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含番外
晴朗的天氣,此時天空卻慢慢被烏雲遮蓋過來,天浩繁大步的走進主室,然後把正在看書的上我抱進懷裏,然後他在我耳邊低聲的說,“含兒,浩繁好困”
放下手中的書,我掏出絲帕,拭了拭他頭上的汗珠,“那就到床上睡吧,我又不是床”
“嗯,那含兒陪浩繁一起睡”他鬆開我,一邊拉著我走到床邊。
幫他拖掉鞋,扶著躺下,“你睡吧,我就在一旁看著浩繁好不好?”
“真的嗎?”他不信的問。
理了理他額前的有些零亂的頭發,我輕聲的說,“當然是真的,睡吧”
“嗯,含兒要看著我睡,我睡了也不可以離開”他霸道的說。
輕輕一笑,“知道了,一定不離開,快睡吧,不是困了嗎?”
失智後的他,就像所有的孩子一樣,有了午睡的習慣,而且每次都要讓我陪在身旁。
就像每個夜晚一樣,都會將我摟在懷裏,那時的他,不在是失智的孩子,而是屬於我的男人。
哪怕我知道這是自己在欺騙自己,可是在黑暗裏,被他抱在懷裏,這種曾屬於自己的感覺,雖然此時他的心誌與那時不一樣,但是我相信,對與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看著窗外的細雨,打在滿池的荷葉上,更打在了我的心裏。
命運到底是什麽?我不知道。
可是我知道,短短的兩年時間發生的一切,卻比我在現代過的二十多年還要累。
一直沒有嚐試過如何愛人,隻是那深邃的雙眸,冷漠的麵孔,在這個陌生的年代,我愛上了他。
雖然不曾有過太多的接觸,他終究是我名義上的夫君,是我頭一次愛上的男人。
隻是麵對那一次次的傷害,對他的愛,讓我卻步了。
可是,心裏如何學會放手,在夜深人靜時,他總會闖進腦海。
開始時幼稚的我,想收拾他一下隻在乎外表,與浩然聯手在妓院裏下春藥,不想最後吃虧的卻是自己,其實一切都是注定的,如果沒有那一次,也許他就不會發現我是女兒身,而我們也不會有現在的兒子----震宣。
話說那小家夥,長像上來說真的很像他,雖然還不到十個月大,但倔強的小脾氣,與他卻如出一轍。
也正是因為震宣,才讓我有了勇氣。
當看著出生的孩子那一刻,我想我終於可以放手離開,在這個陌生的朝代,我不在孤單一人了。
在茶樓當眾人麵仍休書給他,隻是在見他那一刻,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有些疼,是心疼他?還是對於那份毫無意義的愛的心疼?
為了不讓自己在給他機會,我寫下了休書,紙上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休書/今日特寫下此書/因年幼無知,受父母之命,嫁與三王爺,未料二人並無情意.從今日起與三王爺在恩斷義絕,在無瓜葛!/立書人/上官含.
話雖不多,卻曆曆在目,果斷的連自己都有些麻木.
可是霸道的他,怎麽可能接下這個侮辱,我想我沒有料到這一點,如果想到這些,也不至於做出這麽衝動的事,更不會有從返王府的事情.
有時我真的搞不懂他在想什麽?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麽?
為什麽要假扮侍衛?又為什麽忍受我對他的一切刁難?
想起以前的一切,報複的心裏讓我每每總會針對他.
藍兒的死,讓我無力.這樣的年代,人命卻像草一樣,沒有任何珍貴之言.
我不想在留在這樣的環境,不論他假扮侍衛到底出於什麽原因,我都不想在探究下去.
在父親的壽筵上,想刺激一下他,不想他說出那翻話?
如果不說那翻話,那天不做那樣的舉動,是不是此時就不會帶著這份內疚?還有那份對他的愧疚。
閉起雙眼,感受窗外雨帶來的那份恬靜.
荷葉在雨滴的敲打下,越發的顯得挺拔,傲然挺立的英姿讓人移不開眼。
記得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那一年,我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看著西廂滿池的荷花,在灼熱的天氣裏,在荷花池洗澡的日子。
無憂無慮的日子,卻也是我現在常常回憶起的過去,在這個時候緊存的過去。
天真的忘乎一切,貪婪的想享受著初來古代的日子。
前麵等待我的到底是什麽?
浩然墜崖帶給我的更是重重的傷痛,如果不是我的任性,是不是他就不會墜崖?
那個曾與我一起在妓院給浩繁下藥的情形,還曆曆在目,原來有時我還可以什麽也不想的開心大笑.
壓抑的心情,我想如果浩然不回來,會一直壓抑著我的整個下半生.
回想著他吃飽後說出的話:我要鏟平朝都所有的乞丐和妓院.
又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想一室的人,等了許久,聽到的是他這麽一句話,他還真是會搞怪,慘不忍睹的樣子,還有心情拿大家開心.
隻是,現在太多時候,看見失智的浩繁,內疚的自己,總會在夜裏一個人偷偷落淚.
一切都是為了什麽,當初那般傷我,不曾想離開他卻也是如此的艱難?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不明白.
原本要恨他的,到如今卻恨不起來,對他還有著愧疚?
難道隻因為他失智了,才會這樣嗎?
可是當初他又是怎樣對自己的?即使自己要內疚,即使要愧疚,也是對浩然一個人,而不是他.
明明這樣想,內 心深處卻做不到.
走到這樣的田地,也是我一廂情願的吧?
又如何怪得了別人,想想一個現代女來在古代,卻造得如此狼狽,苦澀的笑了笑,愛原來真的不分時間,在什麽樣的朝代都會有酸痛.
看著失智的他,有時我會想也許這樣也是幸福,最起豈不會在有傷害?這樣就可以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最後,才明白,這樣對待他卻也是最不公平的想法,也是我太自私.
父親雖不高興我回到王府,卻也沒有在多說過什麽,其實我知道他是希望我幸福的,任外人都可以看得出來我是在意他的,隻有我自己還在一直逃避著,真的很矛盾.
哥哥對他的看法,在浩然活著回來後,雖心裏還在怪他,卻也有了些改變,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麵發展.
身上少了冷漠的他,卻也讓人親近,凡軒和柄兒也越加的依賴他,每當看見他與兩個孩子一起玩耍時,我都會有種錯覺,他還是那個並未失智的他,隻是這是陽光一麵的他.
如今,越來越多的時候,我習慣了發呆,習慣了回憶.
從未這般親密接觸的我們,如此大多數時候都會在一起,我喜歡有他陪在身邊的日子,安逸、塌心,還有著家的感覺。
在現代是孤兒的我,從未體會過有家的感覺是什麽樣子的?曾幻想過嫁人後,過著相夫教子的日子,夫唱婦隨,卻也是我向往的。
雨還在下著,看著床上午睡的男人,不覺間揚起了嘴角,此時的他少有的溫柔一麵,從失智後,每天都會跑到主室來午睡,還霸道的讓我看著他睡,看來這份霸道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改變,而自己竟然也貪戀這份霸道。
還記得他扮侍衛時夜裏跑到室裏與他春宵的時候,不想那兩晚的貪欲,竟讓我又懷上了他的孩子,不知道這是福?還是。。。。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好了過來,我又將怎麽對麵他?帶著這樣矛盾的心情,如何麵對他?
是離開?還是原諒他?
還是他原諒我?
必竟是因為自己,才讓浩然與他爭吵,而造成浩然的墜涯和他的失智。
“含兒,含兒”床上的人動了動,含糊的叫著。
“怎麽了?做惡夢了嗎?”看著像嬰兒般剛剛睡醒的他,我知道自己此時笑的很溫柔。
他撒嬌的拉過我的手,怒怒嘴,“不是說過看著我睡的嗎?”
“是啊,隻是看見窗外下起了小雨,才過去看了一會”
“不要,以後要一直等到我睡醒了”他不依的說道。
我點點頭,在記憶裏搜索,這樣溫馨的氣氛,我們之間都不曾有過。
如果你好了,我要如何麵對你?
“含兒,不要離開我,永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我低下頭看著他,可惜如果這樣的話是在沒有失智的他嘴中說出該有多好?
“答應我嘛,答應不要仍下浩繁一個人嘛”噘嘴的輕聲央求。
我又點點頭,“好”。
如果有一天他恢複了神誌,還會記得今天說過的話嗎?而我的承諾是不是也可以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