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喝醉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景辭掀開被子,戰戰兢兢的對巨蟒道:“蛇兄,他們已經走了。”
“謝謝。”
他滑下床後直著身子,冷不丁吐著信子在景辭的左臉上舔了一口,“你叫什麽名字?”
“景辭。”
“好,我記住你了。”巨蟒捏頭滑向窗戶處,臨走前還道:“我會回來找你的。”
“別別別。”她慌忙擺手,“蛇兄不必客氣了。”
巨蟒給她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身影消失在窗戶處。
景辭心有餘悸坐在床上,腰間的疼痛告訴她方才所看見的都是真的。
蛇會說話,還用舌頭舔了口她的臉。
“師傅,師傅,師傅!”
林右用力錘門,“師傅,你有沒有危險!這客棧裏有蛇啊,快出來!”
沒有聽見動靜,他紅著眼睛問旁邊的林左:“師傅該不會被蛇吃了吧?”
“啪!”
林左毫不猶豫抬腳把門踹開,看見景辭滿頭大汗的在床上發愣。
“師傅,你怎麽了?”
景辭緩緩的看向他們,問:“你們見過會說話的蛇嗎?”
當她把剛剛的經曆同兩徒弟說過之後,林左林右二人直接找了幾塊結實木板將窗戶封死。
房內頓時變得悶熱無比。
於是林左去外麵找了一盆冰放在床前消暑,而林右則是買了幾瓶雄黃酒,並將其灑在門前。
一係列防禦保護工作完畢後,三人坐在桌前。
林左說道:“師傅,蛇怕雄黃,我看他是不敢再回來了。”
但願如此。
景辭腰間隱隱發痛,方才她偷偷的瞧了一眼,腰上皮膚全都被那蛇纏的青紫。
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蛇精,有病不是?
此時林右捧著下巴盯著桌上剩下的那壺雄黃酒,他有些好奇酒到底是何味道,長這麽大都還沒有喝過呢。
景辭一眼就猜出他的小心思,說道:“據說雄黃加熱後產生的東西能夠製成砒霜。”
“所以雄黃酒其實是有毒的?”林右心頭抖了幾抖,還好他剛剛沒有衝動將那雄黃酒一飲而盡啊!可是……心裏真的很好奇,這酒啥滋味啊?
垂著腦袋遺憾的說:“可是,我還沒有喝過酒誒。”
林左也同樣頷首,表示他也沒喝過。
兩人同時把目光投向景辭,無聲詢問:師傅,你喝過酒嗎?
景辭飲一口白開水,勸說道:“喝酒傷身,莫要飲酒。”
林左麵容十分嚴肅的說:“師傅,我覺得人生腰要敢於嚐試!”
接著,林右跑到樓下買了三隻豬蹄,一隻烤鴨,一碟子牛肉,順帶提了兩壺上好的女兒紅。
最先給她倒了一碗,林右滿懷期待的說:“師傅,你先試試?”
之前總是看見行走江湖的英雄豪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暢快!他們心裏早就癢癢了,一直想知道這酒是何滋味。
景辭作為師傅,最先拿起大碗抿了口,“有點辣。”
林右沒忍住喝了一小口,砸著嘴巴感慨道:“怎的感覺有點像刀割喉嚨?”
莫非是因為沒有大口吃肉嗎?
三個沒喝過酒的人相互看了看,拿起豬蹄子啃了口,然後灌了口酒。
說實在的,不是很好喝。
可就這樣試著試著,他們竟是沒有停下來。
蕭澈回來的時候路過景辭的房門外,隻聽裏麵傳來熟悉的聲音。
“兩隻小蜜蜂啊,飛到花叢中啊。”
“我出石頭!”
“師傅!你明明就是剪刀。”
景辭恍惚的盯著自己的手,憨憨一笑:“胡說,為師出的明明就是布!”
林左支著下巴,懶懶的說:“那誰輸了?”
三個人皆是搖頭,最後決定大家一起喝。
景辭拿起酒壺倒了倒,隻有一滴酒水落入碗中。
沒有酒了。
“我去.……拿。”
蕭澈推門而入時,景辭紅著小臉站在牆壁麵前,眼裏氤氳水汽,滿滿的委屈。
隻見她雙手摸牆,疑惑說道:“怎麽回事,為什麽這門打不來?”
林左趴在桌子上說:“師,師傅,那是窗戶吧.……”
林右捧著自己的腦袋,說話有些大舌頭:“絲,絲虎,我幫你開。”
他撐著桌子站起來,還沒走幾步路呢,兩腿一軟倒在地上。
昏睡之前,他還不忘呢喃:“絲,絲,絲虎,等我,睡一覺,再,再幫,你……”他實在撐不住困意了,說完便暈睡過去。
蕭澈揉了揉眉心,他才離開一會兒而已,怎得這三個人都變成醉貓兒了?
眼看著景辭身形一晃就要倒下,蕭澈使了個閃身術,剛好接住她。
他道:“師傅,你醉了。”
“胡說,為師根本就沒有喝酒!”
蕭澈能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那股子酒味,皺眉道:“那你剛剛喝的是什麽?”
“寂寞。”她嘟囔了一句,紅撲撲的臉龐像個熟透的柿子,含糊不清的說:“我喝的,都是寂寞。”
師傅寂寞了?可他剛剛還聽說景辭的被窩裏藏了男人。
蕭澈環住她的力道加重,語氣有些氣惱:“師傅身邊美男眾多,還會寂寞嗎?”
“都是看得到摸不到,為師苦啊!”
興許是酒精的作用,景辭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淌。
要說她確實蠻苦的,雖說有個好色女魔頭的稱號,可自從她穿越過來之後,一直守規矩的很,連美男的手都沒摸過。
她要教導徒弟,把他們往正道上麵引,哪有時間看美男啊。
景辭淚水往肚子裏咽,心想自己這哪裏是好色女魔頭,分明是尼姑嘛。
“看得到,摸不到。”蕭澈重複她的話語,看著懷裏的小姑娘說道:“先把你的手從我胸膛上拿開再說。”
景辭已經哭累了,迷迷糊糊隻聽見“手”這個字,晶瑩淚水還掛在臉頰上。
她道:“別吵,我要睡覺了。”
“不可以,師傅不準睡。”
林左聞言從椅子上站起來,踉蹌幾下後,說道:“師傅,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那就是.……你的原身到底是什麽花啊?”
他實在是好奇的很,自家師傅究竟是月季,還是百合,還是其他什麽花?
景辭倚靠在蕭澈的懷裏,不知曉說了句什麽,聲音輕的很。
林左沒有聽見,還準備再追問來著,可這時師傅已經被人抱了出去。
蕭澈抱著景辭跨過門檻,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低頭看她:“原來你是,食人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