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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劫匪都該死

  鄧少鈞一看那劫匪頭領色眯眯的眼睛,渾身不爽,恨不得馬上讓它永遠閉上。朝李菲幽怨地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你要在凡人麵前裝一下,可別被人揩了油。


  “嘖嘖嘖,真俊啊,我看,比宮裏的娘娘還美。”


  那頭領又說了一句。


  李菲轉過頭,正臉對著他,毫無懼色,給了他一個正道的目光。


  頭領看得更呆了,竟然羞澀起來,怯怯地問:“姑娘打哪來啊?往哪去啊?如何稱呼?”


  “哦,你想幹嘛?”李菲朱唇輕啟,鎮定地問了一句。


  頭領頓覺渾身酥麻,眼睛都迷離起來。


  “不意竟然唐突了姑娘,還請姑娘恕罪。”


  那些劫匪一看樂子來了,比搶錢還刺激,紛紛起哄。


  “我去,老大居然臉紅了。”


  “你瞎啊,那姑娘真的好美,我都臉紅了。”


  “老大動心了,你看那表情。”


  “聲音真好聽啊,老大賺大發了。”


  ……


  眾劫匪嘻嘻哈哈,完全不把這裏當搶劫現場,一個勁地起哄。


  頭領年紀大概也就三十多歲,目不轉睛看著李菲,越看越癡,顫巍巍地問:“姑娘,可願意跟我回去?”


  李菲還沒回答,那些匪徒不樂意了,搶著說:“老大,你特麽什麽時候能對我們溫柔點?”


  “這是動了真情嗎?”


  頭領回頭怒斥:“別瞎起哄,驚嚇了姑娘。”


  又笑眯眯轉頭,溫柔地說:“姑娘別怕,這些都是粗人,說話粗鄙,你千萬別害怕,我沒有歹意。就是一見到你,心生仰慕,就想與你在一起。”


  鄧少鈞聽得渾身起雞皮,果然,所謂的一見鍾情,就是見色起意。


  “如果我不跟你走呢?”李菲不慌不忙,冷冷地說。


  “不跟我老大走?哼!”一個劫匪大聲道,“那就綁了走!”


  那頭領忙扭頭嗬斥:“又胡說八道,我割了你的舌頭。人家姑娘有見識,豈是你能嚇唬得住的?”


  李菲冷哼一聲:“你倒是說對了,我還真嚇唬不住。那你怎麽辦?再試試能不能哄騙得住?”


  頭領臉色訕訕的:“瞧姑娘說的,我是真心看上你了,隻要你從了我,往後都是你說了算,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那好,我讓你把手下解散了,去官府自首,願意嗎?”


  “嘿嘿,姑娘就是說笑。咱說的不是這個方麵。”


  李菲哈哈大笑:“你們不過是一群遲早得挨刀子的強盜,一群叛兵,逃兵,能不能活到明天都不知道,還想著偷香竊玉呢?”


  頭領一愣,晃過神來,這女孩子麵對刀劍,毫無懼色,定然是見過大世麵的。


  又一看魯析,一身富商打扮,身懷巨款。


  再看李菲,村婦打扮……村婦?有這麽漂亮的村婦麽?有這麽見識不凡的村婦麽?


  腦子一轉,忽然想明白了,這定是喬裝出行。


  難道是某大戶家的小妾,與人私奔?

  再看鄧少鈞,果然是英俊非凡,自己與他比,簡直豬狗不如。


  這麽一想,頗有點豁然開朗的感覺。


  “姑娘,我處處以禮待你,你何必句句夾槍夾棒,如此不識好歹呢?如果我沒猜錯,你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妾,與此人私奔到此。”


  說著指了指鄧少鈞。


  小妾?私奔?鄧少鈞樂了,這個可以有。


  一聽小妾兩字,李菲鼻子都氣歪了,這什麽眼神?你要這眼睛何用!

  “但是,你跟個瞎子有什麽前途?從了我,什麽事都沒有。如果不從……”


  “不從又如何?”


  “哼,不從,也得從。惹惱了我,那我可硬搶了。到時候,你還是得從了我,但卻沒那麽憐香惜玉了哦!”


  他板著臉,做出一副凶相。


  手下那些嘍囉,也一起變臉。


  “對,不從也得從!”


  “早點從的話,咱們老大還能憐惜你。”


  “晚了的話,惹惱了老大,別說當夫人,玩膩了,賞給兄弟們也是可能的。”


  說這話的,其實也覬覦李菲的美貌,拿這話來套路自己的老大。


  劫匪們咋咋呼呼,全都變了臉。


  一個劫匪大喊:“今日在場的女人也不少,幹脆,咱們都開個葷!”


  那些行旅一聽,頓時嚇慌了。


  劫道有劫道的規矩,劫財不劫色,更不害命。


  如果他們的老大起了歹心,既劫財,又劫色,其他人有樣學樣,那就未必隻劫一女。


  他們也有帶了女眷的,這下全都戰戰兢兢地擁在了一起。


  “各位好漢,你們可得講規矩,不可壞了規矩。”


  李菲聽他們的話,越來越難聽,怒從心底起,一抬手,一枚銅錢激射而出,打在那個說把自己賞給兄弟的劫匪的嘴上,那石子從嘴角進去,從脖子後出來,頓時就死在地上了。


  所有人都愣了。


  這種殺人手段,遠超凡人的能力。


  他們都疑惑了,這是什麽暗器?

  魯惠信躺在牛車上,鬆了口氣,終於動手了麽。


  頭領心說不妙,這女的果然不是普通人。


  “你是何人?怎麽有如此厲害的暗器殺人?”伸手要來抓李菲。


  李菲哪容他的髒手碰到自己,真氣一頂,周圍這幾人全都被震飛。


  鄧少鈞偷偷冷笑,低聲說:“你呀,還是太性急了,不多玩玩?”


  李菲一臉黑線,低聲質問:“你的朋友怎麽還不出手?”


  鄧少鈞愣了,原來,她一直以為魯惠信那樣子是裝的。


  也難怪,陳狗子與魯惠信,同一副身體,反差太大了。


  那頭領從地上爬起來,臉一黑,喝道:“放箭!”


  那幾個張弓搭箭的,頓時手一鬆,八枝箭直奔兩人射來。


  李菲一揮手,一道真氣牆環繞周身,這些箭射過來,還差兩尺,似乎撞在了牆上,全掉在了地上。


  “放箭!”頭領不死心,繼續喊。


  有三個不開眼的土匪,也可能是平時訓練太好,動作太敏捷,迅速射了第二箭。


  這種速度,除了長期訓練,不可能做得出來。


  這些箭,毫無疑問,落到李菲身邊二尺遠的地方。


  已經有人發現問題了。


  “不好,她是修士!”


  那些土匪都是見過世麵的,一出手就知道對方是誰。


  這一聲喊,驚醒了眾人,那些拿刀的,把刀一收,往自己的馬跑去。


  那幾個搜身的,如夢初醒,也不等頭領下令,把手中的銀票一扔,轉身就上馬,疾馳而去。


  這個時候,誰還敢拿財物?


  個個都去搶馬,沒搶到的撒腿狂奔。


  這些人是士兵,反應比普通人敏捷,風向一旦不對,頓時作鳥獸散。


  李菲手一抬,地上掉落的剪枝懸了起來,手一推,那些箭化為一道道光影,急射而出。


  頭領比士兵們慢了三秒,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被一箭穿心。


  死之前,他終於明白了,宮裏的娘娘都沒這麽好看,怎麽可能是大戶家私奔的小妾?定然是宗門的仙子無疑。


  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胡亂起色心就是死得快。


  陪他一起死的,還有其他八九位劫匪。都是那些反應慢,又沒搶到馬,不夠敏捷的人。


  其他已經跑遠,李菲正想追上去賞他們一道劍氣,鄧少鈞攔住了她。


  “差不多可以了,別表現得太好。”


  低階修士,在凡間不算稀罕物,不會太引人注目。


  他此行的目的,是護送普通凡人魯惠信父子回楚國,以後,他要以什麽身份加入修真群體,那是他的事。


  這一路實在不宜招搖。既然那些官兵假扮的土匪識相,把搶來的錢財都扔地上,那就沒必要追究了。


  這種事情,追究得了嗎?


  李菲一猶豫,那些土匪全跑遠了,隻好作罷。


  這一切,轉變得太快,從李菲殺死第一個劫匪,到八九具屍體躺下,不過一分來鍾的事情。


  剛才還看到他們肆無忌憚地大笑,一個個猥瑣、貪婪的人,轉眼就血流一地,不但沒人給他們收屍,還被人狠狠踢幾腳泄憤。


  這個世界,有仙有皇帝,社會秩序大體上算是不錯的,但總有角角落落,太陽光輝照耀不到。


  好在,死的都是壞人,好人隻是虛驚一場。


  這些被攔截的行旅客人,無不瞪大了眼睛看著李菲。


  這就是仙子嗎?原來仙子真的很漂亮。


  也沒見她有大動作,一抬手之間,就把那些凶惡的劫匪滅掉了。


  那神姿真是颯呆了。


  被凡人崇拜地仰望著,李菲興奮得臉紅了,瞧見一地的財物,忙說:“你們撿回去吧。”


  眾人這才醒悟過來,仙子也就隻能看看而已,錢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東西。一見散落地上的財物,趕緊上前哄搶。我的,我的——那難看姿勢,比剛才那夥土匪,也不遑多讓。


  李菲大怒:“大家各憑良心,是自己的拿,不是自己的,別碰!”


  說完,縱身一躍,跳到了一棵樹上,足有兩丈高。


  這下,可把這些行旅震懾住了。


  場麵頓時有秩序了。


  大家剛才親眼看到她露了一手,把土匪都殺死嚇跑了,現在哪還敢動。


  可是,七八十人,要他們各憑本心,取回自己的錢財,那可真不容易。


  場麵這麽混亂,保不齊有人偷偷藏了點他人的碎銀。


  清點到最後,有六七個人述說自己的錢財數目少了,鬧到李菲麵前哭訴。


  鄧少鈞歎息一口氣,人性啊。


  李菲黑著臉,也不知怎麽辦,難道還要把他們個個兜裏的錢掏出來?


  一問,都丟得不多,也就幾兩銀子。


  被那幾個人纏得沒法,心一軟,自己掏出銀子,給他們補償了損失,這下眾人無不稱頌功德。


  鄧少鈞沒眼看,好在也睜不開眼,忙把李菲拉了回來。


  “當好人有風險,你看看吧。”


  李菲沉默不語。


  她心裏確實有些慍怒。


  NND,當著我的麵,也敢貪小利。


  看來大家雖然懼怕修士,但也敢當麵欺騙,說明也並不真怕。


  李菲覺得有些無奈,對魯惠信二人說:“前麵應該沒什麽危險了,你們倆趕緊走吧。”


  魯析顫巍巍地問:“仙姑不保護我們了嗎?”


  仙姑?李菲一臉黑線,昨天還喊姑娘……但沒有發火,耐心地說:“我們依然在暗處保護你們。”


  拉著鄧少鈞的竹竿,以極快的速度穿過人群。


  在眾人眼中,眼前就好像閃過一道光,然後人就沒了。


  無不慨歎,有修為的人,就是與眾不同啊。


  魯析呆呆地問魯惠信:“兒啊,你也是如他們一樣的人麽?”


  “爹,走吧,別問那麽多。”魯惠信淡淡地說。


  “哦,好的。”


  他說話,自有一股威壓,讓老爹魯析不由自主地就聽從吩咐,趕緊套上牛車,往前趕路。


  在路上走了幾天,父子倆相處時間長了,兩人之間的關係,漸漸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有人的時候,魯惠信會一口一個爹,喊得魯析心裏像蜜一樣甜。


  但沒人的時候,他那十幾歲小屁孩的稚嫩臉皮下,自有一種成熟。無論是見識,學問,胸懷,膽略,那都不是凡人魯析所能比的。


  毫不誇張地說,兒子魯惠信,吃過的鹽,比父親魯析吃過的飯還多。


  此時,魯析也漸漸地猜出來一些,自己這個撿來的兒子,定然是修真者,有著強大的力量。


  但是,因為某種原因,他一介凡人不可能知道的原因,暫時發揮不出力量。等他好了,一定能上天入地。


  想到這裏,他心中充滿了歡喜。


  他這一生過得很悲慘,反正認誰當兒子,都不是親生的,何不認一個有本領的,能讓自己揚眉吐氣的兒子呢?


  加上魯惠信欣然接受這個新名字新身份,對自己恭敬有加,別人的兒子怎麽做他就怎麽做,漸漸地越看越喜歡,心中已經將他當真兒子看待了。


  鄧少鈞被李菲拉著飛奔,很遠了,才趕緊把攔停下來。


  再跑,就管不到魯家父子了。


  “你生什麽氣呢?”


  “我沒生氣。”


  “你一點也不高興啊。”


  “但我也沒生氣啊。”


  “好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想什麽你又知道?”李菲嘟著嘴說。


  嗬嗬,鄧少鈞笑了笑,我當然知道。


  “行俠仗義,見義勇為,居然也要破費錢財,你說是不是讓人心裏堵得很?”


  “我做錯了嗎?”李菲困惑地問。


  “沒有錯啊,隻不過,這個世界複雜得很,沒有你想得那麽簡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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