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龍琪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湯姆拖上占星台的，舞會上她被塞德裏克吻得七葷八素，講道理實在是太刺激了，刺激的她都呼吸困難，隻好借口上廁所溜出禮堂到門廳喘口氣。可她剛走出門，就突然被人捂住了嘴，然後就莫名奇妙的被丟上了占星台。
“你做什麽？”龍琪摔地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腦袋，隻感覺腦子裏好像有無數隻蜜蜂在自己腦子裏飛來飛去，企圖撞破耳膜從裏麵飛出來。
湯姆沒說話，徑直走到她身邊一把把她拉了起來，按在靠外的石欄上。這對龍琪來說等於下了個小腰，她甚至都聽見了自己骨頭發出的一聲清脆的“嘎嘣”，而由於她過矮的身高，她感覺自己雙腳騰空，隻要湯姆稍微用點力，她就可能從這裏掉下去，摔成一坨龍琪醬。
她很難揣測湯姆——一個黑魔王的心思，她不知道大晚上的湯姆拉她來這裏幹嘛，特別是現在還是舞會時間，他應該去緊緊的擁抱住芙蓉·德拉庫爾，那個有這銀色長發——現在成為了短發的有著媚娃血統的布斯巴頓的女勇士，而不是把她帶上占星台吹冷風，還用這種危險的姿勢。
“你選擇了他，是嗎？”
湯姆把臉貼在她的耳邊，聲音低低的，讓她聽得很不真切，仿佛來自遙遠的天邊。
“你說什麽呢！”龍琪有點來火，她掙紮著想推開湯姆站回到地上，現在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危險了，“快讓我下去！該死的，你想弄死我是嗎？終於沒忍住動手了？”
湯姆聽見這話把她的手腕抓得死死的，使勁壓住了她亂動的大腿。龍琪看見湯姆就在自己眼前一點一點的變成了他原來的樣子，還有黑色的煙霧從他身上漂出來，在冰冷月光的照耀下慢慢消失了。
“你為什麽要逃？”湯姆沒有理會龍琪的質問，而是自顧自的說著，他沒有在意龍琪是否回答，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你是我的。”
他咬住龍琪的脖子，用微微用力的力度一點一點的向下啃噬，龍琪隻感覺自己脖子發麻，被他咬過的地方宛如千萬隻螞蟻在爬一樣。她控製不住自己的發抖起來。
現在還下著鵝毛大雪，她隻穿了薄薄的一層，大雪乘著風飄到她裸露著的皮膚上慢慢融化成水珠，帶走了她身上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熱量。
水珠化作簾幕蒙住她的雙眼，讓她無法辨認眼前的一切，隻能靠著本能反抗壓在她身上的湯姆。
“你是變態嗎？”她吼道。在這一刻她對自己的生命已經感到無所謂了，橫豎不過是一死，最壞的情況不就是所有人給她陪葬，這樣更好，她在路上也不會孤單一人。
湯姆終於鬆開她了，她從石欄上滑落到冰冷的石磚地板上，無助地捂著胸口用力的喘息。他剛才解開了她脖子上的蝴蝶結，此時她得感謝赫敏，如果不是她的魔法，她現在估計已經光了。
“你為什麽不能想想你自己的問題？”她流著眼淚歇斯底裏地衝著湯姆大喊，“你現在什麽都怪我？如果不是你先離開，我會和塞德裏克走得近嗎？我會接受他的邀請嗎？你在事情發生後才來馬後炮，就不能在一開始就對我坦誠相待？湯姆·裏德爾，你真的讓我很不能理解，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我……”湯姆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卻被拍開了手。
“我就問你一件事，你對我有過感情嗎！”
湯姆半跪著抱住她，“我愛你。”他說，“一直如此。”
龍琪不再掙紮了，她像被剪段了線的木偶，突然間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癱在湯姆的懷裏，沒有啜泣，但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浸濕了湯姆的肩頭，任憑他這樣抱著，親吻著。
湯姆的原先的怒氣像是被她剛才的話衝刷掉了，他的動作也盡力顯得溫柔，他親吻掉她的淚珠，含住她的嘴唇，輕輕地吸吮著，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證明他剛才說的話。
龍琪卻沒有因為湯姆的坦誠而感到喜悅，她的身體正一點一點的失去本該屬於她的溫度。她想起來了，她全都想起來了，在魁地奇世界杯上，湯姆對她做的事，也是像現在如此一樣溫柔火熱，但最後呢？他跟著一條大蛇走了，他破壞了整個營地，讓黑魔王的恐怖重新降臨於人間。而她呢？更像是一件消遣物，揮之即來，呼之即去。那他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欺騙她嗎？把她耍的團團轉真的很有意思嗎？
湯姆沒有讀她的心，他已經不打算再讀她的心了，她不希望他這樣，那他就不做。她的順從燃起了他的希望，她的心裏果然還是有他的，那個赫奇帕奇終究還是沒能把她從他身邊奪走。
在湯姆掀起她裙子的時候，龍琪決定確認最後一件事。她抓住了湯姆的手，讓他看著她，她問：“你現在可以離開芙蓉·德拉庫爾嗎？”
湯姆沉默了很久，他可以騙她，讓她安心，然後把現在做的事繼續下去。但他不想騙她，正如以往一直以來的那樣。
“不能。”他說。
他親眼看著燃燒在龍琪眼裏最後那一點苟延殘喘的小火星在聽見他的回答後終於還是“嗤”的一聲熄滅了，她的眼皮慢慢垂了下來，流下了最後一滴眼淚。
“我恨你。”龍琪用力把湯姆推到地上，扶著牆站了起來。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是她第一次用這種角度看他，以往從來都是他這樣子對她的。但她現在一點都沒有爽快的感覺，也不感到難過，更像是麻木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寄希望於他了，再也不會。
她轉身朝入口走去，湯姆想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但卻被她堅定的甩開了。
他有很多話想說，此時卻像被什麽堵在喉嚨口似的讓他發不出任何聲音。所有的悔恨，悲傷都像一張巨大的網一樣把他牢牢禁錮在了原地，他甚至升不起一點勇氣衝過去抱住她對她說不是這樣的，他在害怕，害怕她再次拒絕他。
“對不起。”她聽見背後湯姆的聲音。
這真是可笑至極，她居然有這個榮幸得到來自黑魔王伏地魔的道歉，但她不願意再去相信他了。他是一個騙子，從認識起就在騙她，到現在，直到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還要用這種拙劣的謊言去尋求她的回頭。她不再是那個無知的小朋友了，她有她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道路，而不是一直繞著湯姆·裏德爾轉下去。所以，她這次必須要讓他失望了。
“沒關係。”龍琪轉頭對他露出一個微笑，然而他卻看懂了龍琪笑容裏的決絕。時隔近六十年的陪伴，他最怕的還是成為了現實：到最後他再次失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