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還是選擇對不起她了
第二天唐西川自己來找到程靈漾，“我有話跟你說。”
程靈漾已經能猜到唐西川找她是為了什麽，頭也不抬，但卻對他點點頭，“你說吧。”
“顏夕的事情想必你已經聽說了，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處理？”唐西川想了想，選擇了他認為比較合適的提問方式。
“這件事我有話語權嗎？”程靈漾不甚在意地笑道，“唐總就不要來取笑我了，當初你既然肯用餐廳跟我交換顏夕初遇，這次你怎麽會讓顏夕吃苦頭呢？況且決定權本來就在你。”
“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唐西川不理會程靈漾的嘲諷而是堅持地問道。
“我啊，是我的話我就讓她蹲十年監獄。不過我想唐總您肯定是舍不得讓如此嬌豔的美人在監獄裏虛度青春的。”程靈漾沒有在唐西川說的這件事情上多費神去思考，而是完全敷衍地說。
唐西川聽到程靈漾的話沉默了會，靜到程靈漾以為唐西川已經離開了，抬頭時卻不經意對上了他的眼睛。
“顏夕畢竟曾經是我的愛人，我不會放任她進監獄而不去管她。”唐西川看著程靈漾的眼睛認真地說道，希望她能理解他。
程靈漾冷笑，“我自然知道你有多愛她，不用刻意在我麵前提起來。”
唐西川一時語塞，他沒想到他那樣說話會傷了程靈漾。但是程靈漾沒有注意到曾經兩個字嗎？還有他沒說如果是她他依然不會放任不管。
不過話到嘴邊看到程靈漾冷漠的眼神他又開不了口，就算他說出來恐怕她也會覺得他虛偽吧。
“不過我不會讓她接著呆在唐氏了，這點你可以放心。”唐西川保證道。
“唐總這麽說倒變得我小氣容不下人了，不過最近顏秘書確實無故曠工，至於怎麽裁決唐總您自己決定就好。”程靈漾朝唐西川比了個請的姿勢，“唐總請便吧，我要工作了。”
唐西川見程靈漾低頭看文件，已經沒有了任何想同他交談的意思，不免心裏鬱猝又心痛。
他好像越來越在乎程靈漾的感受了。原本應該一離開警局他就先去找顏夕的，但是他不知不覺將車開到了公司，他此刻就是很想跟程靈漾講講話，哪怕會招到程靈漾的冷淡對待。
唐西川煩躁地走出程靈漾的辦公室，直接驅車去了顏夕住的酒店。一從警局出來助手就通知他顏夕沒有在公司了，也是，出了這種事情她哪裏還會有心情在公司待著。
一路上，唐西川想了很多。程靈漾的淡漠和顏夕的狠心一遍遍在他的腦海裏向電影畫麵一樣地回放著，曾經的過去仿佛種種假象。
唐西川已經分辨不出自己對顏夕和程靈漾的心意，而眾人對他的態度也是撲朔迷離，還有唐父對顏夕的態度也一直是唐西川心裏解不開的迷。
顏夕本來在酒店坐立不安，聽到有人按門鈴的聲音整個人跳了起來。
她畏畏縮縮蹭到門口，顫抖著聲音問道：“誰？”
“我！”唐西川簡短的回答已經讓顏夕驚出了一聲汗，她努力分辨著唐西川話裏的情緒，卻因為話語太短讓她分辨不出來。
“快開門啊！”唐西川見顏夕還在裏麵磨蹭，不耐煩了起來，本身他的心情就不是太好。
顏夕這才不得不開門，見到門外隻有唐西川一個人還不放心地往門外望了望，害怕有警察在旁邊埋伏著突然衝出來。
唐西川知道顏夕在想什麽，越過她走進去時才沉聲說道，“別看了，外麵沒人。”
顏夕這才放下心來，同時又不免喜出望外。出了這件事唐西川依然幫她攬了下來，還肯來她的住宅，讓她覺得他依然還是愛著她的。
“西川——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呢？要來也不提前說一聲。”顏夕蹭到唐西川身邊撒嬌著問道。
唐西川抽出了被顏夕抓住的手，“我都能知道你最近在跟那個女人來往，你住在哪我還會不知道嗎？”
顏夕聞言低下了頭，不敢講話。
“顏夕。”唐西川正了臉色，沒有暴怒，而是異常平靜而嚴肅地跟顏夕說話。
“我跟你認識這麽久了，你是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女人。我曾以為我很了解你，可是我現在發現你完全顛覆了之前那個美好的女人在我心裏的形象。”
“我沒有變！”聽到唐西川失望又無力的聲音，顏夕驚慌地抓住唐西川的手，“我隻是因為太愛你了。”
“夠了！”唐西川厲聲說道，“這個不是借口，你這樣隻會讓我和你漸行漸遠！請你不要在再打著愛我的名義傷害其他人了！”
漸行漸遠……顏夕聽到這句話眼淚像斷了線一樣流個不停。
“我改！我全都改！我會做回以前的那個顏夕的！”顏夕伏在唐西川的膝蓋上哭個不停。
“你改？上次把程靈漾鎖在廁所的那次我就警告過你了吧？可是你居然還變本加厲！”
唐西川越想越氣，推開了顏夕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再說你如果真的意識到你錯了，就不會在程靈漾綁架案被查出來之後還不肯跟我坦白。你知道嗎，我寧願你事先跟我坦白我也不希望是由警察來支會我這件事！”
“我……”顏夕泣不成聲，“我也是怕……怕你生氣……我這麽做也是不想失去……失去你……”
“夠了！”唐西川喝斷了顏夕，“我跟你說過不要再以怕失去我來說事！你到底有多愛我呢？你口口聲聲說沒有唐肖你不能活，而你又讓人綁架他，並且把他打得傷痕累累。你還配是一個母親嗎？”
顏夕蹭到了唐西川的身邊，抱住他的腿乞求道，“這件事你一定不能跟唐肖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後來也是沒日沒夜地後悔著，我這麽做也是為了不和你們分開！”
唐西川搖了搖頭，顏夕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還處處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找理由開脫。
“我不會跟唐肖說的，不過不是因為你，我隻是想保護我的兒子，我不想讓他知道他有這麽個殘忍的母親！”
顏夕的心一點點下沉，唐西川該對她有多失望才會用殘忍來形容她？都是程靈漾！要不是程靈漾她早就嫁進了唐家，又怎麽會走到這個地步？
唐西川接著說道，“要在以前我還能無條件相信你，現在我不敢這麽斷言了。你自己說吧，還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我希望是你現在自己提出來，而不是日後讓我查出來或者又是由別人支會我。”
顏夕聽到唐西川不帶一絲溫度的話，心下不勝驚恐，卻又強裝鎮定。
“沒有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重新回到你身邊。如果不是程靈漾我也不會變成自己的不認識的那個人了。西川，我保證以後都不再找程靈漾的麻煩了，隻要你心裏還有我，我願意等到你把我接進唐家的那一天。”
“顏夕你還不懂嗎？現在不是你在跟我談條件的時候！你的意思是說我如果不把你接進唐家你就沒有安全感，所以就不能保證不傷害程靈漾？”唐西川對顏夕失望之極，“你要是再傷害程靈漾一次我會直接把你交給程靈漾不再插手你們的事。”
“還有，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再去唐氏上班了。”唐西川不跟顏夕商量而是一錘定音道。
顏夕還沒從上一秒的憂傷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了這個更令她震驚的消息！
“為什麽？我什麽都改！西川你千萬別把我從你的身邊趕走！”
唐西川看著顏夕的目光這時才有一點回溫，“這些都是你自己做來的。你從公司被警察當著多人的麵被拷走，而且不止這件事，後來又被查出你連親生兒子都綁架的消息。現在你如何有臉麵在公司待下去？”
“我可以的！隻要時間久了他們都會忘記的！”顏夕趕緊討好地說道。
唐西川搖了搖頭，“這件事在公司影響很不好，公司你是斷不能再回去了。”
“西川……我錯了，我發誓不會再有下一次了！”顏夕哭得眼淚鼻涕都把臉蛋給胡花了，死死包著唐西川的大腿哀求道。
“總要給公司和程靈漾一個交代，你把事情鬧得這麽大我能把你從監獄保出來就很不錯了。”
唐西川看著昔日他捧在手心寵的女人此刻狼狽地伏在他的腳邊，不免心軟了下來。
他歎了口氣扶起顏夕說道，“我的私產還缺一個管理者，你去幫我管理吧。”
顏夕聽到唐西川柔和的話仿佛看到了曙光，兩隻大眼睛還含著晶瑩的淚水，就這樣直直地看著唐西川。
“雖然我的私產沒有唐氏那麽大，但是總比在唐氏當個秘書來得好。好好做吧，我不希望再看到你讓我失望了！”唐西川把顏夕被眼淚黏住的頭發撥開，經過這一次她應該會收斂了吧！
顏夕使勁點頭，撲在了唐西川的懷裏。唐西川僵了一下，最終還是手一下一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