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是暗號嗎

  當時暗探來報,虎樓長老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這次我們刺殺不了蕭澈,那就想個法子把小辭辭救出來,不能放她一個人在狼窩裏頭。”


  此話被魔界暗探聽得,並且原封不動傳送過來。


  百知摸了摸鼻子道:“其實尊上挺好的。”他低聲嘟囔一句:“尤其是對您。”


  景辭沒聽清,“你說什麽?”


  “沒什麽。”


  他擺擺手,“景長老,那咱什麽時候再安排他們見上一麵?”


  “再說吧。我先去看看各位長老。”


  景辭跟在百知身後來到各位長老的住處,隻見虎樓等人趴在桌子上歎氣,聽見門響聲之後蹭的站起來。


  “小辭啊!”虎樓急忙上前,“你快說說怎得回事?為何蕭澈喚你師傅?”


  “嗯……興許是我有本事吧。”


  景辭開玩笑似的來了句,而後招呼各位長老坐下說話。


  當虎樓聽見她說蕭澈就是當初的景乖寶的時候,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當初他還差點把人家魔界的太子給煮了!天呐,那個軟軟的奶團子居然會是冷冰冰的蕭澈麽,怎麽長大後就不可愛了呢。


  虎樓手抖的拿起杯子,裏頭的水灑在桌子上。


  “虎長老,您放心吧,其實蕭澈這個人還蠻信守承諾的,應該不會再找你報仇。”


  景辭摁住他發抖的手,安慰道:“別擔心。”


  生悲嗤笑道:“嘖嘖,一大把年紀居然怕成這個樣子,丟臉。”


  “切,要是你厲害,現在拿把刀過去砍他!”


  “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覺得我不敢?”


  “你敢嗎?你要是去砍他的話,我就敬你是條漢子!”


  “嘿嘿,激將法。我才不會上當呢。”生悲摸著唇邊的兩撇胡須,“我才不上你們的當。”


  兩人再次爭的麵紅耳赤,直到最後吵的餓了,紛紛摸著肚子說下山找個店嗦碗麵。


  景辭和蕭澈請示過,親自送幾位長老下山。


  虎樓長老一口氣嗦完五碗麵,滿意的打個嗝,翹著二郎腿坐在板凳上。


  忽而,他感到有些不對勁,總是覺的有股視線有意無意朝他們掃來。


  虎樓停止抖腿,精明的眸子朝四周掃過去,而後將目光鎖定在一個人的臉上。


  對麵是個青年男子,此時他正舉起一張畫紙朝著光亮處認真的琢磨,時不時朝景辭的方向看過來,好像在確定什麽。


  虎樓皺皺眉,心道這廝到底在打啥鬼主意?待他看清畫像上的人時,驚的打了個嗝。


  畫紙上的女子眉目顧盼,淺笑倩兮,分明是他們家可愛的小景辭!虎樓還注意到畫像旁邊寫了幾行很小很小的字,密密麻麻的看不太清。


  他鼓著腮幫子站起來,放眼朝其他人的攤子掃過去,“奇怪,怎麽他們的桌子上都放了小辭的畫像……難道”


  心頭一緊,虎樓坐下來低聲問景辭:“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在魔界犯了事,所以被魔界的人追殺了?”


  什麽?景辭正埋頭專心致誌的啃雞腿呢,聽到他的話後差點被噎住,大眼睛瞪得圓圓的,“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到處鬧事兒的人嗎?”


  “你,,不是嗎?”


  “嘖,”


  景辭正打算說什麽,對麵的那個青衣賣貨郎突然舉著手中的那張畫像走過來,神情頗為凝重。


  景辭看見紙上畫的竟是自己時,手裏的雞腿啪嗒落在凳子上。


  不是吧,她被人通緝了?靠,她最近規矩的很,啥壞事都沒做啊!難不成是景辭之前的仇人找上門來了麽。


  好家夥,不會是過來打我吧。


  景辭抄起桌上的大瓷碗,罩在自己的臉上。


  青衣男子雙目緊緊盯著她:“請問是橫行霸道山的那個景長老嗎?”


  “我不是。”景辭搖首,“你認識錯人了。”


  “可我覺得這畫上的女子就是你啊。”


  景辭搖首,手中的碗緊緊扣在自己的臉上,道:“你看錯了,這不是我。”


  “對對對。”虎樓也以為這人是過來找茬的,立馬幫景辭圓謊:“她不是橫行霸道山的那個女魔頭,她叫做驢蛋,小名二狗子,是俺的一個侄女。”


  青衣男子明顯不信,問道:“能將碗拿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俺侄女長的,”虎樓嘖嘖搖頭,“長的那叫一個醜啊,麵目可憎!我怕你看見了之後連飯都吃不下去了!哎呀,別說是吃飯了,就算是你昨晚吃的飯都能吐出來。”


  說著說著,他覺著自己這般說辭真是太厲害,衝著景辭嘻嘻一笑:“小長老,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哈哈哈哈哈!”


  景辭沉默了,周邊的各個長老也都沉默了,而那位青衣男子卻是興奮了,激動的拽住她的手,“你當真是小長老!”


  他曾打聽過的,橫行霸道山的人都喜歡叫景辭小長老,估摸著是她年紀最小的緣故。


  景辭移開手中的碗,驚訝道:“你不是來揍我的?”


  “當然不是!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我揍你作甚啊。”


  青衣男子自覺的搬了個凳子在景辭旁邊坐下,幾乎語無倫次:“太好了,太好了,我,我,我終於……”


  “別急,慢慢說。”


  坐在他旁邊的虎樓長老摸了把臉,“你這口沫星子咋橫向飛啊,全都噴到我的臉上了。”


  青衣男子道:“其實,我就是想請景長老幫我找個媳婦兒!”


  景辭的畫像,幾乎是人手一張了。無論老的少的,已婚的未婚的,他們都會指著紙上畫的人說:“想要找媳婦嗎?想要嫁個好郎兒嗎?認準這個女人!”


  “找她!她能解決你的終身大事!”


  大媽捧著畫像在街上溜達:“怎麽老是找不著這個景長老呢!哎,我家有個傻兒還沒娶親呢。哦,對了,遠房伯伯家的兒子的女兒還沒嫁人呢,不知道景長老能不能幫她謀一個。”


  大齡未婚男女捧著畫像:“為什麽景長老真有這麽厲害?真的能幫我嫁(娶)到命中注定的人?”


  景辭用食指撓撓額頭,問青衣男子道:“這畫像是畫的?上頭的東西誰寫的?”為何那上頭還寫了她的——簡曆!

  景辭,橫行霸道山的長老。才華了得,口才驚人,暫時未婚,情感豐富,曾經收過六百六十六個美男徒弟,曾有“好色”女魔頭,魔界第一智士之稱,現為魔界第一說媒人,助得無數孤男寡女尋得此生所愛!

  簡而言之,找媳婦找景辭,找夫君找景辭,找第二春找景辭……總之!寂寞找她就對了!

  還寂寞,還,還,還找她?

  “寫文案的真是個人才。”景辭扶額,揚了揚畫像對青衣男道:“告訴我寫這東西的是誰,我保證不打死他。”


  他咬咬牙,鼓足勇氣道:“若是我說了你會不會幫我找媳婦?”


  “下次的相親大會我會給你留個位置。”


  青衣男抬頭道:“請您將紙翻過來,上麵寫了畫師的名字。”


  “……”不早說。


  景辭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翻開畫像的另外一麵,右下角寫了三個小字,還是倒過來的。


  虎樓將腦袋湊到景辭的左邊,生悲長老將腦袋在她右邊,而子虛長老則是在她身後墊著腳好奇的往紙上看。


  異口同聲道:“李水木!”


  “這誰啊?”


  該不會喜歡小辭辭的人吧?瞧瞧,畫像上的人畫的惟妙惟肖的,就連她臉頰上的可愛小酒窩都畫出來了呢。


  景辭皺眉不解,細細琢磨三個字來。在她的印象裏根本沒有“李水木”這個人的存在。


  既然自己不認識,那就證明這三字不是他的真名。


  “李水木……水木”


  虎樓眨巴眼:“會不會是諧音!”


  子虛問:“嗯?此話何意啊?”


  “李水木,讀快些不就是你睡麽?”他嘖嘖兩聲,“該不會是小長老和某個美男子的暗號吧?那人問她今晚睡不睡覺。”


  “……虎長老,我景辭是那種人嗎!”


  “額,你不是嗎?”


  “那是以前,以前!”景辭特地強調“以前”二字,歎了口氣:“我現在正經的很。”


  那這紙上寫的都是啥意思啊?


  眾人滿頭霧水,這時景辭腦子裏靈光一閃,她想到了!


  紙是倒過來的,或許這字也該倒過來讀。她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虎樓喃喃:“倒過來就是木水李,諧音沒睡你!小長老,看來你們真是清白的。”


  什麽鬼。木水李,沒睡你?他的腦回路格外清奇。


  景辭道:“我已經知道這是誰寫到了。”


  “誰?”


  她眯起眼睛,輕言道:“沐,離。”


  李水木倒過來讀是木水李,“水”字加“木”字為沐,“李”字與“離”讀音相似。


  所以,景辭猜測這畫為沐離所作。


  這小子到底想幹什麽,為何要給魔界的人發這種東西?幫助我發展事業麽,嗬嗬,沒那麽好心。


  虎樓滿是好奇:“小長老,這沐離是誰啊?”


  “一條毒蛇。”


  他舔舔唇:“蛇麽?可惜是有毒的,不然我還能打來煲湯。”


  景辭:“……”我竟無言以對啊。


  她問青衣男子:“你可知道那家夥在哪兒?”


  他想了想,“我們的畫像都是在凶爺的客棧裏拿的,據說這是畫師專門送去的。興許你能在那兒找到他。”


  沐離和凶爺認識?

  景辭送走各位長老之後直奔凶爺家的客棧。


  店內空無一人,景辭聽見院子後傳來鐵器碰撞的聲音,她加快腳步走過去。


  空中三人,林左林右,還有沐離。


  她的兩徒弟將那條毒蛇夾攻在中間,出手快狠,隻見林右提斧劈去,刃冒黑氣,沐離不急不慌閃開,指尖彈起幽藍火焰,迅速朝對麵飛射過去。


  景辭感到有股巨大的氣流圍繞在自己的周邊,身形微微有些晃動。


  他們不是在鬥毆,而是切磋。


  依照林左林右二人的魔力不足以對抗這隻萬年蛇妖,沐離此刻不緊不慢的出手,明顯是刻意在幫助他們提高法力。


  與高手對決,自身的實力也會隨之增強。


  沐離原本還想要和兩小孩多玩一會兒,餘光觸到走廊裏的那抹倩影時,眼眸一眯,掌心瞬間騰起一股巨大的力量,輕輕鬆鬆的將林左林右兩個人拍在地上。


  “噗。”


  林右噴了口血,撿起地上的斧頭不服氣道:“再來!”


  林左啐了口血,“別打了,師傅來了。”


  三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景辭,林右眼中的倔強驟然消失,化成濃濃的委屈,“師傅~他打我們,還把我們打吐血了!嗚嗚,師傅替我們做主啊。”


  “哎喲,我可憐的徒兒,回去為師給你們燉幾碗藥膳好好補補!”


  “額……”


  又是那種黑乎乎的,很難吃超難聞的藥?

  林右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算了算了,師傅,我是個堅強的孩子!男人吐口血不算什麽!”


  沐離不屑的“切。”了聲,“你們之所以吐血那是因為自己底子太差了,連本座的三成之力都受不住,還須得多花些功夫練練!”


  哼,現在打不過不代表以後打不過!終有一天他們會將這條蛇揍趴下的。


  沐離懶得搭理兩小孩,一臉欠笑著走向景辭:“小辭辭,幾日不見有沒有思念我啊?”


  他下意識說的就是我,而不是本座。


  景辭自動忽略他的話,從懷裏掏出畫像來:“這東西你寫的?”


  “哇。”他揉捏造作的捂住嘴巴,“小辭辭,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呢!瞧瞧,我的暗號你都能看出來!真是太聰明了啊。”


  嗬嗬,景辭想把自己三十六碼的鞋拍在他不知道多少碼的臉上。


  她開門見山:“說吧,讓我來見你的目的是什麽?”


  聰明的小姑娘。


  沐離勾勾唇:“當然是因為想你啦。”


  永遠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話。


  “哎~那個可恨的蕭澈啊,把魔界整的像個密不通風鐵桶似的,搞的我都沒法子去見你。”沐離歎息:“若我明目張膽的殺過去,他肯定要和我打一架,所以呢,我就故意想了個這個法子讓你主動找我。”


  他就知道,隻要景辭看到畫像後麵的字之後一定會猜到自己的身份。


  果然,小辭辭的腦袋瓜子聰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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