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個夢有點怪?!
京城鬧世區的一座府邸,一個身穿錦衣的小太監偷偷摸摸的貓了進去。
入了園子,七轉八彎後才沒進一間不大起眼的房間。
房內一中年男子威嚴端坐在正位上,旁邊的茶碗內香氣幽幽,茶葉卻不甚新鮮,看來已經泡製過許久。
想來這個男人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大人恕罪,小的來遲了。”
張二單膝跪地,舉手投足間盡全然沒有了宮中太監的模樣,反而多了不少江湖兒女的氣息。
上坐的老爺不是別人,正是陰妃的哥哥陰弘智。
陰弘智一雙賊眼瞟向地上之人,手中玉珠在他的盤弄之下“啪啪”作響。
直到地上張二微微發抖才緩緩開口:“這段時日,監視的如何?”
張二緩緩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回大人,小人確實發現了不少情報。”
“起來回話。”
“是!”
張二緩緩起身,身體半曲,雙手垂於身側,臉上滿是敬畏之情。
“大人,新來的小太監馮天寶甚是奇怪。”
“額?如何怪異?”
“那小子睡覺從不脫衣服,而且時常打探宮中醜聞內幕,我懷疑他是敵國派過來的細作。
而且,最近小人還發現,他時常在夜裏偷偷外出,去往冷宮,偷煉邪術。”
聽到此處,陰弘智的眼底深了深:“邪術?如何見得?”
張二繼續說道:“昨日小人帶他去陰妃宮中,想借此打探上官婉兒底細,卻不想中途不見了馮天寶蹤影,待我找尋之時,卻見到冷宮裏那位妖物拽著他進了內院。”
“額?那妖物藏匿於冷宮多年,未曾涉足於男人……”
“正是!所以小人在外伺機多時,聽見內院傳來激烈的打鬥聲,不時還有金光乍現。
所以,我懷疑……”
“嗯?”陰弘智的眼中興趣更濃,甚至帶有一絲驚喜。
“我懷疑馮天寶他的功力不低,畢竟能夠和妖物對抗的人類,恐怕沒有幾個。
而且馮天寶出來之時居然毫發無傷,且……跑起來十分迅速,猶如鬼魅一般。”
說到此處,張二的眼裏滿是羨慕,還有一絲絲妒忌。
這貨怕是開始羨慕起馮天寶的天賦異稟了。
“哼!”陰弘智冷哼一聲,驟然收起手裏的珠子,似有所想的眯起雙眼。
“大人,今日晚膳武才人特意邀了馮天寶。
小人聽說他乃武才人的哥哥,陛下卻將他安排在監欄院,是不是陛下他發現了……”
“無礙。宮裏的人都是精挑細選受過嚴格訓練的,沒那麽容易被看穿。
這次你幹的很好,隻要繼續盯著冷宮裏那位,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它的影蹤就好。
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插手了。”
陰弘智緩緩端起茶杯送至嘴邊,卻見裏麵赫然漂浮著一隻蚊蟲,在那淺黃色的茶水裏拚命掙紮。
陰弘智放下茶碗,準備動身。卻見下方張二欲言又止的樣子。
陰弘智的腳步頓了頓,他緩緩回頭,眼裏噙滿假笑:“你不必擔心,她很好,隻要你好好幫我辦事,待到功成之時,你們便可以雙宿雙飛。”
“是!”張二卻似得到承諾一般,一張滿是憂鬱的臉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隻是,他沒有發現陰弘智踏出房門時,眼底閃過的那抹深色。
陰弘智緩緩走出屋子,朝著正殿的方向走去。
……
……
酉時末,馮天寶酒勁上頭,昏昏沉沉的回到監欄院。
沒想到,今日的監欄院,除了幾個當差的小太監,房內居然空無一人,就連平日子偷懶懈怠的張二也不見了蹤影。
他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甚追究。
今日這頓晚飯吃的他有些昏沉。
可能是酒精上頭。
絕對不是神精上頭。
雖然來到皇宮大內已然太久沒有逛過窯子……
但是馮天寶拒不承認他寂寞、空虛,還有點冷。
他一腳踢開鞋子,倒身上床。
昏暗的月色透過薄紙窗戶灑在他俊朗的臉龐。
伴隨著他胸口的起伏,微薄的嘴唇也一張一合起來。
不多時,屋內傳出均勻的呼吸聲。
月上柳梢,也不知過了多久。
馮天寶做了個夢。
夢到房門被人從外輕輕推開,一道纖瘦的身影走了進來。
月光下看,猶如嫦娥仙子般曼妙,黑發如瀑,薄紗微動,雪白小足踏於地板之上,那銀色的鈴鐺叮叮作響。
女子周身散發幽香,所經之處香氣四溢。
馮天寶恍惚之間,仿佛聽到旁邊有人呢喃細語,聲音溫柔直至骨髓。
他翻了翻身……
這一夜,他做了個好夢。
不知不覺間,烏雲閉月,雷聲滾滾,大雨傾盆。
……
……
翌日,監欄院的某一處廂房。
人聲嘈雜,謾罵聲不絕於耳。
“臥槽,我的床鋪怎麽被禍害成這樣?”
“這是什麽東西?誰在我床上尿尿了嗎?”
“哎呀……我值夜班而已,還以為房間糟了賊~”
……
馮天寶幽幽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睜開,瞬間懵住了。
這個狗窩真的是監欄院的臥房?
隻見臥房內桌椅倒塌,被子枕頭散落一地,茶杯茶盞盡數碎裂。
還有那角落裏的衣櫃……
唔~
馮天寶隱隱約約感覺這個場景有點熟悉。
“哎,他醒了。”
也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五六個小太監齊刷刷的看向馮天寶。
有的滿臉疑惑,有的一臉幽怨,有的甚至有些惱怒。
這群人分明把怒氣都撒在了馮天寶的身上。
畢竟,整個臥房隻有他一人在此。
不管是不是他所為,哪怕進了賊,馮天寶不應該見義勇為?
臥室弄成這樣,他們是要受掌事太監責罰的。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的床鋪房間如此狼藉,你為何還能安然入眠?”
為首的小太監手裏拿著一個枕頭,嫌棄的拍打著上麵不明物體。
馮天寶也有些迷。
他昨晚確實做了奇怪的夢。
夢裏的他如狼似虎。
美人……
然而。
那不就是一場夢嗎?
怎麽。
眼前房間的慘狀,提醒著他,這不是一場夢。
昨晚確實經曆了慘不忍睹的一場大戰。
所以。
這,到底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