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開神魂
“行,咱買!”
夜逐曉忽然做下這個決定,倒是巨、常兩人驚訝了一番,畢竟麵對這種純靠“蒙”的問題,即便是小夜也不可能真正弄通其中邏輯。
在聽到夜逐曉幹脆的回答後,原本態度並不好的淡黃布衣的農夫說道:“水果三十兩一斤,蔬菜二十八兩一斤。”
“哦、嗯!”
上一息還順勢“哦”的巨勇,下一息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
水果、蔬菜全都賣到近三十兩銀子一斤,這不是敲鍾是什麽,說是弄他們好玩,巨勇也絕不懷疑。
感受到身邊突然點燃的一大束火苗,夜逐曉連忙和笑,製止了巨勇“愛錢心急”的怒火。
“沒事沒事,聽我的,別生氣……”
“可是……”
“放心,虧不了!”夜逐曉拍拍胸膛,顯得信心十足。
而剩下的常拾拾,則一向對這種之事沒什麽興趣,即便是此刻親眼見到這種離譜的叫賣,他也隻是了然了一句:“隻當是花錢買踏實了。”
可以見得——生活拮據選夜勇,要想舒服還選常。
已經將此事認定是“鋼刃”的夜逐曉,並不再心疼花出去的錢,他快速條線了些水果,至於蔬菜則是一種都挑了一兩個,主要以水果為主。
可能是夜逐曉已經想到了“之後的事”,萬一他們這次真的是被坑了,那買的水果還能在路上吃,不像有些生的蔬菜,是真的難下咽。
在巨勇看來,夜逐曉出手就像是滔滔江水,闊氣十足,轉眼之間,就選好並稱好重量。
“總共一百靈二斤,三千兩,一口價。”
淡黃布衣的農夫,雙手接住夜逐曉短拋來的一個水果包袱,一個蔬菜包袱,掂量了兩下,就給出了準確報價。
看到“霸道農夫”這種算法的夜逐曉,心中簡直十萬分僥幸,“竟然將水果和蔬菜一起算,幸好我剛才機智,多挑了水果,不然就虧大發了。”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同樣,沒有比較就沒有安慰。
哪怕“花錢”對於夜逐曉來說是一件極為心疼的事,但相比要花錢的時候拿不出錢,可以順順利利地將錢花出去,後者反而是一件幸運的事了。
夜逐曉麵色鎮定,拿出了星石,說道:“前輩,可以用星石支付的吧?”
“可以!”
“叮”的一下,夜逐曉三人共同努力,積攢至今的“小金庫”,頓時倒塌了大半,所剩無幾,一刷回到解放前。
“兩位前輩,這就告辭了!”
說罷,三人便化作殘風疾影,步姿各異,消失在了景色之中線與線的交匯處,隱沒進了一個點中。
“這西瓜就當是兩位前輩對晚輩的厚愛了,可千萬別上氣。”
——臨走鞠躬之時,夜逐曉眼疾手快,搏了一搏,選擇抱走了身著舊褪藍衫農夫、攤位前的的一個綠皮黑紋的大西瓜。
“這家夥……”
“哏哏,知道你脾氣好!”
夜逐曉以手為刀,將這個大西瓜一分三,切麵竟比刀切的麵還要平滑,多汁紅瓤的果肉一下露了出來,黑色籽看似有序又有序地鑲嵌在其中,勾起了瓜肉入口的香甜味。
三人並沒有停下腳步,隻是放緩了些,以此將更多的注意力得放到“吃”的上麵,一來解渴和補充體力,二來也是享受美味,放鬆身心。
“噗、、——!”
大吃了幾口西瓜的巨勇,將瓜子連成一條帶著餘光的“黑線”噴出,說道:“的確就是普通的西瓜,並沒有暗藏的玄機呀。”
旁邊吃著瓜的兩人,亦紛紛點頭。
又奔走了十幾休後,青石綠樹的環境猶如大地的外衣慢慢褪去,周圍的環境發生著變化,像是從秋季返回進軍到春季一樣。
在“周天與大地”這一幅簡約的畫上,點綴起彩色繽紛,一切顯眼的植被無視了季節的限製,在此迎頭碰麵,各展芳華。
烈如殘陽的紅楓、深紫色的曼陀藤蔓、青綠相間的蒞苔花,還有隔著幾步之遙就一簇、一簇生產的灼夭花。
紅、紫、青、綠、粉、白黃……交織在了一起,宛如存在於人世間卻不失真實的童話。
美輪美奐,灼夭花雖沒有將大地鋪滿,但卻在這片漫山遍野中,營造出一種步步皆入花海的感覺,繞山的曼陀藤蔓和岩縫中竄出的蒞苔花也將山岩裹沒。
在此景中,隻有享之不盡芬香與美麗。
“這、是哪……!”
一個聲音,在一片湖麵上蕩起了弱不可見的漣漪,一時間,像是將這個從未有過聲音痕跡的世界的原本法則給打破了。
頓然,四周出現了近乎透明的壁壘,一下子將這個世界分割孤立了出來,又或者說是,這個世界終於顯露出了它的麵貌——單一至極。
不過,現在法則被打破了,一道原先根本不存在的“模糊人影”,出現在了一側壁壘的邊上,正緩慢地伸出尚未成型的手,帶著意識,觸碰向那道近乎隱性的壁壘,但在觸碰後也無法再前進一分。
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壁,似乎沒有想象的那麽脆弱……
這道人影將手停留在壁壘上片刻後,在發現無果並正準備將“手”和“世界之壁”分離,就在手掌部分離開,隻剩指尖還停留在世界之壁之際!
無形無色的世界之壁上閃過重重的影子,一個五顏六色的世界,仿佛就此打開。
人影感受到不凡後,又將本要完全抽回的手,全然按在了世界之壁行,且用著力,似乎想穿過去,哪怕隻拿捏到“牆對岸”的一片花瓣也好。
人影從動→靜,變得一動不動地看著這一切,不知過了多久後,人影的狀態好像再度發生了轉變。
他依然手貼著世界之壁,但影子中卻慢慢有了神,雖仍然一動不動,但給人的感覺卻隻是“認真”地在保持當前的動作而已。
忽然,人影出聲了——“我見過,我見過。”
“哦,常拾拾和巨勇呢,對了他們人呢!”
“不過、我這又是在哪,又是誰?”
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如同木槌的的工作,一下一下地撞擊在懸於大梁下的大鍾,大鍾傳出了悠遠沉響的鍾聲,但此刻的聲音就像被無形的牢籠鎖住,聲音傳出一步後便無法繼續存在,同樣無法繼續存在。
本是轟鳴的鍾聲,反複回蕩,非但不提神醒腦,反而猶如力道恐怖的搖籃曲,令人影渾渾沉沉。
但人影在念到“常拾拾、巨勇”這兩個名字後,像是有了意誌凝結的目標,學會了不放棄,依舊在沉昏的鍾聲中苦苦堅持,保持思考。
……、……
終於,一道光亮如流星般衝出了無處不在的鍾聲,世界之壁在無息間破碎,似本就是此處世界的一體,本無在與不在之說。
這一道模糊的人影,也終於在此刻凝成人形,獲得了完整的人的慧、智、意……
“他”(人影)試著發出一道顯得陌生、幹燥的人聲:“我是夜逐曉……”
這道聲音雖然對於人的聲音來說十分陌生,但隻從“聲音”角度而言,這道聲音是十分自然的,沒有起初的漣漪那般與這個世界不合,它十分柔順,就好像是這世界貢獻賦予的聲音。
夜逐曉完全清醒了過來,像是做了一場難以發分清“現實”、“虛幻”的夢,搖了搖腦袋,慢慢想起了先前發生的事。
他們三人不小心誤入了灼夭花與眾多花植生長的領地,然後連“認清”的機會都沒有,自身就出現了幻覺。
好在夜逐曉因禍得福,借著這次幻覺和危機,成功打破了已有一絲鬆動的神魂,成功擁有了神魂,相對的也能調動神魂之力,解除當下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