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著才能體會酸甜苦辣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即便是亂世，隻要活著，酸甜苦辣才是滋味，生活才有意義。
在中午的飯桌上，李朝陽心不在焉的，雖說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這個家，可這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飯的溫馨卻成了他最大的阻礙，他心裏又不舍了，若是兩個兄長和姑姑幾家也在那該多好啊，依爺爺的性格肯定得說他女婿幾句，來蹭飯了也不知道自帶糧食。
李朝陽重重的搖了搖腦袋，將影響自己大業的心緒給甩到九霄雲外。
“夯貨，你腦袋上長虱子了？不好好吃飯搖頭晃腦幹嘛？讀書讀傻了不成？也對，虧你讀書還能讀出個大傻子出來。我們李家怎麽就出了你這玩意！”非常不和諧的聲音徘徊在整個廳內，卻是李斌恨鐵不成鋼的對著李朝陽諷刺道。
“吃你的飯，我兒子搖腦袋怎麽了，礙著你了？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樣子。”陳桂蘭第一時間跳出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衝著李斌罵著。
李朝陽衝著李斌擠眉弄眼，吃起飯來故意啪嗒啪嗒的作響，時不時，用筷子剔著牙的在他麵前惡心他。
都說無仇不成父子，李朝陽心裏卻想著，龍生龍，鳳生鳳，你自己生的兒子自己去打洞。我將來要是生了兒子，若是心情好，讓他有時間了向你請教這唬人的本事也是不錯的。
“好啦，好啦，都好好吃飯吧！”老天爺爺忠實的親女兒也就是李朝陽的奶奶吳小其是時發聲，扒拉著菜裏的肥嫩雞塊，半天找了塊雞腿夾到李朝陽的碗裏。
“吃、吃、吃，你就會把家裏的東西往別人家裏塞，什麽時候長點腦子，都快要打仗了，到時候看你拿什麽吃。”李大寶衝著吳小其就是無名火起，看樣子是心情極度不好。
李仔細和他婆姨周怡二人寒蟬若禁，而坐李朝陽身邊的十七歲美麗堂姐李芸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許是早已習慣了這種場麵，自顧吃著自己的飯菜。
“打、打仗？怎麽又要打仗了！”吳小其臉現驚恐，蒼白無力，說起話來都是哆哆嗦嗦的，像是對於打仗畏懼到了極點。
“奶奶別怕，有孫兒在呢？打不到咱們家的。”李朝陽也不管他老子怎麽瞪大了眼睛的威嚇自己，長了針眼別喊自己去拿藥就行。他也夾了一塊雞胸脯肉給吳小其，又在盤裏翻了半天，將雞屁股和雞頭一股腦夾給他老子，笑嘻嘻說道：“老頭子，你多吃點雞頭，多瞪我一會也不會長雞眼了，以形補形嘛。雞屁股肥膩，你這成天喝酒的，口味重的正好陪雞屁股。”
“老二，你說，如今怎麽辦？”李大寶扭頭看向李斌，無事了他大兒子李仔細的存在，一臉商量的意味。
李斌聽聞李大寶的言語，將他的牛眼收回，沉思了一會，說道：“打仗這事八九不離十，聽我江湖上的朋友說，邊關氣氛緊張，有好些朋友都已經投軍去了。雖然一時半會和我們這邊沒有多大關係，但盡早安排也是好的，明日先去將星金招回來，一家人在一起心總有個安處。”
“好好好，我去。”李仔細一聽關於自己寶貝兒子的事情，立馬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自告奮勇道。
陳桂蘭麵色卻很難看，瞪向李斌道：“那星廣呢？你讓他去學武，現在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去了，要是星廣有什麽事，我也不活了！”說著說著越來越激動，竟哭了出來。
李朝陽心裏也有著擔憂，自己老子和那什麽勞子喝酒混出來交情的李陸生一聽就知道不靠譜，他不禁埋怨自己的哥是不是親生的，為啥老子的心可以這麽滴大啊！還是開口道：“娘，別擔心了，那李師傅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哥跟著他不會有事的。說不得以後混得出息了帶您老人家出去吃香喝辣的。”
這回，李斌倒是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兒子，又拍了拍他婆姨的後背，輕聲說道：“別哭了，星廣都十五歲了，男子漢大丈夫的不吃點苦，你想他以後像我和朝陽一樣窩在這泥土裏混日子？”
李朝陽一聽這話，瞬間就怒了，他也輕輕拍了拍自己母親的後背，柔聲道：“娘，李師傅雖然是世外高人，哥鐵定不會有事，但你看老子，和別人就隨便喝幾場酒下來，把自己親身兒子都送人了，你說哥是不是他的兒子啊？”
“朝陽，混小子，你說什麽呢。”李大寶和李斌異口同聲道，聲音之大都將李朝陽唬得身體一怔。李斌更是呲牙咧嘴，恨不得屁股離開凳子衝過來胖揍他幾圈。
“姐，吃雞腿。”李朝陽趕緊轉移話題，將碗裏的雞腿夾給了美麗的堂姐，嘻嘻哈哈的，一點也不管李斌父子。
李芸轉過頭來，輕柔的衝李朝陽一笑，摸了摸他的頭，又將雞腿夾到李朝陽碗裏說道：“你還小，不要參和大人們的事了，快吃吧。”說完，她便禁直下了桌去，回她自己的房內去了。
李朝陽疑惑的望向她的背影，在他印象中堂姐一直以來都是溫柔體貼的女子，但她有著自己的主見甚至決定的事情別人幹涉不了是李朝陽心裏認知的。
在四個孩子裏，小時候，三個男娃總是會得到不錯的零碎銀子，而堂姐卻總是會被忽略的那一位，兢兢業業的幫著家裏幹點啥小活計的，從無任何怨言，隻不過不知道為啥，她對學習這一塊似乎並不在行，李朝陽曾有想過以她的性子應該對學習一道應該蠻適合，但天意弄人，雖能認字，理解能力卻有待提高！
李朝陽直接將碗裏的雞腿拿在手上，狠狠的咬上了一大口，說道“夫子說，避禍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人群，找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備好糧食之類的生活所需品埋頭深造，最好不要被人發現，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若是真被發現了，打不贏就裝慫認錯磕頭倒茶，除了命不能送，其他的財務他們要啥要歡喜的送啥。若是無事了，等過個幾年看看這世道是不是風平浪靜了再出來。”
夜間李朝陽隻穿著他的破褲衩子，渾身贅肉裸露在外的躺在小門板床上盯著瓦頂，心中默念一句：不管什麽亂世，隻要是活著，沒什麽是過不了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