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發生了什麽事？發生了什麽事？”
毫無疑問，馬爾福的叫聲吸引了費爾奇的注意。費爾奇用肩膀擠開一條路，穿出了人群。他看到了洛麗絲夫人，嚇得直往後退，臉上充滿了恐怖的表情。
“我的貓！我的貓！洛麗絲夫人怎麽了？”他尖聲喊道。
隨即他瞪大眼睛，用怨毒的眼神從他們五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了哈利的臉上。
“你！”他尖叫，“是你！你殺了我的貓！你殺了她！我要殺了你！我要——”
“阿格斯！”
鄧布利多此時在一群老師的跟隨下已經來到了現場。他急速將洛麗絲夫人解了下來。
“跟我來，費爾奇，”他對費爾奇說。“你們也來，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伊萬斯先生、赫敏小姐以及龍琪小姐。”
洛哈特走上前，顯得特別熱心。
“我的辦公室最近，校長。——就在樓上——請隨便用——”
沉默的人群很快就自動散開讓他們走上去。洛哈特緊跟在鄧布利多後麵興奮且自以為是的走著，麥格和斯內普教授也同樣匆匆的跟在後麵走。
龍琪跟在他們的身後小心地拉了拉湯姆的衣角，見湯姆扭頭看她，又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麽，隻好用擔憂的目光看著他。
湯姆抓住龍琪拉著他袖袍的手，衝著她搖了搖頭。
當他們走進洛哈特黑乎乎的辦公室時，龍琪看見畫中一些卷發的洛哈特都爭著躲開人群。真正的洛哈特點亮了桌上的蠟燭，然後退向一邊站著。鄧布利多把洛麗絲夫人放在光滑的桌麵上，開始對她進行檢查。哈利、羅恩、湯姆、赫敏和龍琪則沉沉的坐在燭台旁的椅子上，看著鄧布利多，並不時交換著緊張的神色。
鄧布利多長而彎的鼻子離洛麗絲的毛隻有一英尺遠。他正透過半月形的眼鏡仔細的觀察著她，長長的手指輕輕的撥弄著。麥格教授也彎著腰，眯著眼鏡在近處看著。斯內普站在他們後麵，身於由於被半擋著而顯得隱約若現，臉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好像他正在努力的不讓自己笑出聲。洛哈特則周旋於他們中間，不時提出自己對問題的看法。
“肯定是咒語殺了她——可能是種變形拷打魔咒。我看見它被使用過很多次。可惜剛才我不在，不然的話我知道可以用種解咒法救她——”
洛哈特的評論不時被費爾奇單調而痛苦的抽泣聲打斷。費爾奇癱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把臉埋在手裏，不敢去看洛麗絲夫人。盡管很討厭費爾奇，哈利還是有一點點替他難過。當然，他更為自已傷心，因為一旦鄧布利多相信了費爾奇的鬼話，那麽他肯定會被趕出學校。
鄧布利多用一些奇怪的話語喃喃自語著，一邊用它的魔杖輕輕敲打著洛麗絲夫人，但什麽事情也沒發生。他繼續觀察著，就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樣。
“……我記得在瓦加杜古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洛哈特說，“也是一連串的攻擊，整件事情我都寫在自傳裏了。我可以提供一些證據，幫你們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牆上掛的照片裏，所有的洛哈特都點頭對他所說的話表示讚同。
終於鄧布利多校長直起了身子。
“她還沒死，阿格斯。“他輕聲說。
聽到這話，正在細數他曾阻止過多少謀殺案的洛哈特突然停了下來。
“還沒死？”費爾奇驚奇的問道，眼睛從指縫中望著洛麗絲夫人，“但是為什麽她完全僵硬不動，渾身冰涼呢？”
“她被石化了，”鄧布利多說，“但是至於怎麽被弄成這個樣子，我不能說……”
“問他！”費爾奇尖聲喊道，一邊將他斑斑駁駁的、充滿淚痕的臉轉向哈利。
“一個二年級的學生不可能做到這一點。”鄧布利多肯定的說。“這需要用最高深的黑巫術——”他又看了看表情有些崩潰的哈利和麵色陰沉的湯姆。
“你們看到了他寫在牆上的字了！他發現——在我的辦公室——他知道我是一個——是一個——”費爾奇的臉上變換著可怕的表情。“他知道我是一個啞炮！”他終於說完了。
“我從沒碰過洛麗絲夫人！”哈利大聲反駁，同時感到很不自在，因為他意識到所有的人都在看著他，包括牆上的洛哈特。
龍琪瞪大了眼睛，看著麵色漲的發紫的費爾奇，同時她也終於理解為什麽費爾奇總用這種態度對待學生了，一個弱者的嫉妒。
“請允許我說幾句，校長，”斯內普從影子中說道。哈利此刻感到一種強烈的不安；他不認為斯內普會說對他有利的話。
“波特和它的朋友也許隻是在不恰當的時候呆在了不該呆的地方，”他帶著一絲輕蔑的口吻說道，好像他自己都不相信似的，“但確實有一些值得我們懷疑的地方。當時他們究竟為什麽會在樓上的走廊裏？他們為什麽不在萬聖節的宴會上？”
哈利、羅恩和赫敏都開始為忌日晚會解釋，“那兒有幾百個幽靈，他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在那裏——”
“但是後來你們為什麽不加入宴會？”斯內普問，他黑黑的眼睛在燭光下顯得閃閃發光。“為什麽去走廊？以及——龍琪小姐和伊萬斯先生，你們兩個應該沒有參加忌辰晚會吧，為什麽也在案發現場呢？”
羅恩和赫敏看了看哈利，又看了看緊張起來的龍琪和依然陰沉的湯姆。
“因為我和湯姆想上個廁所，你看湯姆現在臉都憋青了！”龍琪猛得站起來用手指著已經從陰沉發展成臉色發黑的湯姆，她認為他們兩個是五個人裏最無辜的那兩個人，“我們隻是上廁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跑上樓的哈利他們，還以為什麽情況，就追了上去！”
“哦？很好的理由。”斯內普撇了他們一眼，沒有繼續追究下去，轉而繼續衝著哈利露出了一個虛偽的笑容，“那為什麽波特先生要那麽著急的跑上去呢？而且正好跑到——”
“因為——因為——”哈利說，他的心怦怦的跳得飛快；他知道如果他告訴他們他是被一個無形但卻可以聽見的聲音領到那兒的，他們一定不會相信，“因為我們被皮皮鬼捉弄了，都很累，想上床睡覺。”他說。
“不吃晚飯麽？”斯內普問，瘦削的臉上閃出一絲勝利的笑容。“我認為鬼是不會在宴會上為人提供合乎口味的食物的。”
“我們不餓。”羅恩大聲說，它的肚子卻由於饑餓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咕嗜聲。
斯內普得意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校長，我認為波特並沒完全的坦白。”他說，“也許剝奪他的一些特權直到他告訴我們整件事的真相會是一個好主意。我個人覺得在他準備說出全部事實之前，他不能繼續呆在格蘭芬多隊裏了。”
“說實在的，西弗勒斯。”麥格教授厲聲反駁，“我找不到任何不讓這孩子留在這裏的理由。這隻貓不隻是被掃帚打中頭部那麽簡單。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哈利做錯了什麽。”鄧布利多用詢問的目光看了哈利一眼。他眼裏透出的閃爍的綠光使哈利覺得他正在照X光。
“除非被證實有罪，否則他還是清白的。”鄧不利多堅定的說。斯內普顯得憤怒異常，費爾奇也是。
“我的貓被石化了！”他尖叫，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想他得到懲罰！”
“我們可以治療她，阿格斯，”鄧布利多耐心的說。“斯普勞特老師養殖的曼德拉草快要成熟了。等她一研製出來，我就拿一份來做蘇醒藥劑讓洛麗絲夫人複蘇。”
“我會做的，”羅克哈特插嘴說。“我肯定已經做過一百次了，在我睡覺時都可以製成一副恢複藥劑。”
“不好意思，”斯內普冷冷的說，“可是我相信我才是這個學校製作藥劑的大師。”
緊接著，又一陣尷尬的沉默。
“你們兩個先走吧，我看伊萬斯先生好像憋不住了。”鄧布利多對龍琪和湯姆說。
龍琪幾乎是跑出了辦公室，她回頭看了一眼重新被關緊的大門，心有餘悸地歎了口氣。
“回去吧。”湯姆的麵色還是很難看，他腳步飛快的朝樓上走去。龍琪小跑得跟在他身後，她認為湯姆這是完完全全的憋不住了。
“晚安。”
回到格蘭芬多的塔樓後，湯姆在男女宿舍的分岔口匆匆丟下了這句話就走了進去。
龍琪有點鬱悶，她今天被莫名其妙的卷進一場恐怖事件裏，一隻倒掛在牆上的被石化的貓和一段字體鮮紅的莫名其妙的鬼話。
她在心裏埋怨湯姆為什麽早不急晚不及，偏偏這個時候急，正好撞在槍口上。
龍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久都沒有睡著，赫敏也遲遲沒有回來，這讓她心裏總感覺惴惴不安。她猛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拉開自己書桌前的椅子坐下，準備掏出她塵封已久的筆記本把今天的事記下來。
她在抽屜裏找了半天，沒找到她上學期就放在這兒的筆記本，倒是看見了另一本略顯破舊的黑皮筆記本。
她疑惑的把筆記本掏出來想了半天，她看見了封皮上用中文寫的龍琪二字，看起來不像是自己的字跡。她實在想不起這是什麽時候的東西了，估計是小時候艾瑪阿姨給她買的，雖然現在並不是回憶童年的時候，但不知怎麽的，她腦子裏突然升起了打開看看的想法。
隨手把筆記本翻到後麵幾頁，裏麵寫著的全是密密麻麻的中文，她看了一眼左上角的日期。
“1944年1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