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他敢！
楚子生承認自己在給她講故事的時候，有夾帶私貨，有意無意地透露了一些關於紫箬的細節。
但是，他沒想到，這些，竟全都能對上。
“你……抱歉，我沒想騙你的。”
“我知道你有顧慮，不方便直說，這些都無礙。
我隻是想知道，你，對我，到底是怎樣的。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樣。”
楚子生靠在榻邊，試探了幾次，見紫千山沒有拒絕，就直接將她的柔荑握在了手心。
但是紫千山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顫抖得厲害。
“我真的很想把一切都說給你聽，但是，這樣的情緒刺激，我怕你承受不住而精神崩潰，所以這些天來才沒見你。
以前，我找不到你，也就是抱著你的魂籠排解。
可後來，見到了那樣鮮活的人，無論是性格和模樣都與我的阿箬沒有半分區別。
我克製著自己不來，卻在夜幕降臨地時候輾轉反側，愈發地睡不著覺，所以……才想著借酒澆愁。”
魂籠？
剛開始紫千山當他是心虛懺悔，可聽到最後，卻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不過因為她的性子清冷，這一笑，聽在旁人耳裏，就變成了冷笑，隻有楚子生沒介意。
這二十幾年來，他就把腦海裏那些關於紫箬的事情，哪怕是一些雞毛蒜皮地小事，他也回憶了數十遍。
這笑聲，他也自然是分辨得清的。
他轉過頭看著紫千山，臉上醉酒的紅暈還未褪下，“你是在笑我傻到以為灌自己幾瓶酒，就能排解憂愁嗎？”
紫千山聞言搖了搖頭，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這次是醉酒的滾燙臉頰，手感也是莫名舒適，“不是，我隻是笑……堂堂一院之長，卻因為這種事情被學員調侃自己是個被戴了綠帽子的倒黴鬼。”
“什麽，誰傳出來的？”楚子生猛地坐直了身子，想了想又道，“肯定是上次來匯報學院情況人，竟對外透露我的私隱！”
似乎是覺得這把火還不夠，紫千山輕笑了一聲，繼續道，“學院裏對你醉酒一事，已經被學員們傳的神乎其神，甚至還有人講這些寫成了話本子，據說賣得很火爆。”
楚子生果然上當了，嘟囔了好久才解氣，“我的一世英名啊！全毀在他們手裏了。”
帶他發完牢騷，紫千山才提起自己之前的疑問。
“你既帶著魂籠，為什麽不幹脆讓我融合了它？這樣……我也能更快地恢複記憶。”
這茬剛完，又提起一茬，楚子生幽幽歎了口氣，頹然靠著床榻的邊沿，腦袋無力地倚在紫千山撫著他的手上。
“不是我不肯讓你融合靈魂，隻是這事的風險太大。
你的這一魄不同於一般的魂魄碎片，你死後魂魄不穩，所以她才從你的三魂一魄中被剝離了出來，吸收了不少時間的汙濁氣息，貿然吸收隻會平添心魔，於你沒有任何好處。
這些年來，借著魂籠的淨化能力，那裏麵的汙濁氣息也基本消散得差不多了，可剩餘那些比較頑固地，依舊會對你造成不小的影響。
最起碼也得等你到靈王階，魂魄穩定下來，才能讓你吸收她。”
聽了這些，紫千山也算是知道了這事的原委，轉而嗔笑了他一聲道，懲罰性地捏了捏他軟軟地臉蛋，
“院長大人，你這是關心則亂。
你的修為怕是已經不下靈尊了吧，你既知靈王境能夠強健神魂，怎會不知，魂魄不全者，無法進階靈王呢？
這事，我自小就知道。
而且我這幾日修煉，已經清晰地摸到自己到靈王那道宛如天譴的鴻溝，若是無法融合這一魄，我怕是一輩子都無法進階了。
就算留著這顆堪稱曠世的玉清劍心，也是半分用處都沒有。至少……我現在除了頓悟劍訣，從未將它用在別處。”
紫千山語氣平靜地說著，但這些話卻仿佛一盆冷水，盡數潑在了楚子生的腦袋上。
“對，我太害怕你受傷，竟全然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說著，那天自己對蕭無寒說出這個打算的時候，他臉上那莫名的笑意，也突然浮現在了腦海裏。
他生氣極了，這麽重要的事情，蕭無寒竟不提醒他，白白讓他煎熬了這麽久。
“蕭無寒你大爺的！就知道偷偷嘲笑老子！”
對外，楚子生就端的是個儒雅的範兒，內心深處卻是個風風火火地小子。
他壓抑不住內心地激動，轉過身來，激動地攥住紫千山的手，“你今日喝了酒，等你酒勁散了，我就帶你去密室融合靈魂碎片。
之前是我想得太多，才耽擱了這些時間，對不起。”
“沒什麽對不起的，”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融合魂魄了，紫千山心裏不禁有些害怕，更多地卻是激動和興奮，“你這也是擔心我。
可現在，事情都說完了。你……可否告訴我，你的心意？”
被她突然這麽疑問，楚子生先是有些懵，好半晌才明白過來，本就醉紅的臉，又紅了幾分。
一雙桃花眼盯著紫千山，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紫千山是個直脾氣地，看不懂他眼裏地意思，便伸手揪著楚子生的領子，又問了一遍，“你，不喜歡我，是嗎？”
“不，不，不是的。
我喜歡你，我是喜歡你的，我想每天一睜眼就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沒有你的這些年我是怎麽過來的。
以前的我，從來沒覺得自己會喜歡，不，愛上一個人。可是自從遇見了你，我才明白父親當年講給我的風月情事也不都是無稽之談。
我現在真的無法想象，若是你真的魂魄不存，沒了半點在這時間的痕跡，我該如何自處。
阿箬，你不要說這些氣話，如果沒了你，我會瘋掉的。”
楚子生握著紫千山的雙手又緊了幾分，雙目懇切緊張地盯著她，眼睛通紅，眼裏泛著淚花。
紫千山的雙手被緊緊鉗住，掙紮不開，沒辦法幫他擦幹眼淚，她光是看著他那雙眼淚汪汪的眼睛，便覺得心疼的不行。
她挪動了幾下，坐起身來，傾著身子吻去了楚子生眼角的淚水，“別哭了。叫人家瞧見了，又要笑話你。”
“他敢！
誰要是在學院裏傳我的閑話，本院長這就把他逐出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