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玉碎

  梁知逸在問的是他追喬兮時,他花重金買下的翡翠玉鐲,喬兮曾捧著玉鐲無比幸福的對梁知逸說過“玉在我在。” 喬兮抽回了手依舊沒用正眼看梁知逸:“賣了,給我喬氏的退休工人發退休金。” 梁知逸以欣賞的目光環視了一遍喬兮:“很好,我也忘了告訴你,那個玉鐲是我從一個貴婦人手上騙來的。” 喬兮心上一顫,然後對著梁知逸展現了一個如夏花一樣絢爛的笑:“我從不對失去的東西感到傷心,現在它肯定也在哪個貴夫人手上戴著。” 梁知逸一手拍了拍喬兮的背,一下比一下輕柔,另一支手撤下自己的領帶,邪媚的說著:“好像是很久沒聽你背詩了,今天我就看看你腦裏到底還有多少詩詞歌賦,能不能夠你背上一天的。” 喬兮一反常態,絲毫不膽怯:“我的詩詞歌賦,夠你聽上一輩子,你可得聽好了,等下別被我罵了還聽不懂。” 兩人都是言出必行之人,就像戰爭一樣硝煙彌漫,從浴缸到床上再到地板。 男人低吼的一聲,喬兮眼睛一黑也昏了過去。 她的詩也隻念到“聞君生兩意,故來相……” 梁知逸拍了拍喬兮的臉,還真沒反應,又伸手探了探鼻息,有呼吸。 起身的時候目光瞥見她手腕上的疤痕,在那纖細的手腕上十分礙眼。 這雙手,應該戴上那隻翡翠玉鐲而不是疤痕。 梁知逸驅車到了玉器店,挑了一個比原先那支更貴的玉鐲,便回到了梁家。 喬兮還在睡,微微泛紅的小臉,長長的頭發鋪滿了整個枕頭,美的驚豔。 梁知逸拿出玉鐲,套在喬兮的手上,又將手舉起對著照射進來的陽光,讓金色的光芒穿透翠綠的玉鐲。 隨後在喬兮手上落下一吻:“這麽好看的手,該戴個鐲子,也剛好遮遮疤。” 梁知逸的記憶裏,他的母親也會戴這樣的玉鐲。 在夏天的時候,他跑的滿頭大汗回來,母親就會幫他擦汗,那冰涼的玉鐲碰到臉上的時候最舒服了。 想著他的手又攥成了拳,眼瞳中漸漸泛起紅色,俊美的臉上染上野獸般嗜殺的陰狠,咬著後牙喚到:“喬 天 恒!” 等喬兮醒了,房裏已是一片漆黑,她感覺到手腕上的冰涼觸感,她抬手看了看。 這隻玉鐲成色比原來那隻還要好,水頭足顏色翠,也剛好遮住了自己手腕上的疤。 喬兮看著鐲子一聲輕笑,起身時又看見床頭貼的嬰兒海報。 江北市有習俗,新婚要在床頭貼嬰兒海報,到生下男孩才能撕。 那海報已經有些褪色,嬰兒頭上粉色的帽子變成了白粉色,讓喬兮想起那時他們的婚禮。 那麽盛大,那麽美好,那麽甜蜜。 他的婚禮致辭的最後一句是:“我的喬兮,值得擁有世上最好的。” 時隔多年,那些已經像此去經年的夢一樣了,手腕上的疤才是現實。 梁知逸一步步算計,演著深愛喬兮的戲那麽多年,連一向精明的喬天恒也被騙過。 “好定力,好演技,好計謀,也算個三好丈夫啊。“ 喬兮感歎的同時,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滑落。落進唇瓣,說不出的苦澀。 一晃又是新年,喬兮過著最冷淡的除夕夜。電視上的春節聯歡晚會卻一片紅火,喬兮歎謂自己竟又熬過了一年。 已經一周未歸的梁知逸踩著11點59分的時間回到了家,手裏還捧著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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