“我這不是馬上要離開這裏了,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還未處理,便急急忙忙趕來了,沒時間給你說。”
那女子看了一眼蕭牧初,才說道:“按照會情人的劇情,你莫非還男女通吃?”
有時候媳婦說的話,他根本不能理解。
趁著對方還沒說出更離譜的話,他將吊墜遞到她眼前,解釋道:“諾,喜歡嗎?”
“買的?”
“不是,是你的。”顧錚見對方沒拿過去,便貼心地給她戴上。
“從何說起?”雖說這麽問,但她還是將它放好。
“我爹送給我娘的信物,造型獨一無二。”隻是有些話,他不能如實交代,隻希望這人在他幫了他後,別開口,“以前落魄的時候,將它抵押給了蕭兄,如今正好,能有機會把它贖回來。”
還有這事?不單是那女子,連蕭牧初也跟著詫異起來。
隻聽她問道:“怎麽從未聽你說過?”
“事過境遷,萬一這東西已經失落,和你說了隻會空歡喜一場。”顧錚看著它有些出神,“況且,這也算是我爹娘留給我唯一的念想了。”
“好了,相公,這麽傷感不適合你,況且我很喜歡這個驚喜。”那女子拉著他的手,說道,“家裏還有一堆東西要收拾,我拿不定主意,隻能委屈你和兄弟先道個別了。”
作為被強安身份的某人,最後還得出場說幾句客套話,好在蕭牧初的心情還算不錯,也就沒有刻意拆穿對方蹩腳的謊言。
眼下酒樓已分外冷清,他也沒了繼續喝酒的心思,正欲起身結賬,自家媳婦卻打著哈欠坐在他麵前,“牧初哥,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他呢?”
“大葉,你怎麽醒了,可是不舒服?”
葉蓧搖搖頭,解釋道:“餓醒的,晚上就隻吃一個餅根本熬不過,還以為能找你蹭個宵夜。”結果桌上就隻剩下幾盤快見底的小菜,對此,她有些無語。
“想吃什麽?”
葉蓧快速按住了對方想要招呼的手,說道:“我讓小二幫我煮了碗麵,將就吃一下就好。”
這一天經曆了太多事情,她隻想吃完,好好睡一覺。
眼下等待時間,她撐著腦袋打起了盹,不多會便睡著了,隻是不知道磕到了什麽,很是溫暖。
蕭牧初見媳婦的手有些冰涼,想了想,便將她抱回了房間。
“麵好了嗎?”葉蓧猛然驚醒,發覺自己竟躺在床上,莫非自己在夢裏點宵夜?
還沒等她想明白,卻聽人問道:“好些了嗎?可是聞到香氣了?”
桌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麵條,上麵還貼心地放了個煎蛋,她連忙起身,問道:“這是牧初哥點的?”
“是你點的,不記得了?”
“原來不是在做夢,不過你怎麽把我帶回來了,下次喊醒我就好。”
對此,蕭牧初有些無奈,“既然不舒服,就別在外麵打瞌睡,萬一著涼了怎麽辦?”
“哪有這麽倒黴的。”說完,連她都沒了底氣。
“趁熱吃。”
“好的。”葉蓧將雙手放在麵碗邊,暖了暖手,順口問道,“牧初哥,晚上吃了什麽?”也不知父子倆背著她,吃了什麽好吃的。
“還未,但不餓。”
“你和燁兒都沒吃?”對此,她想著,可別是自己害的。
“燁兒吃過了。”至於他,不提也罷。
“那不餓還是要吃東西的。”她開啟碎碎念模式,道,“還好問了你,不然我吃過的話,就不能分給你了,被我傳染可不好。”
小二貼心地準備了一副備用碗筷,她分了小半碗出來,將剩下的遞到他麵前,說道:“太晚了,吃不了太多,一起吃?”
“嗯。”似是想到了什麽,蕭牧初皺著眉,極其別扭地說了聲,“蘇蘇?”
“噗!”葉蓧很光榮地被嗆到了,連帶著瞌睡也沒了,“牧初哥,你怎麽突然這麽叫我?”怪肉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