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可憐的第二滴血
月明星稀,蟲鳴陣陣,馮天寶衝出房門後迷迷糊糊還沒走多遠,就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我的頭~”
正在他齜牙咧嘴時,一雙雪白的鞋子出現在他麵前。
他稍一抬頭,便看見一條粉色桃花裙,在往上……
唔~
婉兒。
馮天寶還未來得及打招呼,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悶棍,接著他便徹底昏死過去。
婉兒輕蔑一笑,一把拖起他的右腿,朝著不遠處的浴室走去。
……
……
明陽宮燈火漸滅,隨著長安一起安靜下來。
深夜時刻,卻有一座府邸掌燈,仍欲通宵達旦。
城東,陰弘智丞相府。
大廳中,一家人圍坐木圓桌前,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人身著金色蟒服,威風凜凜。
他目光掃過旁邊一位身著錦衣的公子哥,威嚴的眼中有了一分慈愛的神色。
這男人便是中丞相陰弘智。
坐在他身側的錦衣公子哥兒,便是李佑。
齊王李佑。
與李承乾和李泰不同,齊王李佑並不是嫡子,而是庶出。
他是太宗的第五個兒子,為陰妃所生。
李佑被封為齊王後,外放到齊州任都督。
李佑不是嫡出,對爭奪皇位基本上失去了資格,但貴為皇子,他也想要保住自己的封爵和地位。
縱使李佑沒什麽野心,但皇帝至高無上的權力何其誘人,不免就有一些小人借此鑽營,而李佑的舅舅就是其中之一。
李佑的舅父陰弘智,自他到齊州之後便一直默默籌謀。
眼見長安因太子之位鬧得沸沸揚揚,他便對自己的外甥說:“你們兄弟眾多,等到陛下亡故以後,你的性命就可能不保了,應當早做準備,多招募些壯士來保護自己。
李佑年輕無知,性格又比較急躁,遇事不善於思考,便輕信了陰弘智的話。
在這之後,陰弘智便開始結交了一些江湖豪傑,並為自己招募了大批武士,還將李佑叫了回來。
說是舉家歡宴,實則是江湖術士集聚一堂密謀造反。
“佑兒,你自幼不得陛下疼愛,你母親雖然誕育皇子,卻也因為容顏衰老而漸失恩寵,如今朝堂局勢即將明了,佑兒你可甘心?”
“舅父,佑兒不甘心,同是天命之子,為何我就不能坐上龍椅?”李佑憤然,手中的酒杯應聲落地,水酒灑落一地。
陰弘智見狀,不怒反喜,他一杯烈酒入喉,抓起李佑的手,拍拍手背:“舅父為你引薦一人。”
說著便指了指側位的男子,此人便是陰弘智妻子的哥哥燕弘信。
燕弘信可是一個混跡江湖的豪俠之類人物,不僅認識的人多,招攬了一批江湖人士,而且自己也有一手本領。
現得到陰弘智的提攜重用,對於他的狼子野心,簡直是如虎添翼,此次他特意帶著幾個器重的草莽之徒前來投靠,就是想造作一番驚天大事。
燕弘信端起酒杯,雙手作揖曲腰諂媚,隨即鏗鏘有力道:“願誓死追隨齊王殿下。”
一行人紛紛起身,齊聲高呼:“誓死追隨齊王殿下。”
燈火闌珊,一場兒子反爹的謀反大計正在悄然展開。
亥時末,一行人走出陰府,駕上馬車,趁著夜色駛離京城。
廳中唯留下陰弘智和李佑二人。
陰弘智目光炯炯的盯著麵前的外甥,不得不說小小年紀的李佑長得當真是儀表堂堂,相貌不凡。
“佑兒,你相信有長生不老術嗎?”
李佑被這一聲問的有些懵,不免有點笑道:“舅父,長生不老術皆是世人以訛傳訛,子虛烏有的事,不能當真的。”
“佑兒,你還年幼,尚且不知,這世間奇聞異事多不勝數,長生不老也並不是全然憑空臆造。”
陰弘智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語氣聽起來像真的見過修仙之似的。
李佑有些恍惚。
曆來皇帝都追求長生不老,難不成舅父亦是如此?
天下哪裏有什麽長生不老。
即使有,也必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兩人閑話家常,竟也不覺到了深夜。
這一夜的陰府,安靜的出奇。
……
……
翌日,卯時初。
馮天寶是被宮外喧鬧的聲音吵醒的。
打了個哈欠,他幽幽醒來。
總覺得渾身酸痛,頭暈眼花,待他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
這淩亂的浴室,地麵上衣衫散落,碗盞碎裂,隨處可見被打翻的水果點心,還有那諾大的浴盆裏飄著的內衣內褲。
在看身下,才發現自己居然一絲不掛,赤條條的躺在窗邊的床榻上。
而屏風外的門口站著幾個宮人,他們竊竊私語,見馮天寶在裏麵昏睡不醒,怕進來後出現什麽閃失,便不敢冒然前行。
隻能眼巴巴的站在門口,等著馮天寶醒來後的傳喚。
馮天寶這下更懵了。
【臥槽。】
【昨晚發生了什麽?】
【我這是被劫色了?】
不對。
就房間淩亂的程度來看,像是大戰了三百回合的樣子。
而他渾身疼痛,手腳上的淤青又提示他似乎被人虐待了。
完了。
喝斷片了。
昨晚幹了啥都不記得了。
隻記得宮裏老太監送來的那壺酒有問題,似乎被下了很強的媚藥。
待他喝完以後,沒過多久便欲火焚身十分難受,便打算找個無人的地方解解酒,卻不想在逃離的時候摔了一跤,接著他就看到了婉兒?
【是婉兒沒錯吧?】
【還是說我產生了幻覺?】
【反正當時被人從後麵打暈了,然後就躺在了這裏。】
【中間的重要片段就像被人剪輯過一樣,一點想不起來。】
【難不成又和婉兒發生了什麽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會吧?】
【第一滴血都被婉兒拿走了,如今又被拿了第二滴血?】
【好特麽尷尬啊。】
馮天寶在此提醒廣大市民朋友,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
不然很容易翻車。
正在馮天寶苦思冥想之時,門口竊竊私語的小太監們突然安靜下來。
緊接著他們相繼垂首,自然而然的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透過屏風,馮天寶隻看到那白色拂塵的白須隨風飄揚……