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蓋章
她很敏感地對號入座了,又很認真地跟江小壯說:“你放心,我和江茶以後絕對不止一個初中文憑。”
她要參加今年的中考,今天來看過江茶之後,中考前沒時間再來。
“等我考完了你應該就出院了,到時候我帶著颯颯一起去找你,那時候你能吃什麽都告訴我,我們給你帶過去。”
不怪江茶能和陳小胖成為朋友,陳小胖實在太懂她了。
不過,陳朋友的估計有點偏差,江茶是在她高一軍訓期間出的院。
金秋九月,天高氣爽,江茶同學在昏迷五個月,又修養多半年後,終於出了院,她的十七歲生日都是在醫院過的。
生日那天,黎律在花梔的指導下,親自給她做了生日蛋糕,蛋糕不大,隻有八寸,江茶自己就吃了一半。
也是在那天,黎律送了她一個親手刻的印章,江茶拿到之後很開心,她記得江小壯說過,蓋上印章就代表那樣東西屬於自己。
當天,屬於江茶的印章蓋在了黎律腦門上,當然同樣被蓋印的還有江小壯、小青、花梔、沐浴露、洗發水、蛋糕.……
黎律摸著自己腦門上那個章,冷眼看著她蓋了一圈,真是貪心啊.……
江茶出院這一天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男人穿著黑色條紋西裝,手上捧著一束鬱金香,“孩子,爸爸來接你出院。”
黎靳在江茶幾乎都快忘了有他這號人的時候出現了,他看起來很關心她的情況,“今天出院,身體都好了吧,我聽說你是在雪山上出的事,以後不要再去那麽危險的地方,爸爸會擔心。
你別怪爸爸之前沒來看你,你住院這段時間爸爸出了點事,一直都在處理這些事,現在處理完了,爸爸來接你回家。小茶,跟爸爸回家吧,以前爸爸不知道你的存在,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以後爸爸會補償你的。”
黎靳說個不停,江茶本來不想搭理他,後來見這人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直接冷臉,“出去。”
黎律去了醫生辦公室,跟唐天遠溝通出院以後的注意事項,花梔在隔壁收拾東西,病房裏就剩下江茶。
黎靳像是瞅準時機來的。
不知道的人聽了他的話,還以為他有多在乎這個女兒,可要真的在乎,會在孩子受傷後將近一年的時間裏不出現,現在人好點了,能出院了,他巴巴地跑過來表現自己的父愛。
幸好江茶原本就不在乎這個人,但凡稍微在乎一點點,還不得被傷透心。
江月嬌當年是瞎了眼吧,才會放棄那麽好的陸遇,選擇這個人。
江茶冷言冷語,黎靳麵色難看一瞬,生生忍下來,“你對爸爸有誤解,爸爸不怪你,爸爸不止要接你回家,還要讓你認祖歸宗,你是我黎家的孩子,享有跟黎律一樣的繼承權。”
享有一樣的繼承權,在法律上確實是這樣,不過這是在沒有遺囑的前提下。
對於規矩大過天的黎家來說,黎靳這完全就是屁話,黎律已經繼承了黎家,江茶不可能跟他擁有同樣的地位,充其量隻是得到黎家所有產業的其中一部分,黎靳打的就是這一部分的主意。
聞玉跟他鬧翻了,他們已經分居半年,這半年聞玉一直陪著聞老爺子住在昆玉,黎靳倒是跑過幾次昆玉,隻可惜人都沒見到。
昆玉太遠,他在帝都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久而久之,也算看明白了,聞玉就算不跟他離婚,也不會再幫他。
仔細想想也是,當初要不是聞弢突然反水,他或許不會輸得那麽難看,聞玉說她當時不知道,可事實到底怎麽樣,可能隻有她自己清楚。
怪不得家族大會之後,每次讓她幫忙都很難達到想要的效果,說不定這就是聞玉的報複。
黎靳一直都知道聞玉是個狠心的女人,隻是之前這股狠勁兒沒用在自己身上,他很難有切身感受。
沒了聞玉,黎靳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女兒身上。
“怎麽辦事的?什麽人都放進來?自己去領罰。”
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是黎律回來了。
守著的人解釋說是老夫人親自給他們打了電話,讓放二爺進去。
黎律沒聽解釋,這兩人弄不清自己的主子是誰,以後也就沒有再用的必要。
花梔聽見聲音過來,“對不起三少,是我的疏忽。”
黎律進了病房,他穿著簡單的黑褲和白色寬鬆短袖,看起來簡單又矜貴,昳麗又冷漠。
如果隻從外表上看,很難會相信這個年輕人就是帝都黎家的掌權人,可恰恰是他,把在黎家苦心經營二十多年的黎靳像喪家犬一樣趕了出去。
這叫靳怎麽能甘心?怎麽能咽下這口氣?
“你來的正好,”黎靳將手裏的花放下,一臉苦口婆心地跟江茶說:“你以為他是真的關心你,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世,卻一直不告訴你,要不是他阻撓,我能更早見到你,更早把你接回黎家,如果你在家族大會之前認祖歸宗回到黎家,現在的黎家絕對有你的一席之地。
小茶,你不要被居心叵測的人騙了,黎律現在給予你的一切,跟你本來應該得到的相比,隻不過是九牛一毛。
你現在隻是被他蒙蔽了,爸爸之前也被他威脅過,如果不是他威脅爸爸,爸爸早就能帶你回家。以前是爸爸不好,現在爸爸不在乎了,隻要你能得到應當屬於你的一切,爸爸怎麽樣都無所謂。”
黎律冷冷地看著黎靳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說夠了,出去。”
說完再不看黎靳一眼,剩下的自有花梔來解決。
“二爺,請吧。”
江茶被黎靳煩的不行,剛才要不是黎律進來了,她可能會控製不住動手。
雖然現在是個弱雞,可弱雞有一顆一言不合就開幹的心。
她從一開始就很看不慣黎靳這個人,要不是想要知道內丹的下落,根本就不會去見他。
那次之後,本來以為以後都不會在跟這個人有交集,沒想到他像狗皮膏藥一樣,時不時出現一次,說一些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話,真是欠揍。
黎律走到她麵前,手在她的纖眉上撫了下,“走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