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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苦海樂宴

  苦海樂宴!呀,某靈真是欠打,伏軒心裡不樂意了,反正他受的一分苦,這位靈就得承受十分,不,百分,才配的上苦海樂宴,它去苦中作樂好了,他不攔著。

  當真正體驗了它口中的苦海樂宴,才真正理解了它的意思。

  可不就是樂宴!

  周昱亡故,阿余帶著兩人的唯一的骨血,隱匿世間,活著養育兒子長大是她唯一的希望。那周昱有後代,那伏軒體驗是什麼?

  估計到了這裡,一臉懵圈的伏軒,其實還未搞清楚某靈話中的含義,只以為是跟以往只是回答個問題,隨即體驗一下苦海而已,至於其中的樂,還不清楚。

  周昱傳了三代,意思是他還要經歷三個人的重大事件,骨血一代,骨血二代,骨血三代,當然最後一位就是阿政經歷了。

  當經歷第一代骨血的事件,他只想破口大罵,留情種子,到處拈花惹草,害得他被一堆的女子虎視眈眈的,最終這位骨血一代成親了,以為脫離了苦海,哪能料到,這位新婦,可是個厲害的人物,他真是慘兮兮。

  一場風花雪月,本是良辰美景,奈何他在干著什麼,當然是守護清白了。

  骨血一代名曰周祈念,是阿余以念想取的名。

  某靈是這樣報告周祈念的,周祈念是周昱遺孤,當然有恩的,自然報恩,把周祈念奉上天。有仇的,自然報仇,把周祈念攆落塵,反正就是苦中有樂,樂中有苦,每到危機關頭,總有人出來救。

  周祈念是出了名的美少年,那雙桃花眼醉是會說話,勾的未出嫁的女子心花怒放,結識了一堆鶯鶯燕燕,死心塌地。古有皇宮三千佳麗,現有數不盡的美女娶回到了美少年後院,比之皇帝更厲害。

  當伏軒出現在佳麗院時,呀,他傻眼了,還以為是娛樂圈所有的女主女配都來了,那身姿,那樣貌,那聲音,各個皆好看,當然只是欣賞美麗的事物,並無其他的感情。

  起初伏軒還真以為周祈念是這種人,到了後面,才知道,這些女子大部分都是來避難了,只是借用了妾室的身份,躲災的。只有為數不多的三個女子是他真正的紅顏知己。

  伏軒很慶幸,若多來,他肯定被吃的渣都不剩了,幸虧他機智,總是脫險。

  瑩垠,一個惦記上孩子的知己紅顏,他很苦惱,被動手動腳吃豆腐。

  正在睡夢中的伏軒,聞道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料,立馬驚醒,就瞧見瑩垠正在脫他裡衣,她道:「娘早已盼望孫兒的到來」,伏軒驚慌的如小兔子般的一推,在卧榻邊上滾落,呀,疼,隨即瞬間爬起來,慌忙的奔出房門,「守個清白,連覺都不讓睡」。

  某日天氣良好,他在浴室里泡澡,舒坦,從未有如此開心的事,哪知瑩垠身著肚兜,就闖了進來,笑語道:「夫君,生個可可愛愛的娃娃」,隨即就往水池裡一跳,慢慢朝他過來,「非禮勿視,非禮啊」,隨即不對,他是男的,又道:「楓霜,救命啊」。

  他想的計策是,女人對付女人,總比他一個男子留在這裡要好,隨即一人閃現身影,紅了耳朵,背對著他,手輕巧的一揮,瑩垠就和她一起消失在這個浴室里。

  某日,桃花樹下發獃的伏軒,被一人從身後抱住,那人道:「瑩垠,想和夫君有一個孩子」,某人頭疼,孩子這個梗,能不能過啊,他快被煩透了。他掙脫了懷抱,隨即借口離去。

  某日夜晚,正在對月飲酒,瑩垠突然來訪道,「我有孕了」,伏軒噗嗤一噴,口中的酒全部浪費了,「這孩子,誰的?喜當爹啊,某靈真是本事大了,作踐我,作踐到了孩子身上,這事能開玩笑嗎?」。他慌忙離去,不過某靈凄慘聲音如奏樂般,至此未消停過。

  瑩垠的話,他並未當真,反正某靈本領大著呢,某靈也有魚死網破的節奏,它受夠了,於是它突破了時空的限制。

  一日,某人被那股熟悉味道驚醒了,發現他手腳被綁住,什麼情況,這不是瑩垠嗎?閨房樂趣?隨即門被踹開了,周祈念進來后,鐵青臉,瑩垠左瞧瞧右瞧瞧,一副狐疑模樣,「怎會有兩個夫君?」。

  下場很簡單,他被踹出門檻,好幾腳,雖然啥都未發生,這位正主可是怒不可遏,彷彿要讓他死的慘兮兮的。

  隨即千萬劍砍他,當然真砍,只聽刀劍之聲,他的裡衣由白轉紅,最可恨的是,他遭受千刀萬剮,裡面的人洞房花燭,呻.吟之聲.靡.靡之音,不堪入耳。好你個小靈靈,做事做太絕,它竟然將他送往這個跨時空的地方,是那個年代真實的故事。

  怒火,熊熊怒火。

  心念所至,心誠則靈,隨即乾坤書的本體來到刀劍密集之處,為他擋災,某靈凄慘絕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言過,你若敢讓我苦,你必苦」,伏軒再院落的一角擺放了一個藤椅,再拿出面紗裹成長方形的布條能給自己蒙上眼睛蓋過耳朵,世間污穢雜語,再也聽不見,瞧不見,隨後悠哉的拿出一個豬蹄,摸索著將豬蹄送入口中,享受這一刻的安靜。

  隨即明白了那個貪吃龍為啥喜歡豬蹄了。

  答案很簡單。

  喜歡呀。

  終於某靈受不了了,虛空一開,隨即場景一變,回到乾坤書的空間,在那個幻化的府邸,某人依舊陶醉的吃著香噴噴的豬蹄,某靈依舊痛苦的吼叫,因它的責罰還未停止,不過在他的世界里,此時很安靜,只有嘴裡啃著的豬蹄是香的。

  某靈的求饒聲,痛罵聲、各種指責聲紛紛聽不見,直到某人吃完后,心滿意足的,摘下了面紗,隨即見周圍的場景,隨即明白,某靈自己挖的坑,填不了。哎,要做絕事,千萬不要給人反擊的力量,這明顯是自掘墳墓。

  「憐惜你也是想盡辦法折磨我,恰巧我吃了一個豬蹄心情尚佳,你得感謝斬懟懟,它烤的豬蹄還蠻好吃的」,若某人知曉豬蹄怎麼考的,估計笑不出了。

  「我有底線,我早就給你言過了,我的清白,除了媳婦,任何人休想染指,否則嘛,我啦看你如此閑事多管,不如,我給你找找伴如何?找個天天管教你的,如何,成雙成對,下次再敢開這種玩笑,嘿嘿,我有趣的點子多的是!你敬請期待哦」。

  隨即揚長而去,尋了一處屋子,睡覺。

  吃飽喝足,就得睡覺,補足精神,再來和某靈正面、暗中較勁,看誰慘兮兮,搞個苦海樂宴,那就一起苦,一起樂。

  當然警告過了,某靈還是不當一回事。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是某靈願意苦一點,不管怎麼說,這得滿足啊。

  懨懨,紅顏知己其中一人,喜虐人。

  某日秋高氣爽,正在陽光下吃食之時,富態之像的女子,便來擾人食慾了,輕輕一推,瞬間石桌皆為粉塵,食物沒有支撐,掉落在地,那一雙筷子依舊保持夾菜的姿勢,久久未縮回,呆愣的伏軒才反應過來,原來打擾人進食的人,是如此的煩。

  「粒粒皆辛苦,你可知,你這一推,毀的是農民伯伯的辛苦勞作得來的寶貴的珍饈」,伏軒隨即蹲下來,將能挽救的,趕緊挽救下,不能的,洗洗還能吃,他想到了飢荒,想到了無糧食的日子的場景下,那是多麼凄慘的世界,「烏鴉世道,腐.肉堆余」。

  懨懨繼續一推,隨即幾腳踩在沾惹了灰塵的飯菜上,她低眉道:「花錢買來的,難道不能作踐!我想咋就咋」。

  伏軒怒道:「你可知,你腳下的踩著的飯菜,你平日浪費的飯菜,能在亂世之餘救活,千千萬萬的人,你可知對於他們來講,飽餐一頓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一件事,你曾浪費的每一餐,皆是他人的命,你可知,若世間被破壞殆盡,無糧可產,那世道是多少人的絕望,老人、婦人、孩童,他們有多想活下去,你知道嗎?你知曉嗎?」。

  見她如此的不重視,「沒有人能在大環境災難中獨善其身,到那時人容不得你如此,那時的世道,可是每個人都憎惡,卻又無能為力,天災人禍,人就是這麼的自掘墳墓,而不自知,若平日不浪費,不過度使用大自然的一切,消耗一切又一切,這個生存的家園,依然是桃源花香,我想要我的家園是桃源花香」。

  懨懨不以為意,「山珍海味,就因擺滿全桌,只取其珍饈而食,況且你養的起我」。

  伏軒隨即停止了爭論,這人就是來虐他,時常能將他氣飽,「飽了」,隨即握緊筷子,「桃源花香是生這個世間每一個人的職責,共同守護,才能有酒有花有花香」。

  懨懨嬉笑道:「責任是什麼?我只是一個富人家的妾,哪有什麼責,唯有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哪管世間,哪管桃源花香,我過上富足的生活就行,不是還有你養我」。

  「你,……」,腳底下的飯菜是救不回來了,伏軒淚目,這是碰上的啥人啊,「我養不起來,我不期盼你有高大上的願景,可你得為你的子子孫孫考慮考慮,這未來是他們的世間,你浪費了珍饈,或許輪到他們的時候,連粥都喝不上。家園若失,世上哪裡有人」。

  懨懨毫不在意的把玩長發,不在乎道:「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吵吵鬧鬧的人,他們何曾關心過我,一但我犯點錯,或者損了他們的利,他們的刀刃沾血可是很快的,我為何要為了這群人,委屈自個,我本來就是只關注自身的,外面的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能管嗎?」

  伏軒失了語,他的話是從大局上來說的,可實際上,外面街道上,根本就不願改變他們的生存方面,從前是什麼樣子,現在依舊是什麼樣,他能改變一個活生生的人,讓他們根據他的意願做一個人,答案很明顯,也很殘酷,這根本不可能。

  你想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不可能。你能拉起一個永遠想在美夢裡的人嗎?不可能。你能讓一個無肉不歡人,放棄吃肉食,改吃素,放過那些生靈,不可能。你能讓一個死宅在家的人,出門嗎,不可能。你能讓一個人頹廢的大人,精神抖擻的活著,不可能。

  試圖去命令,去改變一個人根本不可能。他們不會根據他人的意願來活著,他們本來就是溫水裡青蛙,糊裡糊塗,渾渾噩噩的過完每一天。

  懨懨跨出步子,上前直仰視伏軒,「你的那些大道理,每個聽到人,都懂,可世上千千萬萬的人,又有幾個能做到,寥寥無幾,零星的幾個人,是無法改變這個世道。就算最後的世道變成了亂世,變成活不下去世道,那是活該,自作孽不可活,他們親手埋葬滿是桃源花香,又能怪誰呢?」。

  緊握的筷子落下去,伏軒鬆了手,他竟然贊同她的話。是啊,想保護一群糊裡糊塗自私、盲從者,「能做一分的改變,努力過,不悔」,這是他堅信的。

  懨懨鬆開髮絲,輕輕鼓掌,笑道:「世人傷你,千千萬萬踐踏你的尊嚴,被所有人唾棄,被他們傷了你的曙光,你還能妄圖去改變嗎?」。

  「我……」,卡殼了,他的答案,是他會報復傷害他的人,可那些無辜的人,「恩仇必報復,無辜之人不牽連,誰說一群人逼,辱,就要毀了這個世道,這太瘋狂,也不是我想要的世道」。

  懨懨輕笑,掌聲停了,「未歷苦,勿言,小心老天爺真的讓你體驗一番」。

  伏軒道:「我不言,命運的魔爪就不會伸來嗎?當然是不可能,主宰這個世道的是人,有人就有江湖,那恩怨情仇,自不可避免,利益相接,不找麻煩,麻煩自來,躲也躲不過」。

  隨即他又道:「世道雖有壞,可也有好,總有人奔赴那不堪的戰場,勇往直前,只為身後的人捐獻出了寶貴的命,他們才是這個世道利國利民的不計付出的好人」。

  事有兩面,正面和負面,因此,甭往壞中之壞去想,也甭往好中之想,該批判的儘力去批判,唯有如此才能改變,該讚美歌頌的,就大肆宣揚美德,唯有如此才能再心中培養凈土,一點點的改變這個世道。唯有美才能戰勝惡。

  良好的大環境下,惡人的產生者,才能變少,不公的待遇,不暢的人生,少了,也就少了滋生邪惡,多了快樂,多了美好。

  想通了,伏軒笑嘻嘻道:「世間萬物桃源花香我喜之,也愛之,這份美好,想必同我一樣想法的人,很多,我們皆願意為了這份桃源酒醉,奮力守護,至死方休」。

  懨懨嗤笑,「我等著瞧」。雖不贊同,可一己之力,少部分人去維護,終有到盡頭的時候。

  伏軒道:「我餓了」。

  談論了許久,飢腸轆轆,被氣憤裹挾著在這裡大話說的,想來也是,為何同這個周家的女人,說這麼多,或許是因某靈又作惡,將他拉到真真實實存在的世間,雖被虐,可也想通過這個女子,讓世間多點愛意。

  「一個桃源花香的世道,很美」。

  這是他的心裡話,也是他想要維護的世道。

  或許說他痴心妄想,在如此人性複雜的世道,分分鐘就會被人推到了桃源的花園,可他願意嘗試,才會對此女子言這些話,世人都喜美好的一面,骯髒的一面,隨便的一個人都討厭,可活在骯髒是隨波逐流,也是無可奈何,誰願意滿身污泥,誰願意飢腸轆轆。可世道容不得光鮮亮麗體面各個如此,如此的話世道亂了。整個世道的運行遭到了破壞,那樣也會成為一個罪人。

  「我喜虐你,你餓著吧,這樣我才開心,免得你吃飽喝足,又外出拈花惹草,我還費力善後,出去給我找姐妹,我還要樂呵呵的賠笑,想想都噁心」,懨懨毫不留情的言語,隨後越過他,快步走了。

  如此,伏軒苦笑,連一頓飽飯都不能吃,「餓是真餓了,這種替人遭罪的趕腳,真不是他該體驗的」。於是某靈痛苦的嘶吼聲,此起彼伏,這樣一吼聲,帶來他心靈上平靜。這樣才對嘛,給我織造苦難的靈也要跟他一樣苦難的,才公平。

  雖然世道不講公平,可他講啊。

  同苦,這個是他送給某靈的禮物,他不能拒絕,只能承受,若它放過他,他呢,也不再追究,若還執迷不悟,好嘛,大家一起來,苦嘛,苦苦施身。

  伏軒慢慢出了府,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陌生又熟悉,為何老有人將他送往真實的空間,這些是真實發生的,若他一個不小心,就會發生連鎖反應,導致那些有關聯的人一個個的消失,他不敢大意,只是默默走著,看著,不想與這裡的任何人產生關聯。

  他路過小攤,買了幾個饅頭,便坐在四四方方的木桌前,打量著,生活的氣息,生活的煙火,平淡且又溫馨,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究竟是為了什麼,為了碎銀幾兩,可這壓彎了脊樑,那顆心恐怕麻木不堪了,生意人,盯著是他人的錢袋,希望貨物早早賣光,而百姓卻是左右瞧瞧對比哪個更便宜,才能買回家,能省一分是一分,真實的生活,永遠是雞飛狗跳,瞧街上一人追,一人跑,聽著叫喊,才知道,有人的錢袋被偷了,追打,打鬧,眾人瞧了瞧,隨即各自干自在的事。

  滑稽而又可笑,賊人慌忙逃竄,後面一人瘋快的追擊,真實的人間,真實的世道,伏軒不願意再看,每個人都有自己雞毛蒜皮的小事,各自的事都管不過來,哪有空去管別家的雞毛蒜皮的事,不是不想管,而是根本沒有精力要管。

  隨即離開木桌,折返回去,正好方向就是,他倆追打的方向,賊人剛越過,往前方跑去,伏軒照常走,不管賊人,哪知追擊的摔了個狗吃屎,罵罵咧咧的再也無力的追擊,追擊人此時怒意橫生,若是眼前這些人出手,那他的銀子,都可以回來,為何都不管啦。

  他氣憤,他憤怒。

  隨即攔住一個倒霉人,剛好這個倒霉人正好是伏軒。

  「你為何不攔住,那賊人剛從你身側跑過?」,追擊人不甘心的責問。

  伏軒被攔住了去路,仔細一瞧此人的著衣,破破亂亂皺皺巴巴衣角,縫製的針腳凌亂,看來是補了許多次,臉上胡茬茂盛,遮住了小半顏值,兩眼急切,慌亂。單腿站立,恐怕另外一隻受了傷。

  「為何要攔住?」。

  反問之聲,讓追擊人楞傻片刻,隨即道:「抓賊人,都有責任」。

  「哦,那為何你追了這麼長時間,都未有抓,都在做各自的事」,伏軒反問,「你攔住了我的去路,我與你有何瓜葛,為何要幫你做事,你是付了我銀兩,還是我欠了你什麼」。

  追擊人默默讓出路,站在一側,無言以對,無言以駁,「你走吧」,伏軒邁出腳步,隨後聽著身後人一蹦一跳的,他身上的鈴鐺更是響的不停。往前邁出的一步又縮了回來,伏軒轉身跑上去,道:「我能幫你什麼,或者我能為你做什麼?」。

  追擊人怔怔的望了望,隨即一跪,「我需要葯,救人的良藥」。

  喪盡天良,病人的葯錢,也敢偷,伏軒狠厲的眸光盯著早已消失的賊人方向。

  一個小插曲,伏軒幫完人後,就回去睡大覺,可並不知道,隨意撒下善意的種子,正在無時無刻的發著芽,等著有一天能夠回報。

  是的,在人的一生中,總是在播種,播善種,善良心感染另外一顆善良心,從此埋下了福報。播惡種,天理昭昭,善惡有報,等待的卻是罪惡的深淵,深淵已來,只等那人往下了。

  采采,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在她的身上,休想找到作為古代女子賢良。懨懨虐人,至少不會親自動手,而采采可是打破了所有幻想。

  唯一的喜號,就是追著他殺。

  她長相圓圓的,聲音細小,卻給人一種甜美可愛,沒有歲月消磨了她的天真,實則卻是歷經滄桑,眼裡寫滿了故事。

  「周祈念」,一聲破雲霄的大吼聲,正是那位長相可愛的人發出的,正穿梭各個宅院,手握戟,雄赳赳的氣勢足有滅殺萬物之能。

  那戟比她身形還要高,足足高了一個頭,就像偷拿了大人物品,顯得滑稽可笑,再加上她的風格甜美,一身粉紅色衣裙,加上戟上頭的一端附有月牙形鋒刃,一個甜美的女子,卻有暴.力傾向。人是長得可以,可無時無刻卻如男子那般如上戰場,逮著敵人就殺。

  而那個敵人,就是她口中的周祈念。

  不知這位骨血一代,如何招惹上這位女子,反正如今伏軒他自個也在遭罪。

  在穿行幾個院落,終於將躲在某個角落的人,給找到了。月牙形鋒刃正在某人的脖子上』掛著』,只要眼前的女子,動作快,下手狠一點,將有鮮血拋灑出來,結束了苦海,也結束他的一生。

  伏軒此時正舉著雙手,掌心向前,以投降之態,盯著眼前這位女子,道:「女子就該有女子的儀態」,「哦」,她哦了一聲,隨即,鋒刃輕輕一劃,某人脖子的血開始流。「儀態,不過是你們這群男子給女子定製的枷鎖,滿了你們的意,誰有在乎女子的想法。三從四德,條條框框,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掌控女子的借口」

  明白了,原來是對封建禮教的刺頭,不過也難為她了。

  不過這關他什麼事,這些制度又不是他一個人制定的,而是整個環境,整個時代,以及所處朝代,加上傳承陋習和道德規範,而制定的一些條條框框。

  「你想殺了我嗎?」,脖子間的疼痛,這位可真是舍的下手啊。

  「為何不敢?」,緊接著,那刀鋒再次準備用力,「停」,若真讓她動手,那他不就一命嗚呼了,於是某人開始言語:「我錯了,饒了我,你看看我好可憐,這脖子都出血了」。

  她鬆開了刀鋒,遠離了脖子,他鬆了口氣,下一秒,戟重重的打在某人屁股上,她側邊一站,某人因慣性往前方摔去,摔了一個狗吃屎,「裝可憐,女子都是敗在你們這些虛偽的面孔上,花言巧語上,因而負心薄倖,斷送了多少個女子的命,有人在乎他們嗎?」

  「又不是所有男子都是負心薄倖,總有那麼幾個是好的」,伏軒快速的站起了,忍痛,不是他不想好好的在地上扒著一會,而是這位的刀鋒會立馬捅出鮮血,保險起見,他猶如有一種生命的慣性,迅速崛起。

  刀鋒上前,伏軒後退,一場她追,我她的戲碼,上演,當然脖子的傷是小傷,那位女子還是有分寸的,不然他活不到現在,下一秒,戟無人掌控,兵器與地面發出聲音,女子跪地仰天哭泣,只因某人在追逐中,言了一句,戳了痛楚。

  「你爹是負心薄倖嗎?你娘是被斷送了命嗎?」。

  僅僅一句話,讓女子陷入回憶,淚水止都止不住。此時不跑,更待何時,某人的腳上被裝了風,隨風飄散,遠離了哭聲,也遠離一場不對等的談話,他又不是那個男子,他只是莫名其妙被拉來替代受苦的。

  在一日雨天,一把紅傘撐著,伏軒站在雨中,雖然有點莫名其妙,為何要站在雨中。隨後一道粉絲的倩影出現,她左手拿戟,緩緩走來,雨水滴在她的臉上。

  她扔掉了戟,走到了傘下,仰視著他,他不自覺的後退,這是何意,隨後她道:「你解開了我的劫,你姓甚名誰」。

  她看出來了,「無需感謝,無需記著」,伏軒道著,又退了一步,他不知為何,好像有一道聲音再告訴他,已婚的男子要自覺的遠離所有花花草草。

  這道聲音,好像自從那日莫名其妙的從柴房醒來,這個意識就生根發芽,這個念頭甩一甩不掉,甩不掉,那就遵守好了。

  「你的樣貌在他人眼裡是他,可再我眼你,你出現的第一次,就露餡了,你不是這個所處時空的人,因為你還未出生,你終有一日會離開,我會去找你」,采采道。

  這苦海中,咋又沾惹上一朵桃花呢?

  這桃花運滿天飛,真是要滅絕單身漢啊。

  隨後采採拾起戟,轉身離去。

  咋有種她高調來低調的走呢,隨後在這個空間,她像是消失了般,從未再出現,也再無關聯。

  周祈念亡故了,很無厘頭,明明他的後面還有很多故事,因為采采離開,周祈念提前領了盒飯,伏軒還被某靈責怪:「沾惹什麼不好,非去沾惹桃花,還好真實的空間,周家的骨血二代,還是留了下來,不然你就是罪人,一個特大的罪人」。

  皮癢了,不對,它沒有皮膚,可它有書皮。

  慘叫聲,慘不忍聽啊。

  「這誰的錯?還不是你的錯,誰讓你把我丟過去的,就像種子一樣,丟了就會生根發芽,破土而出,佔用一塊土壤,造就了不同因果」,呸呸,怎麼能說佔用一塊土壤,這話很有歧義,伏軒不再開口。

  接下來就是骨血二代,當然骨血二代繼承了老爹的衣缽,可真是盡得真傳,實實在在的花花公子,拈花惹草。女人堆里的腥風血雨,這次某靈可不敢將伏軒放過去,在乾坤書內的空間,讓他經歷了一下,寥寥收場。

  「無趣,整天被庸脂俗粉圍繞著。有趣的是,躲那些女子,偏離周家的女人,某靈自作主張將他洗乾淨送上門,強行拉回所扮演角色的主線,洗乾淨給人啃,我又不是多情種子,當然是想方設法,鬥智斗勇的守護著清白,片葉不沾身」,伏軒苦笑的總結了下。

  至於鬥智斗勇故事,他苦笑著,真是將畢生的智力都用在這上面了,不想也罷,想了頭疼。

  唯一值得氣憤的事情,骨血二代是被虐殺至死的,千刀萬剮,還是被他喜愛的女子乾的,這就是拈花惹草的下場,可是說實話,他也未有拈花惹草,為何要遭罪啊。每一刀皆是女子的恨,而伏軒遭受的每一刀,皆是苦,眼睜睜瞧著自己閉了眼,眼睜睜瞧著自己的被剮了。

  當脫離了乾坤書的控制,那身上的刀刀疤痕,證明著曾經所受的苦,某靈又適時的出現,那懸浮的本體,圍繞著他轉著,「我已使用秘法,被剮去的血肉再生,如今只剩下了疤痕,快獎勵我,誇誇我的善良大度」。

  善良大度?

  逗我呢?

  「你是善良大度的靈,那我便是地獄生出來的惡魔,專門治理你這種虛偽的靈」,隨即某靈凄慘的聲音響起,伏軒也是氣狠了,明明可以逃過一劫的,可這個找死的靈,竟然用乾坤書的力量控制了他,讓他眼睜睜的瞧著自個千刀萬剮之死。

  這是善良大度的人能幹出的事?

  十八般武藝再次追擊著某靈,它的本體到處飛,它狠狠的道:「你若不收回十八般武藝,我就將你種的彼岸花、楓樹全燒光了」。

  呃,我有種過樹嗎?在腦海里翻了下記憶,肯定沒有啊,「彼岸花、楓樹?解釋清楚,那些是什麼?難道你幹了什麼事,或者說你封印了我記憶」。事出反常必有因果,那就證明某靈干下了十惡不赦的事。

  「沒有,你聽錯了!」

  「這句是謊言,我聽的出來,從前未懷疑過,是因為都沒有記憶哪去懷疑,如今你的一句話,我斷定了你肯定做了啥事,一個我非常厭恨的事」。

  某靈最終還是未交待,就算十八般武藝酷刑,它也未交待出來,因為它知曉,若是交待出來,它面臨的是死亡。

  他是一個瘋子,一個瘋子乾的事,常人無法想象,封掉了他最美好的記憶,對他來講是致命,一個瘋子的最重要的東西,會令他瘋魔,也會令他不擇手段,再加上他層出不窮的手段,以及心中無窮的信仰力量,就算乾坤書厲害,這個瘋子也會不惜一切毀了。

  伏軒最終還是未逼出來,但他覺得彼岸花、楓樹,很重要,於是他在乾坤書內瘋狂的尋找,連一朵彼岸花都未尋到,一切都如夢幻影。

  某靈嘶吼聲漸漸響起道:「骨血三代,這是最後一場體驗,若你通過了,你就可以出去了」,它並未提起,能出去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周昱承認了他,他即將是乾坤書新一任的主人。

  「我拒絕,誰說要親自體驗,看劇也是一種體驗他人痛苦一種苦,看那些每次看劇哭得稀里嘩啦人,這也是深有體會,感同身受的一種痛」,於是天空中開始播放阿政投影。

  阿政作為骨血三代的骨血可以說是混的最慘的,緣由在於,周昱的恩情在骨血一代、二代,早已消耗殆盡。他的爹爹被虐殺后,他府中所有的人皆被血洗,唯有他一個活口,他一個十歲的孩子,流落世間,遭受白眼,侮辱、虐打,才在世道中活了下來,他唯一的光是周絮,一個對他施以援手的女子,可這個女子正是當初那個虐殺爹爹的女子的女兒,毀了他家的女子的骨血,讓他怎麼能不很,恨意滔天,蝕骨噬心之痛,久久折磨他。

  伏軒看完后,真的哭得稀里嘩啦,「苦海,真是苦海樂宴,想想都心痛啊,血海深仇,互殺,兩個家族的互相殺害,隔著這樣的仇怨相愛,真是想想都是苦澀啊。而且我還同情弱者,憐惜阿政小小年紀卻要在這樣環境活下去,這個世道對誰都不會太仁慈」。

  雖未親自經歷,可如劇中人的行動軌跡,以及經歷的事件,伏軒是真的看哭了。

  楓霜出現,漫天的紅葉落下,伏軒悲泣的看著,隨後她道:「苦海樂宴結束了,所有苦海也結束了,不過阿政的經歷,你必須走一番,不過如做夢一般,你醒來后痛苦沒有那麼大,夢中你就是阿政」。紅葉化成一場夢境,包裹著伏軒。

  伏軒閉著眼站立著,楓葉落下,唯美,楓霜在對面靜靜的看著,按照常理來說睡著的人根本站立不住,是楓葉,他身邊落下的每一片楓葉,都會化為力量承托著他。

  楓霜再等著,等著眼前這位男子從睡夢中醒來,阿政的經歷是關鍵,必須通過,他才會出去,不然他永遠永遠困在這裡,他的心中的天地,不再這裡,困在這裡,他會瘋的,她出手也是為了成全他,也是為了自個,看著他受折磨也是一種痛苦。

  她想結束這一份痛苦,某靈在一旁飄浮著本體,叫嚷著:「已婚的男子,是渣男,你為何還要給他製造夢境,渡他,你可知你犧牲的是什麼?」。

  楓霜道:「見他受苦才是地獄,我最多不過是斷了幾根枝丫,重新回歸原始,重新修鍊而已,無礙的」。她手伸出接住一片楓葉在手心,隨即道:「層林盡染,紅葉如光亮,顏如血,鴻運寓意,楓葉落,滋潤溫暖眾間,霜花紅於二月天,盛世美景」。

  「瘋了,瘋了,為了一首歌詞,至於這樣嘛?獻祭出自身,只為救他」,某靈道。

  「詞中意境很美,就如眼前的漫天楓葉,溫暖著我的心,你不懂」,楓霜道。

  某靈嗤笑道:「為了一首破詩詞,值得嗎?」。

  楓霜道:「你本是一本破書,哪裡懂得情愛的味道,值不值得,並不能衡量,我只是不想他受苦,希望他脫離苦海」。

  「就算他脫離苦海,他的生活也不可能會有你,他有他的娘子」,某靈隨後又道:「情之一字,我可是嘗過的,不要小瞧人」。

  楓霜不在乎的道:「他好就行,他脫離苦海就行」。

  某靈:「你個傻子」。

  「他不是叫你不要為了渣男付出一切,你為何不聽呢?」

  楓霜:「層林盡染,紅葉如光亮,顏如血,鴻運寓意,楓葉落,滋潤溫暖眾間,霜花紅於二月天,盛世美景,我只為這個他曾經說過的話,我永生記得」。

  「傻子,傻子」,某靈道

  多說無語,某靈閉上了嘴,不再開口。楓霜只是欣賞美景下的他,趁著現在能夠多瞧他幾眼,就多看一下。

  良久,彷彿過了一世之久,伏軒眸中睜開,瞧見了這個世間,他笑了,是的他笑了,阿政的前半生太苦了,愛恨交加,愛多麼奢侈的一個東西。

  人啊,為何要有情感,做一個動物或許就沒有那麼多的煩惱了,只會為了食物,生存而煩心,作為人,有想法、有理智、有心情、有情緒,有這主宰世間一切的力量,還會遭遇各種痛苦的事情,每天都在跟另外一個自己戰鬥,若一遭不慎,死亡便來臨了。

  死亡不會饒過任何一個人,可人間一天,活著,就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生存、活著、食物、開心與否、喜怒哀樂,每天都像是現場直播,沒有落幕,戲劇人生,每天都是新的一天,要虛偽的面對、要面對虛偽的人,要逼著自個去感知這個世界的喜怒哀樂,和別人強加的一切,負面情緒,正面情緒,每天都在博弈,人為何活的累啊,是因為經歷了無數的心裡情緒鬥爭,負面贏了,可人都自愈,不然活不下去,可誰又想自愈,難道不是生活推著走,是無奈中的一種選擇,若趟不過這條河,在抑鬱的道路一去不復返,那會在河底撈不起來的。因此正面情緒一定要勝利。

  伏軒嘴角一彎,慢慢笑了起來,苦臉轉變是笑臉,這是人特有的表情,只有人類才會的一個最好的表情。能傳遞快樂,渲染他人的最好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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