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5受傷
而龍澤早就拿著幾片芭蕉葉站在一旁,待他們變成人形的時候,連忙蓋了上去。
――可千萬不能讓安安再次看到溫堰和蘇白卿赤裸的身體。
隻用了幾秒,剛剛還吼得地動山搖的兩隻猛獸,都變成了躺在地上且一絲不掛的男人們。
溫堰閉著眼,這一次,他的身體雖然已經被麻醉,但意識卻依舊清醒。
他感受到了有一片巨大的葉子覆蓋在自己不著寸縷的軀體上,看來是龍澤替他蓋上的。
溫堰很生氣。
他現在甚至有些後悔留下阿卿這個小混蛋了。
明明之前說得好好的,今天晚上先進阮安的庇護所,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從長計議。
卻想不到他敲了一會門後,公子哥的臭脾氣又爆發了。
他覺得阮安就是在故意刁難他們,所以才故意裝聾不開門,氣衝衝的就朝森林裏跑。
溫堰到底擔心他,隻能追了上去。
兩個人都沒有想到在離開庇護所後,他們的身體就異變了。
並且異變的速度非常快,反應也格外劇烈,溫堰變身的時候,全身毛孔都在流血,他甚至以為自己就會那麽死去,此時回想,還有些後怕。
蘇白卿已經失去了意識。
不過在失去意識前,他腦海裏全是那個從樹上翩然而下的身影。
她就像一個天使,把他從浴血廝殺的地獄裏拉了出來。
龍澤一臉嫌棄的看著兩個麵目全非的男人嘖了聲:“安安,你說他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好好的,做什麽要去打架呢?”
“現在好了,兩個人都打得鼻青臉腫,地上還流了那麽多的血,想想都疼。”
阮安沒有料到溫堰和蘇白卿會離開庇護所,也沒有料到因為龍澤送鱗片時的複雜心情導致自己忽視了他們。
她有些自責。
見女孩沒有回話,龍澤也沒有再說。
同情弱者似乎是人類的一種天性,現在溫堰和蘇白卿如此可憐,她心裏肯定也有些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堰咳嗽了一聲。
可能是失血過多,他有些冷。
之前阮安給他的那一套粗布衣裳,在變身的時候撐破了,現在隻能再花錢買一套了。
這一次的麻醉劑消退的速度更快,他已經能感受到身體的疼痛。
小腿處的疼痛是與阿卿廝殺時被他的狼爪刺破了。
腰部的疼痛是從高處摔下來時被一顆尖銳的石子紮壞了。
還有,變身時造成的五髒六腑的疼痛。
溫堰忍不住哼了聲。
聽到動靜,阮安走過去蹲在他身旁:“溫堰,你還好嗎?”
她說話向來冷淡,倒是難得細聲細氣。
龍澤抿著嘴,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溫堰想開口說話,但發現自己說不出來,隻能衝著女孩眨了眨眼。
“你是不是很冷?”
阮安看著溫堰一直在無意識發抖的身體皺著眉問,問完後,才意識到他不能說話,正煩惱……
這時龍澤小聲道:“你要是覺得冷就眨一下眼睛,要是不冷,你就眨兩下。”
溫堰眨了一下眼。
“安安,他冷。”龍澤湊在女孩身旁小聲道。
龍澤這一舉動,倒讓溫堰覺得他雖然小心眼,但內心還是柔軟善良的。
溫堰不知道的是,龍澤就看不得有人比他更柔弱。
阮安從遊戲商城買了一床羽絨被蓋在男人身上,花了2100個銅幣。
很貴,但溫堰受傷也是她疏忽所致,她有些愧疚。
主要也是這個男人太溫柔,溫柔得讓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與他相處。
“這床被子是我送給你的,不要錢,你先躺一會,等你的麻醉劑過了,我們再說。”阮安輕聲的說。
溫堰眨了眨眼表示感謝,不過在他眼角餘光瞄到蘇白卿狼狽的樣子又有些著急。
雖然自己的小腿被阿卿獸化後的銀狼劃破,但他受的傷比自己更嚴重。
“你這麽用力眨眼,是想說什麽嗎?”阮安正準備離開,見溫堰著急的模樣又蹲了回來。
龍澤倒是察覺到他似乎在擔心蘇白卿,但是他沒再提醒。
那頭狼,很討厭。
就該讓他多凍凍。
“這床被子太薄,還是冷?”阮安完全get不到溫堰的意思,她猜測著說。
溫堰眨了兩下眼,又用力把眼珠朝蘇白卿的方位靠。
阮安趴在一旁,順著溫堰的目光,看到了像挺屍一樣挺在那裏的蘇白卿,這才恍然大悟。
“你要我給他也蓋一床被子?”
溫堰眨了一下眼。
阮安:“那不可能,這被子可是稀罕物,我送你一床已經很大方了,再送,我送不起。”
是的。
阮安也不喜歡蘇白卿。
她也很討厭這個男人。
溫堰無奈,他用力眨了很多眼。
阮安被他眨得煩躁死了。
溫堰的眼睛長得好,不知道為什麽,阮安總覺得他在看著她時,哀求的同時又一種愛意的感覺。
這讓她很不舒服。
“行了,別眨了,我這就去給他把被子蓋上。”
“不過先聲明,這床被子不是免費的,要花錢,5克金。”
“同意嗎?”
溫堰眨了一下眼表示同意。
他甚至還有些意外,按照之前阮安收費的標準,基本都是一根金條起價,想不到她這一次隻要5克金。
阮安從遊戲商城又購買了一床一模一樣的被子,龍澤連忙接過,代她蓋在了蘇白卿身上。
不過,他蓋得很敷衍,蘇白卿的手和腳都露在外麵。
龍澤忙完後,湊到阮安身旁問道:“安安,現在溫堰和蘇白卿已經安排妥當了,我們現在要回房子裏麵去嗎?”
阮安搖搖頭:“不回,他們兩個現在不能動彈,還是看著點好。”
龍澤有些氣悶,但也不敢表露出來。
幸好這一次溫堰恢複的速度比較快,他指尖動了動,從地上慢慢坐了起來。
“阮阮,謝謝你一直陪伴著我,我想……”溫堰柔聲道謝。
不過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女孩打斷,阮安伸手壓了壓,蹙著眉:“你可千萬不要多想,我留在這裏,隻是想問你們要不要住進我房子,你要是決定不住的話,我現在就走。”
蘇白卿現在也已經恢複了意識,但身體還是不能動,他很懊惱。
本以為天黑後沒有變身是因為研究所的藥劑藥效已經過了,想不到根本就不是,幸好阮安趕來得及時,要不然他一定會被阿堰化身的白虎吃了。
回想起與阿堰的廝殺搏鬥,蘇白卿依舊膽戰心驚。
誰能想到平日裏斯斯文文的人化成野獸後,戰鬥力那麽猛,自己在他手底下居然撐不過10招。
他努力挪動著腦袋,怔怔的看著與阿堰交談的女孩。
她右手提著一盞小燈,小燈柔和的光線籠罩在女孩的身上,讓她一直冷漠的神情也溫柔了起來。
蘇白卿忽然有些鼻酸,他忽然想起在生死關頭,那個從樹上飄落下來拯救自己的身影,是天使沒錯了。
他要和他的天使在一起。
阮安哪裏知道蘇白卿心境的變化,她低著頭,等著溫堰的回答。
實際上溫堰很疼,但為了維護自己謙謙君子的模樣,他咬著牙忍住了,不過他縱使疼得說不出話,在聽到女孩的問詢後,連忙伸出一隻手比了一一個OK的手勢。
阮安蹲了下來,看著奄奄一息的男人:“嗯,我看你好像受傷很嚴重的樣子,估計你現在也走不動,我可以免費送你回我的房子,但是蘇白卿不行,你是把他留在這裏?還是花錢運送他回庇護所?”
溫堰覺得自己為了阿卿,都要被薅禿了。
很明顯,阮安處處針對他,估計也是對阿卿公子哥的臭脾氣很反感。
但是,能怎麽辦呢?
蘇白卿的身份擺在那,溫堰不可能放棄他。
他努力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阮安嘖了聲,看來溫堰和蘇白卿的關係很好,自己這樣挑事,都沒能讓溫堰丟下他……
她冷聲道:“好,送蘇白卿回房子,一克金,都先記在帳上,到時候再扣。”
阮安頓了下後忽又想起一件事:“你的衣服在變身的時候,是不是被破壞了?”
溫堰點點頭。
阮安:“那你還要買嗎?”
“我有比粗布衣裳更高級的衣裳,要嗎?”
“但就是貴了些。”
“和……他……的……一樣?”溫堰看了看龍澤,努力擠出幾個字。
阮安:“是的,一樣。”
溫堰:“買。”
他早就看中了女孩和龍澤身上的衣裳。
這種衣服的材料看起來非常高級,乍一看是運動服的款式,但顏色和某些小設計方麵又類似軍中的迷彩服。
雖然溫堰對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但正所謂三分人才,七分打扮,一套合身的衣裳一定能讓他加分不少。
男人追求女孩,外表整潔很重要。
阮安對做生意還是很感興趣的,她的目標是把屬於溫堰的金子全部賺回來。
既然是做生意,態度就得放正,她微笑,露出八顆小白牙:“好的,一套運動服2根金條,一雙運動鞋2根金條,那麽蘇先生呢?你也給她買這種款式的衣服嗎?”
溫堰搖頭:“粗……布……衣裳……就行。”
他忍著痛,一個字一個字回應。
如果不是阿卿胡鬧,今天晚上的金子根本就不會花費,給他一套粗布衣裳和鞋子,已經很好了。
蘇白卿也眼饞迷彩服,但是他也知道今天晚上的禍事因他而起,隻能默默的看著說不出來話。
溫堰忍得辛苦,但到底疼得厲害,他從唇縫裏溢出一聲痛呼聲。
阮安見狀,憑空拿出一瓶淺藍色藥劑問道:“我有快速治愈傷口的藥物,你要不要?”
蘇白卿眼睛一亮,正準備答應,溫堰用盡全身力氣打斷了他的話:“不……要。”
阮安瞥了一眼要死不活的男人:“真的不要。”
“這,萬一人死了,錢沒有花完,金庫裏的金子我可是會據為己有的哦。”
溫堰勉強扯了一個笑:“好。”
阮安收回了藥劑,也幸虧她沒有給他們用傷藥,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從遊戲商城買了一套運動服和鞋子又買了一套粗布衣裳和布鞋放在兩人身邊,然後大步朝後走去。
龍澤默默的跟了上去。
他現在壓力很大。
不知道為什麽,溫堰和蘇白卿的態度都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特別是蘇白卿,如果說他之前還隻是對安安的身體感興趣,那麽現在他對安安的心也有了覬覦。
就很討厭。
見女孩和少年走遠,溫堰從被子中鑽了出來,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裳慢慢穿好。
蘇白卿則痛得根本起不來。
他也一直在強忍,等著阮安和龍澤離去,他才哼哼出來。
溫堰知道自己變成白虎的時候下手有多重,但他也沒有出聲詢問。
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麽多的任性可言。
蘇白卿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溫堰的關心,他抿著嘴,有些忐忑。
阮安喜歡金子。
自己現在能留在她的身旁,靠的全是阿堰的金子。
如果阿堰放棄他,自己以後該怎麽辦?
蘇白卿知道溫堰留下他完全是看在哥哥蘇白然的麵子上,但現在一百多年過去了,哥哥估計也早就死亡,憑借著過往的情分,溫堰還能忍耐自己多久?
“你能不能給自己穿衣裳?”溫堰穿戴整齊後,出聲詢問。
蘇白卿咬著牙點點頭:“能……”
獸化後受的傷,在恢複人形後雖然很疼,但是幸好不會再出血,蘇白卿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自己身上的衣裳穿好。
這時龍澤拖著臨時編織的筏子走了來。
“都穿好沒,穿好了我送你們回去。”他沒好氣道。
阮安是不可能動手把兩個大男人抱回庇護所的,正好龍澤也不想她動手,主動把這件事攬了過去。
“穿好了,有勞了。”溫堰禮貌回道。
龍澤把兩個人放在筏子上,用力往前拖。
他本來想用風之力為安安打掩護送溫堰和蘇白卿回庇護所,但他現在靈力不足,根本用不了。
阮安聽到後,才立刻用藤蔓造出了一個可以載人的筏子。
“要不,我們……在這裏休息一晚,明日再……說。”溫堰和蘇白卿躺在筏子上,森林裏路麵不平,顛簸的時候渾身疼得更厲害,兩人不約而同喊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