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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拯救陳狗子

  從洞口滾落的岩石縫隙中,王鬆看到落日餘暉照在鄧少鈞身上,絢爛奪目,凜然有天仙降臨之氣勢。


  剛才那莊嚴法相,是什麽?

  以劍插地,這是一種禮節,含義很豐富。


  表示“止戰”,劍雖出鞘但劍尖不指人。


  也可表示“無懼”,放馬過來,我隨時可戰。


  這一刻的鄧少鈞,簡直是不可一世,威風凜凜。


  李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先不相信耳朵好呢?


  僅僅兩招,王鬆“兩口子”就被打倒,連山洞都塌了,這真的是自己認識的鄧少鈞嗎?

  再聽到王鬆求和的喊聲,更是讓人震撼。


  如此迅速地讓兩個金丹仙人放棄抵抗,這是什麽樣的實力啊?


  “鄧少鈞,你……”她喃喃地自言自語。


  聽到她的聲音,鄧少鈞趕忙回頭,朝她咧嘴一笑。


  剛才那種毀天滅地似的神威,瞬間化為大男孩的靦腆一笑,讓李菲感覺頭有點暈,氣有點喘不上來。


  突然,鄧少鈞的臉色一變。


  “差不多可以了吧?我知道你也不想殺他們,已經震懾住了,接下來,就看你了。”姚意的聲音也幾乎是同時響起。


  我去,關鍵時刻,姚長老竟然要撤退!


  原來,姚意沒有取得鄧少鈞的身體的完全控製權,強行出手,也是很耗費功力的事。


  哎呀,別走,你不能多等等嗎?這事情還沒結束呢!


  心裏很慌,然而,姚意的那股力量,突然消失。


  無奈,鄧少鈞隻好在心裏默念:“那就多謝姚長老了,恭送姚長老。”


  當然,由於沒出聲,姚意也聽不到。


  嗚嗚嗚……


  “鬆哥,這是怎麽回事?”汪金蓮哭道。


  “金蓮,咱們栽了,算了吧。”王鬆噴了一口血後,平靜地說。


  他主動替汪金蓮擋了大半的劍氣,所以汪金蓮沒什麽事,他倒是受了傷。


  “鬆哥,你怎麽樣啊?”汪金蓮大哭不已。


  “我沒事,咱們認栽好不好?再不認栽,我們倆就真要死在這了。”


  “嗯,一切聽你的。”


  他們艱難地從岩石堆裏爬出來,仰天長歎。


  鄧少鈞心裏慌得一批,平靜地問:“前輩,不準備打了麽?”


  “你贏了。”王鬆苦笑不已,往外便走。


  汪金蓮留著淚,扶著王鬆,緊走幾步,看鄧少鈞的眼神,流露出恐慌。


  看他們的確是被打怕了,鄧少鈞也不敢再多問,害怕說多了又露陷了。


  忙提著劍,跑進洞去。


  李菲見王鬆二人如此狼狽,簡直不敢相信。猶猶豫豫走過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全都在說同一個字:震驚。


  這個鄧少鈞,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力量?


  他真的隻有三十歲?


  他真的隻是在金羽宗修行十年?

  王鬆四五百年的修為,在他麵前一招都頂不住,這才叫恐怖如斯!

  李菲內心的震驚,與他們是一樣的。


  但李菲除了困惑,還多了一層欣慰。


  我還擔心他的安危,真是笑話。


  三人愣站了幾秒,無語,無言,也不敢笑。


  李菲一扭頭,匆匆跑進洞去。


  剛進去幾步,突然聽到鄧少鈞殺豬似的吼叫:“不要進來!”


  李菲一愣,隨即一慌,怎麽了?

  鄧少鈞趕忙跳過來,擋住李菲,並且捂住她的眼睛。


  “閉眼,不準看。”


  這語氣,為什麽那麽耳熟?李菲本能地閉眼。


  “他,他沒穿衣服,你先出去。”


  “哦。”


  李菲老老實實,原地轉身,往外麵走。


  不用問,汪金蓮這種功法,會是什麽場麵,簡直,沒臉問。


  原來,陳狗子被法術困在一張床上,慘不忍睹,連件衣服都沒有。


  鄧少鈞翻箱倒櫃,終於找出一身衣服,替他穿上。


  陳狗子是個傻子。


  看相貌,也稱不上好看。


  從小沒說過話,不會笑,不認識父母,除了吃飯穿衣,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幾乎為零。


  他不是以完整魂魄形態轉世的人,根本就不是人,隻是具有一個人形的生物體。


  鄧少鈞解了他的束縛,他既不道謝,也不發問,隻是坐起來,直勾勾地瞪著牆壁。


  “走吧,跟我走。”


  陳狗子竟聽得懂說話,站了起來,跟了出去。


  李菲見他帶了個人出來,比傻子還傻,兩眼無神,也就比木頭多一口氣而已。


  “這就是陳狗子,就是你要救的人?”她困惑不已,頭上冒出十幾個問號。


  從頭到尾,一直糊裏糊塗的,現在見到本人,也是莫名其妙。


  就為了他,值得拚命?


  鄧少鈞無法解釋。


  走到汪金蓮麵前,淡淡地說:“我知道你很疑惑,為什麽我非要救他。對不起,無法奉告。”


  汪金蓮哼了一聲:“還不是別人指使你的。”


  “前輩,你還真的別亂猜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種。”鄧少鈞指了指陳狗子,“如果若幹年後,你再見到他,千萬有多遠跑多遠,我不大肯定他會不會記你的仇。”


  “他?”汪金蓮愕然不已。


  這不是天地不完人嗎?無知無識,混沌不開,怎麽還會記仇?


  “咳,我也隻能說到這裏,前輩好自為之吧。”


  鄧少鈞朝他們拱手,準備走。


  “等等。”王鬆忽然喊道。


  “哦,前輩還有何事?”


  王鬆盯著鄧少鈞看,緩緩說道:“剛才,打敗我的,並不是你。”


  啊……鄧少鈞心裏一驚,難道被他看出什麽來了?

  李菲在一邊聽得莫名其妙,忍不住說:“王前輩,輸了就輸了,又想不認賬了麽?”


  “敢問李姑娘,剛才那兩劍,你能確定是他能使得出來的?”


  啊,這……


  李菲遲疑了。


  遲疑就等於默認。


  鄧少鈞苦笑,他當然不指望能騙過他們。遲早得露出馬腳的,他有這個心理準備。


  但沒什麽好解釋的。


  “走吧。”他對李菲說。


  然後轉身離開,陳狗子渾渾噩噩地跟在身後。


  李菲也遲疑了一下,跟在了後麵。


  “鄧少鈞,你身上是不是有另一個人?”


  王鬆在後麵,怯怯地問了一句。


  鄧少鈞身子一震。這王鬆果然是個聰明之極的人,居然有如此見識。


  他沒停下來,隻是淡淡地說:“你不是號稱能藏事嗎?有些事情難以解釋,也不必解釋。王前輩若有所悟,還請替我保密。今日之事,也請不要記仇。”


  ……


  鄧少鈞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出了黑首山,往大吉山走去。


  李菲默默地跟著,沒有問過一句,甚至,都不怎麽說話了。


  一路上,鄧少鈞還想像以前一樣,裝作無事,然而,明明有事,已經找不回那種氣氛了。


  李菲再也沒有那些嘟嘴,嗔目,揪耳,甚至扇耳光的行為了,而是恢複了那種冷冰冰的神情。


  看起來,就像初次遇見。


  這讓鄧少鈞很難受,卻又不知如何解釋,一路耷拉著腦袋,隻想早點把陳狗子送到目的地。


  ……


  這些天,與鄧少鈞在一起,見到了太多讓她震驚的事情。


  在金羽宗,鄧少鈞不用劍,隻憑一雙掌,打死徐阿年。當然,也用了外門的法術。


  那個時候沒有深思,他是哪裏學來的法術?

  後來在自己家,親眼見到他與金丹境的程太科的決鬥,當時就讓她極為震驚,也極為振奮。


  原來築基境也是可以打敗金丹境的,但是靠什麽打敗,她也沒有深思。


  隻要是鄧少鈞做的,就沒什麽可懷疑的,當時就是這種心理。


  而這幾天,又是親眼見到他諸多神奇之處,不由得陷入深深困惑。


  直到王鬆哪一句喊,徹底驚醒了她——難道,鄧少鈞身上真的藏有另一個高手?

  也隻有這個原因,才能完美解釋他的種種超常發揮。


  陳狗子,莫名其妙的一個人,他為什麽要拚了命來解救他?

  以鄧少鈞自己說的,是陳狗子自己委托鄧少鈞救陳狗子,他是什麽時候接受請托的?


  他下山還不到兩個月,之前連涼國都沒走出去,哪來的請托?


  囿於見識,她實在無法理解其中的奧秘。


  “這些秘密對他來講,是福是禍?”李菲心裏說道。


  忽然,想起一種久遠的傳說,猛然驚得跳起來:“這是魂魄附身嗎?”


  將靈魂附身到另一個人身上,以李菲的認識,這種事,隻存在於太古時代。


  隻有太古時代有魔族,隻有魔族擅長靈魂法術,靈魂附身,已經是極其遙遠的傳說了。


  難道那個人是魔族?

  想到這裏,她渾身打了個冷戰。


  不,不……


  “如今應該沒有魔族,但估計還有殘留的魔族法術。難道,那個人,用的就是魔族法術?”


  附身在鄧少鈞身上的人,與那個陳狗子,肯定有莫大的關係。


  定然都不是好人!

  很明顯,鄧少鈞是受到了脅迫,他此時的處境,應該非常危險。


  這麽說來,剛才使出那兩劍,也是不得以而為之。看起來威風凜凜,實際上失去了自主,非常可憐。


  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為什麽鄧少鈞一直不想跟她談論這些事。


  他身上有另一個人的魂魄,他與自己無論說什麽,那個魂魄都能聽到。


  不讓自己知道,那就是保護自己啊。


  想到這裏,心裏又是一酸。


  什麽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著,無法與人分擔,這是多麽孤獨的人啊。


  “為什麽會附身在他身上?”


  難道跟他是妖獸本源有關?

  心裏一道光閃過,一定如此!

  難怪呂武都算不出他的真實身份,如此怪異的事情,卦尊哪能算出來!

  從他僅僅兩招就打敗王鬆,可見附身的人的力量異常恐怖。


  這還僅僅是附身的狀態,如果讓他出世,那還了得?

  她不禁打了個冷戰,長長歎了口氣:


  “鄧少鈞,我絕不讓你一個人扛著,我與你一起麵對。”


  ……


  就這麽走了大半個月,終於進入大吉山深處。


  腰間玉牌,突然閃閃發光。


  這說明此地離顧長老的避難所隻有二十裏。


  在這個範圍,他能以真身遁入,而不是魂念。


  鄧少鈞趕緊對李菲說:“你就在這裏等一下好嗎?我送陳狗子回去。”


  四處荒山野嶺,連個村子都沒有,他這話讓李菲很驚訝,但是也沒說什麽。


  鄧少鈞拉著陳狗子的手,默念咒語,當著她的麵,瞬間,兩個人就消失了。


  李菲茫然地站著,呆呆看著鄧少鈞剛才站著的地方,咬緊牙關,悵然若失的樣子。


  進入避難所,鄧少鈞大喊:“顧長老,來了,來了,我帶來了。幸不辱使命。”


  激動地拉著陳狗子走到顧雲影身邊,顧雲影麵露微笑,顫抖地說了句:“謝謝你。”


  眼神裏流露出心裏放下一塊大石頭的表情。


  誰說大仙人就不需要幫助的?


  這是他這一生修煉中最艱難的一次遭遇。看起來事不大,其實與天劫也差不了多少。


  鄧少鈞坐在他麵前,嗬嗬笑了起來,完成了一件大事,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


  陳狗子走到顧雲影的麵前,如同一個木偶一樣。


  顧雲影皺起了眉,喃喃道:“為什麽不給他一身好點的衣服。”


  “哼,你將就下吧,這比傻子還傻的玩意,能帶過來就不錯了,居然還能尿褲子。”


  顧雲影無奈歎息,這一縷魂魄忽然搖搖晃晃起來,就如燭火被風吹著,化為一條細線,鑽入陳狗子身體。


  陳狗子兩眼猛地放出白光,身子一顫,然後,頹然倒地。


  鄧少鈞趕緊扶他,顧雲影擺擺手,沒事,沒事。


  他堅持自己站起來,步履蹣跚,就好像剛學步的嬰兒,在院子裏搖搖擺擺走了起來。


  “也不知有沒有修為。”


  他手一揮,解了那幾部秘籍的禁咒,抄了個副本,遞給他。


  “這幾部秘籍,你不是一直想要嗎?送你了。”


  鄧少鈞大喜,接過來,往儲物戒指一塞。


  “情況不錯。”顧雲影平靜地說,“我需要時間與他融合,大概一兩年吧。我會在這裏躲一陣子,在這期間,你得替我做一件事。”


  “哦,什麽事,長老盡管吩咐,赴湯蹈火,我一定辦到。”


  “沒那麽嚴重。我需要一個身份,你明白嗎?”


  “啊,就跟我那個時候一樣?”鄧少鈞明白了。


  他猛拍胸脯,這事保證沒問題!

  兩人心照不宣,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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