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非禮勿視
“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玩的呀。”
小紅的手搭在景辭的腰帶上,聲音甜膩:“讓妹妹我陪你玩玩嘛。”
“咳咳,不必。你們先下去吧。”
景辭對夢玉使了個眼色,她立即會意,從腰間掏出一錠銀子置於桌上,“都下去吧,我們有要事商議。”
“是。”
幾個女人拿了銀子“咯咯咯”的笑個不停,臨走時還不忘帶上門。
“哈哈哈哈,本公主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就有這麽多女子圍著我轉,想必是本公主天生麗質,就算是男裝也引人矚目吧。”
她自戀的摸了把臉頰,嗯嗯,不錯,彈潤有光澤啊!
景辭飲了口水淡定回:“她們喜歡的不是你,而是你的錢。”
“那她們為什麽隻喜歡我的錢不喜歡別人的?為什麽偏偏樂意哄我高興而不去哄別人?”其實夢玉不是杠,而是單純的感覺到疑惑。
自她們來之後,那三個美女可一直圍著她們轉呢,又是唱小曲又是捏肩的,很是殷勤。
對此,景辭認真思索一番,最後道:“興許是看我們人傻錢多吧。”
“.……”說的好像有道理。
她們頭次來這個地方不是很了解,自然會被人宰。這點道理她還是懂得。
夢玉撇撇嘴,拿起桌上的酒壺咕嚕嚕的灌下幾口,“我要去如廁,一起嗎?”
“嗯。”景辭頷首,正好她喝的水也有點多了。
兩人七繞八拐的來到後院,突然聽見旁邊花叢中傳來怪異的聲響。
夢玉探頭準備看個究竟,景辭拉著她急匆匆的往前走,“快點快點,憋不住了。”
“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啊?”
“沒有。”
“可是.……”
“非禮勿視,別回頭看了,快去如廁。”
景辭突然有點後悔與這個小公主出來了。她外表張揚,實則單純的很,自進來後就跟十萬個為什麽似的問個不停。
隻有一間茅房,夢玉解決完之後景辭方才進去。
等她提起褲子出來後,門口卻未見得那抹熟悉的身影。
景辭喃喃:“跑哪兒去了。”
就這時,剛好有個前來如廁的女子捂住嘴巴大喊:“你一個男子怎可出現在女子的茅房裏?”
景辭有些尷尬道:“你誤會了,其實我是喝多了,走錯了門。”
“往往喝醉的人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相反,隻有沒喝醉的人才會故意裝作自己喝醉!”
該女子抹著赤色的口脂,即使在黑夜中也十分顯眼。
她慢慢走近,抬起拳頭輕輕砸在景辭的肩膀上,笑的猥瑣::“死鬼,別找那麽多理由嘛。大家都懂得。”
“.……你真的誤會了。”
景辭推開她,加快腳步往外走,幾乎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得快些把夢玉找到,然後回魔界。
可是,人去哪兒了呢!景辭順著原路返回,終於在之前發出異樣聲音的花叢前看見她。
夢玉孤孤單單的站在那兒,語氣疑惑:“我在想為何花會發出聲音,明明她們都沒有成精啊。”
可奇怪,萬物尚未修煉成妖精者不得變幻人形,也不得發出人聲。所以,她們隻會用自己的方式進行交流。
景辭道:“那是因為剛剛花下有人。”
“人?什麽人?”
“自然是……”景辭覺得不好解釋的,於是搖了搖頭改口:“估計是我們聽錯了吧,別想了,快些回去。”
夢玉搖頭,她好不容易出來逛一次青樓,怎會甘心現在就回去,拉著她道:“方才我聽見今夜有人要給花魁贖身,你就不想看看?”
當然,要去。
今夜的“花開富貴”格外熱鬧,四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台上一男一女身著喜袍,笑喜盈腮,當著眾人麵飲起交杯酒來。
台下人議論紛紛,講述他們二人的愛情故事。
據說該男子是位富家公子,他不顧諸多長輩反對,執意迎娶樓中花魁,甚至還舍棄家中的妻兒,將他們趕回了丈人家。
如此薄情寡義的人此時站在台上滿臉笑意,還厚著臉皮讓眾人見證他們的愛情。
著實惡心人。
景辭聽的都快吐了,但台下風流的男子們卻是對他連連稱讚:“這才是真男人啊,為了真愛可以拋下一切!”
“就是,若是我能奪得美人芳心,我也願意把家裏的黃臉婆給休掉。”
他們本就是貪圖快活的人,隻顧著自己瀟灑開心,哪裏還去管自家的妻兒呢。
景辭混在人群中翻了個白眼,“沒責任感的男人,拋妻棄子還給自己整驕傲了?”
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台上的新娘突然朝自己的方向瞥了眼,目光冷涼。
不愧是花魁,麵容姣好,丹唇飽滿,輕挑的眼角沾了些許魅惑。
“有妖氣。”
夢玉鼻子一緊,皺眉望著台上的新娘子:“這人是個狐狸精。”
她鼻子很靈的,一聞就知道。
景辭眯了眯眼,其實她也感受到台上女子散發的妖氣。
“嘿,你這人怎麽說話的?”
站在她旁邊的男子“打抱不平”,語氣頗為蠻橫:“你是不是嫉妒朕公子抱得美人歸啊?居然說梅娘是狐狸精?你可知她這樓裏最善解人意的女子!”
夢玉很是耿直:“她本來就是狐狸精嘛,隻是你們看不出來罷了。”
“不準侮辱梅娘!說,你是不是潘如喊來砸場子的!”
潘如是他的發妻,前幾日剛剛被自己趕回娘家。方才他聽見夢玉說媚娘是狐狸精的時候,下意識認為她是被人雇來找茬的。
台上的鄭公子臉色氣的通紅,作勢就要下來打人,誰料梅娘拉出他的手,柔聲勸說:“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還是莫要動怒的好。”
“這.……”男子猶豫了會,然後頷首:“都聽梅娘的。”
他收回目光,冷聲:“今日饒你們一條狗命。”
“嗬。”
景辭笑了聲,拉住夢玉的手:“走吧,不咱要和這種人吵架。”
“為什麽嘛!”她不解,“你沒聽見他罵我們是狗嗎?”
景辭挑挑眉:“狗衝你叫你還和他繼續罵?”
她的意思是,這鄭公子才是犬吠,所以她們兩沒必要與他計較的。
“就是!”夢玉對那人吐吐舌頭:“你才是狗呢!連人話都聽不懂!”
自己說的都是真話呀,他旁邊站著的本就是狐狸精嘛,身上一股子味兒呢。
直至出門,夢玉還一個勁兒的說:“她本就是狐狸精,我沒說錯啊。”
“姑娘,你說什麽?”
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正好路過“花開富貴”的大門,聽見夢玉的話後,指了指屋子裏頭:“真有狐狸精?”
“她喝多了,亂說的。”
景辭拉著夢玉急匆匆的離開。她們現在並非凡人,不得亂管凡間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