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女相惹禍,悔啊
求權勢,這個天魔還有點為難,在魔界是有那麼丁點地位,可人間,啥也沒,怎麼幫助信男、信女,權傾天下。還不是一個求,是有一堆人在求。女子掌權,本來就說不過去。這下可把天魔給傷透了腦筋。
一日風和日麗下,天魔終於想到了辦法,這招不損。打破不了制度,就將已有的制度找出答案。讓那些求權勢的信女,女扮男裝,成為一個男子。』他們』是一個好男兒,功名立業符合規則。
可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全天下有權勢的人,多嗎?所謂僧多粥少,這些求權勢的人,到底該如何滿足?
天魔這個問題只考慮一會就解決了,不是和休妻是同一原理嗎?於是不斷有權勢的人爬上去,又有跌入塵埃,一無所有。權利之上人,會遭遇什麼,天魔不管。跌入塵埃的,會遭遇什麼,天魔也不管。
反正信男信女祈願已成,風光過一段日子,總不能一直風光,有高有低才是人間的常態。目的已達到,天魔是不會再管人間俗世。
求子,天魔對於這個祈願,一點也沒傷腦筋,幾乎求子后,月余就有好消息傳說,不過信女卻來廟宇痛罵。原來天魔不懂人間的女子。好嘛,求子,那就是某個家族求子,那無論家族裡哪一方有子,於是信女也是罵的對,這些家族哪一個不是明爭暗鬥。
可天魔只能補救,可有些信女,本就是以前生育傷了根基或者直白點說就是傳說中的人間石女。對於這個情況,求子只能讓家族其他房懷孕,主要還有一個原因,她的夫君常年重色,導致無法生育,或者身體孱弱,也不能生育。
補救,天魔唯有犧牲點靈丹妙藥了,可人多,天魔心疼的咒罵。
天魔漸漸不願了,於是若祈禱的是信男,妻子若無法生育,停妻再娶或者納妾延續血脈。祈禱的是信女,若身體有病,那就尋人間最好的大夫治療。總而言之就是讓信女懷上。最終皆大歡喜,都如願以償。
……還有一種求子,天魔不管誰生,反正那位祈願得逞所願,有血脈傳承即可。
求夫君的恩愛,這個是天魔最煩的願了,本來人間的負心薄情郎就很多,一般求此願都是被冷落良久,夫妻關係不和。
這些信女們的夫君,通常都是有的喜歡外面青樓館里女子、有的喜歡良家姑娘、有的喜歡良家婦女,有的喜歡家中其他妻妾,反正對信女是愛搭不理。有的是失去了興趣,覺得娶回家了,沒意思,流連在外。
讓這樣一個不討喜的新娘如何得到夫君的寵愛,說實話,天魔都有點嫌棄。可無論如何,還是得滿足。於是天魔去到凡間,觀察各地女子是如何討得夫君的歡心。……如此一一傾囊相授,那些信女終究與夫君郎情妾意,恩恩愛愛。
但總有些反例,總有些鐵了心,冷眼,不願搭理,只喜歡外頭。這對於天魔來說,這太容易了,信女所求是夫君的寵愛,那至於這位夫君是誰?不再天魔的考慮範圍內。只要實現祈願就好,於是!信女再嫁,選了如意郎君,也算是實現了當初的祈願。
但還是有信女忠貞不渝,只願那一人,無法,天魔只得施了情咒,顧名思義,就是越看越喜歡,越來越不可自拔,若信女是妾,那就是寵妾滅妻。若信女是妻,那就是恩愛夫妻,羨煞旁人。
伏軒右手緊握藤椅的把手,情咒,這啥玩意啊。「你會對我使用情咒嗎?」
不自覺的就按腦袋裡的想法說了出來,伏軒想補救:「不用理會」,他和天魔本來就是一個很奇怪的組合,……
天魔本來正在講故事,聽到這話,停了下來,慢慢的起身,彎腰躬身,雙手握著藤椅兩側的把手。不小心觸動到她的手,她瞬間收回,神色慌張。
納尼,什麼鬼,藤椅壁咚。
望著越來越靠近臉龐,伏軒坐在藤椅上避無可避,只能緊靠藤椅背上,還未靠近,那張臉停了下來,天魔道:「傾紅,要我下情咒嗎?」
伏軒不願,搖晃著腦袋,將雙腳斜放到藤椅,膝蓋偏向右側垂放著,「有話好好說,坐下。」天魔卻認真盯著她的眸道:「回答本魔。」
怎麼有種霸道總裁逼愛的模式,伏軒甩了甩腦中的雜念,道:「你會使用嗎?」再次將問題拋給對方,原因在於,這時候無論回到什麼,好像都不對,從天魔的視角,萬一聽到不想聽的,那萬一再做出點什麼,小爺可是腸子都會悔青的。
這種時候拋回問題,才是最佳的方案。
天魔輕輕靠近她的耳朵,說道:「你願,本魔使用情咒。你不願,情咒不會施在你身上」,口中的氣流隨著說話,有股氣流再耳邊,導致某人耳朵瘙.癢,某人自覺的捂住了耳朵,「坐下,光天化日之下,靠這麼近,本姑娘還要嫁人的,你想流言蜚語害死我嗎?」
天魔嬉笑出聲:「傾紅,你可是本魔的宮妃,沒有流言蜚語,只有名正言順」,伏軒受不了,喊了一聲:「斬懟懟」
這一聲喊出來,很快一位滿臉油污,左右手都抱著豬蹄啃的龍出現在藤椅一側,看到這副場景,先是一笑,隨後哈哈大笑,最後伸出頭顱湊到兩人的側臉面前,左瞧瞧,右瞧瞧。「斬懟懟」
某龍不敢笑了,頭用力往一顆大腦袋撞去,天魔閃躲,一個優雅的轉身,回了原地坐下。盯著藤椅上方她,滿臉笑意。她著實有趣。
原本只是因美貌有好感,如今卻覺察到她有趣的地方,看來若帶她回到魔界,他的宮殿又要熱鬧一番,或許有她在的地方,就不會缺少笑聲。
一撞,落了空,斬生並未生氣,反正生氣的是主人,它已經解了一時的尷尬,未避免主人的尷尬癌再犯,它還是回龍窩,看戲裳瞧吃瓜,每一點都佔了,怒氣了主人,可能會把它做成燒龍,扔去喂狗。
「斬懟懟」,這一聲溫柔,是某人寄予厚望,希望某龍留下,打破這份空前的尷尬。說實話,這個壁咚藤椅,這究竟是什麼萬年梗,怎會用在他一個男子身上。對了告訴天魔,他是男兒身份,這樣天魔就不會痴心妄想了。
伏軒假咳幾聲,擺正身姿,將雙腿放下,端正坐在藤椅上,語氣凝重嚴肅道,「天魔,我是大好男兒,能征戰四方,錚錚鐵骨,不是柔弱嬌小的女子。」
天魔眼裡冒出光,聽這話的意思,她是他,那不就更有趣了,明明是個女子。「皮囊是人間的皮,可本魔喜你的魂魄,你有趣的魂魄。」
天魔迅速再握緊把手,頭靠在她的肩上,聞著若有似無的香氣,彷彿所有的不安,所有那些糟心事,通通都消失無蹤,天魔張口道:「勢在必得。」
骨節分明的手,使勁推了一下,天魔被推開了,伏軒怒道:「滾」
伏軒迅速從藤椅上起身,再迅速閃現祭台的另一端,一身紅衣耀眼奪目,天魔緊隨其後,在她的對面出現。天魔道:「我會纏著你,直到你跟我回魔界。」
後悔啊!悔啊!本來女相有多招人喜歡,伏軒是知曉的,以前是一些凡人,隨便應付應付,那便過去了。如今為了救人,將自個搭了進去,惹上一個卑鄙無恥的傢伙。好女怕纏郎,可他是一個男的,根本不虛。
伏軒冰冷的道:「你的魔界是你的魔界,就像人魔不能相戀,你我註定沒有結果。」
天魔道:「逆天而行」
彷彿有股冷風冷颼颼的,可如今祭台之上連只鳥都飛不進來,怎麼會有風,伏軒明白這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懼怕。這廝不會要把他徹底變成她,永世做女相紅裝。看這廝的架勢,極有可能。
故事聽不下去,眼下,某人的念想只想逃。
不知是因為懼意,還是其他的原因,伏軒頸間那把縮小成一把小劍,自動解扣,突然化身原來劍的尺寸大小,劍尖直指天魔,天魔見危險襲來,倒退十多步。
劍柄上,緩緩顯出一隻手,直至身影顯現完成。伏軒苦笑,心想:「女相惹的腥味,倒是全聚集起了」,怎麼還有一種,兩男相爭,爭一』女』的戲碼。
還是那抹黑衣男子,劍的主人,之前還來了一個公主抱。那位叫他「旋兒」的男子。那是作為女相的一段普度眾生的日子,而黑衣人就是其中的一位。
黑衣男子無名無姓,遇到時,模樣才十五六歲左右,是災荒導致親人逝去,唯有此子活了下來,本來衣食無憂,什麼事情都有家中長輩頂了天。災荒至,家園失去,被迫流離失所,食不果腹。
至於為何無名也無姓,緣由洪水泛濫,村民建了一座高牆,高牆兩側是水流,引流水渠,阻擋災荒,幾個青澀少年一塊打賭,不知怎麼賭上了【誰去高牆挖個洞,誰就是贏家】
就這樣,為了掙個輸贏,每個少年挖洞,輸贏也判不出來,少年間的較勁,那顆顆好勝心,鑄就一場災難。【誰挖的洞挖的大,誰就是贏家】
最終黑衣男子他挖到承重的牆,本就挖了許多大洞,高牆本已搖搖欲墜,那洪水本就兇猛,於是牆倒塌,所有少年都被沖入洪水,覆蓋了身軀。洪水一過,死的死傷的傷,幾乎這裡大半的生靈都被帶走了。
黑衣男子的親人也全死透了,他被驅逐流放,獨自離開,他牢牢記住一位村民的話【你不配,不配擁有姓氏】,自此一位無名無姓名的人誕生。
伏軒想起相遇的場景,【一位猶如獃滯的十五六歲少年,被人污衊偷了錢袋子,就因他乞丐般破破亂亂的。少年未發一語,不解釋也不吵鬧,可明眼人都能瞧見,這樣一位少年咋會偷盜,況且經過圍觀的人知曉,不過是一個替罪羊,被盜者只是心中憤怒至極,抓著一人就開罵】
伏軒當時身著女相,看不過去,這麼一個中年大叔,欺負一個孩子,從此人手中救下了。可救下是救下,可獃滯目光和啞巴一樣的不開口說話,去尋了大夫,大夫說心病需要心藥醫,無奈下,又不知道如何打開小孩子的心結,這人又不開口,每次都餵了半天,於是思來想去。
伏軒道:「我姓閔,可我討厭這個姓,這是我渣爹的閔。我叫旋兒,不如你喚玄旋」,說著帶著玄旋,教人寫名字。
玄旋好似認同了,獃滯的眸中有了星光,因看見了宣紙上的姓名,拿起宣紙默默的叫出:「玄旋,我有名有姓,值得擁有姓氏名。」
這孩子是受到何種打擊,才會因一個名字有如此大的觸動。
之後,慢慢相處,照顧一個孩子,對玄旋的過去了解越多,對著個孩子越發的心疼。恐怕這一生都該活在那場災荒中的陰影吧,愧疚、難過會一直影響道未來的某一刻。
為了化解這些算是童年的傷疤,伏軒只是慢慢的化解。名有了,那至少不會再名上難過,認為不值得。
因此伏軒為此做了兩件事,徹底化解玄旋的傷疤,不再為過去惱怒,而是目光看向長遠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