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相認

  簡辰很快就查到了阮酥的所有信息。


  阮酥,全球著名珠寶設計師,自幼在m國長大,後進入全球第一的設計院校學習,近幾年在珠寶設計界嶄露頭角,成為了最有天賦與能力的抓珠寶設計新人。如今,被華國知名珠寶公司Memory挖了過來。


  但是這麽多年,阮酥幾乎都沒有在大眾麵前露過麵。


  完整而又精彩的履曆,和薄厲南認識的那個慕清然全然不同。


  調查資料被薄厲南捏出了幾分皺褶,雖然這份履曆不斷地提醒著他,這個阮酥絕不可能會是慕清然,但是剛才那抹倩影卻讓他不願相信這一點。


  他等奇跡等得太久了。


  這五年,慕清然跳海一幕幾乎每日都會在他的腦海中、在他的夢中重映,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驚醒,一次又一次地心痛不已。


  慕清然消失後,他病了半個多月,身上的槍傷是慕清然留給他的印記,折磨著他的身體,也提醒著他慕清然因為他有多痛苦,是他逼死了慕清然。


  這五年,他從未停止過尋找她,並且,他也查清了很多所謂的真相——


  比如,慕清然問他要過兩次錢,真的都是為了她重病的母親,可他卻狠狠地羞辱了她,還撕掉了爺爺給她的支票;

  比如,慕清然讓洛然用自己的設計稿去參加比賽,也是為了賺錢給母親治病,她根本就沒有抄襲,那是她熬夜畫出來的作品;


  比如,慕清然的流產,真的是他在大雨時將她拋下,害她血流一路,暈倒在路上。


  ……


  在慕清然失蹤之前,薄厲南從未想過,他和她之間的誤會竟有這麽多。


  知道這些真相後,薄厲南簡直無法呼吸,對慕清然的愧疚充斥了他空蕩蕩的心。


  薄厲南暗自發誓,如果找到了慕清然,他一定要彌補她,給她贖罪。


  如今,他終於看到了一個好似慕清然的人,他絕不可能放棄這個機會的。


  “簡辰,我記得前幾天收到了Memory的晚宴邀請,你把邀請函找出來。”


  忽然,薄厲南想到了那張刺繡風格的邀請函——那是Memory特意送過來的邀請函,他本不打算去的,但如今,他不得不去。


  簡辰不敢耽擱,他看出薄厲南對阮酥看重,急忙找出了那張邀請函。


  這場晚宴,是對阮酥的接風宴。


  作為晚宴的女主角,阮酥精心打扮一番,海藻般的黑發高高盤起,露出雪白的天鵝頸,鎖骨間,是她最新設計的一款日月寶石項鏈。她身穿一條綴滿星河的晚禮服,在不同的光線下呈現不一樣的色彩,將她的身形襯托得格外傲人。


  阮酥一出場,就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很多人都隻聞其名,卻不知廬山真麵目,如今見了真麵目,不知要奪去多少人的心動。


  但是,Memory對阮酥大辦接風宴一事還是會讓內部不少員工不滿,尤其是同樣是珠寶設計師的老員工。


  阮酥這邊剛接受完別人的祝賀,正想好好歇一歇時,一個挑釁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嘁,一個花瓶罷了,參加設計大賽和工作中的設計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老板找你這種麽有工作經驗的人有什麽用!別到時候雷聲大雨點小!”


  麵對挑釁,阮酥內心毫無波瀾,嘴角甚至還揚起了一抹笑容。


  她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不卑不亢地回應道:“我想您就是Memory有名的珠寶設計師陳曦陳前輩吧?其實您說的不無道理,我的確沒有專為某一品牌設計的經驗,這一點我還需要學習,但是我可以向前輩、向公司保證,我絕不是花瓶,我也會在工作中證明自己的。到時候再請前輩教導。”


  陳曦本以為阮酥年輕氣盛,隻要挑釁一番,定會激起她的怒氣。然而,她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阮酥的回應讓她一時間完全不知該如何反駁。


  “那我們走著瞧!”陳曦忍著內心的怒火,留下這句話後大步離開。


  阮酥與陳曦之間的對話,都被不遠處的Memory老總徐可聽得明白,內心不禁讚歎阮酥出色的應變能力。


  其實陳曦說的那些問題,他也擔心過,但是現在看見陳曦麵對挑釁不卑不亢、對待工作幹勁十足,徐可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甚至有些慶幸邀請了阮酥這尊大佛前來坐陣。


  陳曦有能力、有人品也有脾性,徐可認定,有她在,最近蕭條的業績一定可以起死回生,公司也一定可以在設計上推陳出新。


  在紛紛擾擾的宴會上,阮酥如魚得水,薄厲南早就注意到了人群中那個發光的女人,在看清她的正臉後,薄厲南的心都仿佛停止了跳動。


  太像了。


  阮酥和慕清然,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好幾次想要衝上去拉住阮酥的手,想和她相認,但是阮酥周圍的人太多,他根本沒有機會。


  在應酬了不少人之後,阮酥有些疲憊地找了個借口離開熙熙攘攘的人群,去了偏僻角落的洗手間。


  她補完妝,一出門,手腕就被大力扼住,她腳下一個踉蹌,隨即一個男人就將她堵在牆角,一股清冽的雪鬆香將她包裹其中。


  “清然,你回來了。”薄厲南的聲音有些沙啞,這句話,他在心裏憋了太久。


  阮酥的心裏一顫,她能看見近在咫尺的薄厲南那眼眸中清晰的她的倒影,但很快,她的眸色變冷了幾分,伸出手抵在薄厲南的胸膛上,將他推開。


  “不好意思,你認錯了,我不是你口中的清然,我叫阮酥。”她鎮定自若地表示,臉上絲毫沒有情緒,就仿佛在他麵前的薄厲南果真就是陌生人。


  下一秒,手腕又是一緊,薄厲南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不願再讓她離開自己。


  他的炯炯目光定格在阮酥的臉上,失而複得的心無比雀躍,就算阮酥否認,但是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慕清然,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相像的人呢?

  “你不願意和我相認,是不是因為還在怪我?”薄厲南想起過去那些難以啟齒的事,喉嚨有些幹澀,“清然,我知道我錯了,是我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你能不能給我機會,讓我彌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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