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議論

  出租車行駛的目的地是程靈漾的住所，這是一條程靈漾再熟悉不過的路線。可是，就在快要到達的時候，程靈漾卻突然對出租司機說，自己改主意了。


  “什麽？您要去唐氏集團？”司機確認道，畢竟他很少見到中途更改目的地的客人，況且原先的目的地已經近在眼前了。


  程靈漾點點頭：“沒錯，就去唐氏集團。”


  司機笑道：“那我可得提醒您，從這兒改變路線可就算是繞了遠道了。這車錢……”


  “車錢一分都不會少給你，放心吧。”


  “那敢情好！”司機得到了程靈漾的承諾，顯得心裏踏實多了。


  一路上，程靈漾都在期盼著同一件事：紅燈少一些，綠燈多一些。她巴不得現在就衝到唐西川的麵前，質問他為什麽隨意插手自己的生活。一口氣頂在程靈漾的胸口，這種頗為不適的感覺，逼迫著她今天必須和唐西川做個了斷。


  左拐右繞，出租車終於停在了唐氏集團闊氣的大門口。付了車錢，程靈漾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大步流星地走向唐西川的總裁辦公室。


  “哎！快看！那是誰來了！”


  幾名唐氏集團的員工遠遠看到程靈漾的身影，馬上停下腳步，竊竊私語起來。


  “那不是總裁夫人嗎？怎麽今天過來了？”


  “咦？她拖著個行李箱是要幹嘛呀？”


  “不知道啊！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別管太陽從哪邊出來，反正我知道，有好戲可以看啦！”


  “上級的八卦是下級最好的談資”，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程靈漾一露麵，就讓這些圍觀人完全忘記了自己手頭的工作。不知道他們來這裏上班，究竟是為了賺錢，還是為了看別人的笑話。


  盡管離這群無聊的人還有一段距離，但程靈漾還是能隱隱聽到他們談論自己的聲音。說不生氣那是假的，可跟這群跳梁小醜置氣根本不劃算。程靈漾知道，自己這次來唐氏集團必須直奔主題，不能在別的地方浪費時間和精力。


  在接近總裁辦公室的時候，程靈漾恰好遇到了唐西川的秘書。


  “您來了！？”秘書很有些驚訝地看著程靈漾。


  “請問，你們的唐總在辦公室嗎？”


  “在！我這就去向唐總報告一聲！”秘書殷勤道，她剛要轉身離開，卻被程靈漾叫住了。


  “不用了，我直接去找他就好。”程靈漾說完，便從秘書身邊掠過，直接走進了唐西川的辦公室。


  此時的唐西川，正在批閱早上公司例會討論的文件。說是在工作，實際上他的心裏一直在惦記著早上自己向校長打的那個電話。


  他不知道校長會不會真的順從他的意思，把程靈漾掃地出門。唐西川思考著，要不要親自去一趟學校探探虛實。正在他打主意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


  “怎麽不敲門？不知道我在工作嗎？”唐西川以為進來的是秘書，於是便頭也不抬地訓誡道。


  “我進來也得敲門嗎？”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唐西川猛然抬起頭。程靈漾站在門口看著他，臉上的神情絕對算不上和善。


  “是你？你怎麽來了？”唐西川把手中的鋼筆撂在辦公桌上，雙手抱膀，冷冷地問道。


  程靈漾不甘示弱，她把身後的門使勁一關，徑直坐到了唐西川對麵的位置上。


  “這是我丈夫的辦公室，我當然可以來。”


  唐西川冷笑道：“丈夫？誰是你丈夫？你應該捫心自問，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你為這個家盡過妻子的責任嗎？沒有付出，就別想獲取。這個道理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唐西川無理的言論就像是一片片鋒利的刀刃，劃動著程靈漾那顆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內心。


  如果在平時，程靈漾非得和他爭個長短不可。可是，那樣做就和她今天來這裏的目的背道而馳了。她必須忍耐，並且得想辦法把話題引到她計劃中的軌道上去。


  “唐西川，我今天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我希望我們能平靜下來，好好地討論一些問題。怎麽樣？這個要求對你這個風度翩翩的大總裁來說，不過分吧？”


  唐西川冷冷說道：“當然，隻要你不無理取鬧，我也就沒有把你趕出去的理由了。說吧，你來到底想幹什麽？”


  “我問你，我今天被學校解雇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你的緣故？”程靈漾直截了當地問。


  “你被解雇了？”唐西川一挑眉毛，他沒想到校長做事如此的高效。接著，他如冰山一般反問道：“你被解雇跟我有什麽關係？別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