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秋水冷色的坐在椅子上,嘴角也冷冷的揚了起來,別苑另一則的喧鬧聲,她當然知道原因,而且這也是她意料之內的。從柄兒落水那一次,她就發覺有些地方不對了,一個三歲孩子能在奶娘的眼皮底下把柄兒推進荷花池裏,這樣的可能微乎其微,在她讓貼身丫頭小香秘密的觀察下,又私下裏問醒過來的柄兒,才知道一切都是奶娘做的手腳,而上香更是看到奶娘從藍兒那裏進出過。
又將從正妃回王府後,藍兒的反常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怎麽想都覺得有些地方說不通,現在才明白,那些不過是她給自己下的套罷了,可惜她走錯了一步,就是太過於相信奶娘了。
既然能用那個從容府出來的奶娘,就說明她從來都會留一手,怎麽可能全然相信她?
還好她去正室時,命小香留意奶娘的舉動,才能把那一包的砒霜攔下,她早就猜到藍兒做這些,無非是為當日她設計她流產的事情,沒想到她還是挺聰明的,可惜當她想到時太晚了,必竟孩子已經流了,其它的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第一次沒有要了柄兒的命,她一定不會就此罷手,當她找上自己說正妃奸情的事,過後她就明白了她的用意,結果她真的找了奶娘去,可惜那包砒霜,早讓小香攔截了下來,在她還與自己在正室那邊捉奸時,奶娘已被侍衛捆綁了起來,隻等她回來發落。
“小香,沒有人看見你吧?”抵頭抿了一口茶水,斜眼掃了站在下麵的其他侍從,不用在說什麽,下麵的眾人福了福身子,退出了去。
小香得逞的揚起嘴角,“小姐放心,奴碑去的時候沒有人看見,回來的時候也沒有被人發現”
“哼,就她也想和本妃鬥?真是不知死活”
“小姐,那奶娘要怎麽處理?而且隻怕現在正妃也到了別苑了,小姐要不要也過去?不然隻怕眾人會懷疑到小姐這”小香走過去接過秋水手裏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一臉的擔憂之色。
秋水拿出絲帕,擦了擦手,隨手將絲帕揉了揉,仍在了地上,“咱們當然要去看看熱鬧,而且我還要看看王妃對這個多年主仆關係的奴碑之死,會有什麽樣的表情。至於奶娘,找幾個信得過的侍衛處理了,在給那個幾侍衛些銀兩。”
此時,上官含和天浩繁也早步入了別苑。
眾人見王爺突然出現在王府,皆一臉的震驚,雖滿臉的疑問,卻也都知道有些事不是他們這些奴才該 問的。
看著藍兒猙獰的麵容,上官含隻是平靜的掃了一眼,在下人眼裏並沒有發現悲傷之色,眾人猜測可能王妃對藍兒真是不在有主仆之情了吧?
其不知上官含內心卻是洶湧澎湃,並不是無情,也不是眼前的一切刺激的讓她麻木,而是古代女人的命運讓她覺得可悲。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讓她們做出這樣謀命的事情,是無知?還是這樣的社會決定了她們會有這樣的舉動?
也許活著對她們這些身份低下的人來說,並不是幸福的,可是並竟這是一條生命,隻是瞬間就消失了。
“這是怎麽回事?”冷眼掃了地上的人一眼,天浩繁蹙眉的看向王總管。
他不相信藍兒是服毒自殺,看來他真的應該 好好整理一下王府了,現如今都出現了人命。
陰冷的氣息,讓眾人冷吸了一口氣,王總管也微微的往前邁了一步,“奴才也是聽了下人稟報,才知道的,然後就直接去通知王妃了”
冷揚了一下嘴角,隻怕凶手早將一切弄的人不知鬼不覺了,還如何能查出來是誰?上官含在一次看向滿臉是血的藍兒,這就是她選 擇的路,既然如此,果就得自己吃。
“王總管,命人把藍侍妾好些葬了吧”
轉身離開了別苑,不是她冷血,隻是她能做的隻有這些。
離去時,正好與秋水碰了個對麵,她當然看的出秋水眼裏的得意,想必這一切與她拖不了關係,可是又能怎麽做呢?沒有任何證據,更無從下手查起。
不過,並不代表她就此可以得意下去。上官含停下腳步,“秋側妃”叫住了秋水。
秋水抬起頭,輕輕福了個身,得體的讓人找不出毛病。雙腳 雖停了下來,眼睛卻看向那個一個多月不曾謀麵的男人,滿臉的喜色。
“秋側妃,本妃建議你還是不要過去看了,看到藍侍妾那猙獰的麵孔,本妃怕秋側妃晚上會做惡夢”輕輕一揚嘴角,又溫柔的說,“藍侍妾不隻嘴裏吐的是血,就連眼睛、鼻子、耳朵也都流的全是血,嘖嘖,隻怕本妃也會幾個晚上睡不好。那雙瞪大的雙眼有著甘心,想必一定會化為厲鬼,做生前為做完的事情”
古代不是最信鬼神嗎?她到要試試,見秋水一張臉瞬息間乍白,她得意的撇了一眼,轉身離開了別苑,這種地方,她一時也不想在多呆,至於如何收拾那個薄情的男人,她已想到了好的方法,冷冷一笑,不理會身後那雙一直盯著她的雙眸,決然的離開。
“王爺”秋水望向日夜思念的男人,嬌聲的福了福身子。
眼角掃了一眼地上的藍兒,身子一顫,那恐怖的麵孔似冷風,霎時穿透她的身體,讓她打了個冷戰。
“嗯”冷哼一聲,算是回應,“王總管就按王妃說的辦吧”一甩衣袖轉身也離開了別苑。
當初沒有責罰藍兒爬上他的床,其實他是知道她對藍兒的情意,想必此時她心裏一定不好過吧?雖一臉的平靜,可是他可以感覺得到她眼裏的悲傷。那是遮掩不住的神情,就像她的性格一樣。
秋水看著遠去的身影,咬了咬嘴唇,不想數月的不見,如今剛一見麵,他仍舊如此冷淡的應付一聲,眼裏蓄滿了眼水,強忍著流下來。她是他的妻啊,雖不是正妻,卻也是他的妻,他兩個孩子的母親,而他對自己卻像對待陌生人一樣,難道這三年來,他對自己沒有一點的感情嗎?
他是冷血?還是無情?要是無情,為何雙眸隻注視著那個跟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上官含?冷血為何會麵對上官含的挑釁,一次又一次選擇沉漠?
她不甘心,與他相處三年,卻不如那個與他隻接觸幾個月就得到他心的女人,她到底哪點不如她?
清晨,王府一片欣然之色,似昨夜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春兒敲了敲主室的房門,走了進來,“小姐,該起來了,今天是老爺的生辰,你不會忘記了吧?”
窗外的陽光透過窗紙射在床的一角,床上的睡人睫毛微微抖動了一下,皺皺眉頭慢慢眼開雙眼,眨了眨朦朧的睡眼,黑眸盯著正在將床紗收來的人,一臉的疑惑。
“小姐,春兒臉上有什麽嗎?”春丫頭見小姐一直盯著她看,又手摸了摸臉頰,疑惑的問。
見床上的人還是盯著她看,見許久都沒有回應,春丫頭又開口,“小姐,怎麽一大早就發起呆來了?在不快點起來梳洗,隻怕回相府就會晚了,這可是老爺的六十大壽,他是最疼你的了,你還是早些到的好”
隨手又把另一邊的床紗掛了起來,不響這時床上傳來的話,讓她瞬息間愣在了那裏,
“春兒?怎麽不見藍兒?”
“小姐”
她是不是聽錯了,一臉的震驚,藍兒的事她早就聽說了,隻是小姐突然這麽一問她有些迷惑。
“這是哪裏?”又是疑惑的問。
“小姐,你是怎麽了?這裏是正室啊”歎了口氣,想必一定是因為藍兒的事,小姐太傷心了吧,隻是連這裏是哪裏都不知道,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
“主室?我不是一直住在西廂嗎?怎麽會在這裏?還有去叫藍兒過來”
春丫頭徹底的愣住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了?還愣著,還不去叫藍兒,昨天在街上遇到哥哥,哥哥說會給我找個師傅教琵琶,快準備準備,說不準哥哥今天就會來呢”起身坐了起來,理了理頭發,不理會發愣的人向水盆走去。
“小-----小姐”有些結巴的叫道,春兒臉色乍青乍白,難 不成小姐失憶了?
讓二公子找師傅教彈琵琶那件事,是一年多前小姐剛剛恢複說話那會的事了,如今小姐這樣說,難不成因為藍兒的事傷心過渡而失了憶?
“小姐,要不要把小少爺抱過來”春丫頭試探的問,雙眼滿是期待之色,希望得到理想中的回複。
上官含回過頭,蹙眉看了春丫頭一眼,“小少爺?是誰?抱他過來做什麽?還有我怎麽會在主室?”
抽了抽嘴角,春兒可以確定小姐是失憶了,隻是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連小少爺都不知道是誰,看來真的回到了剛開始。這要如何是好,焦急的在原地來回的跺起步來。
對,還是先通知王爺,想罷轉身身門外走去。不想在她剛離開後,身後的人眯起雙眸,揚起了嘴角,隻怕不多時那個男人就會來了吧?既然他喜歡玩,她也陪他好好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