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折磨的是誰？
“你發什麽瘋？”
唐西川麵無表情的掃了程靈漾一眼，為她的倔強感到煩躁。
“不就是撕了你的衣服嗎？大不了我賠給你！”
“你混蛋！”
程靈漾想好了不能哭的，可是，遇到這樣的事，她真的沒辦法堅強，因為唐西川這次做的太過分，過分的讓她半點都撐不住。
“同樣的事，你會對顏夕去做嗎？你不會！就因為我這麽倒黴的跟你結婚，你就非要認為這些痛苦都是我該承受的，這對我可公平！”
唐西川看著程靈漾發抖的身體，整顆心還是跟被拳頭砸了一樣悶悶的。
“我不也沒有那麽做麽？”
“若不是我阻止你，又會發生什麽？一夜之後，你又該怎麽羞辱我？從我的孩子消失的那一刻開始，你就再也沒有機會碰我！”
“你幹什麽？”
唐西川看著程靈漾抓起了一旁的水果刀，雙眼裏多了一絲懼意。
“你瘋了嗎？”
程靈漾的眼淚不斷的落下，嘴角勾起了一絲淒慘的笑容。
“是，我是瘋了，隻有瘋了才會愛你！”
說著，程靈漾高舉著手中的水果刀，狠狠的朝著牆壁上的結婚照劃了上去。
看著結婚照被割開，唐西川的心底還是非常失落的。
丟下了水果刀，程靈漾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乎乎的，身體就這麽跌坐在了地上。
“你怎麽了？”
唐西川也看到她的不適，才邁開了腳步，就被程靈漾喝住。
“收起你的虛偽吧！我就算死，也不會跟你有半點關係的！唐西川，如你所見，這唯一的一張結婚照也被我毀了，你認為我們還有必要在一起？”
“至少現在我不會放你走！”
唐西川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拳頭再次攥著。
“程靈漾，剛才我的確是衝動了點，你……”
“你哪天不衝動？”
程靈漾自嘲的笑了起來。
“隻要顏夕一個電話、一個眼神，你就可以對我說出千萬般殘忍的話，你就是這樣喜歡臆斷真相，從不聽我說半個字！”
“但你的確是……”
唐西川注意到程靈漾憤怒的眼神後，想要責備的話再次咽了回去。
“總之，我覺得你如果服軟，也不會吃苦頭！”
“跟野獸服軟？我是瘋了還是傻了？唐西川，從今天開始，要麽我出去住，要麽你就別來打擾我！”
出去？
唐西川聽著她這麽說，心底又沒來由的想起了陳科對她的溫柔。
“你想讓爸把我罵死？程靈漾，你這女人怎麽這樣惡毒！”
“我就是惡毒，就是比不上你的顏夕，所以，你快放手吧，我……”
看著程靈漾暈厥過去，唐西川還是走上去把她扶了起來。
這個笨女人！
唐西川眉頭緊鎖，看著程靈漾眼角帶淚的模樣，心底是有些同情的。
如果我沒有跟顏夕在一起，或許跟你的這段婚姻也不會隻是一個噩夢。但可惜，你跟我在一起的時間，錯了……
“放開我……”
程靈漾感覺到了靠在身邊男人的氣息，掙紮著想要逃脫，但唐西川卻不肯給她躲避的機會。
“別亂動，要不然我會修理你的！”
“修理我？”
程靈漾艱難的睜開了雙眼，看著唐西川的眼神很是哀傷。
“看樣子，你是非要把我害死了，才會心有愧疚，對吧？”
“夠了！”
唐西川憤怒的握住了拳頭。
“難道你爸媽從來沒有教過你，女孩子是要溫柔的嗎？”
“對喜歡的人，我會溫柔，但我對討厭的人，就沒有必要溫柔了，你自己說是不是？”
“你……”
唐西川的情緒很容易就能被程靈漾挑起，可對於這一點，唐西川心底也知道，是自己有錯在先。
“好好休息吧，明天可以不去公司了，我可以幫你請假！”
“算了，還是不勞煩唐總了，萬一你貴人多忘事，其他人又要說我仗著是你老婆的身份，故意曠工。其實，你自己知道，我有多厭惡當你的老婆！”
說著，程靈漾再次轉身，拉開椅子坐下，手指輕輕的按了一下電腦的開關。
“你還不休息？”
唐西川看程靈漾坐在電腦前麵翻看文件的樣子，臉上更多了一絲不痛快。
“為了留在公司，你就非要當一個拚命十三妹？”
“真是不好意思！”
程靈漾用譏諷的眼神掃了唐西川一眼。
“我跟你可不一樣，若是不好好的工作，可是隨時會沒錢養活自己的。唐西川，我本就不是一個認命的人，既然你給不了我一個家，那我就要學會保護自己！”
“咚咚咚！”
聽著門外傳來的聲音，唐西川走上去拉住了程靈漾的手，言語裏帶上了一些警告。
“不許在爸的麵前胡說八道！”
程靈漾憤怒的甩掉了唐西川的手，鼻子略有些發酸。
唐父看著西川上來開門，程靈漾卻還在忙著工作的時候，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臭小子，我跟你說了幾次了，要好好的心疼自己的老婆，你就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不是？”
“爸，你公平一點，這是靈漾自己要求工作，我能怎麽樣？”
唐西川無端的被罵，這心底還是很不好受的。
“我這都為了周年慶忙了一天了，實在太累了！”
唐父可沒有心思聽唐西川說這些，輕哼著拂袖。
“最辛苦的人是你嗎？你一天到晚都在辦公室裏待著，空調吹吹，咖啡喝喝，靈漾呢？她在幹什麽？”
“爸！”
唐西川竭力不想跟父親動怒，不過，父親這麽處處維護程靈漾的態度，讓他更是惱火。
“程靈漾忙的都是招呼別的男人，跟我有什麽關係？她跟陳科之間關係可曖昧著呢！”
“啪！”
程靈漾用力的把電腦合上，沉著臉朝著唐西川走了過去。
“惹不起，我還躲得起！”
“靈漾，你去哪兒？”
“附近的公寓還沒有退房，我去續租！”
“站住！”
唐父看著程靈漾堅決要離開的樣子，匆忙的朝著她走了過去。
“你就不能再給西川一次機會？我知道這兒臭小子是很不好，但是……”
“伯父！”
程靈漾淡然的對著唐父露出了懇求的眼神。
“如果你不想我被這個混蛋折磨死的話，最好是同意我的意思！”
“讓你出門我是不會答應的，但靈漾你可以選擇搬到客房！”
“爸，你是不是太寵這個女人了？”
唐西川不甘的握住拳頭，看著程靈漾的眼神裏滿是厭惡。
真是夠膽，居然在爸的麵前拿喬？走著瞧，我會讓你嚐到賴在這個家裏的滋味！
唐父看程靈漾還是沒有答應，不得不板起了臉。
“怎麽，難道爸說的話你都不聽了？靈漾，你可知道，這麽忤逆的話，我會生氣的！”
程靈漾心底很是躊躇，留下來的話，依然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爸，其實我覺得分開一段時間對我和西川也沒什麽不好的，這樣一天到晚的黏在一起，卻要麵對相互的爭執，才是……”
“不用再說！”
唐父朝著靈漾擺了擺手，臉上多了一分威嚴。
“我是不容許你們分居的！靈漾，你相信爸一次，這混小子以後會改的！”
以後？
程靈漾對唐父這樣的保證沒有半點的信任，但現在，繼續爭論下去，似乎也隻能成為矛盾的遞增，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好處。
“我去搬東西！”
唐西川看著程靈漾真的要把東西從主臥搬出去，迅速的上去按住了她的胳膊。
“我有允許你這樣做？程靈漾，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放手！”
程靈漾不耐煩的甩掉了唐西川的胳膊，眼神裏的怨恨變得更深。
“到底是誰荒唐無度了？你自己想想，這個主臥你原來是要給誰的？自打結婚過後，你在這個房間念了多少次別人的名字？你讓我住在對別人的幻想裏，惡不惡心？”
唐西川微微一怔，全然沒想到程靈漾有這麽大的火氣，也許，是今晚自己做的那件事太傷她的心了。
“我的意思是，反正我也不會去房間休息，你沒必要……”
“哼，你都不想去裏麵休息，何況是我了？”
唐父眯眼看著程靈漾，覺得自打孩子沒了以後，她的情緒就很反複，除了對自己還有那麽一點尊重之外，和西川之間，已經全無感情了。
這樣捆綁著他們，真的好麽？
唐父一遍遍的詢問自己，卻終究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
“西川，讓她搬下來也好，省的你們天天這樣吵，我頭都被你們吵大了！”
唐西川望著父親轉身離開，一麵又恨恨的瞪了程靈漾一眼。
“你就不能消停一天？非要把這個家鬧得雞犬不寧不可？”
“這句話我奉送給你！”
程靈漾嗤笑著盯著唐西川，伸手點了點他的胸膛。
“這麽看不慣我的話，就不要偽裝了，去找你的小情人訴苦吧，我想，她一定很樂意為你排憂解難呢！”
“這算是吃醋？程靈漾，周年慶這一天，我可都在你的身邊，這樣還不夠？”
人在心不在，又有何用？
程靈漾輕歎了口氣，再次背對著唐西川。
“明天還有工作，我今晚先在樓上湊合，明天再搬。至於你，隨你去誰的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